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製自己不要胡亂遐想,跟著紀存禮回了宿舍。實驗樓到宿舍的距離不到十五分鍾,路遙卻覺得格外漫長。回到宿舍他看了眼時間。12:10。十五分鍾的路他們倆走了將近半小時。原來不是錯覺。偷瞄了眼紀存禮,剛好看見了他解開襯衫最後一顆扣子。寬肩,窄腰,線條分明的腹肌順著人魚線隱匿在褲腰路遙大腦一陣轟鳴。他的視線太明顯,很快被紀存禮察覺到,紀存禮抬頭看見眼神直楞的路遙,停下動作,問,“怎麽了?”“師兄。”路遙目光上移,強行無視他半敞開的襯衫,直直和他對視,“別耍流氓。”紀存禮看了眼自己解開的襯衫衣扣,眉梢輕輕挑起,逐一把扣子係了回去,溫聲說:“下次注意。”白皙的修長手指骨節微微泛紅,指尖勾動衣扣,手背不明顯的青筋隨他動作起伏路遙驀地轉過頭。更色了。路遙視線不知道看哪裏,幹脆說了句:“我去洗澡。”隨後三兩步走進衛生間,不多時門另一邊就響起了嘩嘩水聲。紀存禮看了會關上的門,幾分鍾後唇邊勾勒笑意,換了衣服。關門後第一時間打開了花灑,熱氣很快充盈了浴室,路遙背靠著門,前一刻還沒有表情,下一秒突然蹲了下去埋住了臉。他剛才隻不過看了一眼,就起了生理反應。他的師兄未免有些太契合他見不得人的陰暗x癖。草。第55章 四十分鍾後,浴室的們被打開,熱氣爭先恐後向外逃散,路遙的頭發濕漉,睫毛上還滴著水,鎖骨蔓延耳後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他隨手用毛巾擦了擦,抬頭看見紀存禮還沒睡有些意外。“還沒睡嗎?”他問。紀存禮正抱著禮禮,神情少見嚴肅。他對路遙說:“禮禮好像有些不對勁。”黑色小貓懨懨躺在紀存禮懷裏,尾巴承不自然的狀態垂下,看見路遙出來,弱弱“喵”了一聲。路遙瞬間緊張,繃著神經上前檢查禮禮哪裏不對。紀存禮小心的避開禮禮尾巴,說:“剛才他追自己尾巴轉圈玩,不小心撞上了床角,我把他抱起來的時候發現他尾巴好像立不起來了。”“....”路遙和禮禮對視。他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理由,懸著的石頭落下了些,又小心翼翼觀察了下禮禮的尾巴,看上去確實很嚴重。紀存禮柔聲說:“去醫院看看吧。”路遙頭發還沒幹,滴著水抬頭:“門禁了。”空氣一沉,兩人對視了一眼。淩晨兩點,空無一人的s大學中,兩個人靜悄悄走在偏僻的小路上。路遙抱著貓,另一隻手被紀存禮牽著,跟在他身後不忘提醒:“躲開點攝像頭。”紀存禮低低“嗯”了聲,帶他走了幾步後停下來。拿出手機照了下,隱隱約約能看見是一堵圍牆。紀存禮率先踩圍欄借力翻了上去,蹲在牆上向路遙遞出手。把禮禮小心舉起來送給他,路遙也踩著欄杆上去,等到蹲在牆上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是晚上。下麵黑漆漆一片,手電筒的燈光又太紮眼,憑借屏幕微弱的反光根本看不清晰。他完全看不見!深夜的空氣寂靜無聲,路遙眼前一片的漆黑,不敢亂動一步。如果他不小心踩空,那今天掛骨科的可能又要多一個了。一道聲音驟然響起。“跳下來。”聲音有些遠,路遙隻能大概聽出個方向。