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唇齒遊移之間,仿佛吮到微微苦澀的眼淚,也分不清是誰的。顏湘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麵前的蔣先生。於是就看到一雙墨藍色的眼睛,尤其亮,如同被水洗過似的。眼尾還有苦澀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沾到了自己臉上的淚珠,像流過眼淚一樣。“隻親這一次。隻是可憐你。”被撚弄著嘴唇迷糊間,顏湘聽見蔣榮生對他說這句話。第69章 說是隻親這一次,事實並不是這樣的。晚上睡覺的時候,顏湘半趴在床上玩遊戲機,手邊放著一本本子,邊玩邊寫,大約是攻略之類的東西,嘴裏無聲的念著什麽東西。從側邊看過去,便看見顏湘偷偷念叨而微微鼓起來的臉頰,眼睛圓乎乎地,眼睫輕輕地眨著,很黑,像一筆秀麗而濃鬱的線,臉上的表情因為玩遊戲入了神,有點傻乎乎地。蔣榮生掀了掀眼皮,望向趴著玩遊戲的小孩,舔了下唇,勾著微妙的笑意,扯住顏湘的手臂,一用力就把人帶起來,拖到了自己懷裏。顏湘眼睛都沒離開過遊戲機,雙手捧著掌機,“幹嘛?說好可以玩一個小時的。”蔣榮生被他氣了一通,又不舍得真的教訓他,一想起傍晚的時候就來氣,隻能不讓他玩遊戲來折磨他。嘴唇徘徊在顏湘的耳垂邊緣,壓低了嗓音,“親親。”氣息很輕,像若有若無的劃過皮膚的輕紗,勾得人酥酥癢癢的。顏湘玩遊戲的手一頓,往前坐了挪了點,麵頰燒得有些滾燙:“喂你不能說話不算數,計時器正在計時呢,你隻給我一個小時,玩遊戲的時間很寶貴的。”“嗯。”蔣榮生單手鎖住顏湘微微往前蹭||動的腰身,嘴唇由顏湘的耳垂滑向臉頰,一下一下地啄著,“沒不讓你玩。”顏湘抬起遊戲機屏幕,掙紮,“看不見啦。”底||下有一雙微微冰涼的手在不斷遊移撫||摸,即使隔著一層軟綿綿的睡衣,他的|月-要依舊被揉得很癢,更像是隔靴搔癢似的,潮||熱從心髒延伸至指尖,體|溫持續升|高。蔣榮生調||情的手法是一絕的,顏湘隻能一邊心疼他玩遊戲的時間,一邊難||nai地眯起眼睛,臉頰回貼住男人的掌心,無意識地蹭蹭,聲音軟乎乎地,“好癢,要親嗎…別摸了,快點。”“要什麽?有禮貌點。”蔣榮生抬起眼眸,深藍色的眼眸依舊十分平靜,低頭看著懷裏純情又敏|||感得不得了的多多,隨便弄弄就意亂情|||迷的小混蛋。“怎麽教你的?”顏湘遲鈍得有些呆呆地,慢吞吞地說,想了一下,“請,請親一下我。”蔣榮生的墨藍色眼眸更暗了幾分,抬手攏住顏湘的咽喉,低頭,閉眼,親在了顏湘秀氣的鼻尖上,曖昧地蹭了一會之後,又一點一點地向下滑,落在嘴唇上,慢條斯理地含著,來回口允弄。不怪顏湘經不起撩*撥誘惑,他本身是個很沒有自控能力的人,尤其是發現跟蔣先生親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隻需要閉上眼睛,順從地乖乖地坐好,淡淡的烏木沉香包裹著他,唇畔最敏|||感的地方被浪漫地含住吸吮,慢慢地,就會從唇齒間蔓延開一陣又一陣興奮的戰||栗感,直衝靈魂,好像受不起這激似的,興奮得後頸都在微微地發抖。顏湘瘋狂地著迷了,被吻得什麽都忘了,神魂顛倒。“嘟,嘟,嘟”手機計時到時間了,發出震動聲,在床上旋開一個微妙的弧度。但是沒有人有心情去管,共同浸入柔軟又甜蜜的愛河之時,像泡進了阿爾卑斯草莓糖融化的河流當中,周圍包裹著溫暖,失控,不可抗拒的纏繞氛圍,腦袋被親得昏昏的,沉迷其中,又不想分開。臥室裏響起讓人麵紅耳赤的唇舌交纏聲,親了許久。顏湘不會換氣,最終不得不稍微分開的時候,蔣榮生用手指摩挲著顏湘的唇,嗓音冷冷地,仿佛不曾失控過。“舒服嗎?”顏湘埋著頭,還在大口喘著氣平緩呼吸,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柔軟得如同一朵甜甜的棉花糖。他點點頭,半晌之後,才有點小聲地,“嗯。”“好像吃了蘑菇。快樂的那種。”“再來?”顏湘想了一下,搖搖頭。那種快|感太恐怖了,必須要緩緩,休息一下,不然感覺心髒會過於緊繃而炸掉。“明天。現在心髒有點難受。”蔣榮生揉揉顏湘的胸口:“要叫醫生嗎?來看看。”“不要。不要。”顏湘躲開了蔣先生的手,被碰一下的話呼吸又會跟不上,低下頭,“不過並不是討厭…討厭做這個。”蔣榮生揉揉顏湘的卷毛,輕笑,“那麽是喜歡?”“喜歡。”顏湘回答。他一向是個很坦誠,很溫和的孩子,有問必答,想了想,又說,“喜歡。就是有時候親得太深了,你的眼睫毛掃過我的臉上,蹭得癢癢的,有點想笑,但是還是喜歡的。”“明天還要再做這個嗎?輕輕地。”蔣榮生說:“可以。