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之前說過……”


    “主上,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塞西利亞不是蘇醒了嗎?”凱爾麵帶笑容,開口回應道。


    “這個……那個……”


    “算了,左右不過少幾個小時罷了。”


    維林心一橫,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除了不懂世事的塞拉斯外,凱爾和雪米婭都明白維林內心的苦澀。


    事情處理完之後,維林開始給外公寫信,隨即將米勒叫來,讓他前去王都東城區莊園送信。


    ……


    莊園內,摩拉維亞公爵看著自己外孫的專用信使,揮手將信件攝到手中,拆開查看。


    看著上麵的內容,情況果然如他所料。


    先是委婉的提及剩下的那一個承諾,又想要以親情掩蓋三年時間期限。


    “這小子算的狠啊!”


    倘若是裏西斯的懇求,他會置之不理,但是麵對維林,摩拉維亞公爵思考的因素就多了起來。


    東塔戰爭法師奧斯蒙·奧利爾,卡裏克斯·西爾維斯那個老家夥的得意徒弟,困在魂意高階已有兩百年之久。


    他成婚時就是魂意高階奧術師,現在他獨女都已經是黃金法師了,這家夥還是魂意高階奧術師。


    在摩拉維亞公爵看來,奧斯蒙與自己那位弟子有得一拚。


    兩者唯一有區別的便是一個有子嗣,一個沒有子嗣。


    可是,傳奇哪有這麽容易。


    百歲之餘晉升魂意高階的天才有很多,但大都被困在這一階位,終身不得寸進,碌碌無為八百餘年,最終逝去,亦或者遠走他鄉,默默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維林這小子背負著奇跡之子之名,說不定真會有奇跡發生。”


    “等我先給卡裏克斯·西爾維斯這個老家夥書信一封,表明利益得失,索要一大筆好處再說。為了他那不成器的弟子,想來也不會吝嗇寶物,說不定還能將他那件東西借來研究研究。”


    “如以此來,既完成了對那小子的承諾,又收獲了卡裏克斯·西爾維斯這家夥一個人情,還能試探試探這小子身上背負的命運到底有多少。”


    收起發散的思緒,摩拉維亞公爵低頭看著米勒,開口答道:“回去告訴那小子,三天後去第一魔法學院領人就行。”


    “是,公爵大人。”米勒低頭行禮,隨即轉身離去。


    摩拉維亞公爵拿出一顆魔法水晶,將自己所要講述的話錄入進去之後,撕開空間,向其中一拋,隨即雙手背在身後,準備去看看羅威爾這小子在幹什麽。


    ……


    王都北城區東塔戰爭法師塔七層,奧斯蒙·奧利爾結束冥想,開口說道:“進來。”


    秘銀鑄造的大門外,嘉比裏拉神色有些膽怯,深吸一口氣,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她知道父親很愛自己,但在這種事情上,絕對不會聽自己的勸說。


    當為了澤利亞,她想要試一試。


    倘若父親不願意去,那她就自己去。


    可一想到要和父親分別,她又非常不舍。


    “嘉比裏拉,你有什麽事?”


    看著自己女兒,奧斯蒙·奧利爾冰冷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對其招了招手,讓她做到自己跟前來。


    嘉比裏拉懷著矛盾的心理來到奧斯蒙身旁,坐在他身邊。


    “看你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是不是澤利亞那小子惹你生氣了。”


    “父親,我……”


    “哼,看來真是那小子,等為父去把他的腿打斷再說。”


    奧斯蒙冷哼一聲,準備起身離去。


    嘉比裏拉見狀,頓時失去思考能力,上前拉著奧斯蒙的手,頗為急切的說道:“父親,不是你想的那樣,澤利亞沒有惹我生氣。”


    在女兒的拉扯下,奧斯蒙順勢坐了下來,開口問道:“那你為何一臉苦悶的神色。”


    “父親,是這樣的……”


    失了心神,再加上為了保護澤利亞,嘉比裏拉隻好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聽完自己女兒的陳述,奧斯蒙已經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著父親冷漠的神色,嘉比裏拉低下頭,不敢說話。


    許久之後,奧斯蒙歎了口氣。


    倘若是其他人的煽動,憑借他的實力和威名,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可麵對這位奇跡之子,他卻沒有辦法。


    他曾經聽自己老師說過,這種背負命運之人是受到世界鍾愛的存在,貿然得罪,輕則諸事不順,重則黴運臨身。


    奧斯蒙雖然從未見過這種事情發生,但視他為親子的老師絕對不會欺騙他。


    “從今天開始,你……”


    “奧斯蒙,到卡西斯法師塔來見我。”


    還未等他說完,耳邊突然響起老師的聲音。


    “是,老師。”


    奧蒙斯低頭回應,隨後看向自己女兒,將其禁錮在密室內,用溫和的語氣叮囑道:“嘉比裏拉,你先委屈一下,等我回來。”


    說完之後,奧斯蒙的身影便消失在法師塔內。


    看著離去的父親,嘉比裏拉麵帶無奈,喃喃自語道:“父親,我又不是小孩。”


    她明白這是父親對他的愛,對此也沒有什麽埋怨之心。


    ……


    卡西斯法師塔,一名青年站在頂端,眺望王都,內心不斷思考摩拉維亞所說的那幾句話。


    埃克斯家族,他記得艾莉西亞所嫁之人便是雄鷹伯爵的繼承人伊利西斯。


    不過,學生,他有很多,徒弟,卻隻有那麽幾位。


    “老師,午安。”


    奧斯蒙來到卡西斯法師塔塔頂,彎腰行禮,對青年表達自己的敬意。


    “奧斯蒙,你是多久踏入魂意階位的。”


    聽到這問題,奧斯蒙內心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答道:“回老師的話,我是在光輝曆9438年那個春天晉升魂意低階奧術師,那一年也是我滿百歲的時候。”


    青年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徒弟,輕聲說道:“你晉升魂意低階奧術師之後,不到百年,就成長到魂意高階,可之後的兩百年,你再也沒有進步。”


    “是的,老師。”奧斯蒙低頭答道。


    各種辛酸,奧斯蒙都不願在回憶。


    要不是有女兒作為精神寄托,他感覺自己現在恐怕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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