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晨點點頭,禮貌伸出手,“你好。”季南楓沒握上去,“你來三班幹嘛?”談晨翻開書包,“鬱寧和我說,在校期間,你提出的任何與學習無關的問題,都可以不回答,他還說,隻要拿出這個,你就會明白。”說著,談晨掏出一根削得很尖的鉛筆,並放在季南楓的桌上。“按照鬱寧的意思,你不配合一次,就往桌上放一支鉛筆,每天放學把鉛筆數量匯報給他,他回去會有相應的處罰。”季南楓裝都不想裝,“不幹,你也別在這兒呆著,沒用。”“哦,鬱寧還說了,如果連續一周配合,且桌上無鉛筆,就可以領取獎勵。”季南楓不屑,“當我三歲小孩?”談晨:“哦,鬱寧還說了幾個獎勵的關鍵詞,好像有什麽蕾絲,薄紗,吊帶,蝴蝶結,還有半透明,耳朵,尾巴,毛茸茸……”季南楓:“……”他必須拒絕,絕不漲小人氣勢。但是……草,最後一次。季南楓坐得筆直,“好同桌,現在我該幹什麽?”談晨收回鉛筆,“背英語。”*談晨在教學安排上,沿用了鬱寧的方法,但在具體學習方麵,比鬱寧還要狠毒。最可怕的是,鬱寧隻能給他講數語外,但這個變態年級第一,文理科兼修。最近每次考試他都參加,考三大理科,依舊保持年級第一。大課間,季南楓還在研究談晨安排的物理大題。於天澤湊過來,“南哥,打球去啊!”“不去。”季南楓低著頭,這題那小子五分鍾就研究出來了,季南楓極不服氣。“別介啊,你這快學傻了。”談晨也放下筆,“學習講究勞逸結合,季同學,我覺得你可以簡單放鬆。”“不去不去,忙著呢。”於天澤一個勁兒扯,“走吧南哥,快點,都等著你呢。”擋不住軟磨硬泡,季南楓腦子裏還是物理公式,被於天澤拉著往樓下走。“南哥,最近被馴化的挺不賴啊。”季南楓衝他屁股來了一腳,“滾尼瑪,說什麽呢!”於天澤揉屁股,“我說錯了嗎?你現在被冰美人管的,儼然都成好學生了。”“那怎麽了,好好學習又沒錯,他又不是害我。”於天澤:“你聽聽,你是能能從你嘴裏說出的話?真他媽又騷又裝逼。”“滾蛋!”於天澤頂他胳膊肘, “南哥,你這次是來真的了?”“真什麽?”“真喜歡他啊。”“放屁。”“那幹嘛那麽聽他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體不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我要是不照做,萬一又把他氣嚴重了怎麽辦?”“而且,我爸媽把他當親兒子疼,要是惹他不高興了,他再去告個狀,我家皇後娘娘還得搞我。”於天澤眯起眼,“我聽說,叔叔阿姨也同意你倆的事了?”提起這個,季南楓就頭皮發麻,“是他蠱惑我爸媽的。”“你倆將來真要結婚?”季南楓憋火,“怎麽可能,你他媽見過兩倆男人結婚的?”於天澤搓了搓下巴,“咱們國家沒有,但國外有啊。”“國外有關我屁事。”於天澤試探性地問:“那他跟別人結婚,你同意嗎?”“跟別人結婚?”“是啊,就是結婚談戀愛,睡一張雙床,親親我我,摟摟抱抱,在每天晚上幹點那事。你同意嗎?”季南楓炸了,“你他媽有病吧,想什麽呢?就他這臭脾氣,還能和別人結婚?而且,他身體又不好,萬一跟人吵架,犯病了怎麽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誰也別想跟他結婚。”“誰敢,我弄死那畜生!”於天澤:“……哦。”傻逼直男。作者有話要說:季南楓(人前昂首挺胸):我是直男,筆直!季南楓(人後偷擦鼻血):老婆的肩膀後背真好摸,吸溜!前十個按抓留言的寶發紅包麽麽。除周四以外,都是上午九點更,麽麽~第29章 畢業鬱寧在醫院住了一周多,季南楓就死皮賴臉陪.睡了那麽久。中午也要打著送飯的名義過來,每天在學校和醫院跑幾個來回。距離高考僅剩一個星期,學校進入自由複習階段,鬱寧每晚都和談晨發短信,詢問季南楓當日的學習情況。談晨:「前幾天還可以,但自從進入自由複習階段,我感覺他有點浮躁。」談晨:「我讓他整理錯題本,也沒耐心,上課總看手機,一到下課就跑去衛生間打電話。我有次無意間聽到了,好像問的都是跟你心髒病有關的事。」談晨:「你不在身邊,他心思還是沒辦法靜下來,雖然他目前的成績非常優秀,但畢竟要考的是菁大,半刻都不能放鬆。」談晨:「你想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醫院離學校遠,季南楓從這裏過去,要比平時早起四十分鍾。當天他洗漱完畢,鬱寧也換好了衣服。季南楓:“早上有檢查?”鬱寧提起書包,“不,去上課。”“你有病吧,高考都不用參加還到學校氣人?去顯擺你有保送名額?”“是啊,不行嗎?”鬱寧背著書包往外走。季南楓追出去,“你自己什麽情況,心裏沒點數嗎?趕緊躺著去。”“我藥吃了,針打了,檢查也做了,醫生建議我適當出去走走。”“醫院後麵的花園不夠你走?至於來學校?”鬱寧站到季南楓車前,“你送不送我?不送我就打車。”季南楓:“……”草。車在路麵平穩行駛,季南楓板著張臭臉,一路都不跟他說話。前麵遇紅燈,鬱寧轉頭看他,“我的病你不用擔心,但是不論是國內還是國外,以我目前的複雜情況,是沒有根治的方法的。你不用費時費心去找了,沒用的。”鬱寧又加了句,“但你放心,沒那麽容易死。”季南楓油門踩得急,“誰他媽找了,我學習那麽忙,哪有時間找。”“但你這種消極心態真他媽讓人不爽。你找過嗎?怎麽就知道找不到?世界這麽大,我就不信沒有能治你病的醫生了!”鬱寧歎了口氣,卻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前世,季南楓也為了他的病到處求醫問藥,甚至病急亂投醫。再勸多久,都是一樣的結果。*上學路上和季南楓鬥了嘴,鬱寧沒當回事,但季南楓似乎是真生氣了。整個上午自顧刷題,根本不理他一次。鬱寧也沒服軟,他怕自己退一步,季南楓會在尋求醫生上,花費更多無意義的時間。兩個人的冷戰從上午進行到了下午。回學校的第一天,鬱寧全程沒離開過座位。他上午還能呆得住,但到了下午,腰就開始反抗了。鬱寧住院期間,每天都要在腰上打一針強心劑,在相同的區域連續紮針,酸痛和腫脹非常明顯。擔心季南楓發現,要把他強行送回醫院。鬱寧隻能等課間,趁季南楓下樓打球或者買汽水的時候,稍微活動兩下緩解。但季南楓下午沉迷做題,兩節課間都坐在原位不動。鬱寧僵持在椅子上,額頭開始冒冷汗。上課鈴聲響起,見季南楓題做得認真,鬱寧偷偷把左手放到腰上,緩慢揉捏。下一秒,椅子被人拉動,連著鬱寧一並貼近季南楓。“你幹什麽?”鬱寧又慌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