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被搶來的人魚老婆攻了 作者:七分熟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知是不是認可了他的說法,他二哥並沒有對此提出異議,反而道:“聽玉英說,你打算接手神器的轉化?”涉及神器,顏月歌不由正色,點了點頭道:“二哥,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可以無視一切禁製。”雖然他對神器的製作工藝與作用機理不是很了解,但是如果和尋常法寶相似,同樣是依靠難解的符文與咒術作為底基,他是不是可以卡bug從中做點什麽。他想,或許這也是淮序否認了他是幫助者,而說他是主導者的原因。畢竟就算強如他二哥可以隨手為他種下另一道守宮砂,就算強如淮序可以隨手破除掉那枚守宮砂,也無法做到像他一樣,在無視禁製的同時不被其察覺到分毫。當然,能被種上守宮砂而不是穿體而過這一點值得研究。但在此時此刻,他二哥卻是因他的話語切實陷入了沉思。他能夠無視禁製一類的事早已在他二哥眼前得到了證實,這會兒的沉思難免有些莫名。好在片刻之後,他二哥還是答應了下來,囑托一句“切莫逞能”,便就將視線落向了淮序。本以為空氣中的火星馬上就要點燃,顏月歌都已經下意識要去擋一下,卻見他二哥心平氣和道:“交給你了。”顏月歌愣了一瞬,扭頭見淮序也是心平氣和的點下了頭,不覺有些驚訝。所以這半個月裏,淮序已經成功進化到可以被他二哥所信任了嗎?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但也似乎僅限於某一類事。總歸已經確定是他要去對神器的轉化進行實操,那麽準備事宜就不得不開始了。當然也絕非今天,如此倉促的情況下難說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於是趁著時間還早,他二哥帶著他與淮序上了一架小小的飛舟,懸在了神女像身周。即便已經曆經數百年風雨的洗刷,石像依然沒有絲毫經受過腐蝕的痕跡,顏月青的麵孔也依然是顏月灼記憶中的模樣,隻是唯獨失了那份鮮活。可在觸碰到那為了抵禦外敵而伸出的巨大手指,顏月歌還是感覺到了胸腔內傳出的強烈震撼。那種感覺,比拿在手中的神器更重,比觸及到的神器核心更為複雜。沒錯,在淮序的指導下,他果然如同自己所料般,避開了一切禁製與符文,將神器的組成全部臨摹。現在,他們隻需等待他二哥準備的其他東西備齊,就可以開始進行這世上最不可能也是唯一有可能的儀式,從此在曆史上留下痕跡,功過盡由他人訴說。回程之時,天色已是漸暗,過分的專注讓顏月歌疲憊不堪,坐在飛舟上也是懵懵的毫無生氣,就連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架勢。見他這般狀態,他二哥不由歎出一口氣,直言道:“困了就先睡罷,後麵有榻。”然而顏月歌隻是頑強搖了搖頭,卻到底在身側淮序的牽引中乖乖靠在了淮序肩上,心滿意足笑了笑,眼看著就要閉上眼睛,又突然醒悟道:“不對,我還有問題呢。”說完又努力睜大眼睛看向他二哥,繼續道:“二哥,真的要開戰了嗎?”“開戰”。自從顏玉英口中聽到這一字眼後,顏月歌就總感覺有些恍惚。戰爭這種東西離他實在太過遙遠,就算可以接受修仙界的弱肉強食,可是提及戰爭,就依然是無端令人生畏。雖然好像在明確戰爭這一概念之前,顏家就已經處於修仙界眾多勢力不甚明顯的圍剿之中。但是暗的總歸是暗的,一旦拿到明麵上,狀況就再無法混為一談。尤其是顏家並沒有占據主動地位,即使先一步來犯的是魔族是飛霜宗是其他大小宗門勢力。