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沒讓他戴上兔耳朵。陸竭輕笑,不著痕跡擋住攝像頭的位置,湊到容初耳邊輕聲說: “不奇怪,很可愛。”[不是你擋攝像頭幹什麽?攝像能不能管管他!你擋住了我們看什麽!]攝像很聽話地換了個角度。容初紅著耳根鬆了口氣,又忍不住瞥了眼陸竭的兔耳朵。沒一會兒pd就讓大家先去隔壁休息吃午飯。過去的中途,陸竭手機響,是江導的來電,陸竭向pd示意了一下,得到允許後,對容初說了句讓他先過去,才走到門口接起了電話。私人工作電話算是隱私,攝像也就沒有留在這裏拍。看著陸竭接電話的背影,容初腳跟被釘在原地似的動不了,他的視線從陸竭頭上那個格格不入的兔耳朵一直落到陸竭後背,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給自己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掏出手機打開攝像。畢竟以後估計也不會再有陸竭戴兔耳朵發箍的機會。他也想像其他人一樣,拍照留念。現在沒有鏡頭也沒有別人,偷偷拍一張,也算是他的獨家紀念照片了吧?陸竭其他粉絲都沒有的獨家。容初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舉起手機,確認自己沒有開任何閃光,聲音後,把鏡頭對準陸竭。剛要按下拍照鍵,陸竭卻突然感覺到什麽,回過頭來,看向他。一瞬間,容初慌亂地按下了拍照鍵,也不知道照片是什麽樣,胡亂地想把手機塞回口袋,麵色也漲得通紅。見陸竭收了手機朝著自己走過來了,容初甚至沒敢躲,直直站在原地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低著頭,看著陸竭腳步越走越近,緊緊抓著手機正準備抬起頭道歉,陸竭卻先他一步出聲。“偷拍我呢容老師?”陸竭語氣聽不出什麽喜怒。容初點點頭承認了。陸竭輕笑, “承認了怎麽還一副做錯事了的模樣?”陸竭說著彎下腰來湊到他麵前,朝他伸出手, “給我看看拍成什麽樣了?”“……沒拍好。”被陸竭這麽一問,容初道歉的話被迫吞了進去,話雖那麽說了,但他還是乖乖把手機交給陸竭。陸竭看了眼。照片上他的表情怎麽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這兔耳朵……確實挺不適合他。挺有損他形象,估計都能當黑曆史了。見陸竭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容初還以為他要把照片刪掉,沒想到陸竭盯著照片看了幾秒,給出了評價, “不怎麽好看。”容初瞥了眼那張照片。其實還是好看的,和陸竭平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隻不過他剛剛手抖了,拍糊了。他沒敢吱聲,陸竭也沒把手機還給他,捏在手裏,跟捏住了什麽物質一樣,抬起手,在容初的狐狸耳朵上捏了捏, “想拍我?”“是……”這回容初感覺到了陸竭的動作,因為陸竭的另一隻手直接捏住狐狸耳朵沒鬆手了,手掌還抵在他頭發上,存在感很強。容初的臉也紅得更厲害了。陸竭嗯了聲, “下次想拍我就直接說……當然搞偷拍也沒事兒,我老公想偷拍我,那是情趣,你害怕什麽?怎麽這麽久了還怕我?”容初連忙搖頭否認。他不是怕陸竭,是怕被陸竭發現自己那不該有的感情。他沒說話,陸竭倒也沒繼續追問,就是輕聲說了句: “我表現就這麽不明顯?”他還以為自己昨晚都那麽說了,容初或多或少能感覺到一些。沒理解陸竭這話什麽意思,容初抬起眼皮,正對上陸竭一臉無奈。陸竭捏著狐狸耳朵,放低了聲音說: “下次想拍我,或者想做別的什麽事就直接跟我說,你想做什麽我都能答應你。被我抓包了就被我抓包了,我不覺得有什麽,你又不是什麽私生,是我領了證的結婚對象,在我麵前做點什麽,都沒任何錯。”讓陸竭突然覺得,他跟容初之間還差了很遠的距離。這不是什麽好事兒。他希望容初在自己麵前是自由的,快樂的。但容初性格使然,再加上他倆本身的身份就是不對等的,年紀差得又有點多。這一點,估計一時半會兒根本改不過來。也是因為這個,他才沒那麽急著向容初表明心意。不然這小孩兒,指不定把自己放在多低的位置上。