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燦是從小被伺候慣了的人,就算醉酒都會下達命令。烏晴也無奈,拽住他的一隻袖子,可紀晏燦根本不配合,拽了半天,反倒弄的自己一身汗,以及掌心多出的一個袖扣。他感覺到紀晏燦今晚心情不佳,躁鬱寫在臉上,其中或許有酒精的作用。“你動動。”烏晴也單腿跪到床上,雙手放到他脖子兩邊,想從他肩膀處將衣服褪下,紀晏燦這次配合些,額頭抵在烏晴也的胸口處,四肢放鬆,任人擺布,衣服順著雙臂脫落下來。紀晏燦身上酒氣熏天,按理說應該洗個澡,烏晴也沒有把握自己可以服侍好他,想想便作罷,他不想跟個酒鬼待在一起,把西裝外套丟在地上想要離開,可紀晏燦偏偏就和他作對一般,又開口。“褲子。”“噢。”這下烏晴也雙腿都跪在床上,伸手將他白色的襯衫從褲子裏抽出,完整的銀黑色卡扣露出,他還沒到用皮帶的年紀,對於卡扣的結構不太熟悉。房間的燈光被調到最暗的模式,他看的不太清,頭又低了些,兩隻手伸到那個銀黑的小方塊上。烏晴也心裏有些煩躁,紀晏燦用的皮帶跟常見的那種還不太一樣,他沒找到技巧,用蠻力打不開,而後有了脾氣,隨手往上拉了兩下。突然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頓時動彈不得。烏晴也不解,抬頭。紀晏燦黑眸深沉,眼神炙熱,下頜繃緊,那一刻他和平日差別很大,目光銳利如同鷹隼般,烏晴也被他看的發毛,渾身不自在。“我不會,你自己來。”烏晴也雙手離開皮帶,他覺得的氣氛不太對勁,想趕快溜。話音剛落,他就被推倒在床上,紀晏燦欺身壓下,呼出的熱氣撲在他的臉上,酒味煙味還有香水等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烏晴也覺得難聞,別開臉。“你幹什麽?趕快起來,別耍酒瘋。”紀晏燦的重量全壓在他的身上,烏晴也兩手撐在他的胸口想將他推開,可惜徒勞,白費力氣。烏晴也穿的是睡衣,版型寬鬆,舒適自在,可現在衣擺被掀到胸口,而紀晏燦的手鑽進他的褲子裏,……烏晴也如今不是那個剛到紀家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從最開始紀晏燦那事給他的衝擊,再到後來接觸不少同性影片,他知道兩個男人可以相愛,可以一起做……“這麽小?”紀晏燦……烏晴也羞憤欲絕,他自從有記憶,除了他本人就沒其他人碰過自己那,“關你屁事。”“不許說髒話。”烏晴也錯愕,紀晏燦哪來的臉?他回過神兩隻手握住紀晏燦的胳膊,想將他的手拽出去。紀晏燦反手拉住他的手送到自己的……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灼燒著掌心,他被嚇出一個激靈,低下頭看去,皮帶卡扣之前明明那麽難弄開,現下已經敞開。“快拿開。”“靠。”紀晏燦嫌他吵,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一口咬下,似是懲罰。烏晴也雖然沒接過吻,但他不覺得這是親吻,是撕咬,他像是一個沒有反抗力量的獵物,嘴裏彌漫開鐵鏽腥味,他覺得疼。可是紀晏燦的動作不僅僅如此。烏晴也真的害怕了,開始拚命掙紮,雙腳撲騰……紀晏燦已然是一個成年男人,兩人力量懸殊,但身下一直的反抗讓他不悅,可以玩點不一樣的,但過了就沒意思了。“呼。”烏晴也終於喘上氣。“你快放開我。”他不為所動。“紀晏燦!”“小叔叔!”情急之下烏晴也各種稱呼脫口而出。紀晏燦的動作停下,但還是壓在自己的身上,烏晴也胸口大幅度起伏,他覺得自己剛剛要窒息而死。“你知道我是誰嗎?”烏晴也小心翼翼地問道。紀晏燦久久沒說話,就定定地望著他的雙眼,也沒有其它動作,好像真的在思考他是誰,久到烏晴也以為他會再次獸性大發,不禁慢慢屏住呼氣,掩耳盜鈴般的降低自己存在感。這時紀晏燦哼笑一聲,“為什麽不給我開門?”“我……”他壓根不在意烏晴也的回答,翻個身,從烏晴也的身上滾下,仰躺在另半邊床。身旁呼吸聲漸漸均勻,烏晴也爬下床,慌忙中抓起拖鞋就往自己的臥室跑,不敢再看紀晏燦一眼。待回到熟悉的地方,烏晴也反手把門鎖上,背靠門滑坐在地上,他長呼一口氣,雙手……閉上了眼睛。……紀晏燦第二日中午醒來後看到阿姨正在擺餐,她不知道紀晏燦今天也在家,隻做了烏晴也一個人份的,連忙道會再趕快準備一份。“不用,你先去叫他吃飯吧。”紀晏燦酒醒後沒什麽胃口。周末,烏晴也是走讀生,不用去學校。難得他今天不在影音室,而是在自己臥室。從房間出來的烏晴也在看見紀晏燦,臉色明顯不自在,不尷不尬地走到餐桌邊。氣氛詭異,烏晴也不知道紀晏燦在看自己什麽,他的目光實在忽視不了,主動找了個話題,“你不吃飯嗎?”餐桌上隻盛了一碗白米飯。