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宴愣住,顯然還沒跟上江岫白的思維。他解釋道:“我爺爺不知道我在追求你,著急讓我找對象,所以才給我安排。你放心,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並答應他和你正式在一起後,帶你回家看看。”江岫白抬眸與他對視:“他怎麽說?”隋宴:“他說可以。”江岫白不得不承認,聽到這句話時他如釋重負。隋宴觀察著他:“江岫白?”江岫白:“嗯?”隋宴心中燃起一個猜測:“你是擔心我爺爺不同意我們倆的事嗎?”被當眾戳破,江岫白清冷的眼底稍顯局促,甚至不太敢看著隋宴。隋宴溫柔地安慰道:“這件事交給我,你就負責考察完,考察合格和我談戀愛。”江岫白唇角勾起清淺的笑:“都說門當戶對,咱們倆的差距是不是有些懸殊?”隋宴心中一驚:“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江岫白笑容僵了下,微微擰眉:“說反了。”隋宴正經道:“你那麽優秀,怎麽會配不上我。相信我,未來你一定是世界巨星。”“真的嗎?”這番話令江岫白思緒萬千。從他開始拍攝第一部電影,隋宴就一直這樣鼓勵他。“成為世界巨星,會不會很忙啊。”江岫白苦笑,“肯定會飛來飛去跑通告,忽略另一半。”隋宴眼神悵然,陷入沉默。他與江岫白離婚,多半部分原因就來自聚少離多。江岫白注定耀眼。他擔心自己會再被冷落。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江岫白抱著玫瑰,眼睛卻始終盯著隋宴,試圖窺探對方的心思。片刻,隋宴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沒關係,隻要工作間隙能多陪陪我就行。”說完,又補了句:“假設我們能在一起,我是不介意的。”一股說不出的酸痛在從江岫白心底翻湧而至,他低頭看著玫瑰,聲音很輕:“我媽媽是話劇演員,為了我爸犧牲了自己的事業,到頭來被他家暴,因為沒錢治病在我生日那天離開了。臨走前,我收拾她的遺物,發現值錢的都被我爸賣了,隻剩下一張表演話劇的照片。她熱愛表演,在她的熏陶下我也是。走出那個小小的話劇團,當一位電影明星是她的夢想。如果有來世,我希望她已經完成自己的夢想了。”隋宴張了張嘴,眼裏寫滿疼惜。這些話,江岫白從沒跟他講過。“所以,我對電影也很執著。”江岫白停頓很久,才緩緩開口,“但我現在想通了。”隋宴緊緊抿唇:“想通什麽?”江岫白:“我覺得,家人與夢想同樣重要。或者目前對我來說,家人更重要。”他的夢想,上一世已經完成了。隋宴沒有聽懂江岫白的弦外之音,卻萬分在乎家人兩個字。江岫白從十幾歲起已經沒有家人了。“岫岫。”隋宴低沉的語氣中摻雜著一絲心疼:“快過年了,劇組放假嗎?”江岫白:“不放,但除夕那天中午就收工。”隋宴試探地問:“那你想跟我一起過年嗎?”江岫白:“一起的意思是?”隋宴:“去我家,我給你包餃子吃。”擔心對方覺得冒犯,他補充道:“不去我家也可以,咱們倆去餐廳吃。”“可以。”江岫白微啟的唇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去你家吧。”隋宴微怔,連忙應下:“好!我去準備!”轉眼間到了年三十那天。畢竟是農曆新年,劇組各處張燈結彩,張臣還為所有工作人員準備了新年紅包,小新家住得遠,江岫白特意讓他先回去,自己下戲後,則留在劇組等隋宴接他。祁琛是土生土長的海市人,見江岫白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孤零零坐在椅子上,走過去問:“岫白,不回家過年嗎?”江岫白抬眸笑了下:“回。”祁琛示意:“你家在哪?我送你?”