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何時,都完美正中薄靜時的審美取向,就連發小脾氣時的樣子都如此勾人。仿佛他生下來,就是為了在薄靜時心中蕩起波瀾的。薄靜時發現一個很殘酷的現實,他以為自己的自製力很強,可在虞瀾麵前,那堅硬穩固的防線早就碎成齏粉。胸腔在沸騰,大腦叫囂破壞。他甚至很壞地想,想在這裏就把虞瀾給……不行。現在還不可以。虞瀾頭昏腦漲,臉紅腿軟,薄靜時伏在他肩膀上休息,耳邊是不絕的粗重喘息。他側了側頭,看到薄靜時脖子上青筋暴起,富有攻擊性與力量感,像在竭力克製著什麽。虞瀾的表情仍有些迷亂,依舊是沒回過神的懵懂無知樣,薄靜時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便應激般捂住嘴巴:“我、我真的不能再親了!”“說好隻親一次的!”而且周圍那麽多人,剛剛不知道有沒有被看到……羞恥心烘烤著他敏感的神經,臉蛋燒得更紅,眼睛也更加濕潤了。他這潮氣叢生的模樣實在勾人,薄靜時喉間微動,伸手幫他弄頭發,啞聲道:“寶寶頭發亂了。”這下薄靜時倒是真沒親嘴巴了。先是幫虞瀾整理頭發,之後慢慢吻著虞瀾的小臉蛋,淚水被一一舔掉後,薄唇又黏糊糊吻到鎖骨。鼻尖蹭著肌膚,沉重鼻息撒在上頭,激起灼燙的熱浪。薄靜時說:“可以留痕跡嗎?”虞瀾因為癢縮了縮,發出類似呻.//吟的鼻音。薄靜時看他的表情迷亂,喃喃自語:“不行。”不想被別人看見。不可以留下痕跡。薄靜時改蹭虞瀾的肩窩,時不時輕輕碰兩下,慢慢地親吻,說:“真漂亮。”虞瀾跟被親懵了似的呆在那裏,粉白勻稱的腿瑟瑟發抖,緊緊並攏在一起。薄靜時打趣道:“走不動路了?”虞瀾輕輕搖了搖頭,將腿夾得更緊了些,含糊不清道:“想尿尿……”兩個小時前在酒吧,虞瀾想上廁所,但意外撞見薄靜時,過於震撼的發展讓他忘了自己來廁所的目的。之後他被親了半天,迷迷糊糊的,尿意也被憋了回去。前不久他又喝了東西,一直被忽視的尿意終於複現,且來勢洶洶,無法阻擋。雙手交疊捂住自己的小腹,細白的腿並在一起,像壞了似的瑟瑟發抖,仍舊濕紅的小臉滿是委屈,虞瀾重複著。“要尿出來了……”“……瀾瀾。”薄靜時的呼吸突然重了重,“別說了。”“我背你。”虞瀾點了點小腦袋,雙手捧著自己小腹,艱難地挪到薄靜時身邊。薄靜時看著他這小心翼翼又謹慎的樣子,驀地想到護著腹中胎兒的小孕婦。……打住。他究竟在想什麽。目光卻忍不住往虞瀾身上瞄。眼底滿是瀲灩水汽,露出的四肢纖白柔嫩,關節泛粉,露出的耳尖也是小巧精致,帶著青澀的粉意。薄靜時蹲下來,讓虞瀾爬上自己的背。虞瀾並不重,爬背的動作也小心又謹慎,動作很慢,更是挑剔地調整姿勢。節假日的淩晨,街上行人不絕。一個生得極冷的青年背著一個小男生在路上走,回頭率極高。耳邊的微微的風聲,虞瀾的側臉壓在薄靜時肩頭,困意隱隱浮現。他意識不清地問:“我的脖子有印子嗎?”他仍記得不久之前,薄靜時問能不能在他身上留印子這件事。薄靜時回答:“沒有。”“不是要留嗎?”“瀾瀾太小了。”虞瀾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他噎了噎,摟緊薄靜時的脖子,湊到耳邊氣道:“我成年了,我不是小孩子。”薄靜時這是嫌棄他歲數小,可薄靜時也就比他大了四歲吧?虞瀾越想越不開心,不開心的他張唇咬了薄靜時一口,濕漉漉地落在薄靜時的脖子上。但他又怕把薄靜時咬壞了,伸出舌頭,小貓似的慢慢舔傷口。他們到了酒店門口,虞瀾嘀咕著下來,薄靜時隻能把他放在地上。想來牽虞瀾的手卻被拍開,虞瀾還在發小脾氣:“你煩死了!”“為什麽?”薄靜時摟過虞瀾的肩膀,低頭問著,“就因為我吸得很用力嗎?”他揉了揉虞瀾的後腦,“那我下次輕一點寶寶。”被抱進懷裏的小男生仍舊冰著一張粉紅小臉,眉尖緊蹙,嘴唇抿著,微微側著身,竟是連正眼都不肯給了。他的身子被慢慢摟正,擰巴的小臉也被寶貝似的捧起。“瀾瀾,我不是嫌棄你小,我是覺得比起年輕的你……我太壞了。”薄靜時時常會因為虞瀾年紀太小而富有罪惡感。一個是半隻腳踏入社會的大四生,一個剛入校園不久,渾身都是青春活力。虞瀾身上帶有這個社會許多人都已泯滅的天真爛漫,像未經打磨的璀璨寶石,讓人很想要破壞。薄靜時喜歡這顆寶石,但又怕他太過分,使寶石失去原有的光芒。