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要多定幾個鬧鍾,如果狼肆直播當天他有課或者有實驗要用什麽借口請假頭頂倏地一沉,重量感輕輕壓下來,股熱風吹在脖頸處。脖側是路遙最敏感的地帶,被突然的風吹拂,路遙身體輕顫,一個沒蹲穩向後麵倒去。失重感僅存在了一瞬,等回過神的時候一驚被身後的懷抱接住。“小心些。”紀存禮坐在地上地上,一條手臂圈著他的腰腹支撐,另一隻手拿起吹風機動作輕柔的給他吹頭發。說話時吐息連同吹風機的暖風一同噴灑在脖頸,顫栗從尾椎一路竄湧,連心跳都漏了半拍。好近好近好近好近....!路遙大腦宕機,滿腦字都是無限循環這一句話的彈幕。發絲被柔情撩起,寢室中隻剩下了吹風機的聲音。禮禮把貓條舔完,不耐煩的推了推路遙示意在擠出來點。路遙驚醒,下意識把貓條又擠出了一段後才發現自己和紀存禮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圈在腰腹的那條手臂沒有鬆開的跡,路遙看似淡定,後頸卻泛紅。強壯鎮定的對紀存禮說:“...放開我,師兄。”話說出口他才發現他的聲音有多微不可聞,幾乎在說出去的一瞬間就被吹風機噪音淹沒。唯一清晰的是環繞在鼻腔中的味道,幹淨清爽,像是太陽曬過的被褥。混亂的大腦不停胡思亂想,直到不知道多久後吹風機停止。紀存禮把他放開,態度如常,聲音卻帶著笑意:“放開了。”!路遙猛然回頭,靜靜注視紀存禮,“你聽見了。”還..那樣抱著他。紀存禮目光在他泛紅的耳尖停留一瞬,突然別過頭輕促笑了聲,而後停不下來一樣顫動胸腔。?路遙紅著耳尖問:“你笑什麽。”紀存禮笑了好一會才平息,唇邊仍然掛著笑:“沒什麽,突然覺得禮禮好可愛。”路遙看了正在幽幽盯著自己和紀存禮的一坨黑色團子,眼中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紀存禮站起來收好吹風機,對路遙說:“睡覺吧,明天早上要早些去實驗室,跑的數據應該出來了。”路遙還沉浸在紀存禮怪異的審美中,盯了禮禮好一會才起身。行,你媽說你可愛,你就是可愛。時間已經不晚,路遙定了幾個周末狼肆直播時間的鬧鍾後在狼肆的微博下照常留言,隻不過沒了老公的稱謂。他還是抑製不住喜歡狼肆,又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自己那不是愛情。留言後,路遙已經打算睡覺,卻看見紀存禮站在床前一動不動,似乎在看什麽。他問了句:“怎麽了?”沒等紀存禮回答,目光向紀存禮投去視線那處看過去,就已經看見了正對著他床的天花板滴答滴答落下水珠,水漬幾乎暈染了大半的天花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暈透了牆麵,路遙的思緒一整晚都被紀存禮牽扯,根本沒注意到這裏。紀存禮把被褥疊起來說:“很晚了,沒有修理工人,我剛好改論文,明天找人來維修吧。”這樣的漏水麵積他的床鋪定然已經睡不了人,路遙微微蹙眉:“你要熬一晚上嗎”“我還不困。”小黑貓連同他的貓窩被紀存禮挪路遙床鋪旁。一整晚不睡覺對誰來說都是一樣難熬,路遙看著在自己床邊的禮禮,偏過頭:“要不你把床推過來吧。”紀存禮明顯意外,“可以嗎?”路遙緊了緊手指,“嗯。”紀存禮看起來還在猶豫,路遙先走到他的床前,作勢要推。紀存禮這才動了身。宿舍的床是一張簡單的單人床,把兩張床合並後視覺上像是一張寬敞的雙人床。等真正躺上去的時候路遙才知道真正難熬的是誰!他側身,身後就是紀存禮,關了燈之後紀存禮哪怕輕微的一點動作都在他的耳中被放大。路遙縮進被裏,卻依舊能夠感受到紀存禮的體溫。