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監護人 作者:未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小於:“難過的話,就可以哭。幾歲都可以!”弗拉夏:“……是這樣嗎?”小於:“當然啦。”幼崽張開雙臂,做出一個要抱抱的動作:“fufu哥哥要是還傷心,那就來崽崽懷裏哭!”弗拉夏被他大無畏的小表情逗笑了,還真作勢向前,把中號的自己塞到迷你號的崽崽懷裏:“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他的腦袋在小孩兒懷裏鑽了鑽,發絲搔得小於癢癢的,咯咯直笑。幼崽純淨天真的笑聲就是這世間上最好的特效藥,可以療愈一切心傷。無論是岑尋枝的,還是弗拉夏的。弗拉夏坐回去,斂起笑意,望著小於:“我曾經,差一點點就有一個像你這樣可愛的弟弟。”小兔兔眨了眨眼,知道這是一個故事的開頭。少年深吸一口氣,頭一回在他人麵前剖白自己的心傷。“那個人……應該是我生理學上的另一個基因提供者。“很小的時候我也有過幸福的家庭,那個人的工作不忙,也很愛我媽咪。我們一到周末還會出去玩兒。“後來就不一樣了。他有了升職的機會,有了更多向上爬的機會。他越來越忙,對媽咪和我不聞不問,經常連家都不回。“媽咪說,事業和家庭就是很難平衡的,每個人都會做出自己的選擇。我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隻是在看見別人一家三口的時候很羨慕,很懷念從前。“再往後,他已經爬到了很高的位置,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我受傷,媽咪生病,他除了嘴上過問一句,連來醫院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我媽咪懷孕了,是個男孩兒。我很開心以後有弟弟了,而且在心裏發誓,等弟弟長大了我一定帶他玩兒,然後和他一起照顧媽咪。就算沒有父親,我們也會過得很好。“但媽咪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多血。好多。我好害怕,不知道該怎麽辦,給他撥通訊。他在忙,沒有時間聽我說完。我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不僅幾年前他的手止不住顫栗。事到如今,也是同樣。小垂耳兔拉住他的手,擔心地看著他。弗拉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沒事,沒事。”他捏了捏小孩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氣,“有一個好爸爸,難道是奢侈嗎?”幼崽想了想今天的兩個爸爸。有關垂耳兔先生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如果說垂耳兔夫人主要負責生小兔子,那麽垂耳兔先生的任務就是賣。聯係兔販子,收錢,數錢,存錢,花錢。他的兔生中幾乎沒有多少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光。大多與錢為伴。另一個papa……小孩不高興地撅起嘴。那個papa,還是不要想了。和fufu哥哥的父親一樣,都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擇手段、可以隨便犧牲任何事、任何人的負心漢。對,負心漢!這是他跟fufu哥哥學來的詞。邊臨鬆和桑克斯一樣,在事業與家庭的天平上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這也是為什麽桑克斯曾經跟邊臨鬆說過,我們是一類人。自私,貪婪,不顧一切。還自以為深情。弗拉夏見小於的表情跟著一同失落,心裏過意不去:“算了,不要想那些人了。我們現在的生活也很好呀,是不是?”小幼崽主動抱了抱他:“小於就做fufu哥哥的弟弟!”弗拉夏也笑:“嗯,你就是我最好的弟弟。”可是講到這裏,另一層傷感重新彌漫。再過不久,岑家就要搬走了。不是從杏臨江苑搬到別的小區,不是從這個區域搬去首都星的另一邊,甚至不是從首都星搬到聯邦的其他星球。而是離開賽瑟納林,離開伽瑪、德爾塔象限交接,去往遙遠的阿爾法象限的人類帝國。那裏有多遠,經曆過拉斐爾星之行的弗拉夏已經體驗過了。這一走,還能再見麵嗎?原本想到「爸爸」這個議題還能忍住低落的小於,在提及要與fufu哥哥分別,淚珠忍不住滾落。