現在準備睡覺吧,明天早上我不上班,跟你一起出門。”顏湘說,“好。”過了一會,顏湘遲疑了幾秒鍾,像是有話要說。蔣榮生用眼神詢問,看著他。顏湘忽地就不好意思了,比剛剛還要靦腆,小聲地說,“今天沒有玩夠一個小時,後天能補上嗎?明天要去看媽媽。”“不行。”顏湘不滿:“你耍賴。”蔣榮生坦然接受:“對。”“你這樣不對。”蔣榮生完全不否認,淡淡地:“因為你今天有事情做得不對。”顏湘天真問:“什麽事?”蔣榮生沉默了一會。他們之間已經建立了一種默契,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習慣蔣榮生製定規則,事先說清楚。顏湘隻需要服從就好,做錯了會聽到“寶貝做錯了”然後被懲罰,做得好會聽到“多多做得好”,並得到獎勵。所以蔣榮生身為支配者,必須解釋清楚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蔣榮生說他做得不對的時候,顏湘沒有想著反駁的意識,第一反應是“哪裏做得不對”,然後等著蔣先生解釋給他聽。但是蔣榮生卻沒法說出口。怎麽說?蔣榮生默了一瞬。墨藍色的眼眸黯淡了幾分。片刻後,蔣榮生輕微地歎了一口氣,摸摸顏湘的臉頰,說:“收回剛剛的話,後天你可以玩多半小時,但是下個禮拜要跟我去醫院檢查身體,能答應麽?”“好。”顏湘很高興,笑起來。“睡覺吧。”顏湘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過下午那件事,他變得更加依賴蔣榮生,眼睛很可愛地垂下來,嗓音軟軟地,“晚安,蔣先生。”“晚安,寶寶。好孩子,會做個好夢。”顏湘乖乖地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鋪好,躺下,眼睛閉上,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成一道纖細秀氣的弧線,看上去甜淨溫和。嘴唇還是紅紅的,有點不自然地嘟起來,因為剛剛被口允了很久。蔣榮生坐在顏湘的身邊,手心貼著他的額頭,摸了摸,看看有沒有發燒。幸好沒有。又幫他蓋好腳邊的軟被,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手掌摩挲著顏湘的手臂,一下一下地安撫著,像是在哄他入睡。床頭邊隻開了一盞乳黃色的小燈,細碎又溫暖的光芒落在蔣榮生的臉側,光柔和了他臉部鋒利深邃的輪廓,反而讓蔣榮生比平時看起來溫柔很多。墨藍色的眼底依舊看不清楚情緒,淡淡的,卻很專注地望著熟睡的顏湘,唇角折起,勾著淺淡的弧度。蔣榮生並不像顏湘那樣坦誠。顏湘不僅臉上純得跟白紙一樣,很容易被看透情緒,而且心裏在想什麽,也會老實說出來。比如說顏湘就能很大大方方地說喜歡親親,親得太重了癢癢的他會想笑出來。蔣榮生並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他隻是坐在床邊,平靜地看著慢慢陷入沉睡的顏湘。眼眸始終沉靜無比,眼底又帶著幾乎微不可察的落寞。剛剛是因為愛我還是單純因為喜歡親吻。蔣榮生想這樣問顏湘。但是他沒有說出口。在顏湘陷入沉睡的這段時間裏,蔣榮生始終保持沉默,隻是用墨藍色的眼睛,問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顏湘快要睡著了,迷糊間感覺到蔣先生的拇指輕輕地掠過臉頰邊緣,不做什麽,隻是摸了摸。後來顏湘沒有掙紮,無意識地唔了一聲,被摸得很舒服,用臉心無意識地蹭了蹭男人的指尖,沒有醒。片刻後,感覺到眉間仿佛被輕輕地親了一下。“晚安,多多。”顏湘軟軟地抱住蔣榮生的手臂,靠著男人的胸口,像個考拉纏著樹幹一樣,趴在他身上,睡得很沉。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外麵下了大雨。夏天的雨像個亂發脾氣的小孩,雨滴不管不顧地直往玻璃上砸,砰砰砰,微涼的氣息從窗台的縫隙邊緣鑽進來,空氣中氤氳著潮濕的雨氣。蔣榮生的睡眠一向很淺,四五點的淩晨,剛開始下雨的時候他就醒了,也不起床。直到雨越下越淡了,屋裏溫度變低了,蔣榮生才睜開眼睛,墨藍色的眼神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模糊,十分清明。他已經醒了很久了。蔣榮生摸摸顏湘的脖頸,確認了一下顏湘的呼吸和體溫,沒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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