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流川臉色蒼白的靠在樹枝上,隻精疲力盡的喘氣,看起來像是快要力竭了,沒力氣回答鮫人的問題。鮫人見狀,愉悅的笑著,繼續操縱水流把旬流川上下搖晃。“之前在船上的時候,你也是這麽晃我的,還記得嗎?”水流被晃得隻能看到一陣殘影,鮫人道:“這個樣子舒服嗎?一定很舒服對不對,畢竟我現在可是非常舒服呢。”被海流上下瘋狂搖晃,旬流川隻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要被要散黃了,頭暈目眩中,他能力控製減弱,後背用異能控製住才沒繼續流血的傷口又複發了,鮮血直接飆出來,穿過水泡落在海水裏。鮫人看人類真的虛弱到這種程度,更加滿意了。他把人類當做一顆球,數條海蛇就像是活物一樣,頂著那顆球拋來拋去。蘑菇和鮮血落進海裏麵後,旬流川把自己異能的流逝速度降到了最低,隻保證最基礎的存活方式後,其他的便沒有再管。他頭暈目眩間,強撐著理智用小股的異能在附近探索。畢竟是之前沒有嚐試過的聯係方式,旬流川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時間一點點過去,在感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的時候,旬流川感受到了一股能量。這股能量很微弱,但是很精純,透過海蛇,一點點的輸送過來。旬流川精神一震,大口吸收著這股能量。能量每次都輸送的很少,但是源源不絕,旬流川吸收到能量全部恢複,輸送大量異能集中在水球上,把水球速度調到極致,像一枚炮彈一樣衝出去,隻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鮫人麵前。鮫人的反應速度很快,他一邊操縱水流阻礙旬流川,一邊轉身就要撤離,結果卻已經晚了。熟悉的失控惡心感襲來,他的身體重新變得沒有力氣,難以控製,甚至身上還有細細麻麻的刺痛感。鮫人低頭看,身上出現的無數個細細小小的血箭,用自己體內鮮血凝聚出來的,紮頭血管,穿過了自己的皮膚。後背,人類已經靠過來,聲音透著一股自己從沒見過的森寒,“你剛剛,玩得挺高興啊。”鮫人喉嚨滾動了下,心跳莫名失衡,他來不及搞清楚心髒跳動加劇的原因,身體卻很快失去了意識。旬流川把那枚新發現的能量精粹全部吸收了,滿溢的能量在體內四處亂竄,他強忍著血肉被刀割的疼痛,把海獸和已經昏倒的鮫人帶上去。船已經靠岸放著,旬流川把海獸的屍體裝進水球裏,用一根水線係在欄杆上,讓它在空中飄著。可能是和能量精粹接觸的最久,這個海獸的肉裏蘊含了許多能量,就那麽放在地上,總感覺不保險。至於那個作死的鮫人,旬流川重新把它關在了水球裏,隻是那個水球被用異能加固了好幾層,就算是全盛時期的鮫人拚勁全力也掙脫不開。而後旬流川用異能把船和醫院全部包裹起來,確保不會有任何危險後,他才回去屋內,靜心消化體內洶湧的能量。一天一夜過去,那枚能量精粹才被完全吸收。旬流川睜開眼,異能等級又上升了兩級,感受著體內充沛的能量,他饜足的舔舔唇瓣,隻要再吸收兩個這麽濃鬱的能量精粹,他的異能就能恢複到上一世那個程度。能夠全身元素化,在這個世界生存起來會更遊刃有餘。鮫人在三叉戟上不知道塗了什麽東西,旬流川後背的傷口到現在都沒愈合,甚至旬流川如果撤回異能,它還在繼續流血。旬流川頭疼不已,他試著把傷口清洗一下,而後塗上愈合藥膏,但是沒有絲毫用處。那三叉戟上難不成是塗了毒?旬流川沒有辦法,隻能把傷口裸露出來,暫時用異能凝固住血塊,等後麵找到合適的藥草了再進行治療。