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也與顏玉英相似,被那些大小勢力阻攔在數百裏外,方才攔著他們的大批人突然倒地,卻不想在修士之後尚有一道可怖的結界阻攔。他們其間也不乏厲害的陣修,破解起來卻毫無頭緒,還是那結界莫名自己破了才讓他們進來。顏玉英將自己這邊的情況說了,又聽了曾伯祖那邊的情況,隻覺同樣的奇怪。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沒能遇到顏月歌,眼下人多了,還是四下散開去找比較好。甚至不需要過多安排,跟在顏家大伯身後的一行人已是各自尋向了不同的方向,此地很快便隻剩下顏家大伯與顏玉英。分開之前,顏家大伯又問顏玉英是不是打算除掉別法。顏玉英點了點頭,理由卻與顏家大伯所想不盡相同。他說:“別法此人狠毒狠辣,受傷如此慘重之下,待他醒來必然會吞吃殘殺此間同族。”顏家大伯拍了拍顏玉英的肩,什麽都沒說,直接上劍走了。有著靠譜的族人們一同尋找,顏玉英較之此前已然沒有那麽急迫,他舉劍指著地上呼吸愈發微弱卻頑強吸收著靈力的別法,給自己留出了最後的猶豫時間。但在那一小會兒的時間結束之前,顏玉英又迎來了另一批顏家人。據他們所說,除了是距離顏家大伯一行更遠近百裏的另一個方向之外,他們經曆的一切皆與顏家大伯一行一致。這裏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顏玉英到底是在思索無果後將劍扣回了劍鞘,將那具破敗的身子裝入了一件鎖靈法寶中。顏玉英不相信別法會在距離爭鬥中心這麽遠的位置無緣無故受這麽重的傷,如果他們沒有找到顏月歌,或許還能從別法口中拷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麽。至於這遍地的修士,顏玉英升至高處,幹脆利落用留影石給他們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留了個特寫,用籠窗采戶發回給了顏月灼。如果不出意外,顏家二哥會在合適的時候將其發給經營四海密卷的扶柳宮,用來作為此番輿論戰的一環。顏玉英發完欲走,卻不想下一瞬就收到了回信。打開一看,顏玉英登時打了個哆嗦。【讓那小兔崽子等著】他二叔祖從未以如此語氣如此快速的回過他的信息,這是怎麽了?此刻,千裏之外,顏月歌一連打了三個噴嚏,一個賽一個的響,打得淮序都幹脆停下,抬手扶住他的腰生怕他直接掉下來。顏月歌倒是沒掉下來,隻是他三個噴嚏打完,將攏到口鼻前的胳膊肘放下來時,感覺腦子都好似一同被打了出去,整個人都變得懵懵的。過了好一會兒,顏月歌漸漸感覺腦子又長了回來,這才低頭看向淮序,問道:“要我下來嗎?”沒錯,淮序依然將他扛在肩上,他一路上數次想要下去都被拒絕了。這一次也依然如此。淮序搖了搖頭,問說:“哪裏不舒服?”顏月歌否認道:“沒有誒。”又笑道:“可能已經有人醒了,正罵我呢。”淮序不置可否,微一頷首複又繼續前行,盡管他清楚知道應該還不至於有人會醒。不過計較那些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淮序懶得辯駁。所以顏月歌到底還是繼續被扛在了肩頭,嘴角升起的笑意牢固異常,仍對此般境況充滿新鮮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與淮序的體型差距,淮序扛著他一點兒不顯別扭與費勁,完全不似他那時顧頭顧尾隻嫌手不夠長個子不夠高。顏月歌不由發出幾分感慨,這才是他理想中扛著淮序時的樣子啊。這不現實總是骨感,他也沒什麽辦法,隻能坐在淮序肩頭笑得合不攏嘴。自不必說,他們早已離開了結界籠罩的範疇,至於前頭顏玉英與顏家眾人不得其解的結界破除當然也是顏月歌做的。雖然顏月歌不知道自己可以憑借肉身直接無視各類結界禁製,但是淮序知道啊。淮序是直接扛著他走到了結界處,見果然可以視若無物般自由通過,又試著讓他說了聲“破”。哪想到“破”字出口,那結合神器構築的強力結界就如同脆弱的蛋殼般登時碎了個徹底。也是在那時,顏月歌才在淮序的幫助下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這能力。所以顏月歌此刻的笑容裏,便也同樣包含著這樣一份自己居然如此強大的飄飄然。拜托,那結界淮序都沒辦法誒,他一聲“破”就直接破掉了,也完全沒啥後遺症,簡直不要太強好吧。這樣一來,過去許許多多的狀況就再次有了解釋,真正正確的解釋,隻是在他到底多走了多少冤枉路的反省之前,他已經在迫不及待去辦大事了。你說,要是有他在他們可以無視各類結界的話,他們有沒有可能在辦完事後被他二哥堵住之前離開聞壽山莊,然後借由他這一能力直接跑到飛霜宗去大鬧一場?隻是想想顏月歌就覺得激動不已,奈何一陣涼意自後背迅速竄起沒入他的後腦勺,讓他被迫止住了幻想。顏月歌冷靜片刻,伸出手在淮序麵前指了一下道:“走這邊。”作為回應,淮序直接微微調轉了方向,朝著他的指向走去。說來奇怪,淮序居然沒將別法的儲物袋丟回去,隻將其中那份邀帖遞給他後特意將那個儲物袋整個燒毀了去。他們翻過的器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淮序完全沒對其的處置上過心,這一個怎麽看都有些反常。可是當他問起為什麽要燒掉時,淮序隻是陰沉著一張臉沒有回答他。