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一腳踢在他膝彎處,如同押犯人般把他摁得跪在了地上。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樣的姿勢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無異於最大的侮辱,但楚流青不是正常男人,他跪在地上,臉上沒有半分被羞辱到的神情,反而仰頭癡迷地望著跟前的少年,仿佛他此刻不是被人強行押解在地上的,而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正將他的信仰與靈魂交予他的神明。下一刻,高高在上的神明“啪”地甩給他一巴掌。楚流青半邊臉火辣辣地疼,心裏卻跟吃了蜜似的,他就說寶寶心裏還有他,不然怎麽會一見麵就對他這麽好。他麵帶羞澀,目光直勾勾盯著薑漁剛剛扇過他的手:“主人,還想要。”聞言,其餘三人麵上都露出複雜神色。隻有薑漁神情平靜地說:“還要是嗎?”楚流青見他肯答允,臉上的興奮都藏不住,又委委屈屈地說:“主人都好久沒來看過小狗了。”薑漁像是沒聽見他後半句,徑直對褚弈道:“褚弈,你過來。”褚弈聽話地過去了。薑漁麵無表情地說:“扇,我沒喊停就不停。”褚弈摩拳擦掌:“好嘞老婆。”下一刻,淩厲的掌風呼嘯著扇了下去!這一巴掌和薑漁的力氣完全不能比,楚流青立刻被扇得吐了血,唇舌蠕動,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還不待他喘氣,又是兩巴掌扇在臉上,痛得楚流青感覺半邊臉都要被扇下來了。褚弈還要揮掌時,薑漁說:“停。”他冬雪似的眉眼看向楚流青:“還要嗎?”楚流青望著薑漁,綠眼睛裏浮現出兩汪晶瑩的淚花,委屈得像是要哭了:“主人...”薑漁:“繼續扇。”又是三個見血的耳光下去,楚流青整張臉腫得像是被馬蜂蟄了,再也看不見半分原來的明豔。薑漁:“還要嗎?”楚流青很努力地包著眼淚,不讓淚水流出來:“不要了主人。”“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薑漁懶得再給他一點兒眼神,轉身往屋裏走。“可是,主人看不到小狗的話,就沒有人能夠給你解毒了呢。”這次薑漁還沒說話,褚弈先怒發衝冠,提起楚流青的領子就是一拳砸過去:“你還有臉說?他現在每個月都毒發,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歸根結底,如果不是楚流青給薑漁下毒,他也用不著和徐晏書合作,指不定早就跟他老婆結婚了,現在就在哪個風光宜人的海島上度蜜月呢。說起來,褚弈對楚流青的恨意不亞於聞峋。楚流青笑吟吟說:“可是,我看他毒發的時候,你們幾個明明都挺開心的呀。”此話一出,在場三個男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徐晏書臉色陰沉:“你少在這裏含血噴人。”“夠了。”薑漁的腳步停下來。他回過身,冷冷瞥向楚流青。楚流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上的血,眼眸金閃閃地發亮:“主人,他們一直都在騙你呢,隻有小狗對主人才是最忠誠的。”薑漁幾乎被他顛倒黑白的說辭氣笑了:“你騙我騙得還不夠多嗎?楚流青,拉別人下水前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楚流青臉上滿是委屈:“小狗沒有騙主人呢,那副藥要分三次喝完,可主人才喝了一次就丟下小狗跑了。”“光憑徐氏研究所裏召集的那一群廢物,就算再有十幾年都解不了寶寶身體裏的毒呢。他們自己明明也清楚,卻一點兒都不告訴寶寶,真是太可惡了。”他頂著一臉淤青和汙血,神色卻是完完全全的得勝者,微笑著看向徐晏書:“你說是不是,徐組長?”徐晏書臉色陰沉,不發一言。薑漁目光定定:“楚流青,你到底想做什麽?”楚流青掙了掙壓在肩膀上的手,委屈巴巴地說:“寶寶先讓他們放開好不好?離得這麽遠,我都沒辦法和寶寶說話了。”褚弈眉眼一橫:“你少在這裏耍花樣!”“放開他。”薑漁下達了指令。楚流青一脫離束縛,立刻便跟一隻大型犬般搖著尾巴跑到了薑漁跟前,眼睛亮亮的:“主人親小狗一口好不好?”薑漁“啪”的一巴掌扇過去:“不說就滾。”楚流青挨了巴掌,高興程度不亞於被薑漁親了一口,他笑容滿麵地道:“主人別生氣了好不好,小狗已經知道錯了,我這次來,就是專程來給你送解藥的。”薑漁二話不說朝他伸出手:“解藥呢,拿來吧。”“好哦。”楚流青羞澀把自己的手放到薑漁手裏。薑漁“啪”地一巴掌扇在他腫成菠蘿的臉上:“你是不是有病!我問你解藥呢!”楚流青委屈地說:“我就是解藥呀。”薑漁:“你什麽意思?”楚流青笑眯眯的:“意思就是,喝我的血中的毒,要我的東西才能解開呢。”第96章 他無法掙脫,隻能馴服他們。96客廳裏,投影屏上播放著精彩的動作電影,激烈的音效和打鬥聲不絕於耳。薑漁抱著一桶香噴噴的爆米花,靠在沙發上看得津津有味,纖白的手指時不時拈起一兩顆放進嘴裏。而剩下三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黑。他們各個麵色凝重,如臨大敵,時不時抬頭交換一個眼神,心思沒有一個在正在播放的電影上麵。雖然沒有放在明麵上說過,但有了下毒一事,三人都默認楚流青已經在這場角逐中出局了。幾人怎麽也沒想到,薑漁還會把楚流青給放進來。廚房裏傳來鍋碗瓢盆丁零當啷的聲音,以及男人輕快愜意的哼唱聲。