他害怕因為他,寶石一點點黯淡下去,或是有什麽損傷。但虞瀾不會明白這一點,他微微歪著腦袋,深藍寶石般的眼底澄澈幹淨,像一汪浩瀚如鏡的海,倒映薄靜時有些自卑的冷麵。自卑。這個詞語好像不該出現在薄靜時身上。虞瀾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沒等他繼續思索,薄靜時又動了動唇:“瀾瀾,我確實很想對你做一些事。我喜歡你,不可能不會對你產生欲望。但我特別特別喜歡你,所以我可以忍,很多事我都可以等。”“隻要你的身邊沒有別人。”抱著虞瀾的手臂忽然收緊,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又問:“什麽別人?”他不知道的是,薄靜時在竭力克製那些負麵的、陰暗的如細菌滋長的肮髒情緒。薄靜時一想到虞瀾也可能讓別人追他,難以控製的情緒便像被搖晃過的氣泡水,不斷往外沸著。虞瀾依舊睜著一雙濕潤的眼,裏頭滿是純粹的好奇,他幹淨純潔,就像渾身雪膚那般白淨。有時候抱著虞瀾,薄靜時都覺得自己很壞,居然滿腦子都是惡劣的事,想要把這麽幹淨的人弄髒。薄靜時花費好一番功夫,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稍微正常且紳士一些:“就算你不同意我追你,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慢慢打動你。”他艱難地說,“我尊重你的決定。”虞瀾捏著手指,有些難為情地低聲說:“誰說我不同意了……”“那我可以追你了?”“嗯。”虞瀾小幅度點了點腦袋。如果他不同意薄靜時追,如果他不喜歡薄靜時,怎麽可能願意被薄靜時親那麽多下,還是伸舌頭的那種。薄靜時真的好笨,大家不是都說薄靜時很聰明嗎?怎麽連這都看不出來。虞瀾以為他說出這句話後,薄靜時一定會再次逮著他親,他都做好發小脾氣的準備了,事實卻不是。薄靜時很安靜,安靜得有些過分,一張冷麵因緊張微微繃起,眉宇微皺陷入沉思,仿佛被某種極其深奧的學術問題打倒。二人安安靜靜進入酒店大堂,光可鑒人的大理石板整潔無比,虞瀾的手被緊緊握在身側,他們手臂挨著手臂。薄靜時隻在網上預約了一下酒店,並沒有明確要住幾天,目前他們需要在前台登記身份信息,並進行人臉驗證。前台原本還在盯著電腦,見有人來急忙站起身,看見那張精致粉白的臉蛋,內心仿佛被某種電流擊中。好漂亮……眼前的小男生其實並不矮,比她尋常見到的客戶都要高,但因為皮膚過於細膩,細致纖長柔嫩,加上一旁高大青年的陪襯,給人一種他很嬌小的錯覺。其實並不是,她無法確定對方有多高,但她168的身高都需要仰視。有一米八嗎?就算沒有,應該也大差不差。她內心飛快地思索著,麵上依舊維持專業的微笑,詢問過手機號、確定好預約信息後,她溫柔地說:“是薄先生對嗎?你們還得把身份證給我一下。”虞瀾摸出自己的身份證交給薄靜時,薄靜時本不想窺探他人隱私,但目光就是不受控製瞄了上去。許多人抱怨自己的身份證照片不好看,角度獵奇、死亡光線,臉上一點瑕疵都被放大放大。虞瀾卻完全不一樣。他的身份證看起來像是高中的時候拍的,身上是很尋常的休閑款式,露出一小截深凹平直的鎖骨,臉蛋很小,嬰兒肥尚未褪去,雪團一般鼓在腮邊。嘴角與眉眼都微微彎著,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自飽滿唇肉下探出,似春日冒頭的小芽丁。“不準看!”虞瀾伸手要捂,“這是我高中的時候拍的,那時候天天胡吃海喝,變得好胖,也好醜。”高中是虞瀾體重達到頂峰的階段,藝術集訓、文化課補課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壓力一大就喜歡吃東西,尤其是各種熱量高的食品。而人總是希望能把最好的一麵呈現給喜歡的人。“哪裏胖了?你那時候在長身體,多吃點是對的。”薄靜時摟著虞瀾的肩膀,低頭輕聲哄著,“而且很可愛,別亂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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