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不錯,江岫白盯著陽台那盆綠梅稍稍出神。他的思緒還沒完全從真相中抽離,但一想到隋宴,心卻是滿的。他其實很想親自問一問隋宴。不是說好要離婚嗎?為什麽重來一世還要糾纏他?難道不怕重蹈覆轍嗎?可他不得不承認,當他得知隋宴也是重生歸來,他是慶幸和喜悅的。隋宴居然還願意選擇他。明明被他傷得那麽厲害。江岫白的心口泛起陣陣酸痛,過去的回憶令他的眼眸抑製不住地顫抖。門,被輕輕推開。隋宴見江岫白泛著紅眼圈,一個箭步衝上前:“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沒有。”江岫白垂眸,一滴滾燙的淚悄無聲息地落在隋宴的手背上。“你是不是後悔答應我了。”江岫白一向很堅強,很少這麽哭。隋宴心口悶疼,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和這個有關。“沒關係,你要是後悔了直接跟我說。”隋宴默默望著地麵,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爭氣地濕了,“我不想你因為我,這麽傷心。”江岫白眼眸微微一怔:“我沒有。”隋宴抬眸,眼中寫滿疑惑。“我就是”江岫白喉嚨微幹,想要解釋卻捂著胸口咳嗽幾聲。算了,還是別讓隋宴亂猜了。“我就是後背疼。”江岫白抬起手,指了指脊背,“估計破皮了。”“後背疼?”隋宴著急地站起身,離江岫白更近了些:“讓我看看你的擦傷。”動作剛到一半,他忽然想起自己還不是江岫白男朋友,這麽貿然地看人家後背不太禮貌。“我叫醫生來可以嗎?”耳廓抑製不住地浮起一絲燥熱,他試探地問了聲,“你的後背需要抹藥,讓醫護人員來吧,我不專業。”江岫白垂著視線:“嗯。”幾分鍾後,主治醫生匆匆趕到。得知江岫白後背不舒服,輕輕掀起他的病服仔細檢查。隋宴特意避開,但餘光卻瞟見一小截裸露的腰肢。喉結滾動了下,他幹脆徹底轉過身去,強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隋先生,江先生,目前來看擦傷並不算嚴重,抹幾天藥就能好。”江岫白“嗯”了聲,將衣服重新穿好。隋宴背對二人,站得跟門神似的筆直:“那藥需要一天抹幾次?”醫生:“我給您標在盒子上了,三次。”隋宴繼續問:“怎麽抹?”醫生一頭霧水:“直接用手抹。”隋宴:“他的手夠不到傷口呢?”醫生突然像被釘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隋宴試探道:“嗯?”醫生猜出隋宴的心思:“需要別人幫他。”“麻煩您了。”隋宴悄悄瞟江岫白一眼,坐回床邊拿起藥盒:“疼的話,趕緊抹藥吧。”隋宴的心思,昭然若揭。江岫白慶幸這位醫生資曆豐富,不然換成其他年輕醫生可能會當場罵人。他慢慢撩起眸,漫不經心:“怎麽抹?”把問題重新拋給隋宴,他悠悠躺下,靜待隋宴的反應。隋宴耳廓更燙了些:“你自己能夠到嗎?”江岫白閉上眼:“不能。”隋宴暗示:“那你想找誰幫你?”江岫白睜開眼,發現麵前的隋宴臉色忽紅忽白,就連耳廓都是紅的。如果不是他識破隋宴的身份,完全不敢相信這副軀殼裏裝的是二十八歲的隋宴。“不知道。”江岫白翻了個身,寬敞的病服被腰側壓住,無意間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身,“你不幫我,沒人了。”終於聽見想聽的答案,隋宴眸光隱隱浮起亮光:“我其實應該避嫌的,畢竟我沒名分,隻是個追求者。”隋宴消毒完雙手,將對方的衣服掀開。羊脂玉般的纖薄脊背,如同絕美的畫卷,緩緩出現在他的視線。他竭力垂眸,壓住眼底的晦澀,將藥膏化於掌心,輕輕揉進江岫白的皮膚。相比於28歲的江岫白,這時候的他身材更加清瘦,以他的手掌,一隻手就能握住。