他的擔憂並非沒有來源,他二哥理解,但他二哥否認,“對於修仙界而言,或許是的,但是對於顏家而言,我們隻是在防守。”顏月歌皺了皺鼻子,仍帶著那努力維持的清醒,問道:“那二哥你今天帶著別法,是去宣戰了嗎?”他二哥繼續選擇了否認,“正如我前時所說,我們隻是在防守,所以外麵並未在宣戰,隻是在等他們等不及。”顏月歌思索了一陣,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懂了,二哥你讓他們破防了。”這話倒是沒什麽問題,他二哥點下了頭。顏月歌卻是沒有了回應,或者說,他連他二哥的回應都沒看到。淮序肩頭的高度對他來說正合適不過,淮序身體的溫度對他而言更是舒適,在困頓與放鬆的雙重作用下,他真的很難不睡過去。強撐的清醒並沒能支撐他問完他二哥帶著別法在飛霜宗具體發生了什麽,卻是帶著朦朦朧朧的滿意答案進入了夢鄉。淮序已是將他看了一時,此刻見著他那濃密的烏睫終於合上,竟是不由生出幾分欣慰。就算因著角度的問題,淮序無法將他的臉徹底看清,隻能清晰看到他挺翹的鼻子以及鼻尖上淺淺的小痣,這份安寧也是深深烙在了淮序的眼底。而後,淮序轉頭,看向了同樣帶著慈愛神色注視著顏月歌的另一人。不比顏月歌這數月來日夜與淮序待在一起,不管是睡顏也好,其他也罷,對於淮序而言都已經是習以為常。顏月灼是第一次見到顏月歌的這般模樣,充滿信任,乖巧安然。盡管顏月歌一走到他的麵前,就會隱去那張揚的活潑與跳脫,表現出一副乖巧的形容,卻遠遠不及此刻的萬分之一。這讓顏月灼不由有些怔愣,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卻不想隻這一會兒的工夫就引來了旁側一道犀利的視線。然而視線的主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視線此刻有多麽的駭人,隻是言辭鑿鑿道:“你是他兄長。”明明是陳述一件事實,語氣卻幾乎無異於放狠話。飛舟於此刻下落,已經是進入了顏家的範圍。顏月灼思索片刻,眉眼間流露出了一如往常的溫和笑意,溫聲應道:“嗯,我是。”兩雙全然不同的視線對視了許久,無形的火花劈裏啪啦到處亂點,終於還是點在了顏月歌的身上,引得他沒來由一哆嗦。淮序與顏月灼的視線這才錯開,卻見顏月歌的眉頭已是蹙了起來,似乎是嫌睡得不舒服,扯著淮序的袖子亂拽,試圖將其鋪好般。顏月灼當即笑出了聲,“他倒是睡得香。”淮序卻稍稍俯身將顏月歌抱起,沒有理會顏月灼的笑語,轉身朝著依然停穩的飛舟外走去。在下船的前一刻,淮序突然道:“所以他說愛你,隻是因為你是他兄長。”說罷,便大踏步抱著酣睡的顏月歌走向了屬於他們的院子。隻留下顏月灼望著他們的背影,笑意更深。他確實是沒想到,當初顏月歌那順手發來的幾個文字,居然能讓淮序惦記這麽久,至今仍在跟他吃醋。倒也不是什麽壞事。第83章 即便顏月歌前時信誓旦旦認為自己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可當飛舟切實行在沽永城城牆上空,行在神女石像前時,他也依然是被凝重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重重結界已是將外界的一切混雜聲響隔絕,可是目光所及,大小戰火早已四處蔓延。以飛霜宗為首的神器派堅決不允許顏家將神器抹消,已是幹脆撕破臉集結起大批修士,不顧一切攻向了顏家與神女石像。而因著他二哥對別法的極致利用,當前也同樣有大批修士站在了顏家這邊,他們或實力不足或絕不認同九元混一飛升陣或是其他什麽緣由,總歸是支持著神器的抹消。