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被迫成了高冷舍友的老婆 作者:虹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薄霽跟江鶴書說願意出國,但不用他們資助,他可以自費。夫妻倆嘴上答應,卻暗暗決定以後每個月往薄霽的卡裏匯款,還讓他有困難隨時說。薄霽準備了一個月,就被國外一家很不錯的學校錄取了。江袖亭每天陪著他,鄔南問過他為什麽不跟薄霽一起出國,江袖亭說他不想打擾薄霽,想留點時間給薄霽。薄霽出國那天,是江袖亭送他去的,兩個人站在機場入口對視了很久,江袖亭忍著淚水,笑著對他說:“祝你開心,希望你開心。”薄霽深深地看了江袖亭一眼,似乎是要將他的臉印在靈魂上一般,最終他還是轉身走了。薄霽前腳剛走,江袖亭就跌倒在鄔南懷裏,捂著嘴泣不成聲。鄔南滿臉焦急道:“江袖亭,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江袖亭隻是哭,什麽都說不出出來,鄔南扶著他坐到一邊,準備去追薄霽,卻被江袖亭抓住褲腿。江袖亭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鄔南,淚水將他的麵孔打濕,眼眶哭得發紅,但他卻搖頭說,“別去了。”他答應薄霽的,不能反悔。“鄔南,他病了,之前秦叔叔說,他病得很嚴重,他離開我會更開心,因為有我在,他時時刻刻都在想照顧我的情緒,從而把事情都積壓在心裏,我不想這樣了……”江袖亭哭的喘不過氣來,好半天才接著道,“分開也挺好的,我希望下次見麵,我更成熟,而他也更開心,我希望他開心。”“你現在這樣是挺好的?”鄔南冷著臉道,“江袖亭,別逞強,他不是去一兩天,是幾年,甚至可能再也不回來了。”江袖亭一怔,茫然地抬頭看著鄔南,“他會忘了我嗎?”鄔南低聲罵了句髒話,扭過頭看著江袖亭,如實道:“廢話,異地都能忘,更別說是你們這不明不白分了手的。”江袖亭猶如開了0.5倍速一般,緩慢地低下頭,盯著地麵看了很久才道:“忘了也沒關係,是我讓他忘的,以後重新認識就好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的眼淚卻不收控製地往下掉,他麵前的地上很快出現一灘明顯的水漬。“你……”鄔南氣得吭哧喘氣,“到時候後悔了別找我哭,搞不懂你們兩個在想什麽。”江袖亭抬頭看著他,又哭又笑道:“他為我著想,我為他著想,就這麽簡單。”“我看你倆就是有毛病。”鄔南沒好氣地說完,看到江袖亭那副慘兮兮的樣又忍不住心疼,“起來回家了,不開心就跟我說,別悶在心裏,知道了沒?”江袖亭破涕為笑,“我什麽時候會把不開心憋在心裏。”這幾天他隻要一想到薄霽要走就忍不住難過,但又不想讓薄霽察覺到,他怕薄霽心疼他不走了,所以一直忍著,剛剛大哭一場,感覺好多了。“你最好是真的沒事。”鄔南說完,把江袖亭拽起來,扶著他往停車場走。飛機從機場上空起飛,傳來一陣嗡鳴聲,江袖亭抬頭看著空中那兩道白線,默默在心底說:薄霽,要開心哦。五年後又是一年酷夏,日頭高高掛著,往日生機勃勃的梧桐樹也多了幾分頹靡,林蔭道兩旁的草地被曬得蜷縮著頭,恨不得鑽進泥裏。今天上a大新生開學的日子,校門口人影攢動,不過研究生和博士生已經開學一周了,對於經曆過很多次入學的“老油條”們來說,沒什麽熱鬧可看,頂多是看到那些大一新生們臉上的蓬勃朝氣和旺盛的生命力時忍不住感慨一句“年輕真好”彼時江袖亭剛給一年級研究生上完課出來,五年過去,他看起來成熟了很多,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他摘下眼鏡,疲憊地捏捏眉心。身後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師哥。”江袖亭戴上眼鏡轉身,看到小師弟溫讓神情忐忑地過來。對於這個有些社恐,但天賦極高的小師弟,江袖亭打心底裏欣賞,說話語氣也溫和了不少,“師弟,有事嗎?”