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昂每意識到自己的心髒怦怦直跳著,對第一幕的鏡頭久久不能平複,那是一段早已不在他的記憶中,眼下看著視頻裏的那些話,他很難想象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評論區應該早已天翻地覆,俞昂手指滯了滯,端坐在凳子上,一下生出了些心虛的感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瘋了!!!誰能想這是從牙牙嘴裏說出來的話啊!!果然還得是成年人!!!】【這麽詳細,應該是特指某個人吧?】【真的是官方發的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救命,這是牙牙本人看到都會羞到恨不得鑽進地裏的程度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喜歡,截出來保存了,以後每天循環播放】【我已經轉發給許哥了,我是大好人不用謝】【小聲說一句,你們沒發現牙牙的嘴巴腫得很不正常嗎?像是被……吸的(這是可以說的嗎】【啊啊啊啊啊啊上麵的,我也覺得!!看到沒人在說這個,我還以為是我想多了!親測就算喝酒嘴紅但應該不會腫,總不能是把嘴放進瓶口裏喝的吧,而且桌子上都是杯子】【臥槽臥槽……你們發現了華點,這大概率是被親出來的,傍晚直播的時候還好好的呢,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啊,就變這樣了?】【@俞昂v,粉絲們都很好奇誒,牙牙要不要解釋一下嘴巴嘟嘟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捂嘴偷笑.jpg]】然而,還有一些一小時前或者幾分鍾前的評論,更是讓俞昂心跳加速。【我記得還有兩個詞條啊?怎麽現在熱搜上就剩下一個了???官方帶頭搞事應該不會是官方撤的,難道說牙牙已經看到了,然後害羞啦?】【#俞昂嘴唇腫了#和#俞昂不喜歡節製的男人#這兩個詞條手動補上,不讓任何一個磕糖的姐妹錯過】【[圖片]還好我機智的截圖留了證據,這個詞條昨天可是屠榜了,各個軟件上都能看見,現在一個都沒了】【我也來手動補一個#俞昂嘴唇腫了##俞昂不喜歡節製的男人#】【#俞昂嘴唇腫了##俞昂不喜歡節製的男人#】【……】俞昂:“……”他麻了。快速退出軟件後,給周君立打去電話。周君立接得很快,語氣中還帶有一些疑惑,“俞昂,你不是在忙嗎?”“我還沒去劇組。”因為牧陽的檔期,戲都排得很密。早起貪黑地呆在劇組,確實很忙。但畢竟不是俞昂一個人的戲,加上他效率高,再忙也能抽出點時間看網上的消息。“你看到熱搜了嗎?”周君立一下猜到俞昂要說什麽,“除了熱搜,其實還有兩個詞條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在我們這邊下手前,有人先一步把它撤了,不難想到,是誰做的。”“許總那邊的意思是你這兩天會很忙,入戲後狀態不是特別好,主動找到我讓我先不要打擾你,他會在接你下班的時候說。”這是在解釋周君立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聯係俞昂,之前也有過他們偷偷處理了之後才告知俞昂的情況,那是因為他在服藥期。但今天這件事不小,周君立沒理由不告訴他。原來是許席林插手了這件事。“我們看到的時候,兩個詞條的熱度已經很高了,加上是半夜,大批的營銷號添油加醋,遍布全網,處理起來也有些困難。還好有全導和許總幫忙,不然可能到今天早上還掛在上麵。”“我知道了。”俞昂道。他沒有多聊,收拾好後往劇組去了。鄭勳在路上也說了這件事,不過比周君立多一些信息視頻開頭的那段剪輯並不是授意於全弘星,官方賬號也不是由他管理,視頻應該也是剪輯人員為了熱度的故意而為之。效果確實達到了,《怦怦直跳》再次重回巔峰。唯一不合人意的,就是俞昂的那番話。都說酒後吐真言,粉絲們的反應遠遠超出想象,非但沒有介意俞昂崩掉人設,反而還激動地想要知道他如此具體的理想型究竟指的是誰,一直在等待著回應。“哥,你的那番話指的是不是許哥啊?”鄭勳也八卦得要死,妄圖靠著自己的身份吃到一線的瓜,“我倒是覺得大部分好像都挺符合的,至於……那啥,也就你自己比較清楚。”俞昂連眼皮都懶得掀,“這麽關心?”“你是我哥,也是我的老板,身為你忠實的小弟和員工,我當然關心啦。”鄭勳拍拍胸脯,保證道:“我嘴巴可嚴了,絕不會告訴周姐的。”“看來你想轉行做狗仔了?”俞昂輕飄飄地說,卻帶著十足的威懾。鄭勳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不再說話了。俞昂原以為在車上聽鄭勳八卦就算了,沒想到到了劇組,工作人員不敢接近他,但也能看出背後竊竊私語的,就是他這件事,就連導演也過來親自八卦。俞昂隨意地搪塞兩句,牧陽也及時過來要和他對戲,幫他解了圍。導演不再糾纏,指揮著其他人擺弄機器去了。牧陽把俞昂帶到休息區,低聲道:“俞昂哥,你還好嗎?”“什麽?”牧陽道:“剛才導演都過來調侃你,這件事對你應該影響不小吧?”