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無數朵看似重疊又很快消失,被新的頂替上。絢爛的煙花倒映在俞昂的瞳孔中,希冀著未來。“喜歡嗎?”許席林問他。“喜歡。”“炸開的聲音就如同我們的脈搏。”俞昂蜷在許席林的懷中,僅僅擁住,仍由那些煙火把兩人暴露在光亮下,他們無需躲藏。第60章 番外2南方的冬天極少見雪, 今年不知怎麽的,比往年冷了許多,整夜地鵝毛飄雪落在屋頂馬路上, 一觸即化,融成深色的濕意。雪是堆不起來的,但對常年生活在江城的人來說, 能見雪已經是走運。許席林像往常一樣早起, 卻不見枕邊的人。尋了一圈, 才從院子裏看到俞昂對著天空拍照。冬雪更喜歡空間大些, 所以搬來了郊外的別墅裏。遠離喧囂,看雪的天空都要綠些。許席林有時忙有時不忙,怕俞昂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按時吃飯, 就請了一位專門做飯的阿姨。每天有專門的食譜, 即使俞昂為了角色不能胖,也不會缺少營養。從二樓往下看去,俞昂高抬起的手帶起衣擺,露出一截雪一樣的腰, 不再像以前那般薄瘦到能看見骨的輪廓,長了些肉了。看見雪就激動得又是拍照又是視頻, 才半年, 變得越來越像個小孩子。許席林心說。他拿出手機, 對著俞昂拍了一張。是側臉, 也很好看。“哎喲, 俞先生, 外麵多冷, 怎麽能隻穿睡衣就出來了, ”阿姨拿著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絨服追出來, 連忙讓俞昂穿上,又附在他耳邊說道:“要是被許總知道了,又得懲罰您了。”阿姨隻知道許總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要是不聽我的話,會有懲罰的”,卻從不知道所說的懲罰到底是什麽。俞昂明白阿姨想得單純,還是沒忍住耳尖一紅,乖乖穿上了外套。許席林在陽台上低低地笑,“不用管他,感冒了就能知道好歹了。”樓下的兩人齊齊看過來。俞昂手裏的鏡頭也隨之轉過,對向許席林,“怎麽你一出現,雪就看不見了。”“難道不是我的出現,你的眼裏隻有我了?”許席林隨意地靠在陽台上,越過手機與俞昂的雙眸對視。俞昂:“……”他收起手機,不理會,攏了攏羽絨服衣領,呼出一口白氣。“我們去山上看雪吧。”紅唇一張一合,他輕說道。許席林仍舊看著他,“想什麽時候去?”“等你不忙?”聽起來好似有一種不滿地情緒瞞著,和抱怨不同,在許席林的耳朵裏,更偏向於撒嬌,在責怪他最近工作太忙,疏於陪他。許席林眉梢輕佻,還是要哄哄的,“隻要你想去,我隨時都可以不忙。抱歉啊寶寶,別生氣好不好?”他的聲音壓下,但一上一下的距離要讓人聽見,也算不上真的小聲。俞昂倏地轉頭,眼底現了驚慌的神色,咕噥道:“你別……”然後又反應過來去看身後,好在阿姨送完衣服後就進屋了。俞昂嗔怪般地看了許席林一眼,暫且信了他的這話,本還想繼續看雪,又被凶進了屋。許席林總是覺得他的身體太弱,像隨時會生病。晚上有一個行內宴會,俞昂受邀參加,剛好,許席林也在邀請名單中。六點半準時出門,剛到酒店外麵,就碰到了熟人。蘇秀文這半年來步步高升,整天都是通告,忙得腳不沾地,還是來了。一見到俞昂,他就像見到了大恩人,前一秒還是帶著墨鏡躲攝像機的高冷人設,下一秒就開心地小跑過來,撲進俞昂的懷裏。“牙牙前輩,我好想你啊”他一點也不顧形象的在俞昂胸口蹭。能在短時間內有今天,離不開俞昂當初在節目裏帶他,緊接著又進組,盡管隻是一個小角色,但對於作為新人的蘇秀文來說,是難得的在大製作裏露臉的機會,俞昂說他運氣和實力兼備,製片人相中了他,拋來知名團隊的橄欖枝。蘇秀文不敢說自己的實力有多強,要沒有前輩的一次次幫襯,他現在還在拍網劇。“車編導,他沒來?”俞昂拍拍他的背,在許席林直視的目光中,沒讓蘇秀文繼續黏著自己。“他最近忙死啦,說什麽我紅了以後讓他有了壓力,怕配不上我,一直在跑劇組呢。”蘇秀文似是抱怨似是傲嬌,“我好久都沒見到牙牙前輩和席林哥了,你們最近忙什麽呢?”三人行,邊聊便往裏走。宴會裏有不少熟悉的麵孔,不止是俞昂,還有許席林。他在俞昂耳邊低語一聲,去和老朋友打招呼去了。俞昂不需要人陪,讓蘇秀文也去交交朋友,他不肯,說現在的朋友已經夠多,也太累,想學俞昂這樣,感覺會快樂很多。蘇秀文前途無量,露臉機會多了,便不再需要他主動。娛樂圈就是這樣,名氣就是全部。聽說蘇秀文的通告都拍到了後年,劇本都經過周君立的手,不會有爛本,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就會躋身一線。俞昂不再強求,默認他留在自己身邊。“牙牙前輩,那個人……應該是朱寒吧?”