一連兩天沒有吃飯,他去甲板上把那個氣球放下來,取了一截海獸肉,簡單處理一下就放在火上烤。那些彈幕說的沒錯,這個海獸肉確實美味異常,隻是簡單烤製過後撒了鹽,就非常好吃!旬流川餓狠了,一連吃了兩斤肉才停下,餘下的海獸肉被切成小片,簡單煎了一下後加水煮開,往裏麵加了一些薑和生菜葉子,稍微撒上一些鹽和辣椒段,這樣喝起來很不錯。他種的這兩株辣椒味道挺辣的,又小小的,隻是簡單加幾個,整鍋湯都是辣辣的,十分好喝。旬流川喝了一碗湯,最後實在吃不下了,餘下的那些湯準備留到晚上喝。肚子已經吃到滾圓,旬流川撐著身體站起來,在一旁等了很久的小魚瞬間跟上。他們下海打海獸的時候,為了行動方便,小魚就從海螺殼裏脫出來了,現在旬流川後背有傷口,直播暫時也沒打算開。他從指尖釋放出一些異能,小魚歡快的吃掉,這次沒有再吐出薄霧來。應該是之前給自己能量時候給的太多了,小魚有些虧損吧。旬流川想著,又給了一波異能。他當時在海下的時候其實心裏根本沒底,他隻知道小魚對自己的異能很感興趣,但是當時他的異能所剩不多,隻能試著去用其他東西嚐試。但是慶幸的是,小魚還是趕過來了。回想到之前的那個場景,旬流川不免有些後怕。他以前是不怕死的,甚至是死過一次的,在此之前,他一向對死亡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畢竟那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好抱有期望的。但是在這個世界差點死過一次後,旬流川感覺自己很不想死了,這個世界好吃的好玩的那麽多,還有那麽多地方自己沒有探索過,突然就這麽死了,他會很遺憾的。棱石說的沒錯,暖流區的島嶼上,生長了許多的植物。旬流川登島沒走多久,就發現一株看起來很像是藥草的植物,然而這東西也確實是藥草。旬流川連根拔下來,用錘子鑒定:【黃心草:清熱利咽,喉嚨疼痛可以用來泡茶喝。】他把這株植物收起來繼續往前走,沒過多遠,又發現一株植物:【苦艾草:氣味濃烈,燃燒後可以驅散蚊蟲。】旬流川湊近聞了下,這種草就這麽聞著,味道是一股淡淡的草葉清香,但是把葉子掐破一點後,那股清香就會變成一種很強烈、刺鼻的氣味。旬流川船上沒有蚊蟲,但是他感覺葉子沒有破皮的苦艾草的香氣還是很好聞的,於是拔了幾株收起來,準備後麵種到船上當香氛。又連續收了幾株植物後,旬流川眼前長了一片小小的、矮矮的,但是看起來特別像蛇一樣的植物,他仔細看了下,確實是植物。但是長得和蛇幾乎一模一樣,它們的根在地底,大大的身體通過一個細細的根莖長在半空中,旬流川拍了一下植物的頭部,那株植物晃了幾晃,很細的根莖硬是強撐住身體,沒多久就恢複原位。旬流川感覺這植物挺好玩的,又拍了好幾下,那植物晃來晃去,但是硬挺著沒有斷掉。那個看起來特別細的根莖居然意外的堅韌。它們的根部深深埋在地底,根係很發達,一株植物花費了半天功夫才全部拔出來。旬流川用錘子檢測了下:【蛇毒草:解蛇毒有奇效,直接嚼碎外敷就行。】解毒的。旬流川眼睛一亮,他手裏正缺少這種藥材!但是要讓他直接嚼……前麵就說過了,這種蛇毒草的外形,真的長得非常像一條蛇,甚至它是有花紋的,黑色的底,上麵紅色黃色不一的花紋遍布身上,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條很毒的毒蛇。甚至這個草的頭部,毒蛇眼睛的位置,長著兩個巨像眼睛的花紋。生嚼的話就相當於把一條蛇的頭部放進嘴裏生嚼,雖然口感肯定不一樣,但是這種視覺上的衝擊太過強烈,旬流川十分拒絕。