“寶寶,辣椒醬在哪兒?”楚流青手裏拿著個鍋鏟,從廚房裏笑眯眯地探出頭來。隻是那張臉雖然經過了清洗,臉上的血汙都已經被擦幹淨,但因為被揍得太厲害,眼皮和臉頰都腫得不成樣子,笑起來上下眼瞼擠壓在一起,不僅毫無美感,還頗為滑稽。薑漁頭也不回地答:“自己找。”楚流青:“好哦,寶寶。”沒一會兒,廚房又傳來男人的聲音:“寶寶,家裏有小蔥嗎?我沒有找到呢~”“不知道。”薑漁光著腳丫子踢褚弈一腳,“你去看看,沒有就去買。”褚弈悶著個臉:“是他非吵著要給你做飯,他自己怎麽不去買。”薑漁:“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麽多廢話。”褚弈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出了門。小蔥買回來沒多久,那邊楚流青又開始叫喚了:“哎呀,罐子裏的白糖都快見底了,寶寶,他們平時怎麽照顧你的呀,一點兒也不用心,家裏東西沒了都不知道換。”薑漁看個電影三番五次被打斷,心裏已經有些煩,一點兒沒理會楚流青的挑唆:“你再說一句話,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從進屋到現在薑漁都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奈何楚流青就是個沒臉沒皮的,對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沒有半分心裏芥蒂,臉上的笑容甚至更燦爛了:“好哦,主人,小狗會聽話的。”這回連神經大條的褚弈都看出來楚流青是沒話找話了,黑著個臉道:“老婆你別跟他說話了,他就是條隨地發.情的狗,你隨便和他說句話他都能爽.死。”沙發上,另外兩個男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憋怒中帶著嫉妒,嫉妒中帶著鄙夷,真是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麽賤的。楚流青這類奇行種在他們以往的認知中簡直太超綱了。薑漁倒是沒什麽反應,畢竟他對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徐晏書神色凝重,眼神好幾次看向薑漁又移開,最終選擇在電影的一個高.潮剛過去時開了口:“小漁,我認為楚流青的話不可信。你這樣貿然把身體裏的毒交由他來解,太危險了。”薑漁沒什麽表情地看向他:“那你的話就可信嗎?徐晏書,我之前問你研製出解藥需要多久,你告訴我的時間是幾個月。”徐晏書五指微微繃緊了。雖然很不願意麵對這一事實,但楚流青說的沒錯,對於薑漁體內的毒,研究所請來的一堆知名專家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因為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全新的神經毒素,即使他們拿到了楚流青的血液,猜測出他血液裏攜帶的這種毒素大概和他從小與蛇蟲為伴的生長環境有關,但研究人員在短時間內嚐試了無數種方法,也依然沒有一種有進展。要解毒,最快的辦法就是讓楚流青給出解藥。可這也是最冒險的一條路。一直沉默不言的聞峋也開口:“小漁,楚流青此人詭計多端,難保他不會在藥裏下新的毒來害你。”薑漁說:“他不會害我。”楚流青雖然奸猾,但薑漁知道,他不會做出真正有傷他身體的事。再者,讓楚流青進門前,他也警告了他,如果他再敢騙他,那麽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他說一句話,往他臉上扇一個巴掌。這對楚流青來說無異於最大的懲罰。當時楚流青光是聽到這句話,綠眼睛裏就已經包起了兩汪眼淚,仿佛想到這副場景就要傷心欲絕了,當即可憐兮兮地向薑漁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騙他。“可真要像他說的那樣,你豈不是要和他,和他...”褚弈說到後麵,一雙眼睛已經肉眼可見地漫上紅色,他整個人充斥著焦躁與憋怒,就像一隻眼睜睜看著配偶投向別的雄性懷抱的野獸。提到這一點,聞峋和徐晏書臉上也黑得能當場下地挖煤。再怎麽不情願,這三人也被迫和諧相處了這麽久,彼此間已經形成一個平衡的鏈條,現在又突然加進來一個人要和他們搶奪和分享薑漁,那麽平均到每個人頭上的甜頭就又少了一點。褚弈脖子上青筋起伏幾次,還是憋不住道:“老婆,我真覺得這法子不靠譜,我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沒聽說過那玩意兒能治病的...”薑漁波瀾不驚地道:“我從前也沒聽說過人血能帶毒的。”總之,就算是現在世界上也還有那麽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楚流青此人出生在人跡罕至又神秘莫測的苗寨,本身就不能用常理來看待。反正他每次毒發也要找男人來按摩,找誰按不是按,楚流青也就是個幹活奇葩一點的工具人罷了。“小漁...”聞峋還要說什麽,薑漁卻已經失去了討論此事的耐心。“夠了,你們要是拿不出別的解決方法,就都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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