溫讓緊張地攥著衣角,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才道:“晚、晚上有時間一起吃飯嗎?”溫讓抬頭看了他一眼,迅速把頭低下,“我、我男朋友說想請你吃飯,謝謝師哥之前幫我。”上次溫讓因為一個數據有偏差導致他們小組的試驗終止,但江袖亭知道那個數值本身沒錯,是有人故意拿了錯誤的數值參考給溫讓,這才導致出現偏差,當時看到溫讓急得說不出話來,江袖亭就幫他說了兩句話,還不小心把背後的人給揪出來,自那之後,溫讓每次看到他都兩眼放光。和情愛無關,溫讓對他,隻是單純的崇拜,這小社恐好像和喜歡崇拜別人,比如他的男朋友。他那個對象,江袖亭見過兩次,染了個白毛,打著耳釘,長得倒是挺帥的,不過總是冷著臉,之前他還誤會江袖亭對溫讓有意思,老衝江袖亭臭臉,後來誤會解除,溫讓的男朋友每次看到他都躲著走。江袖亭偶爾作惡因子作祟,會故意湊上去,看著對方雖然窘迫,卻不得不笑著跟他打招呼。沒想到他也到了逗小朋友的年紀了。江袖亭無聲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腦海中閃過某張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的臉。等了半天沒得到答複,溫讓低著頭,小聲道:“師哥,如果你沒時間的話就算了。”江袖亭看著他那副緊張的樣子,沒忍住伸手揉了揉溫讓柔軟的頭頂,“有時間,剛剛在想別的事,抱歉,回頭你把吃飯的時間和地點發我就行。”溫軟的觸感讓他愣了一下,原來摸別人的頭是這種感覺,難怪當初薄霽那麽喜歡摸他。江袖亭把手指蜷在一起使勁揉了揉,試圖從指尖將那份濃烈的思念驅散。心思細膩的溫讓察覺到他情緒不對,連忙關心:“師哥,你還好嗎?”“沒事兒。”江袖亭笑著說,“介意我多帶兩個人嗎?”很久沒和鄔南跟寧逸一起吃飯了,上次他倆吵架,也不知道和好了沒有。“不介意的。”溫讓特意強調,“如果是師哥的朋友的話。”江袖亭知道溫讓在擔心什麽,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承諾道:“不用擔心,是我發小跟他對象,他倆人很好,隻是我最近忙,沒時間單獨跟他們聚,希望你別介意,到時候我買單。”溫讓連忙擺手,“不用的,司宥禮說他買單,到時候他買就行,能認識師哥的朋友,是我的榮幸。”司宥禮就是溫讓的男朋友,妥妥的富二代,江袖亭認識他父母,不過跟司宥禮年齡差有點大,所以不怎麽熟悉,加上他不喜歡出門社交,所以之前沒見過麵。“也行,反正你對象有錢。”江袖亭笑著看向遠處走來的白毛帥哥,“說曹操曹操到。”遠處的司宥禮快步過來,手自然地搭在溫讓的肩膀上,跟看別人時不同,他看溫讓的時候,眼神很溫柔,說話也溫聲細語的。江袖亭擺擺手打趣道:“別在我麵前撒狗糧了,趕緊走吧。”“師哥明晚有時間一起吃飯嗎?”司宥禮問他。“我可不是你師哥。”江袖亭不怕死地捏了捏溫讓的臉,抬頭衝司宥禮笑,“答應讓讓了,當然不會不去。”司宥禮心裏不爽,卻不好對江袖亭發火,隻能一個勁兒擦溫讓的臉,直到溫讓吃痛出聲他才放過溫讓那被擦得有些紅的臉頰。“我先走了,還得去寫個報告,你倆慢慢逛吧。”江袖亭說完,轉身離開。頭頂的烈日灼燒著皮膚,有些疼,他單薄的身體往樹蔭下移,強烈的灼熱感才稍稍得到緩解。翌日晚上,江袖亭和溫讓還有鄔南他們一起吃了飯。晚上鄔南和寧逸跟他回公寓,三個人又喝了點酒。鄔南和寧逸已經和好了,這會兒膩歪得不行。他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的吊床上,享受著難得的寂靜。薄霽離開後,他沒有搬家,一個人住在之前那套公寓裏,起初那一年,鄔南和寧逸不放心他,一直跟他住一起,後來鄔南畢業去了他爸的公司幫忙,寧逸也是,所以倆人就在公司附近買了套房子,有時間的時候會過來找他喝一杯。寧逸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直到他拍了拍江袖亭的肩膀,後者才反應過來。