他把這一片的蛇毒草全部拔了,帶回船上,準備用石臼砸碎了磨在身上。這株蛇毒草長相奇葩,但是效果卻意外的好。它的汁液砸碎後是草綠色的,旬流川用水凝成一條柔韌的水帶,把汁液塗在上麵,操控水帶敷在自己傷口上,先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而後是非常舒服的清涼感。藥效漸漸起效,旬流川感覺身體有明顯的困乏,他看了眼天色,現在恰好是黃昏時候。他打了個哈欠,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屋睡覺去了。一覺到天亮,旬流川揭掉水帶,上麵的藥汁都已經被吸收完了,旬流川試著撤銷後背的異能,結果驚喜的發現,血流已經止住了。他再次塗了愈合的藥膏,這次效果顯著,傷口很快愈合,有些麻麻癢癢的感覺。旬流川努力忽視後背的感覺,起身去燒水煮湯,趁著煮湯的功夫,他把昨天從島上帶回來的植物都種下去,澆上水。海獸肉湯還是那麽好喝,旬流川又往裏麵加了一把生菜,早上喝起來絲毫不會油膩。他吃完飯後,才想起來船艙裏麵的鮫人。細想起來,鮫人已經兩天三夜沒吃東西了,旬流川尋思了下,切下來一塊海獸肉帶過去。船艙裏麵,鮫人已經醒了,他昏迷了兩天,今天早上才醒的。昏迷的時候,身體已經自動適應了現在的變化,雖然身體依舊無力,但是他並不感覺多麽難受。鮫人醒過來後就陷入了沉思,他不住的回想自己暈倒之前的事情,想不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人類當時明顯是沒有能量了,而且當時離死亡都差不遠,怎麽會突然反撲過來,力量還那麽充足。鮫人對力量的感知一向很敏銳,人類之前攻擊自己時候展現出來的那種能量,明顯是人類全盛時期才會有的。但是人類之前攻擊海獸時候已經耗費了大半能量,又和自己周旋了那麽久,不應該才對。海獸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甲板上出現了動靜,應該是人類起床了。鮫人的耳力很好,他能清楚聽到人類倒水、點火、刨土、吞咽。人類應該是起來後做飯,擺弄他那些植物,吃飯這一個流程。聽動靜,早上吃的應該是流食。鮫人一直凝神聽著旬流川的動靜,不知不覺間,人類下樓梯,來到了自己門口。人類站在自己門口不動了。鮫人無端有些緊張。人類要下來了,他要做什麽?在自己和他經過了之前的那場廝殺後,人類會怎麽對待自己這個戰俘,殺了自己嗎?鮫人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目光死死盯著那個狹小簡陋的大門,在鮫人滿耳都是加重的心跳聲的時候,那扇門終於推開了。人類□□著上身,麵色如常的走進來,手上拎著一塊獸肉。人類把這塊獸肉拋過來,“吃吧,你應該餓狠了才對。”鮫人瞳孔如貓科動物般豎起,豎瞳緊緊盯著麵前的人類,緊繃的聲音有些尖利,“你不殺我?”旬流川好笑道:“好端端的,我殺你做什麽。”他把獸肉丟進去後,沒有再理會鮫人,拿出來的幾顆夜明珠依次放在水球裏,水球緩緩飄著,固定的在屋子幾個位置上懸空,昏暗的屋子裏此時散發著柔和的亮光。“在海水裏麵生長的,適合當做景觀的小玩意兒我還沒找到,等找到了再帶過來放在水球裏。你喜歡紅珊瑚嗎?”鮫人直愣愣的看著人類,就見人類問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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