江岫白:“謝謝祁老師,隋宴來接我。”祁琛:“新年快樂。”劇組的人陸續收工,轉眼間片場隻剩他一人。他握著手機,朝四處張望,因為心情不錯,雙腿輕輕悠著,絲毫沒著急,就這麽耐心等著。沒過一會兒,隋宴的車停下。“江岫白!”隋宴看樣子很著急:“抱歉啊,我和麵來著,再一看時間晚了。”江岫白:“沒事,我也剛結束。”隋宴向後一望,發現片場早就空無一人。“冷不冷?”他下意識握住江岫白的手搓了搓,拉他上車:“你喜歡吃什麽餡的餃子?我準備了三鮮的、和牛的,還有豬肉白菜的。”江岫白坐上副駕:“我都可以。”隋宴的家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檀宮,這也是他們婚後住了三年的地方。本來隋宴想準備新的婚房,但檀宮既有好的地理位置,又擁有難得的麵積和綠化,江岫白就沒讓隋宴再買,婚後直接搬進他的家。“我家在檀宮。”隋宴悄悄打量江岫白:“平時我跟一條德牧住。我爸媽在我初中時去世了,但爺爺跟外祖父兩家非常疼我。從美國畢業後,我搬回海市,在這裏已經住一年了。”見隋宴跟麵試似的講著自己的經曆,江岫白淡淡揚唇:“你自己住,會孤單嗎?”隋宴:“當然孤單。我家很大,兩個人住比較合適。”江岫白從包裏取出一件平安扣,抬起手展示給隋宴看:“你的新年禮物,希望你平安順遂。”隋宴瞳孔微微擴大:“給我的?”“嗯。可以掛在車上。”江岫白見車裏已經掛著吊飾,將平安扣放下:“謝謝你跟我一起過年。”“沒事,咱們倆之間不用客氣。”隋宴眼裏忍著笑意,趁著等紅燈的時間,迫不及待地把平安扣替換上,“江岫白,我很喜歡你送我的禮物。”這枚平安扣是他從靜安寺求的。那段時間他心情很差,吃了藥渾渾噩噩,難以專注做事。不吃藥又頭疼欲裂,備受折磨。最後,他求了兩枚平安扣,想著這一世兩人隻要平安就好,其他的就算了。“喜歡就好。”…進了隋宴家的院子,一條黑色德牧飛奔而來。隋宴來不及反應,連忙把江岫白摟在懷裏護著,並朝興奮的盧米修嗬道:“坐!”盧米修屁股蹭著地,嗷嗷地朝隋宴撒嬌,好像在訴說對主人的相思之苦。感受著腰間滾燙的手臂和耳側結實的胸膛,江岫白輕輕抬眸:“隋宴。”隋宴依然沒鬆手:“嗯?”江岫白:“沒事,我不怕狗。”隋宴:“那不行,它就喜歡漂亮哥哥,如果我不護著你,它就撲過來了。”江岫白自然不信,朝盧米修投去一個憐愛的眼神。盧米修呆呆歪頭:“汪汪汪!”進了屋,隋宴拉著江岫白坐下,茶果點心早就備好。如果不是家裏阿姨攔著,他險些弄成自助的規模。“你先歇歇,吃完飯我帶你轉轉我家。”隋宴家裏的麵積占地大概2500,共有四層。他喜歡法式裝修,家裏華麗得跟凡爾賽宮似的,當初江岫白第一次去,差點以為進了博物館。“需要我幫忙嗎?”“不需要,你隻負責休息。”隋宴沒忍住,揉了揉江岫白的頭發。他的小岫岫今天很可愛,在片場乖乖等他的模樣,令他心都化了。“盧米修!”隋宴喊了聲,“把新的拖鞋拿來。”德牧很有靈性,很快叼著一雙未拆封的拖鞋飛奔而來。他家裏太大,盧米修經常充當跑腿的工作。隋宴接過拖鞋,順勢蹲下:“來,換雙拖鞋會舒服一些。”“我自己來。”江岫白彎腰,發現盧米修正歪著腦袋觀察自己。他抬手摸了摸盧米修,盧米修立刻搖著尾巴湊過來拱他。“你家的狗很可愛。”他將盧米修抱在懷裏,眼底透著鮮見的溫柔笑意。隋宴稀罕地注視著,心裏有些吃醋,連帶著看盧米修的目光,帶著幾分幽怨。盧米修沒看出主人對自己的不滿,的尾巴則像螺旋槳似的,不停抽打隋宴。“你們倆先玩兒,我去包餃子。”隋宴不情願地站起來,“岫岫,我走了。”江岫白沒抬頭:“嗯。”眼瞧著盧米修都快舔到江岫白的臉,隋宴皺眉:“它非常不愛衛生,你別讓它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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