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板也來看了他,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以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鬧,你想打比賽這些傷以後就都是家常便飯。當然,錢也會比之前多很多。你考慮清楚了,要不要接著打。”明朗捂著胸口順了兩口氣,艱難地扯出個笑:“沒事的老板,我能接著打。這次是我大意了,以後會注意的。”“行,你想清楚就行。”石老板掏出來一遝錢遞給他,“拿回去好好休息幾天,養養傷再來,小夥子還得多練習。”明朗接過來,摸著比前幾次多了不少,他語氣真摯地跟石老板道謝。石老板起身要走,一抬頭看見門口杵著個熟悉的人,是這幾次都來看明朗打拳的alpha,看起來年紀不大,氣場倒是挺足的。他看著那alpha瞅明朗的眼神,心下了然,難得跟明朗打趣道:“小朗,門口那個alpha是你小男友?這幾次總見他過來。”明朗也看見門口的相黎陽,他搖了搖頭,道:“不是男朋友,隻是認識而已。”石老板笑了笑,沒說什麽起身離開了,把後台留給他們兩個。相黎陽來的次數確實不少,每次明朗打完拳都要到後台來找人,場子裏的人也都逐漸認識這個出手闊綽的小少爺。相黎陽皺著眉走進來,看到明朗身上包的紗布,臉色又陰沉幾分,二話不說抓著他就要往外走。“你幹什麽?!”明朗剛受了傷身上沒力氣,竟然真被他拽起來。相黎陽硬邦邦地解釋道:“跟我去醫院。”“不用。”明朗從他手裏掙開,“我沒事,這都包紮過了,歇兩天就好,不用去醫院。”他說完就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穿。相黎陽製止他的動作,順著他前胸包紮的地方摸下去,在他肋骨兩側按了按。明朗悶哼兩聲,額頭又滲出細密的汗珠。“你肋骨可能骨折了,不排除其他內髒損傷,現在跟我去醫院檢查。”相黎陽又恢複成他那大少爺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不帶溫度,像是命令。明朗也覺得不太對,但相黎陽的語氣讓他覺得厭煩,不想就這麽遂了他的意,明朗掙紮著從他手裏脫身,卻在下一秒眼前一黑,徹底栽了下去。-等他再次醒來就是在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相黎陽背對著他在聽醫生的囑托。明朗也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待醫生走後才出聲叫他。“相黎陽。”被叫到的人轉身看他,明朗衝他說:“謝了。”相黎陽不理會他的道謝,走到他病床旁坐下,“肋骨輕微骨折,輕微腦震蕩,最好觀察一天再走。”不知是不是因為猜中他的病情,相黎陽說話的時候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傲嬌意味,好像在說看吧,我說的沒錯,你早該聽我的。明朗坐起來,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晨,自己已經睡了一整晚了。他感覺自己已經好了許多,也沒必要待在醫院浪費時間,於是掀開被子就要起。“不用觀察了,我感覺挺好的,問題不大,家裏還有事我得先回去,檢查費用多少錢我轉給你。”“誰要你的錢!”相黎陽有些氣惱,話也說得衝了點:“你沒聽到醫生說你現在需要休息嗎?你怎麽就這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你都說了是我的身體。”明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他告別:“那就不勞你操心了,跟你沒關係。”“跟我沒關係?!”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相黎陽被氣得笑出聲來,他昨天被嚇得不輕,帶人來醫院忙前忙後守了一整晚,現在居然就換來一句“跟你沒關係”。“那不然呢,你想有什麽關係?”明朗緊緊盯著他,問道:“相黎陽,我受不受傷跟你有關係嗎?你為什麽這麽氣?”“我……”相黎陽張口,卻一時間大腦空白,不知道要說什麽。明朗最煩他這樣子,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喜歡也不肯說,要人猜要人想,明明做的事總是在關心,卻又覺得好似丟麵一樣不肯先承認。心直口快的明朗不肯再跟他繼續玩這過家家般的遊戲,他收回緊盯著的視線,拿了自己的東西出門。相黎陽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一樣。為什麽?明朗居然還要問他為什麽,他都已經表現得這麽明顯了,他還不知道嗎?自己什麽時候這樣關心過別人?怎麽他就這麽不知好歹?他心裏像是燃了一團火,在明朗出門那刻將他五髒六腑燒得精光,隻剩下帶著酸澀的疼和怨。