蘇秀文在人群中捕捉到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以為是錯覺,再定睛一看,果然沒錯,身邊跟著的,就是朱寒的父親,和他本人乖巧的模樣不同,看起來很凶,典型的精明愛算計的商人相。俞昂收回目光,“大概。”“他怎麽變成這樣了,誒,他看過來了,怎麽還往這邊走了!我的媽呀……”蘇秀文性格還是沒變,遇到事很難處事不驚,像被人聽到似的,小聲道:“我覺得他是來找你的誒牙牙前輩。”“……”餘光中,一個陰影停在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俞昂看去,朱寒對上他的目光,局促不安起來。許久不見,跋扈的朱寒已經消失了。俞昂早就聽說了,朱寒如今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全都是他自作自受。許席林當初拿著朱寒陷害俞昂的證據,扔在了和朱父商討合作項目的桌上,當著其他競爭者的麵,絲毫麵子也不留,說他不接受家風不嚴的合作商。朱父把公司看做命根子,勝券在握的項目被自己兒子搞黃,氣得不行,關門閉戶地下狠手,把朱寒教訓得不輕。不僅如此,還斷了他所有的經濟來源,除非他把損失的項目帶來的經濟效益全都賺回來,否則誰都不能見。這半年的朱寒,等於過上了牢籠般的日子,什麽都做不成,據說精神也被他的親爹折磨得開始服精神類藥物。再具體的情況,俞昂也沒再打聽。“朱寒,你有什麽事?”蘇秀文開口問道,語氣算不上好,也不是絕對沒有禮貌。朱寒不說話,隻是用無神的眼珠子盯著俞昂。良久,就在俞昂提步要走時,他突然開口,“俞昂,對不起。”語氣謙卑,沒有了半分少爺做派。“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我現在的結局應該是你想要看見的,如果還不夠解氣,我可以立馬跪下來給你道歉。”俞昂拒絕,“不需要。”朱寒彎曲膝蓋的動作倏地停下,要是俞昂沒有開口,他可能真的跪下去了。蘇秀文紅是紅了,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麵,張大嘴巴,環顧四周,扯了下朱寒的手臂,小聲道:“你幹嘛,這裏這麽多人。”“就是因為人多。”這樣才足夠達到羞辱的意味。他知道這樣還不夠。“你是想讓前輩難堪啊!”蘇秀文想把人打發走,但朱寒紋絲不動,站在那裏沒有丁點生氣,像是靈魂出竅。俞昂麵不改色把杯中的酒喝完,悠悠道:“你該去給席林道歉。”“好。”朱寒回答得很快,轉身就走的瞬間,對上不知在什麽時候站在身後的女人,他看了眼,像認識,也許也不認識,他不在意,側身錯開給女人讓了位置。來人是夏侯雪。她看到俞昂,仍舊是那副怨氣十足,奪走她這輩子最值得誇耀的物品的眼神。“俞……”這時,許席林從俞昂身側出現,一手搭在他的腰側,一手插兜,似笑非笑地垂眼看著俞昂道:“那邊有一個朋友想見見你,去嗎?”“好。”兩人完全無視了想要說話的夏侯雪,後者眉頭緊鎖,叫住他們,“許席林,俞昂,我好歹作為長輩,你們就用這種態度?”許席林腳步頓住,沉聲道:“是你主動拋棄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說這話,大概不合適。”夏侯雪深深呼出一口氣,像是在緩解怒氣,眼前的這兩人已經完全不是曾經的模樣,但她骨子裏的驕傲不允許她示弱屈服,略顯生硬道:“你父親身體越來越差,你們談戀愛還是結婚我不想管,好歹回家看看他。”許席林收回的那抹餘光中,透著淡漠,他隻道:“最近很忙,再說。”說罷,便摟著俞昂離開了。宴會很熱鬧,除了這兩個小插曲,整個過程都很愉快。在回家的車上,俞昂又想起夏侯雪說的話。即使夏侯雪如何對他,畢竟作為許席林的父母,俞昂打心底還是希望能夠得到至親的祝福。回到家,兩人照例滾到了床上。長久的耳鬢廝磨的結果就是精疲力竭,一寸也不想動。俞昂撐著躺進許席林的胸口上,聽著他還未平複的心跳,啞聲道:“你想回家嗎?”許席林輕撫著俞昂的背,指尖慢慢地勾勒背部的骨頭輪廓,“她不過說了一句話,你就動搖了?”俞昂道:“我隻是想讓他們知道好消息。”“什麽好消息?”許席林睜眼。俞昂轉過頭,看著許席林,臉上還有事後的紅潤,眼前是許席林脖子上的青筋,性感又富有彈性。俞昂不敢去注視許席林的眼睛。“你拉開櫃子的第一個抽屜。”許席林把手臂拉直便能碰到櫃子的拉杆,目光沒有挪開俞昂的眼眸半步,滾動聲響起,他從裏麵摸出一隻黑色絲絨盒子。光是看盒子,大抵能猜到裏麵裝了什麽。許席林瞳孔微縮,問得直白,能聽出雀喜,“你要求婚?”“你打開看看。”俞昂沒有回答。許席林打開,裏麵隻躺著一枚銀圈戒指,很樸素,但並不陌生。款式和當年他在床上給俞昂戴上的那枚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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