第41章
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監護人 作者:未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小子呢,一般是年輕人。那老小子……究竟是年齡大,還是小呀?除了梁施叔叔,家裏幾乎不會有別的訪客;可他也見過醫生叔叔和梁施叔叔視訊,那麽前者討厭的人應當不是後者才對。所以說,到底是什麽人呢?*從休斯家回杏臨江苑會經過努拉歌劇院,那個小兔子被蒲公英帶上天時,曾經瞥見過的花瓣一樣的建築。這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如果不是飛行車在路口等待信號燈時,kfc“咦”了一聲。岑尋枝原本閉著眼睛休息,這時候睜開眼,等著向來憋不住話的管家主動說。kfc指了指劇院檢票口的方向:“少爺,您看那是不是梁先生?”能被他稱呼為梁先生的,也就隻有梁施了。岑尋枝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還真是。放假來歌劇院休閑休閑,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不值得大驚小怪。如果不是他的同伴也那麽眼熟。岑尋枝的眉毛都快挑到額頭上了。梁施一身上班時間都不會穿的淺灰色正裝,清新俊逸,一表人才,手裏拿了三支甜筒,朝另一個人快步跑去。而那個人是……程?邊防司法庭的副庭長,程?他單知道程副庭對梁施的追求攻勢相當猛烈,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修成正果了?kfc同樣認出了那位雷厲風行、唯獨對梁施情意綿綿的女庭長:“哇塞,少爺,這可是大新聞啊……”一般來說,岑尋枝不是個八卦的人。但如果八卦發生在自己信任的好下屬身上,就不太一樣了。他甚至坐直了些,撐著下巴,目不轉睛望著不遠處和諧的兩人。……不對,是仨。梁施可是拿了三支甜筒,自己留一個,分給程一個,還有一個呢?不多時,一個穿著紅裙子、戴著太陽帽的小女孩跑過來,看起來六七歲的模樣,接過最後那支粉紅色的,笑得比冰淇淋還甜。kfc大為震撼:“他倆孩子都有了?!”岑尋枝:“……不可能。”梁施自己有個早夭的妹妹,或許有補償心態在,對可愛的小姑娘總是格外溫柔。從他的客氣程度來看,小姑娘應當不是他的親戚熟人。程副庭比梁施大不少,這孩子多半是前者的女兒。倒是個很想得開的年輕小夥兒。岑尋枝無意幹涉下屬或同事的私人生活,也就這麽看一看,綠燈亮了之後,該走就走。依他的性格,甚至不會在複工之後主動問詢,頂多在程副庭再借著工作理由過來找梁施的時候多瞄兩眼,笑著搖搖頭。所以,這段插曲本應到此結束。直到旁邊的小垂耳兔也努力從兒童座椅的束縛中往這邊看,愣愣盯著窗外,突然出聲:“姐姐。”岑尋枝:“?”kfc同樣聽見了這句話,回過頭,看見少爺微微點頭後,柔聲細語問:“崽崽,看到什麽啦?”“兔兔。”幼崽的小手指戳著車窗外的方向,張了張嘴,聲音夢囈似的,“……姐姐。”第31章 小朋友們講話是不依照大人規定的邏輯和慣例的,想到什麽講什麽,天馬行空,精靈古怪,總之是童言無忌。岑尋枝在公司裏被迫聽了很多同事們講自己孩子的日常,有錄像有語音有轉述,的確是東一句西一句,叫成年人完全追不上。然而他家的小兔崽子不同。小於剛到家時,幾乎不敢開口,別說主動跟他講什麽了,就算是問話,回答也是小聲又小聲,字兒能省則省,生怕被嫌棄。現在稍微熟悉了一點兒,也頂多就是偶爾開心地蹦出幾句無意義的詞,要麽就是拉著他的衣角樂顛顛兒地叫“mama”。這樣沒頭沒腦冒出來一句堪稱驚悚的話,根本不是這孩子的風格。在聯邦首都星的大街上隨便指認垂耳兔,這跟大逃殺有什麽差別。kfc看出了主人的憂慮,機器大腦高速運轉分析,慈眉善目問小於:“崽崽,你在說誰呀?”