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麵對麵的好好談談,別到時候想著給對方驚喜,結果他跑到了d國,對方回了國。那他真的會鬱悶死。秦洲晏低笑了聲:“知道了。”-林郗淮又在濱譚市待了一陣子。好似這一程,他才徹底的確認了下來,他自己真的能好好生活了。健康的,快樂的。像信中說的那樣,享受每一頓飯,入眠也不再是痛苦。在這個時候,他選擇回家。而今早,他剛給秦洲晏發了消息:【我昨晚睡了六個小時,沒有吃藥】秦洲晏對此大誇特誇,仿佛這是一件特別了不起的事。林郗淮就這樣,自己開著車,朝著回家的方向行駛。中途遇到了有意思的地方,會停下來待幾天。回到北市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份。至於戚枕和覃卓承,林郗淮也和秦洲晏聊過。當時所有的公司一致要求追責,戚枕和他爸走了很多關係,花了很多精力和金錢。在精疲力竭,以為全無希望的時候,有公司漸漸鬆了口,同意賠償。情況好似就這麽好了起來。就在戚枕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最後關頭,所有公司和原設計者一致反口,將他送上了法庭。而這時,戚父出具了戚枕有精神疾病的證明。林郗淮聽到這裏的時候,差點沒因為這神奇的走向笑出來。無非是想說當初所有的威脅、所有的行徑都不是清醒狀態下做出來的。秦洲晏說:“看來是打點好了,讓他在精神病院裏舒舒服服的關一陣子,然後再找機會,把人接出來。”林郗淮問道:“所以?”“所以,都確診是真的精神病了,當然要好好休整啊。”也不知道戚枕以輕輕鬆鬆的心態進去,結果會遇到什麽情況。林郗淮知道秦洲晏是知道分寸的人,不會特地找人在病院對他做什麽。但就算隻是正常的在那裏生活,以戚枕的那性子,估計也難以堅持。“在他瀕臨崩潰的時候,或許會說自己沒有精神病,那是偽造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總之,接下來他會被他爸接出去。”“然後?”“然後高興幾個小時吧,他會發現,自己怎麽還是要進局子。”畢竟精神病確實是假的,秦洲晏已經找人調查過。林郗淮挑了一下眉。秦洲晏在鏡頭那邊歎了聲:“他本來能更開心進去的。”“好了,非要自己整出點事,折騰一番這下不開心了吧。”林郗淮失笑,覺得他的語氣特別欠。反正,在林郗淮回北市的時候,戚枕還在精神病院待著。至於覃卓承,林郗淮聽說戚父非常憤怒,把他查了個底朝天。然後把他的那個酗酒賭鬼爸給打包直接送到了他的麵前。躲了這麽多年的陰影再次出現在麵前,生活亂成一團。甚至還鬧到了覃卓承工作的地方,對一個高自尊又偽善虛榮的人來說,應該很難受。兩人現在還在持久的互相折磨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是盡頭。沒人打攪林郗淮,他回來後的生活很平靜。除了圈裏還有人因工作的事聯係他。在和以前學校的老師吃了一頓飯,和對方仔細的聊了聊後。林郗淮最終入職了一家風評不錯,在國際上也排得上名號的公司。是當初學生時代,他本來想去的地方。兜兜轉轉,這麽多年後,他依舊選擇來到了這裏。他們提出的待遇很好,裏麵也有他熟悉的建築師友人。當然,也考慮到了和d國某事務所有緊密接觸合作的原因。不管是向外發展還是在國內,都是很好的選擇。一切都朝著更好的方向,他的生活也徹底進入了正軌。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十月份。夏天好像要過去了,氣溫也漸漸地降了下來。林郗淮和同事在外用完午餐後,剛回辦公室,就聽到手機響了一下。林郗淮透過鎖屏,看到是秦洲晏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他帶著笑意點開。可在下一刻,他整個人陡然愣住。心髒開始加速,他幾乎是毫不猶豫轉身就朝著外麵走。秦洲晏給他發了一張照片。那照片,是林郗淮。照片中的林郗淮,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風衣,身形清瘦修長。手裏拿著一杯咖啡,和周圍同事有說有笑進入辦公大樓時的模樣實在好看。行走間帶著幾分從容灑脫,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聚焦到的存在。林郗淮覺得自己的心跳非常快。那是他5分鍾前的行跡。因急切,出大樓的時候甚至撞到了一個人的肩。但林郗淮已經無暇顧及,甚至沒看清人,急匆匆說了聲“不好意思”。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出去,風衣衣擺重重掃過對方的腿。直到在馬路對麵看到了捧著一束花的秦洲晏時,林郗淮才徹底確定,笑了出來。偏偏紅燈阻攔了他過去的步伐。秦洲晏姿態鬆弛的站在明媚的陽光下,被金燦燦的光線所籠罩。皮膚冷白,模樣俊美,像是一幅畫。看到林郗淮後,他帶著明顯的笑意朝人招了招手。林郗淮就這麽看著他,他其實很想矜持點,像是以往大多時那般從容不迫。可實際上,在燈變綠的第一時間,林郗淮就朝著他飛奔而去。秦洲晏上前接住人,緊緊的抱住了他。秦洲晏笑著將人壓向自己的懷中,下巴擱在林郗淮的肩上。然後緩緩抬眸。分明還是帶笑的模樣,眼神卻冰冷又倨傲的和馬路對麵指示燈下的男人對上了視線。第68章 林郗淮回來這件事,也不算什麽秘密,他總是備受關注,何況覃卓承和他還是校友。兩人之間總有共同認識的人,很容易就知道對方什麽時候回的。覃卓承糾結了很久,還是想來找他談談,或者說……見見他。距離分手到現在,他們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麵了。於是他選擇來找對方,這裏市場部有他認識的朋友。如果林郗淮的態度太過於抗拒,他能以過來找朋友的名義不讓場麵變得過於尷尬。他在腦子裏設想過各種場景,再次看到他,對方會是什麽模反應。生氣憤怒?這點他立馬就否定了,以對方的情緒控製能力,大概是不會明顯的表現出來。或許會憎惡又冷淡的看他,或許會裝不認識。甚至還有可能,對方已經放下,他們能平靜理智的好好交談。可萬萬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有看見他。明明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撞到了他,卻沒有看見他。臉和視線的方向都直直的朝著外麵,不曾給這個他撞到的人半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