還沒有人能讓他這樣過,明朗這麽不知好歹,自己一定要給他好看。他怒紅著眼睛,邁步追上去,卻在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被人用力推開。剛剛離開的人去而複返,下一秒就揪著他的衣領把他壓在了牆上。明朗雙目發紅,盯著相黎陽惡狠狠道:“相黎陽,你長一張嘴是特麽隻會吃飯不會說話?你說句喜歡我是會死嗎?”同樣紅著眼的相黎陽在他話音活下的那刻接道:“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你了。”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相黎陽說話時嘴唇都忍不住發抖,但很快他就感覺不到了,因為明朗抬頭吻住了他。--------------------小相的嘴比他老婆拳頭都硬、感謝在2024-06-26 22:09:36~2024-06-30 14:49: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ri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祁同學 42瓶;阿走鴨鴨鴨 30瓶;suri 5瓶;微雨. 2瓶;就離譜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7章 if線番外四雖然是明朗主動吻上去的,但他沒什麽經驗,吻也吻得不得章法,相黎陽不比他好到哪裏去。兩個人的初吻實在不夠浪漫,最後以兩人嘴角都被咬破為結尾。明朗伸手抹了一把,看到手背上的血跡才好似想起來做了什麽一樣。相黎陽還想再湊上來,被明朗抵著頭推開了。“我走了。”明朗毫不留戀說再見的樣子讓相黎陽都開始懷疑剛剛那個吻是不是在做夢,知道他是鐵了心要走,相黎陽也不再勸阻,緊跟在他身後要去送人。“我送你回去。”明朗倒不客氣,跟著相黎陽上了他們家的車,給司機報了地址。相黎陽一路上絮絮叨叨,比平時話多了不少。明朗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半天後忍不住笑出聲來,還在堅持不懈囑咐他多休息的相黎陽立刻噤聲。“你笑什麽?”相黎陽不解地問。明朗壓著笑道:“相黎陽,你要是實在害羞可以不看我的,不用一直掩飾。”他這幅又想看又害羞,眼神飄忽不定還非要用講話做掩護的樣子實在是傻透了。相黎陽耳朵都紅了卻還執拗道:“我才沒有害羞。”不就是接了個吻嗎,怎麽可能害羞。看破又說破的明朗大發慈悲決定放過他,已經到了目的地,他伸手就要去開門,轉身要跟相黎陽告別的時候卻被抓著胳膊拽進他懷裏。比剛才在醫院強勢許多的吻壓下來,明朗都愣住了,呆呆地任由相黎陽動作。強吻回來的相黎陽仿佛重新占據上風,對明朗強調:“我沒有害羞!”為了證明自己不會因為接吻害羞的相黎陽在那之後再也沒讓明朗主動過,並且在自己不斷主動練習下,也沒有再出現過把人嘴唇咬出血這種事情來。春天到來的時候,明德的身體終於徹底恢複,不再需要人時刻守在床邊,明朗一家人的寒冬正式結束。而原本該濃情蜜意的他和相黎陽卻爆發了認識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爭吵的導火索是明朗又一次拒絕相黎陽讓他放棄打拳賽,去接受專業訓練的提議。“你管得未免太寬了點。”明朗陰沉著臉在後台換衣服,對門口的相黎陽語氣不耐。經過快半年的拳賽經曆,明朗現在的水平已經提高了不少,他的場次也從小打小鬧的開場逐漸換到了氣氛最熱的壓軸場。輸贏暫且不論,光是對手就比從前厲害不知道多少倍,錢拿的更多的同時,明朗受的傷也越來越嚴重。相黎陽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勸他,想讓他去接受專業的拳擊訓練,說自己幫他找了國外很有名的教練,以後可以帶他去打職業拳擊。然而明朗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這讓他十分火大。“我管得寬?!”相黎陽覺得明朗不可理喻,“我是你的alpha我不能管你嗎?再說我這是管你嗎?我敢管你嗎?什麽事情你聽過我的,從來都是你說什麽是什麽,別人說的做的,不管是不是對你好你都聽不見看不見。”同樣火大著的明朗隻聽見他前半句就徹底炸了毛,“我的alpha?”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也真的笑出聲來,隻不過笑裏都帶著嘲諷意味,“相黎陽,你未免臉太大了點,別說咱倆就親了親嘴,連床都沒上,就算了什麽都做了你也別忘了我是個beta,你連標記我都做不到,你怎麽敢說出這種話?”“你最好也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仿佛救世主一樣隨意指點別人的樣子。你說我聽不見看不見,那你聽過我說話嗎?