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離開定國公府前,給謝疏留了一大把人參須須。


    那人參須須就是當初小山靈送來的人參精,被蕭沉硯一直養在書房裏,受他一身氣運熏染,那小人參精都要變成精中精了。


    倒不是別的天材地寶給不起,而是這人參須須更有性價比。


    好歹是沾染蕭沉硯身上的氣運養成的人參精,吃了不比別的差。


    謝疏被一群老鬼纏著這麽久,雖然青嫵也很盼著他趕緊下去(bushi),但刹刹陛下還是公正嚴明的,不幹這徇私枉法的事兒。


    除此外,她還送了謝疏一塊硯台。


    “這硯台上刻了我的鬼印,以後哪個不開眼的老鬼再來騷擾你,照著它腦袋拍!保管拍它個天靈蓋亂飛!”


    謝疏看著那塊形同青磚,與硯台其實沒半毛錢關係的‘寶貝’,嘴角輕不可見的抽動了下。


    青嫵:“子淵不用感動,我知你和臭硯台那感天動地兄弟情,送你硯台定是送到你心坎上了,待你日後下去,莫忘了我對你這份貼心才是。”


    謝疏麵無表情看著她。


    須臾後。


    青嫵灰溜溜的離開定國公府,嘴裏罵罵咧咧。


    什麽該死的白月光!果然是她年少輕狂瞎了眼,夢碎了夢碎了!


    謝疏變了!剛剛居然想用她送的硯台拍她,還美其名曰試試手!


    不能處了,謝子淵這人現在越發不能處!


    從定國公府一出來,青嫵臉上的笑容一收。


    “死鬼,接下來去哪兒啊?回宮嗎?”夜遊不知從哪兒飄了過來。


    “去我哥那邊。”青嫵說著,睨他一眼,眯眼道:“聽說我要出宮,你非要跟上,轉頭又不見鬼影。”


    “換成往日,能當麵看小六吃癟,你跑的比誰都快,這次居然放棄了。”


    “你擱哪兒放黴去了?”


    夜遊臉不紅心不跳:“我能去哪兒,自是趕回去給我家兄弟喂奶了。”


    青嫵睨向他道:“日遊有你真是他的福氣,你覺得霍二姑娘會帶娃?”


    夜遊神情略顯不自然,他張了張嘴,又低咳了聲:“隻是湊巧找她幫忙……”


    青嫵哼了聲,懶得戳破他的鬼話。


    坐上馬車後,夜遊也擠了進來,眼神往她身上一個勁的瞄。


    “死鬼啊。”


    “有屁就放。”青嫵閉目養神,卻一直摩挲著手上的因果絲。


    夜遊:“你怎麽不訓我兩句?”


    青嫵睜眼看他,如他所願,開口道:“你專司厄難,黴運纏身,此乃你天性本能。”


    “你與日遊,一晝一夜,互為平衡。日遊勢微,故而天秤傾斜,你的力量一直處於外溢之態。”


    “凡人與你太過親近,會受其累。”


    “夜遊,你若動凡心,須得違背你的天性,克製你的本能。”


    “你而今是半人半鬼半巫,你的未來,我也看不清。”


    夜遊聽完,倒是沉默了。


    須臾後,他笑了起來:“還以為你要指著我的鼻子罵呢,當初你罵黃蜂時,可沒半點客氣。果然,死鬼你還是更偏心我一點~”


    青嫵睨他,沒笑,隻道:“黃蜂當初對孟懷瑾是動了色心,而不是真動了凡心。”


    “她便是腦子不清醒,最後承受的因果,頂多也隻是下油鍋刀山烹炸煎煮。”


    “至於你……”


    “你自個兒什麽情況,你比我更清楚。”青嫵語氣幽幽:“你既然主動問到我跟前來了,那就是還沒下定決心,那就別去招惹人家姑娘。”


    青嫵和夜遊狼狽為奸這麽多年,彼此是啥臭德行都再清楚不過。


    別看夜遊平時不著調,就看他對待日遊的事有多癲,就能知道他性格中的偏執。


    他若是愛上誰,管它洪水滔天、管它有沒有結果,他定會直接莽上去。


    而今猶豫不決,本就不像他。


    但為何猶豫,青嫵倒是能猜到。


    如今夜遊的力量其實一直處於一個失控遊離的狀態,全盛時期的他,或許能克製自己的天性和本能,但如今,卻是不好說。


    他越是接近和關注霍紅纓,就會連累對方倒黴。


    “讓日遊在霍二姑娘身邊待個十天便好,足夠衝散她沾染的黴運。”


    青嫵說著,頓了頓,“晚些我送一張符去霍將軍府。”


    “好勒~”夜遊又嬉皮笑臉起來,他收斂情緒,將話題轉開:“你去鎮國侯府,是去看那頭小妙驢?”


    青嫵沒答,隻摸著手腕,突然來了句:“蒼溟又跑出來了。”


    夜遊嚇了一跳,“怎麽又跑出來了?他跑去找妙法了?”


    “沒有,他上天了。”青嫵微微偏頭,似在感應著什麽,“估計三十六重天上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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