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硯變回來了,喜大普奔。


    小兩口雖不算分別,蒼溟也隻是冒頭了幾日,但兩人間愣是有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自然沒少一番卿卿我我,耳鬢廝磨。


    主要是某鬼那當頭一棒的殺傷力太大,男人心裏有點怨氣醋味,隻是眼看要進展到某種時刻時,蕭沉硯忽然停了下來。


    然後黑著一張臉,快速的將青嫵的裙子往下扯。


    “幹嘛啊?”青嫵眨巴眼盯著他,小腿作怪的在他身上亂蹭。


    蕭沉硯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腿摁下去。


    “把衣服穿好。”他閉著眼,握住她小衣的帶子,要替她係好,動作顯得笨手笨腳。


    青嫵被他弄得好氣又好笑,勾住他脖子,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你鬧什麽毛病呢?”


    蕭沉硯將她上衣也合攏後,這才睜開眼,神色鬱卒:“我懷疑那家夥能看到。”


    青嫵後知後覺,神情古怪:“那你現在擋也晚了,咱倆沒羞沒臊的事兒,以前幹的還少嗎。”


    此話一出,蕭沉硯臉色更不愉了。


    “以後,我們注意點。”他嚴肅道,“在沒有解決他之前,我不能再碰你了。”


    青嫵:“???”


    “你認真的?”


    蕭沉硯點頭。


    青嫵:“……其實我們當鬼的,真沒啥羞恥心……”


    蕭沉硯麵無表情盯著她:“我也沒有,但我心眼小。”


    青嫵噗嗤一笑,又給逗樂了,強行抱住他親了一口,“硯台你怎麽那麽可愛啊,我好喜歡。”


    青嫵鮮少會這麽直白的將喜歡和愛掛在嘴上。


    她說話一貫是陰陽怪氣,拐著玩兒的。


    蕭沉硯乍然聽到,滿心醋味散去,像是一顆心被砸進了蜜罐子裏,他想佯裝出些不苟言笑的樣子,可一對上青嫵的眼睛,便破防了。


    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幾時學會說這些甜言蜜語的?”


    “跟你學的唄。”青嫵摟著他脖子,感慨道:“這鬼啊,有了對比才知道珍惜。”


    她摸著他的臉:“看過蒼溟那死樣子後,再看你現在,我隻覺得眉清目秀,格外誘人。”


    蕭沉硯睨她,那我還得感謝那狗東西?


    蕭沉硯起身,順勢將她摟抱起來,這會兒後腦勺倒是不疼了,但想到蒼溟,腦子還是疼的。


    “你與他現在記憶完全融合了?”


    “八成吧,那家夥還是隱瞞了一些事。”蕭沉硯皺了下眉,這一次蒼溟突然醒來,一開始是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青嫵眨了眨眼:“他醒來後你是睡著的嘛?我感覺你好像知道外麵的事呢?”


    “的確是有感知的,就像是醒著做夢。”


    蕭沉硯解釋道,他和蒼溟之間,就像是隔著一層紗。


    那種感覺很奇怪,不能說是兩個意識爭奪身體的操控。


    更像是……他也成了蒼溟。


    在許多事,許多人上,他和蒼溟對外的感情感覺是一致共鳴的。


    唯獨在麵對青嫵時,他和蒼溟間會出現一道無形的‘邊界’。


    青嫵聽著,皺起了眉,想到了蒼溟那句話‘愛上她後,他和蕭沉硯會徹底歸一’。


    “目前來說,那狗東西的確沒有‘殺妻證道’的想法。”


    這是蕭沉硯能清晰感知到的,但是吧……


    他神情略顯古怪:“但他的的確確想試試看能不能殺你,又是真的。”


    其實挺矛盾的。


    但也不難理解。


    不會殺妻證道是因為此舉絕非正道。


    想試試看能不能殺青嫵,則是想驗證青嫵對自己存在的影響,以及……


    正如蒼溟所言,青嫵是他的劫數。


    “那廝是真有病。”蕭沉硯頭疼的長歎一聲,“為了所謂的大道,什麽都想試試。”


    “真想撬開你腦瓜子看看那家夥的記憶。”青嫵雙眼發光:“他為了修道,到底還幹過什麽?”


    蕭沉硯沉默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都僵了下。


    青嫵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摟著他的脖子一個勁的搖晃:“說嘛,說嘛。”


    蕭沉硯嘴角輕扯,不太想說,甚至不太想擁有那部分記憶。


    “蕭沉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說不說!”


    “蕭硯台,臭硯台!”


    “硯台哥哥~~~”


    “說嘛,說嘛~”


    青嫵用出了殺招。


    蕭沉硯被她磨得頭皮發麻,摁住她左搖右擺的腰,沒好氣道:“我說了,你不許笑。”


    “我不笑!我怎麽可能笑你!”青嫵義正言辭。


    笑話,就算笑也是笑蒼溟啊!


    蕭沉硯麵露難以啟齒之色,貼在她耳邊,小聲耳語。


    青嫵倒吸一口涼氣,猛的低頭,看向他腰腹下的某處。


    “他、他、他……是個狠人。”


    青嫵咽了口唾沫,憂心忡忡的看向蕭沉硯:“你……該不會……”


    蕭沉硯黑著臉:“我有沒有問題你還不知道。”


    青嫵:“不知道……又沒動過真把式。”


    蕭沉硯:“……”


    這就是他不想說的原因。


    蒼溟那個瘋子,為了修太上忘情道真是什麽瘋事兒都敢幹。


    為了斷欲,甚至想過斷去孽根。


    蕭沉硯看到那部分記憶時,人都要裂開了。


    首先,蒼溟這廝就沒有過欲。


    萬幸的是,蒼溟到底沒有動手自宮,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動手之前這廝反應過來,自己就沒有那世俗欲望。


    覺得以外力除欲乃是下乘之道。


    青嫵盯著自家男人的腦瓜子,就像盯著一個寶藏,喃喃道:


    “那廝下回什麽時候醒?我想當麵問問他,真他娘是個鬼才,啊不,神才。”


    “你說萬一啊……萬一他真和你歸一了,到時候要忘情,他該不會揮刀自宮吧?”


    蕭沉硯想說不可能。


    但想到蒼溟的瘋勁兒,他沉默了,臉越來越黑,頭皮越來越麻,背脊都是陣陣寒意。


    青嫵目光突然憐憫了起來,語重心長道:


    “硯台啊,我覺得……世人都誤會了蒼溟啊……”


    “什麽殺妻證道,這不是扯嘛。”


    “他壓根就不是我的危險嘛……”


    青嫵拍了拍蕭沉硯的肩膀,“他是你最大的危險啊。”


    蕭沉硯:“……”


    腦瓜子嗡嗡嗡的痛了。


    蒼溟他,真的有病,有大病!


    這狗東西,有孽根,他是真的敢斷的!


    純純的倒反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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