我說過我們家很缺錢,為了給我爸治病連房子都賣了,我現在需要錢,你聽過我說嗎?”“我……”相黎陽記起來,明朗確實跟他說過家裏的情況,隻是他一直都沒當回事。“你不是沒聽,你隻是覺得無所謂。”明朗一語道破,不再給彼此留情麵,“你相黎陽是誰啊,是驕陽集團的少東家、未來的接班人,這點錢你從來沒看在眼裏,對你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兒,所以你不在乎,你覺得你可以決定我的選擇,還要打著為我好的名頭說什麽冠冕堂皇的話來。”明朗站在他麵前,冷靜下來,聲音平平地告訴相黎陽:“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收起你泛濫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你的可憐。”相黎陽呆愣在原地,眼睛通紅地望著明朗,看他說完就收拾東西走了出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明朗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家裏依舊給他留了晚餐,不過這次出來看他的不是楊蘭,而是小妹明楣。妹妹穿著睡衣推開臥室門,揉著眼睛朝他走來,叫哥哥的時候聲音帶著濃濃困意。“哥,你怎麽才回來啊。”明朗收起糟糕的心情,語氣溫和地講:“哥去工作了,把你吵醒了?”明楣搖了搖頭,“沒有吵醒,是我在等哥哥。”“等我?等我幹什麽?”明楣沒說話,跳下凳子走到他身邊,抬手掀開他上衣。明朗嚇了一跳,想起自己身上的傷,立刻壓著衣擺蓋住了。明楣卻像是早就看到一樣,“哥,你身上有傷。”明明她才十二歲,不該懂那麽多才對,但她看明朗的眼神又有種讓人無處遁形的感覺。明朗躲閃道:“沒事,是搬貨的時候碰到的,過兩天就消下去了。”明楣沒說什麽,又趴回桌上,看著明朗吃完了晚餐去洗碗的時候,在他背後出聲問道:“哥,我們家是不是很缺錢啊?”明朗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但直覺不妙,立刻放下碗筷蹲下去跟她平視,斟酌片刻道:“不是的,你不要瞎想,小孩子不要想亂七八糟的事情,爸爸已經好了,哥哥也可以工作了,怎麽會缺錢呢?”明楣懵懵地點了點頭,明朗把她送回臥室,蓋好被子又等她睡著後才離開。明朗以為妹妹隻是出於擔心,自己的解釋雖然不能說服人,但糊弄一個小學生應該不成問題。隻是沒想到小學生明楣心思能這麽重,根本不相信明朗的忽悠。又一個周五,明朗今天的比賽還算順利,是之前遇到過的一個對手,前兩次和他比賽都沒成功,今天雖然艱難,但在最後時刻他也成功翻盤,第一次贏了對方。裁判吹哨的時候明朗下意識去看台下,卻沒看到熟悉的人,相黎陽常坐的位置已經被別人占了。明朗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但剛剛血氣上頭的興奮頓時消減了些。他回到後台,還沒坐下休息會兒就聽到櫃子裏手機在響,他拿出來,發現是母親楊蘭打來的,消息提醒裏還有十幾個同樣的未接來電。明朗直覺不對,立刻按下接通。“小朗,你有沒有見你妹妹?小楣不見了,從放學到現在都沒回家,她有沒有去找你?”明朗顧不得什麽,抓起衣服就往外衝,嘴上倒是還在強裝冷靜地安慰楊蘭道:“媽,你別著急,跟我再講一遍。”“你小妹今天放學跟我打電話說要跟同學出去玩,我說好等晚上去接她,後來九點多的時候我再打電話就打不通了。我問了她同學說沒見過他,找了一大圈都找不到人,現在我跟你爸都在找呢,你快點回來。”明朗到的時候家裏已經報了警,警察了解了情況迅速展開調查,很快就從明楣另一位同學那裏知道她最近放學會在廣場上幫花店阿姨賣花掙錢,初步確定走失的地點就在廣場附近。明朗聽到警察的解釋隻覺得自己被當頭砸了一棒。她還那麽小,居然會瞞著家裏出去掙錢,是不是那天看到了他身上的傷,而自己的解釋又不夠說服她,讓她知曉了家裏的狀況。但後悔無用,明朗也做不到在家等通知,他跟著父母一起去到廣場周圍繼續尋找。深夜的中心廣場依舊燈火通明,明朗打著手電在附近沒燈光的樹林中尋找,同樣的路走了無數遍卻依舊一無所獲。明朗一顆心都懸起來,身上的傷隱隱作痛,迎麵吹來的春風令他嗆咳起來,他捂著嘴激烈地咳嗽,直咳到眼淚都出來。他頹然地坐在台階上,抱著頭開始哭泣,眼淚大顆大顆砸到地麵,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心裏隻有無盡的自責和悔恨,萬一小妹真的出點什麽事,他不知道還要怎麽堅持才能讓這個剛熬過寒冬的小家再次走下去。在這樣絕望又窒息的時刻,明朗開始瘋狂想念相黎陽。想念那個雖然嘴很壞,但會因為接吻羞紅臉,總是高高在上卻也耀眼地讓他移不開眼的alpha。什麽選擇什麽未來他都不在乎了,他隻是想有個人能在這時候陪著他,或許那樣他就不會這麽害怕了。“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