他邊擦眼淚邊抽噎:“小於、小於不想、以後都見不到哥哥……”弗拉夏還沒消腫的雙眼再一次感到酸澀的淚意。他突然想到什麽,失望一掃而空:“我知道了!”小於眼角掛著淚花,茫然地看著他。弗拉夏一拍大腿:“我還有兩年就可以考大學了。我也去帝國,好不好?我想去馬利藝術學院,也在母星星係,離諾厄星很近!到時候我們就能常常見啦,放假我就去諾厄星找你,或者你來找我玩兒,好不好?”崽崽眼睛也亮了,使勁兒點頭:“好!”弗拉夏伸出小指:“來,我們拉鉤。以後一定要再見!”小兔兔學著他的樣子,與他勾上小拇指。一個小小的約定在這寧靜的夜悄悄種下種子。對未來的憧憬,蓋過了眼下的悲傷。再後來,孩子們躺在地上,一同從玻璃穹頂望向遙遠天際那道緩慢旋轉的銀色星河。星月的清輝流淌過他們的臉頰、肩膀與手指。大孩子和小孩子手牽手,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就這麽在閣樓上睡著了。*閣樓上有多溫馨,閣樓下,就有多不太平。沙發一邊坐著岑尋枝,背後一列排開十來個製服整齊的武裝士兵,一個個凶神惡煞。另一邊則坐著以桑克斯為首的一行人,除了桑克斯,每個人都在一屋子強大的威壓下抖如篩糠。當初岑尋枝任職的艦隊在黃昏曉星戰役後分崩離析,大多數人埋骨戰場,剩下的不是像岑尋枝和梁施這樣退伍轉業,就是去了療養星,還能繼續留在聯邦艦隊的少之又少。仍然服役的,也就這些人了。近來他們結束為期兩年的遠星探索任務,返抵首都星述職,也想來看望一下昔日的長官過得好不好。這群人聯係了梁施,決定給岑尋枝一個驚喜,齊齊出現在杏臨江苑門口。無論是當年在聯邦軍校,還是後來進入艦隊,他們,包括已經永遠離開的那些人,都將岑尋枝當做神和信仰。是岑長官創傷應激太嚴重,見到戰友會牽動回憶的舊傷,這些年他們才有意避開,否則逢年過節岑宅一定會被各種禮物所淹沒。尤其在聽梁副官說少將收養了一個孩子起初沒一個人信,誰還不知道少將有多討厭幼崽啊?梁副擱這誆他們呢?等梁施拿出合照,一個個反複揉眼睛確認不是幻覺,才肯相信更是恨不得買一飛梭的兒童用品。他們家長官過得好,那麽首都星還能繼續轉。長官要是過得不好,首都星也別轉了。桑克斯算是撞槍口上了。有人盯著對麵一個小個子的男人,對岑尋枝殷勤道:“少將,你現在讓我去挑他尺神經,我絕對不會再挑成橈神經了。”其他人像是想起什麽往事,哄笑起來。小個子男人嚇得聲音都變調了:“你、你你們,你們想怎麽樣?”另一個士兵怪笑道:“沒什麽啊,就是帶你了解一下臂叢神經咯。”小個子臉煞白:“別亂來啊!我、我告訴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是故意傷害!聯邦法律不允許的!”前一個勾起嘴角:“那你知道,擁有聯邦三級護國勳章的人會有什麽特權嗎?”另一個同他一唱一和:“我是二級。”梁施示意他們收斂點兒:“別給人嚇尿了,到時候沙發都要扔掉。這沙發可是kfc很辛苦挑選的。”為了配合梁施的話,不遠處的機器人管家連忙點頭。桑克斯目光陰沉:“說吧,你到底想怎樣?”“‘我’想怎樣?”岑尋枝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難道不應該我問問你想怎樣嗎?”桑克斯想說什麽,岑尋枝像是趕蒼蠅那樣揮了揮手,不想聽他說廢話。“你反複騷擾我和我的家人,跟蹤、偷拍、拐賣,無所不用其極。我已經報警,並且會起訴你。這個官司不管付出什麽,我都會打到底。”岑尋枝輕描淡寫,“我有把握,讓你關一輩子。”桑克斯震驚:“你你竟然趕倒打一耙!你這個混蛋……”岑尋枝身後的士兵皺眉:“注意你的措辭,否則我不介意把用在敵人身上的手段給你也試試。”桑克斯的小胡子氣得直抖。幾秒鍾後,他忽然冷靜了下來。現在有把柄的人,不僅是自己。更害怕被曝光的,也不應該是自己。桑克斯怎麽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迅速找回了自信,抬了抬下巴:“剛才的畫麵我全都拍下來了你和你的寶貝小兔子。如果現在放我離開,我還可以考慮用視頻跟你交涉。如果你攔著……哼哼,我已經設定了自動上傳發布。就在,我看看……”他低頭瞄了眼腕機,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微笑:“一小時後。”士兵們不禁蹙眉,沒料到這老王八蛋還留了這樣一招。戰場上培養出的默契足以讓他們用眼神快速交流:怎麽辦?強迫他交出來?不可能,這是他保命的後手,不會那麽輕易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