寧正平甚至因為實在與寧家理念不合,出人意料的帶著幾十同樣想法的寧家人站在了沽永城前,在一聲聲“叛徒”的斥責聲中擋下了大批修士。能做到如此地步,或許寧正平對於那所謂的“平等世界”,當真是抱有了極高的理想態度。若換做平常,顏月歌大抵會對其此般作為產生幾絲敬佩,可身處戰場,位於戰爭的中央,他的心中生不出任何想法。即使什麽也聽不到,可是術法轟然的對擊,刀劍淩厲的光影,鮮紅的血與嘶吼的獸,已是明明白白告訴著他傷亡正在發生。他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身側,魚尾的淮序飄然牽起了他的手,將他手心的炙熱緊緊握住,那雙總是淡然的赤眸向他遞來平靜,隻道:“走罷。”顏月歌在那雙視線中聽到了自己回落的心跳,他放下飛舟窗前的簾,鄭重點下了頭。取出收於芥子中的神器,紫虛蓮花魅陣圖的寬幅卷軸緩緩展開,懸在了他的身後。他們走出飛舟,自行升空,在飛舟撤去之時將身形徹底暴露。霎時間,神器的招搖氣息與人魚的惹眼外形吸引了無數視線,戰況頓時愈發激烈。但他們無需顧及張揚行徑帶來的傷亡,他們隻需要在眾人的眼前,將眾人心中的神器與那虛妄的飛升幻想一同毀滅。強力的結界依然在阻擋著外界的聲音,被隔絕在身後的戰爭卻頻閃得愈發明顯。淮序身形微轉,以身軀擋在了他的身後,擋住了已然連天的刺目爆炸。他聽到淮序的聲音淡淡落在他的耳邊,安定得讓人晃神。淮序說:“交給我。”下一刻,顏月歌在那份獨屬於他的陰影中重重點下了頭。他鬆開淮序的手,將身後惹眼的卷軸移到身前,便就伸手探入了魅陣圖內部。緊跟著前時試驗的摸索與淮序的引導,一點點撥開重重的符文,直直尋向神器的核心。在他神奇體質的加持下,這一過程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真正的難題是將核心與顏月青的石像連接,與石像上留下的結界連接。可不管他如何努力,良久也沒能移動那構成神器核心的符文與構件分毫。也是,神器之所以無法複刻,倚靠著的當然是無法被轉移無法被解析的核心。他們的想法當真是理想又充滿不確定性。但是戰爭已然因此而起,他們就不能失敗。為了能夠更加專注於神器的抹消,顏月歌咬牙屏蔽了自己的五感,隻留一道神識跟隨著手心中龐大也浩瀚的符文尋求著解決的辦法。細密的汗珠很快便沁出鼻尖,映照得身後接連的轟擊,亮得像是鍍了光。而在他的身後,甚至得到他二哥的認可成為了專為保護他一人的顏家長老淮序,此刻也已是放出法寶離火與斷水,進入到了備戰狀態。不管是顏月青的結界,還是顏家後續布置下的陣法與結界,皆是在他二人出現後集中起來的猛烈攻勢中,出現了鬆動,搖搖欲墜。很快,在顏月歌額角一滴汗順著發絲滴落之際,最外層的一道結界轟然倒塌。維持結界的顏家人顧不得緊迫間強行支撐反噬的大小傷痕,當即轉頭沒入負責攻防的隊列之後,轉移到下一道結界的維持中去。距離城門稍遠的另一處防線,顏玉英聽得動靜回頭,到底忍下放棄這處防線回去幫忙的衝動,趕忙調整身形繼續阻擋蜂擁的修士與魔族。是了,他每在這裏阻擋下來一個,不也是讓那處少一道威脅嗎?而在更遠之外的顏家本家,顏月灼同樣帶領著眾多顏家人阻擋在了錦城坊外。顏家現今擁有著兩件神器,其一在沽永城外正在做法的顏月歌手中,而顏家本身擁有的另一件,卻還尚未現身。以飛霜宗為首的神器派不可能盲目猜測兩件神器都在顏月歌手中,便就不會盲目放棄錦城坊的顏家本家。況且,就算兩件神器都在顏月歌手中,能夠以襲擊顏家本家阻下顏月灼一眾強大的顏家人,也同樣是為沽永城的神器爭奪戰謀求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