紀晏燦看到烏晴也下唇的傷口,回憶了下,昨晚喝多了開始沒認出烏晴也,逗了兩下,小孩臉皮薄,現在可能覺得別扭。“過來。”紀晏燦招招手。“幹嘛?”烏晴也微微蹙眉,不知道紀晏燦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他仿佛跟個沒事人,“近點。”他小步挪到紀晏燦麵前。紀晏燦伸出手,食指和中指揪住烏晴也的唇肉,不停蹂躪搓弄,很快就充血,比剛剛紅豔不少。傷口又裂開,血珠冒了出來。紀晏燦用指腹抹平。“我弄的?”紀晏燦感覺烏晴也在顫抖,好像是在怕他。烏晴也不知所措,紀晏燦酒還沒醒?難以理解他的舉動,他不可避免又想起夜裏發生的事,一時間任何反應都做不出來。紀晏燦低頭,烏晴也在他這住了一年多,除了上下學,大多時間足不出戶,竟然被養白不少,個子也長高了,總算不是一開始那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張嘴。”他的話語像是一句魔咒,烏晴也真的就乖乖張開了嘴,腦子一片空白,身體飄飄然,一直在狀況外。紀晏燦輕笑,彎腰低頭,在他的唇上貼了下。很輕、很溫柔,跟夜裏的觸感完全不一樣。保姆阿姨是見過大場麵的,撞見餐桌那一幕沒有發出任何動靜,輕手輕腳退回到廚房。就在烏晴也以為他要更進一步時,紀晏燦鬆開了他。“抱歉。”紀晏燦揉了揉烏晴也的腦門,穿上外套出了門。獨留烏晴也一個人愣在原地。許久以後,烏晴也明白這是紀晏燦對他的一場教育,可當時他領悟錯了意思。紀晏燦此人的道德觀念極弱,放浪形骸慣了,怎麽開心怎麽來,他不會因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所以親身實踐告訴烏晴也,那些根本不算事,不必放在心上耿耿於懷,徒增煩惱。可惜他不知道烏晴也並沒有學會。他不說話,紀晏燦手上的力氣又重了點。烏晴也覺得的自己的下顎骨要被他捏碎,“疼。”紀晏燦看到他眼角生理性的淚珠鬆開手。“嗯?回答。”“性向是天生的,我天生對身材好長得好的男人都會硬,就比如你現在要是脫光站我麵前我也會硬。”“烏晴也。”紀晏燦壓低嗓音。烏晴也仿佛聽不出他的威脅,作死繼續說下去,“這些能代表什麽?人性本能而已,沒什麽可違背的,況且還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情我願?”紀晏燦慢慢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你教我的。”“哈。”紀晏燦被氣樂了。想想自己的確是個反麵教材,無話可說,這小子上大學後性子就變了個樣,氣急敗壞麵紅耳赤的次數越來越少,紀晏燦覺得無趣,也就鮮少逗他玩。他喜歡男人這件事紀晏燦還真是最近才知道,從紀明鈺的會所裏帶出個男人後還順帶出了櫃,真是長本事了。烏晴也抿著唇,唇角下撇,倒是把擺臉二字寫的明明白白。“別瞎搞。”紀晏燦覺得沒勁,站起身,丟下三個字便離去。直到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響,烏晴也發出一聲笑,不是欣喜開心而是充滿自嘲。他想,如果自己不當導演去演戲,高低得給他頒個影帝獎杯,他沒有學會紀晏燦教的“不在意”,反而卻演上這麽多年,沒讓一個人瞧出來。紀晏燦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會議,他本人要到場,中午的飛機,機場在鄰市,現在開得驅車前往,間比較趕。其實本是昨天夜裏十一點的飛機,但因為紀晏燦答應那頓飯局,所以陸婁臨時改簽。清早,二人出發。陸婁感覺到紀晏燦的氣壓比較低,明顯不愉。陸婁猶豫,他發動車子的那一瞬間,看見烏晴也從酒店出來將要上車,最終決定還是開口,輕喊道:“紀總。”“嗯?”“合同不需要拿給烏導簽字嗎?”他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但合同一直放在他那,紀晏燦沒有找他要。假寐的紀晏燦聽見他的話後睜開眼,看見甘渾跟著烏晴也上了一輛車便移開視線。“不需要。”“好。”陸婁不在多問,驅動車子。回去路上,甘渾是萬般不願意和宗樂遊一輛車,他跟著烏晴也還有容予安一輛車。因為起的早,大家都沒什麽精神,都在閉目養神,車上無人說話。“烏導,我們劇組是不是沒直男啊?”甘渾昨晚睡得還不不錯,下了車挺有精神,中午都不需要休息,直接跟著烏晴也去了現場。活蹦亂跳,精力十足,還有空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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