“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俞昂看他一眼,繼續翻動劇本,“敢作敢當。”牧陽又些愣神,一時沒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那些話都是真的?”“總不能是喝醉後憑空給自己捏造的謠言?”俞昂倒是一臉的淡然。牧陽不知道說什麽。一陣沉默後,他又道:“對了俞昂哥,我差點忘了,龔先生前段時間碰到了朱寒。”龔先生就是對牧陽一眼定情,想要和他結婚的少爺。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自上次去了宴會後沒多久,牧陽就改了主意,說想和他先試試看,如果不合適,立馬分手。即使是談戀愛,兩人也沒什麽肢體接觸。聽牧陽說,龔少爺每天的任務就是接他上下班,帶他去吃飯,給他買奢侈品,是個戀愛小白,當然,在牧陽提出沒下定決心之前連接吻都不會有的時候,龔少爺也欣然接受。好像能得到牧陽的一句“試試看”就已經滿足。之後,牧陽就逐漸把稱呼換成了龔先生。可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潛意識裏已經對龔少爺有所改觀。“朱寒曾大張旗鼓地接近過許總,被多次拒之門外,還揚言要讓父親做媒,讓兩人結婚。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麽,他的朋友都知道兩人不可能,也對你和許總的事知道得很清楚,勸過朱寒,他都不聽。不知道怎麽的,有一次他突然就爆發了,說不會讓俞昂哥你好過。”牧陽看了看俞昂的臉色,沒什麽變化,似乎對他來說,隻是一件不足輕重,隨意聽聽的小事,牧陽頓了頓,又道:“就在前幾天,他喝醉了,說漏了嘴,俞昂哥你被爆離過婚的照片,就是他花大價錢買下的,本想著在節目結束後再放一些照片,結果你和許總的舊事先一步曝出來,他心裏不服,說還有招。”“。”俞昂眉頭逐漸緊鎖。“我怕這件事是不是也是他做的。”-今天俞昂的戲很多,收工時已經快淩晨一點。換下戲服後,更衣室外麵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有很少留下來檢查設備的工作人員。他可以自己卸妝,沒有多留化妝師,就讓她先回家了。門外的人聲越來越小,俞昂才感到徹底的放鬆。精神鬆懈,他仰頭靠在椅背上。站久了,小腿肌肉有些酸痛,他閉著眼不疾不徐地揉捏著。不知為何,腦海裏再次閃現出早上看的視頻畫麵,鏡頭自主拉近,定格在他的唇上。變成那樣,是什麽時候的事,俞昂一定也想不起來了。像在記憶中樞罩下一層薄薄的網紗,很輕,但朦朧到看不清裏麵的景象。除非有人能替他掀起網紗的一角,也許才會迎刃而解。那紅得確實不夠純粹,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似乎在昭示著,蘇秀文和車容凱宴請清吧的那晚,在廁所外的走廊裏,不是重逢後的第一次接吻。俞昂猛地睜眼,額角突突直跳。怎麽會……“難不成我們有心靈感應,我一來,你就睜眼了。”腦中的輪廓突然在眼前具象化,俞昂一開始還有些呆滯,隨後斂下眼瞼,輕輕呼了口氣。許席林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撐在椅子上,“都說心靈感應是因為一方太想念,才會有所回應。”“你覺得呢,牙牙?”“……”俞昂揉了揉山根,鎮定地拿出卸妝油倒在手心,搓揉,然後在臉上暈開,沒好氣地道:“也就騙騙你這種人。”許席林反而笑了,“我這種人,什麽樣?”“愛逗弄,愛說謊。”俞昂的嗓音仿若悶著不悅,又不是全然的釋放,有什麽情緒,他習慣一個人消化。許席林聽出他內裏的暗示,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我確實喜歡逗你,那樣的你不是冷冰冰。”“不過,我什麽時候說謊了?”“說了什麽謊?”他要俞昂親口說出來,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俞昂不理會,去到旁邊的洗手間,洗掉臉上的卸妝油,糊掉的妝容被衝刷幹淨後,顯出有些血色的白。許席林一刻也不離,跟著他去到洗手間,還貼心地替他關上門。又道:“說不出來了?”“原來你是胡說的。”俞昂經不得他激,一下抬頭看他,臉上的水珠都沒擦,還在往下滴著,打濕了身前的衣服,淡漠的瞳裏尾著水霧,被水衝出些許紅色的血絲,像是要哭。“視頻裏是怎麽回事?”俞昂問道。許席林挑眉,湊近一步,“牙牙,你講明白,什麽地方怎麽回事?”“……”他知道,就是要聽俞昂說。良久,臉上的水珠已經滴盡,隻留下眼睫上顯得略微沉重的濕潤,才迫使他低下眼。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許席林也不著急,像水裏耐心等待小鹿喝水的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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