當他不死心又問說難道裏麵沒有什麽我們能用得上的東西嗎?有兩塊靈石能用用也行啊的時候,淮序隻是直白說了句“沒有”,語氣也大有不悅的樣子。顏月歌便不再問了,畢竟是別法的東西,可能淮序也是嫌膈應吧。但是顏月歌哪裏知道,淮序在那個儲物袋裏都看到了些什麽。顏月歌填至水球的靈石、長樂水境沒能挖走的果樹、盛著半隻椰子雞的椰殼、廟外學舌鳥的屍體、固蒙溫泉外遺落的靴子、殘缺的半塊衣料……等等等等,盡是他們一路走來的痕跡。顏月歌的痕跡。淮序突然有些後悔,他果然還是應該殺掉別法,不顧一切的殺掉別法。第71章 從別法手中得來的邀帖上詳細記載著聞壽山莊的位置坐標,果不其然時時刻刻處於變化的狀態。要知道拍賣會這種東西顯然不會日日舉辦,越是大型的拍賣會,舉辦的間隔就越是長久。好在聞壽山莊近年來也已經在外圍開放了商業街與小型拍賣會的權限,雖然沒有大型拍賣會就無法憑借邀帖深入中心,但是想要據此進入聞壽山莊還是不成問題的。顏月歌便是將邀帖中時刻變化的坐標與腕上的聚星鐲關聯,準確無誤引領著他們的方向。三日之後,他們終於在幾次與聞壽山莊失之交臂之後確切抵達了坐標附近。顏月歌將視線從聚星鐲上抬起,直言道:“就在前麵了。”然而預想中默契拉滿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淮序隻是淺淺一應,絲毫沒有丁點兒停留的意思,甚至扶在他腰間的手也是穩穩當當。顏月歌都已經準備好從淮序肩頭跳下去了,見狀登時一急,麵上興衝衝的笑容飛快轉移,化作了急切拍打在淮序另一側肩頭的小手。“誒誒誒,說好了到這裏就把我放下的!”他也不知道淮序從哪裏生出的癮,這三天裏一直是將他扛在肩頭的。初時的那份新鮮感很快褪去,別扭的羞恥感湧上心頭,顏月歌一點兒沒猶豫就要從淮序肩頭往下跳,卻都被淮序那雙完全沒有隨之化為人形的鋒利指爪牢牢按住腰間,阻止了他的跳車。淮序還說些什麽如此甚是有趣,讓他不要打攪,安心指路之類的話語。平心而論,他也覺得扛著淮序挺有趣的,隻是這扛與被扛對調,還真是讓人難以適從啊。尤其是那之後便大多時候都落在他腰間的大手,雖然他也知道淮序是怕他掉下去也防止他跳車,可是鋒利指爪略顯粗糙的觸感隔著衣料摩擦在他的腰腹,實在是難以忽略。天知道顏月歌一天天的去努力克製守宮砂有多艱難。實在是淮序不肯鬆口鬆手,他動之以情,淮序說自己已經被扛了數月,他曉之以理,淮序說自己腳程更快。顏月歌被說服了。畢竟淮序那麽快的腳程都讓他們三天裏三次眼睜睜看著聞壽山莊近在眼前卻瞬間移轉了坐標,這要是靠他去走,指不定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追上聞壽山莊。無奈之下,顏月歌隻好跟淮序做出約定,扛就扛,但是到了聞壽山莊邊上,進去之前可得把他給放下來。畢竟顏月歌要找什麽淮序也不清楚,淮序便答應了下來。這怎麽都到了門口了,還不放人呢?顏月歌拍得快速,許是太過著急,心跳都怦怦加速起來。等下,不太對。顏月歌直覺不妙,趕忙一個出溜繞過淮序卡在他腰間的手滑了下去,拉住淮序的手就趕忙往聞壽山莊走去。他們早前已經披上了影日密抄,徹底被隱去隔絕的身影並不會被任何人看到。但顏月歌就是莫名生出一種被未知寒意盯上了的恐怖感覺。這讓他片刻不敢耽擱,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淮序已經側目看向了某個方向,微眯了眯赤色的眸。他們並沒有走正門,或者說從一開始的打算中就率先剔除了正門這一選擇。先不說目前他二哥已經完全得知了他要前來聞壽山莊的事,派人過來堵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況且眼下這顏家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都會引來大批的視線,就算避開了外麵那些大小勢力,這聞壽山莊也到底是扶柳宮的地盤,往日裏中立的陣營不一定還在保持中立。淮序的那一擊卻是完全擊碎了各個勢力認為人魚溫順好欺負的幻想,就算各類消息都如數被攔截,原本不打算針對顏家的勢力恐怕也都得倒戈。畢竟兩件神器再加一個強大堪比神器的人魚,足夠顏家將修仙界的上位者們大洗牌了。再說了,顏月歌當初說的飛霜宗宗主意欲動用九元混一飛升陣的事也不是什麽小事。甚至眼下看來,顏家反而成了更有可能湊齊那邪陣所需材料的一方,加之顏家愈發子嗣凋零,誰知道會不會直接上頭幹脆獻祭整個修仙界去保留一個子嗣飛升啊。所以這短短的三天裏,修仙界已然在波瀾不驚的外表下亂成了一鍋粥。顏月歌倒是對這鍋粥的情況並無多少了解,他甚至在強烈的心虛之下幾天來完全沒敢看四海密卷,一路走來也都是挑著深山老林去走,生怕多聽到半句傳聞。怎麽說他都是那捆燒得粥沸的柴,多少還是對自己的處境有著自知之明的。而且他已經得知自己擁有著世間難得的粗壯金手指,哪還會傻乎乎走正門被人堵,當然得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最大,找個不會有人察覺到的地方直接鑽進去啊。就是方才那突如其來的寒意屬實令人感到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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