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隻能感受到紀存禮的存在。路遙一動不敢動,腦海冒出了亂七八糟的畫麵,一會是被學長推倒一會是各種肢體動作,無一例外全部香豔至極。直擊靈魂。路遙在黑暗中紅透了臉。許久後,一動不動許久身體都要僵住,他才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卻聽見黑暗中傳來紀存禮的聲音。“睡不著嗎?”!路遙快要忘記怎麽說話,僵硬的回:“嗯...”“因為我?”瞬間緊張,路遙在黑暗中迅速搖了搖頭說:“沒有。”身後聲音中笑意愈發濃鬱:“如果睡不著說說論文和實驗怎麽樣?”旖旎氣氛來得快消失的更快,應為紀存禮這一句話,本來已經要有反應的路遙啪的一下完全的痿掉。某些人三十七度的體溫,怎麽可以說得出這麽冰冷的話。-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陽光刺眼,路遙下意識抬手想要去擋。卻發現完全動不了。迷茫的睜眼,適應了好一會光線視線才變清晰。入眼是一張精致得和普通人有強烈邊界的臉。睫毛精。路遙沒有表情的在心中說了句。困意緩緩散去,思緒也逐漸清明,趁著紀存禮還沒醒,路遙愈發光明正大的窺視。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和紀存禮的距離不太對勁。腰間搭著不重的重量,微微散發著暖意。路遙瞬間徹底清醒。視線一路向下,搭在他腰間的手臂白皙幹淨,肌肉線條分明。瞳孔收縮了幾下。!!!!!他被紀存禮抱在了懷裏!!身體僵硬的不像是自己,路遙一動不敢動,下半身卻仿佛有自己的思想。分不清是清晨帶來的異樣感還是紀存禮帶來的,不管是哪一種已經足夠羞恥,路遙抬了下腿,企圖在紀存禮沒醒過來發現前掩蓋下。沒想到這一動作大腿突然....碰到了什麽。溫度隔著睡褲布料也能感覺到溫度,甚至在他大腿觸碰的瞬間還微乎其微的跳動了一下。呼吸一滯,路遙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正常反應。來來回回說了幾遍,身體溫度沒有下降的趨勢,反而持續增高。他想把大腿挪開,剛小幅度的移動了下,卻被一隻手突然握住。那雙狹長的眼緩緩睜開,沒有眼鏡的遮擋眼中情緒一覽無餘。平靜道到讓路遙以為他眼底一瞬間閃過的戲謔是恍惚錯覺。喉結滾動,暗啞聲音從薄唇中吐露:“別動。”?路遙就著這個姿勢僵住。指腹緩緩摩擦大腿肌膚,在某個地方停下,指腹用了些力氣,仿佛連指紋都要印在大腿內側。“唔!”路遙如被踩了尾巴的貓,無端揚起脖子溢出一聲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音節。兩人一同頓住,在腿側的指腹覆在肌膚,幾乎凹陷進去了一個指節。異樣感從尾椎一路流竄到腳趾,路遙控製不住身體的變化,大腿一顫,貼到了熱源發散的堅硬地帶。!!!腿幾乎被托舉著,沒有一點離開的餘地,路遙眼睫顫得更厲害。紀存禮看著路遙微微發顫的眼睫,連腿下皮膚都在戰栗。他指腹愈發下陷,說話時也少了兩份平日清潤,帶著一點無端的低沉:“早上好,師弟。”路遙幾乎不敢說話,生怕關在唇齒後的碎音亂調泄露出去,隻能被迫看向別處,胡亂點頭。卻忘了這個動作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毫無保留的暴露出去。像隻等待野獸一口咬斷脖頸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