小於的目光還有些迷茫,但講出來語氣堅定:“姐姐。”他想了想又補充:“小七姐姐。”加了個特定稱呼,就和隨機認親的性質完全不同了。岑尋枝觀察著幼崽的神情,他知道這孩子不會無故說謊或者“栽贓”,保持自己的語調平穩:“你認識嗎?”小垂耳兔終於轉過頭,看著監護人問詢的目光,點點頭。“絨絨球星。”他說,“是家裏的姐姐。”岑尋枝目光一凜。他對垂耳兔稍微有些了解,每年可以生很多隻。結合剛才小於說的是“小七姐姐”,那麽他看見的這隻小兔子可能是在家裏排行第七。如果不是認錯,那麽按照小於的是說法,那孩子就是他的親生姐姐。換句話說,小於在大街上看見了自己的親姐姐。除了小於,聯邦的中心,首都星上,竟然還有第二隻被帶入境的垂耳兔嗎?這件事非同小可。以稽查局局長的直覺和並不算多的責任心,岑尋枝決定順著小孩兒繼續問下去:“你的姐姐,是哪一個?”幼崽坐在左側,而他們現在看向的是右側。小於欠了欠身,可是還是離得太遠。岑尋枝俯身解開兒童座椅的安全帶,把小兔子抱出來,在kfc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放在自己腿上。幼崽顧不得又能被mama抱的快樂,小手朝窗外一指:“姐姐!”努拉歌劇院有專門的兒童音樂廳,這時候廣場上的孩子並不少。光這麽指,是認不出來的。可是岑尋枝順著孩子的目光看過去,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是他從軍多年,對危險和威脅的、刻在骨子裏的直覺。看起來,小於指的方向,就是梁施和程所在的位置。kfc問:“崽崽,你姐姐穿的什麽衣服呀?”“裙子。”小孩添加說明,“是……”他回憶了下顏色的名稱,“紅色!”岑尋枝心裏咯噔一下。特征進一步細化,範圍也進一步縮小。放眼望去,從他們的角度能看見的,大約有三四個穿不同深淺紅色裙子的小姑娘。kfc也沒忍住手抖了一下:“除了裙子呢?她有沒有戴……”機器人見主人瞥過來的眼神,咽下了後半句。他的確想替岑尋枝直接確認,梁施和程帶著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小於的姐姐。但幼崽的思維很容易被牽著走,如果他現在就問有沒有戴帽子,那麽在小孩兒腦海中留下了戴帽子的概念,就算本來看到的那個沒戴帽子,他也會順勢點頭。kfc慶幸於自己及時截住話頭,欲蓋彌彰清了清嗓子,重新問了一遍:“除了裙子呢,還有別的特征嗎?”岑尋枝盯著外麵那幾個“嫌疑人”。和程副庭一塊兒的女孩戴著太陽帽;穿桃紅色裙子的女孩背著雙肩包;酒紅色裙子的女孩懷裏抱著玩偶;最後一個倒是也戴著帽子,但年齡太小,還在蹣跚學步,既然小於喊姐姐,那麽可以判定女孩兒肯定是大於三歲的,嬰兒可以直接排除。是道三選一的問題。小於“嗯……”了一會兒,伸手拽了拽自己的兜帽:“姐姐和小於一樣。”答案昭然若揭。岑尋枝因幼崽的話恍惚了下,才意識到,其實根本沒什麽可選的。既然是小於的姐姐,那麽也是垂耳兔,有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兔耳朵,肯定要用什麽擋著。隻有那個女孩戴著帽子,隻有她在隱藏什麽。稽查局這位雷厲風行的程副庭長,居然也養了一隻垂耳兔幼崽?她是主動飼養,還是跟自己一樣被迫收留?她也和他一樣,在做知法犯法的事麽?梁施也知道麽?還有更重要的,那個老王八桑克斯也知道麽?岑尋枝忽然冒出點兒荒謬的好笑來:和平年代守衛賽瑟納林安全的第一道防線,聯邦邊防局,本該對任何走私物品深惡痛絕。結果呢?稽查局的正局長,司法庭的副庭長,手裏通通有一隻不該出現在星域內任何角落的小兔子。當然,岑尋枝並不會貿然生出和程副庭同仇敵愾的可笑念頭,隻是,他有些好奇梁施在其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