他難得尷尬,默默說:“我忘了看不見。”憑借月光紀存禮看得清楚,翻到牆上的人迷茫看向四周,本能朝他說話的方向轉頭。莫名情緒輕輕戳了下心髒,紀存禮目光柔軟,脫下外套把禮禮圈住放在一旁,輕聲對路遙說:“跳下來,有我在。”眼前黑茫茫一片,紀存禮的聲音成為了唯一的存在,路遙指尖微蜷,索性翻躍跳下了牆。冷硬地麵的觸感沒有出現,他的後腰被一雙手臂攬下,比冬天更清爽的味道把他整個人都包裹。路遙下意識向後躲了下,被手臂的主人抱得更緊。一瞬間的恍惚,還沒徹底反應過來,腰間的手就已經離開。紀存禮重新抱起禮禮,在黑暗中對他說:“走吧。”盡管隔著外套,但依舊能感受到覆於腰間那雙手蘊藏的觸感和力量,路遙心髒跳了跳。“嗯。”他盡量態度如常,用手機照亮前麵的路,自顧自往前走。身後傳來紀存禮帶笑意的聲音:“師弟,走反了。”路遙:“....”深夜路上車少得可憐,兩人用手機軟件叫了車,等了二十分鍾才有人接單。他們依舊去了上次給禮禮看骨折的哪家寵物醫院。好在寵物醫院二十四小時營業,掛了急診,叫號很快輪到了路遙。巧得是這次的醫生還是上次給禮禮治骨折的醫生。醫生對他們倆印象深刻,疲憊捏了捏鼻梁,“哦,是你們啊,我記得幾個月前你們是不是來過,那對未婚夫夫?”路遙:“?”紀存禮對醫生笑笑:“麻煩您幫我們的貓做個檢查。”路遙震驚回頭。不是,你這麽快就接受這個稱呼了嗎?醫生:“怎麽了?上次骨折沒完全好嗎?不應該啊。”紀存禮:“他追自己尾巴撞床角上了。”醫生噗嗤一笑:“好蠢。”確實。兒子是自己的,就算再怎麽蠢也要忍著,不過他自己說可以,從別人嘴裏聽到就格外不舒服。路遙涼涼看了眼醫生,拿起單子去交錢給禮禮拍片。片子在二十分鍾後出結果,醫生拿起片子隻看了一眼,低頭寫了什麽隨意說:“哦,尾巴骨折了,要做內固定,給你開單子去交錢。”醫生筆一頓,抬頭問:“貓一般不會平白無故追自己尾巴,可能伴隨隱患和疾病,做個全身檢查和抽血,做嗎?”路遙的心提起來,想都沒想就說:“做。”醫生點頭,在電腦打字開單。路遙說完才問了句:“大概多少錢?”“沒多少,全下來5000左右。”路遙沉默了下,起身:“我去繳費。”紀存禮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吧。”醫生寫著病例頭也不抬:“要留下一個人簽字,你們倆誰來?”路遙本來也沒打算和紀存禮一起去,見狀說:“我去交錢,你留下簽字吧。”別無他法,紀存禮隻能同意。他走後,醫生終於寫完了病例,打了個哈切說:“在一起多久了?感情不錯。”紀存禮接過他的病例,在上麵簽了字,簽完後把病例又送到了醫生身前。他想到了什麽,對醫生溫和笑了笑:“沒在一起。”醫生明顯不相信,剛要說什麽,又見紀存禮說:“是我在追求他。”醫生上下打量了眼他,“嘖”了一聲,“你喜歡他?”紀存禮不遲疑的含笑點頭:“喜歡的。”是什麽時候喜歡的呢?最開始是覺得他平靜的胡言亂語很有趣,明明麵無表情,耳尖的顏色卻更深。發現他的二次元馬甲是意外,從沒想過實驗室裏冷漠的師弟竟然是黃漫畫手,也沒想過他會紅著臉向自己索要to簽和集郵。阻止鬧劇時明明自己的睫毛還在微微顫抖,卻依舊不猶豫的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