江岫白不知道隋宴在想什麽,冰涼微痛的觸感令他額頭逸出不少細汗。隋宴的掌心滾燙,覆在他的腰背上,簡直冰火兩重天。“江岫白,你真瘦。”隋宴擰緊藥瓶,“不過你可能還沒發育好,等你到三十歲,身體會壯實一些。”江岫白比他小半歲,算起來虛歲也才22。他記得兩人結婚時,江岫白還有腹肌呢。江岫白坐起來,衣服還未完全穿好:“我都22歲了,還能再發育?”“當然可以。”隋宴輕輕挑眉,“你現在還小呢,不過小有小的好。”江岫白回眸:“哪裏好?”隋宴不假思索:“年輕點比較可愛。”“是嗎?”江岫白淡淡一笑,語調上揚:“按照你的邏輯,三十歲我就不可愛了。”隋宴腦海中漸漸浮起江岫白二十八歲的模樣。片刻,他堅定點頭:“當然了,現在的你最可愛。”他更喜歡現在的小岫岫。又青澀又可愛,逗的話也不會惱。如果告訴他麵前的人是他老婆,這些昏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江岫白雙眸凝起淡淡的冷意,沒再多言,蓋上被子背對著隋宴躺下。隋宴以為江岫白困了,輕聲囑咐:“飯馬上就到了,你先別睡。”“我不餓。”江岫白閉上眼被自己氣笑。他究竟在生哪門子的氣?“可你剛剛還說你餓了。”隋宴走到床的另一側,輕輕蹲下盯著江岫白的睡顏,“小岫岫乖,飯馬上就來了,我們再等等。”這種溫柔的哄人語氣,過去隋宴很少朝他說。當然,他也很少這麽任性。為了讓兩人的婚姻更和諧,他從不會像隋宴提出任何要求,在他看來,現在的行為都屬於不懂事的範疇。他希望隋宴能自由一些,至少覺得和他結婚不會被束縛在圍城內。他見到過父母恩愛的模樣,所以最後的相看兩厭才會令幼年的他那麽記憶猶新。嚴格來說,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婚姻中應該扮演什麽角色。江岫白心中有些失落。看來,隋宴認為他不可愛,不算冤枉。“岫岫?岫岫?”聽到隋宴在喊自己,江岫白微微睜眼,發現麵前的人正滿目溫柔地盯著他。心髒最脆弱的部位被狠狠揉著。他溫聲道:“放心吧,飯來了就吃。”…兩天後,江岫白出院。這幾天隋宴比較忙,又要在醫院照顧他,又要去總部開會。江岫白依稀聽見電話裏說,是隋宴的兩位叔叔又開始作妖了。本來他還比較擔心隋宴的事業,這麽看自己當初的郵件倒顯得有些杞人憂天。“江先生,隋總今天特別忙,所以沒時間親自送您。”薑喚坐在副駕解釋,“他派我和陳師傅來,把您安全送到家。”江岫白致謝:“麻煩你們了,其實我自己打車回家就可以。”他的行李不多,沒必要讓人接送。薑喚:“那可不行,隋總說了,您身體弱,萬一自己回家的路上暈倒了,可就麻煩了。”江岫白皺眉笑了下。隋宴當他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嗎?自己打車回家倒不至於會體力不支。不過,他還是接受了隋宴的好意。臨走前,他特意朝薑喚說:“麻煩你幫我把謝意轉達給隋宴。”薑喚樂嗬嗬道:“您自己說的話,隋總會更高興。”江岫白怔了下,再次道謝。回到空蕩蕩的家,他躺在沙發上猶豫。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喜歡獨來獨往。所以像今天這種情況,他覺得自己完全ok。可隋宴似乎喜歡自己依賴他。糾結片刻,他眉頭微微皺起,給隋宴發了幾條微信。[謝謝你安排人送我。][不然我真的可能會暈倒。]發送完,江岫白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為此,他還特意補了一個表情。[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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