他指了指旁邊的吊床,說:“學長,坐。”這個吊床,還是薄霽幫他安的,那會兒他最喜歡跟薄明遠一起躺在這兒吹風曬太陽閑聊,沒想到一晃眼,過去那麽多年了。他每年都會去看薄明遠和爺爺奶奶,跟他們說很多事,幾乎一待就是一整天,起初那兩年,他每次去都跟他們說薄霽走了,他有多想他,後來他就不怎麽說了,怕他們擔心薄霽。他和薄霽也不是完全沒聯係,節日的時候,他們會互相問候,但也隻是問候而已,沒聊多餘的。薄霽剛走的時候,有一次他喝醉了,打電話給薄霽,薄霽沒接,他就對著語音信箱哭了很久。之後薄霽也沒給他回電話,江袖亭想,薄霽應該是真的放下他了。不然怎麽可能五年多,一次都不回來。偶爾他會埋怨薄霽心狠,但隻要想到他現在過得開心,他就沒那麽怨了。寧逸突然開口,“亭亭,該放下的人,就放下吧。”那麽多年,薄霽從來沒聯係過他們,他看著江袖亭這樣,心疼。江袖亭低頭,自嘲地笑了笑,“學長,六年我都沒放下,現在說放下就放下嗎?”寧逸張張嘴,什麽都沒說,無聲歎了口氣。萬一薄霽在外麵談了一個帶回來,江袖亭該怎麽辦。雖然不像是薄霽能做出來的事兒,但五年多沒聯係,人總是會變的。“學長,你進去吧,鄔南在喊你。”江袖亭笑著說,“我自己待一會兒就進去。”寧逸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行,早點睡覺,別喝太多。”江袖亭點頭表示知道了,轉頭卻拿起腳邊剛開的酒一口氣喝光。每年夏天他都格外想念薄霽,因為他們是在夏天相遇的,尤其是聽到師弟學弟們說宿舍裏的事情,他就會想起薄霽。之前跟方野和姚佳明一起吃飯,他倆偶爾提起大一時候的事兒,他也滿腦子都是薄霽。江袖亭知道,五年多過去,薄霽可能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但他就是放不下。當初約好的,要重逢,所以隻要薄霽沒回來,他可能就永遠放不下。喝完一瓶,江袖亭又接著喝了一瓶,醉醺醺的他拿出手機,看著置頂那個名字,沒忍住發了條語音過去。“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我想你了。”原以為會跟以前一樣,薄霽會當做沒看到他的消息,但這次剛發出去,江袖亭就看到“對方正在輸入中”幾個大字,他的心一下被揪起來,像是被人用手攥著使勁擰了一下,又酸又脹。即便醉得視線模糊,他也死死盯著手機屏幕,表情緊張地等待回複。但最終他還是沒等到回複,消息石沉大海,不過他知道,這次薄霽看到了,這就夠了。他沒忍住又發了幾條過去,還是沒得到回複。江袖亭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了個澡,倒頭就睡,手機被遺留在陽台,所以他沒看到消息發出去不久後撥進來的陌生電話。翌日一早,江袖亭因為宿醉頭痛欲裂,閉著眼睛摸索一陣,試圖找到自己的手機,突然想起昨晚好像忘記拿回來,他赤腳走到陽台,果然看到他的手機在陽台的桌子上。有個未接來電,是陌生號碼,他就沒撥回去,照例打開群看了一眼,他的導師又出差了,讓他去幫忙給研究生上上課。他才博士一年級就這樣,江袖亭不敢想以後他要被導師奴役成什麽樣。所以他決定反抗一下,直接撥通導師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導師笑眯眯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喂,亭亭啊。”江袖亭歎了口氣,捏捏眉心道:“章老師,我今天有事兒,得寫實驗報告,您讓師兄去上課吧。”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自家師兄的聲音,“不好意思啊亭亭,我跟章老師出差了。”江袖亭:“……”合著兩個人都把他當免費勞動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