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病弱老婆離婚後我後悔了 作者:金玉其內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夜幕降臨。江岫白工作完準備回家。脫下租借的西裝,他身體乏得厲害,今天溫度比昨天還涼,咳嗽加重許多。眼下最要緊的,是拿到張臣的電影角色,對方在市郊有間咖啡館,他準備去一趟。隋宴的身影,依然在他腦海揮之不去。隋宴曾告訴過他,見自己第一眼一見鍾情。看來重生後帶來了蝴蝶效應,很多事情也隨之改變。那晚隋宴決絕的話始終在江岫白腦海揮之不去。他微微蹙額,太陽穴疼得厲害。酒店前的白色賓利內,隋宴懶洋洋靠在副駕。心頭此刻彌漫著些許悔意,明明要欺負江岫白,怎麽還有點護短的嫌疑?孟卿見他走神,蹙眉道:“走不走?”“等等。”隋宴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忙解下安全帶,“剛才弄髒我衣服的人在那,我得去給他點顏色瞧瞧。”孟卿有些不耐煩:“至於嗎?”“怎麽不至於?我得去教訓他。”馬路邊,江岫白正在等出租車。惦記著張臣的事,他微微走神,路燈的陰影下,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唇色白得厲害。隋宴長腿急停,目光落在江岫白如緞的發絲上,遲疑片刻。他開始糾結要不要離開。其實他並沒有打算真欺負江岫白,隻是想逗逗他。兩人已經好久沒見麵沒說話了。細微的咳嗽聲傳來,隋宴打算離開的想法開始動搖。江岫白身體不好他是知道的,估計今天累著了或者凍到了。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西裝,他鼓起勇氣,朝江岫白走去。周圍的月色忽然被一片高大的身影遮住。江岫白抬眸,隋宴的身影撞入眼中。望著江岫白眼尾的淚痣,隋宴眼神躲了下,最終落在那雙細白漂亮的手上。曾不知多少個夜晚,他都會疼惜地吻著那枚淚痣,聽江岫白在自己耳畔啜泣。江岫白怔怔看了隋宴兩秒,側過頭沒說話。他目前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隋宴,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不再出現在隋宴的人生中,當個陌生人最好。“你不會覺得,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吧。”隋宴悄悄打量著他,裝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態度,“我的西裝現在還髒著呢。”江岫白依然沒抬頭,輕輕咳嗽:“我賠給你。”“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隋宴脫下外套,朝江岫白近了一步:“你怎麽知道我姓隋?”江岫白抬眸一詫,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走廊時說漏了嘴:“你是王總的貴賓,我當然知道。”“你這麽關注我?”隋宴指了指衣服,揚起不滿的眉眼,又怕嚇到江岫白,微微調整神色:“我的西裝是定做的,無價之寶,買都買不到。”江岫白聲音冷淡:“這是迪奧早春2024款。”裝逼失敗,隋宴氣焰頓時矮了半截。本來跟江岫白這麽說話,他心裏已經打鼓,被人當麵戳破,他更不知道怎麽接話。“就算能買到,你能立刻拿到嗎?下周我有很重要的會議,我打算穿。”隋宴得理不饒人,緊緊留意著江岫白的神色。他曾無數次腦補他跟江岫白的小劇場。他是豪門霸總,江岫白則是柔弱小白花,他編排的電影裏,他就是這麽狠狠欺負江岫白的。沒想到,今天居然實現了。換作平時,給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跟江岫白說話。瞧隋宴一副冷漠高傲的態度,江岫白張了張唇,記憶中隋宴對他溫柔細語,從沒這樣過,他一時之間摸不清隋宴的脾氣。同樣抱有試探之意的,還有隋宴。他這樣凶江岫白,不知道對方會作何反應。“那我試著給你手洗一下行嗎?”寒風刮著樹邊的枯葉,江岫白咳嗽兩聲,眼角滲出淡淡的濕潤。額前的碎發輕輕浮動,那雙清冷動人的眼睛水潤潤的,招得隋宴心尖軟得不像話。江岫白居然要給他洗衣服?他腦補小劇場都不敢這麽想。他沒再推脫,將衣服遞給江岫白:“我叫隋宴,這是我的名片,洗完衣服聯係我。”說完,他忍著寒風,身著一件襯衫瑟地上了車。當汽車路過江岫白時,他沒忍住,戴上墨鏡冷冷打開車窗道:“我的西裝不能揉在一起,我允許你披著回家。”說完,又非常霸道地收回視線。江岫白望著白色車影,輕輕披上外套。隋宴好像也沒怎麽變,除了態度差點,還是會時不時做一些奇怪的舉動。…流雲緩動,早晨冷意隨著陽光漸漸褪去。