這話聽起來,像是刻意在鏡頭麵前的表演。容初慢慢睜大了眼睛,瞥了眼四周,確認沒有攝像頭,才低聲提醒陸竭: “陸老師,沒有攝像在……”不需要演給任何人看。陸竭: “。”陸竭深吸了一口氣,見容初這麽乖的表情有些快忍不住了。怪他自己之前浪太多了,喜歡趁著鏡頭逗弄小孩兒,趁著演給別人看的機會逗弄小孩兒。片刻後陸竭輕輕啊了聲,歪著腦袋湊到容初耳邊: “我知道,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在,沒說給別人聽,就是說給你聽的。”容初猛地抬起頭,心跳猛地又變得很快。陸竭這話什麽意思?他又突然想起昨晚陸竭說的那句“我在後麵給你兜底”。那又是什麽意思呢?容初想了一晚上都沒能想明白,始終沒敢朝著自己不敢想的那個方向去想。但現在,他沒法不朝著那個方向去想了。陸竭這話,說得太曖昧了。不是因為一紙合約就能夠說出來的承諾。這邊沒有攝像,沒有觀眾,隻有他跟陸竭兩個人。這話,就是單單說給他聽的。他抬頭動作太快,撞到了陸竭的手,陸竭嘶了聲,見他一臉不可思議,陸竭克製地揉了揉狐狸耳朵, “真的,陸老師什麽時候騙過容老師?不過現在,你是不是想給我拍個照?”容初壓根沒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和心跳,見陸竭把自己手機遞還了回來,他低低哦了聲,開始給陸竭拍照。進去吃飯的時候,容初臉紅得很徹底。他給陸竭拍了幾張照片後,陸竭又說要給他拍。他之前根本不喜歡拍照,上一次還是給陸竭拍立得照片那次,更別說,還是陸竭給他拍了。但陸竭的要求,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反而還隱隱有些高興。不知道是因為陸竭給自己拍照,還是因為那個沒有被直接戳破的猜測。[不是你倆過幹什麽去了,陸老師接電話去了,容老師你幹什麽去了,怎麽臉都紅成這幅模樣了?][難怪鏡頭裏看不到你倆親密,還搞什麽借位吻,合著你倆都在背地裏偷偷幹呢?][幹?什麽幹?哪個幹?兔耳朵猛烈晃動的幹?][說起來陸竭戴這個兔耳朵真的很讓人幻滅……][不是彈幕怎麽變黃了?]幸虧嘉賓們看不到彈幕。見他倆進來,正在吃東西的唐梔哇哦了聲,不知道是真是假地誇獎: “容初戴這種獸耳真適配啊。”聞言,鍾佑也跟著看向容初,眼底也閃過了一絲驚豔。剛剛在外麵的時候他們都隻顧著各自營業了,壓根沒注意別人。容初腳步一頓,想起剛剛陸竭摸著狐狸耳朵誇真可愛,連忙慌亂地說了句謝謝。關庶一邊吃著時安夾到自己嘴邊的菜,一邊視線在容初和陸竭身上來回遊走了一會兒,片刻後,手拿著筷子伸到桌子底下,打掉了時安落在自己腿上的手,眼神暗含警告地看向時安。時安則是一臉不爽地扯了下自己腦袋上的發箍。吃過飯,節目組也沒留給他們多少休息的時間,沒多久就讓工作人員來給他們一人發了個眼罩。戴上眼罩之後,眼前就變黑了。容初一直不喜歡黑暗,尤其是現在這種明明知道身邊有人的情況下,黑暗會讓他心生恐懼,腦海裏會不由自主冒出嚇人的畫麵。容初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不斷安撫自己。沒等工作人員來領著他走,他的右手就被人牽住了。容初一愣,感覺到是熟悉的觸感,陸竭大拇指指腹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著。容初原本慌亂的心跳逐漸平複了下來。“我牽著他就行。”沒一會兒,耳邊響起陸竭的聲音。估計是工作人員要來牽著容初走。[陸老師你的占有欲??][我怎麽感覺容初好像很害怕?唐梔之前不是說害怕嗎,看表情還好啊][時安膽子看起來是真的大啊]什麽也看不見,聽覺就會被放大,容初被陸竭牽著手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不知不覺和陸竭緊緊貼在了一起。陸竭輕笑了聲。[陸老師你故意一直往老婆身上貼是吧?][陸竭不會也害怕吧?][不是,能不能先把你們的發箍摘了,陸竭的兔耳朵真的好違和啊啊啊啊,他自己不覺得這是黑曆史嗎?]容初耳根發燙,但確實沒那麽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