江岫白套了件寬鬆的駝色大衣,乘車來到隋盛集團總部。“這是隋宴的衣服,麻煩您交給他。”沒多停留,江岫白轉身離開。雖然他們組合基本處於被放養狀態,通告不多,但今天他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完成。每周四,張臣都會在咖啡廳和好友小聚。打到出租車,江岫白盯著銀行卡裏的餘額陷入憂境。tsk出道後,幫公司賺的錢不多,出道後的培訓費、營銷費、妝造費、住宿費等都屬於預支,賺錢後第一件事要先還債給公司。而且公司明文規定,不許藝人私下接通告,否則處以十倍罰款。如今囊中羞澀,江岫白得趕緊想辦法。當初他的身體就是拖了太久才傷了根本。另一邊,剛參加完董事會的隋宴正在和隋老爺子聊天。老爺子如今年過七十,身體卻格外硬朗,不光說話中氣十足,麵色也十分紅潤,很有精氣神頭。見孫子突然願意親近自己,工作也認真起來,隋老自然喜出望外,每天都會分出一些時間,親自教導隋宴管理經驗。他發現,隋宴並非親戚們口中不學無術,反而很聰明,甚至看問題很準,還能提出相應的對策。“茂江的開發案,我決定交給你負責。”隋老心疼叮囑,“注意身體,別太拚。”隋宴:“您也是。”茂江的開發案是集團今年重點項目,選址尤為重要。隋宴在心裏算了算國內這六年房地產行業的變遷,決定仔細斟酌再做決定。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薑喚提著袋子追上他:“小隋總,前台托我交給您的衣服。”“衣服?”隋宴撥開袋子,發現裏麵是江岫白拿走的那件,眼睛驟然亮起:“送衣服的人呢?”薑喚推測:“應該走了吧。”沒等他說完,身旁隻留下一陣風。跑出電梯,隋宴急匆匆問前台:“剛剛給我送衣服的人呢?”前台恭恭敬敬回:“走了有一刻鍾了。”“那麽久…”隋宴不死心,拔起長腿跑出公司。環顧空蕩蕩的四周,強烈的失落在心頭浮起。不信邪一般,他打開微信,發現並沒有新的好友申請。他喃喃自語:“也不加微信,也不等我,好歹給我留句話。”想起江岫白的那張臉,他擰緊眉,心道真是冷漠,回辦公室時臉色依舊很差。薑喚是他的貼身助理,對隋宴性格很了解。但他剛剛仔細觀察一番,發現隋宴今天情緒很怪,一會兒憂一會兒喜。就像談了戀愛。“薑喚,你過來聞聞香不香。”隋宴小心翼翼地托著西裝,又稀罕地聞了聞,雙眸黑亮:“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兒。”薑喚滿心狐疑,探身嗅嗅,心頭疑惑更濃。這不就是最傳統的洗衣液味嗎?“嗯,是挺香的。”他敷衍附和。隋宴抬手摸了摸西裝的麵料:“這是他親手給我洗的。”“他?”薑喚敏感地嗅出一絲不對勁。送衣服的人跟隋宴什麽關係?“找個密封袋,我要收起來。”隋宴動作視如珍寶:“鎖進保險櫃。”薑喚輕扯唇角,在衣服袋裏發現一張小票:“奈斯國際洗衣…”“隋總,您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在洗衣店工作。”隋宴臉上的溫情淡了些。辦公室裏,兩人凝立不動很久。“隋總,我去忙了。”隋宴黑得滴墨的臉嚇得薑喚如芒刺背,隨意找個借口溜之大吉。隋宴盯著西裝,自言自語:“那也是他給我洗的。”…“霧時”咖啡廳。江岫白桌前擺著杯摩卡,享受難得的午後悠閑。這家咖啡廳客人不多,由於地理位置偏僻,隻有在春秋時節郊外踏青的人多些時,客流量才會明顯增大。平日裏,隻有零星幾位客人。不過張臣開這家咖啡廳並不是為了盈利,而是為了悼念去世的弟弟。他弟弟的墓園在對麵那座山後,沒事時他喜歡過來喝茶看書,陪陪對方。張臣已經注意江岫白很久了。今天他約了幾個電影係的師弟一起聊天,發現店裏坐著位漂亮的年輕顧客。這男生也就二十歲左右,抱著一本棕色筆記,看書時似乎還在寫批注。倚在窗前,冬日裏的冷感陽光傾瀉而下,落在脖頸前的白色羊絨圍巾上,那雙琉璃般的眼睛漂亮清冷,氣質卓然。張臣不知不覺愣了神。這男生氣質和他弟弟很像。“你看的書是《霧時》嗎?”張臣送走好友後,主動上前搭話,“我是這家咖啡店的老板。”“嗯。”江岫白抬起眸,視線又落回書上,指尖輕輕翻閱,“聽說這家咖啡廳與書同名,好奇過來看看。”張臣看著他:“你很喜歡這本書?”“嗯。”江岫白輕答。他沒說謊,他確實喜歡這本書。六年前,他們公司與張臣合作,打算往電影《霧時》中塞些自家明星在大熒幕中露個臉。原定男三的角色是江岫白的,副導對他的形象也很滿意,雖然沒試鏡,也算內定。江岫白自然很高興,一周的時間將原著讀透,甚至所有人物對話台詞都記得非常清楚。但不知向遊用了什麽手段讓陳黎暗中使壞,通知他的試鏡時間居然是錯誤的。當他得知真相時,向遊已經代替他簽約,而公司高層聽信陳黎的造謠,以為他吃鍋望盆攀上其他公司高枝才故意不去試鏡,一怒之下將他雪藏。“你的咖啡沒了,我請你喝杯新上的果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