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算錯了,5+5=50?^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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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驪,海氏船行二代家主,海仲英侄,年未弱冠,隨仲英赴南海諸洲,後仲英無暇,驪自領商船下南行西下,海氏雄起,驪有力焉。驪擅工筆,親繪海圖十二幅,精確無疑,今猶用也。


    大雍隆盛十七年,太宗以驪弘揚國威於海外,賜侯爵位,海驪雖進爵,行不稍改,年七十仍遠渡重洋。大雍文宗昭寧十五年,驪於艙中小憩,忽夢故人,起而笑曰,吾當死也,乃焚香鼓琴,曲未終而歿,終年七十一歲。


    驪為人,外雖親切,內實疏冷,然信義為本,仲英死,數子尤在衝齡,人皆言驪必奪產矣,驪教諸弟如子,後十五年,擇其佳者為嗣,人乃知其節。


    驪喜讀經,為居士,不婚不嗣,人皆異之。


    ——《雍史-貨殖列傳》


    當赤驥茫然若失的走進自己的住處之後,卻看見盜驪靜靜的望著自己。盜驪淡淡道:“一個小女孩而已,你怎會放在心上,很快你就會忘記她,她也會忘記你。”


    赤驥心中一痛,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我隻當她是個麻煩的小妹妹,可是前日我見她從嘉平公主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她變得那樣眩目,那樣豔麗,我卻忍不住心痛,鳳凰浴火,雖然絕麗,可是那切膚之痛,卻是何等難以忍受,那一刻,我才明白,一路上,我對她敷衍,甚至覺得她驕縱刁蠻,都是因為我知道終究會有分道揚鑣的那一天,所以才不肯去喜歡她。我真的不想傷害她,可是如今她還是受了重傷,我卻無能為力。盜驪,你不會明白的。”


    盜驪漠然道:“不,我明白的很,當日我替公子辦事,曾經留在一個小幫派裏麵,我也認識了一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她喜歡上了我,我也對她動了心,可是最後我還是親手殺了她的父兄。”


    赤驥心中一動,記起盜驪曾經去做過一件大事,回來之後,數日不言不語,仿佛死去一般,當日他也曾去勸解,卻覺得盜驪眼中全無生機,直到有一日公子秘密召見了盜驪之後,他才恢複了神采,而那之後,盜驪就被派到了東海。


    他猶豫地問道:“那位姑娘,她,她也死了麽?”


    盜驪眼中閃過一絲不可遏製的悲傷,道:“當日我也想過,放過她一條生路,讓她躲到窮鄉僻壤去,就不會影響公子的大計,可是我清楚的很,如果她活著,那麽很有可能會落到別人手上,成了別人對付我們的利器,而且她眼見我殺死她的父兄,這樣的深仇大恨,我不知道她會作些什麽。所以我親手殺了她,我本是帶著惡意而來,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可是我還是淪陷在她的綿綿情意當中,這是我的錯誤,所以我必須親手結束這個錯誤。你也一樣,隻要你親手殺了她,就可以消去心中的毒瘤,所以你一定要去北漢,否則你的一生都不會快樂。”


    赤驥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親手殺死愛人就是為了不想怨恨公子和同生共死的夥伴。你說得不錯,她就和她的姐姐一樣,都是女中英傑,她隕落之時,也一定像極了流星,在最燦爛的一刻死去,若是不能親眼見到,我這一生都會懊悔。我會請求公子,從軍征北,不過我不會讓她知道我也在戰場之上,這種苦痛我一人承受就可以了。”


    盜驪淡淡道:“你明白了就好,如今你的身份已經暴露,明日你就跟在齊王殿下身邊的,公子有些事情交代。”說罷遞給他一個蠟丸。赤驥接過蠟丸,打開之後看過裏麵綿紙上麵的指令,然後將它用火折子燒掉了,灰燼飄落在地上,赤驥露出了堅定的笑容。


    當李顯、林碧等人搭乘的客船到達東海侯的大營,一個無名小島的時候,站在船首的兩人都是眼中一亮。遠遠望去,這座小島如同環抱的雙臂一般,兩側都是峭壁林立,光滑的礁石根本無法攀登,沒有可以遮掩的樹木,讓上麵巡視的人可以一眼看見敵人。而小島正中卻是一個優良的海港,可以讓大型的船隻進去躲避風雨。東海侯乃是海上的霸主,前來祝賀小侯爺新婚的除了各大勢力的使者之外,就是依*海運為生的商人和劫掠海船的海盜。所以港口之內涇渭分明,各種勢力之間彼此都十分戒備。而東海侯所屬的戰船將小島周圍圍得水泄不通,這樣的龍潭虎穴,就是京無極和慈真大師到了也難以為所欲為。


    碼頭上站著幾十個披紅掛彩的大漢充任迎賓使者,一身大紅喜服的小侯爺站在最前麵,英姿勃發,喜氣洋洋,病魔離體之後的薑海濤這兩年在東海縱橫無敵,不知殲滅招降了多少海盜,從前東海侯隻是海上最大的勢力,如今卻已經成了所有海盜的司令人,能有這樣的成績,薑海濤功勞卓著,不僅薑永老懷堪慰,就是遠在大雍的太上皇也曾為此大喜過望,這兩年閑居下來,李援也很後悔當日對姐夫太不留餘地了。


    望見船頭的倩影,薑海濤高聲道:“薑海濤奉父命迎接北漢使者,嘉平公主殿下。”


    林碧淡淡一笑,揚聲道:“小侯爺不必多禮。”


    說罷順著跳板走到碼頭岸上,雙方見禮之後,薑海濤的目光落到了隨後下船的李顯身後,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喜色,喊道:“六叔。”雀躍地撲上前,抓住李顯的手臂大笑道:“六叔來參加侄兒的婚禮,怎麽不事先通知一聲。”


    李顯也是微微一笑,道:“我是私下裏來的,皇上可是不知道的,你別瞎嚷嚷。”


    薑海濤激動地道:“六叔援手之恩,小侄銘感五內,今日六叔能夠前來觀禮,父親一定是喜出望外。六叔,快去見見父親。”


    李顯笑道:“也好,我和表兄多年不見,也應該先敘敘舊情。這是麟兒,我的兒子,你不認得吧?”


    薑海濤看見李麟,心中一動,他也知道一些現在李顯的情況,這個孩子一定是秦錚所生的,不過他是心胸寬廣的人,這個孩子的母親既然已經死了,他也不會再斤斤計較,便道:“原來是表弟,就讓他到後麵去見見我母親吧。”


    這時候一個嬌嫩的聲音不滿地道:“藍藍也在這裏呢。”


    薑海濤這才發現站在李麟身邊的還有一個小女孩,一看之下更是喜出望外,上前抱起柔藍道:“藍兒也來了,那麽先生也來了麽,父親幾次下帖子,先生都說不能來的。”


    柔藍得意地道:“我跟海叔來的,爹爹答應的。”


    薑海濤眼中閃過失望的神色,他向齊王後麵的海無涯和海驪打了一個招呼,放下柔藍,引領著諸位貴客向遠處的喜堂走去。這座島嶼是東海侯近年來常駐之處,從碼頭向上有著重重樓宇,其中半山處最是寬闊壯麗的大殿就是往日的議事廳,今日的喜堂。大殿兩側的偏殿裏麵都擺了上百桌酒宴,招待普通的客人,而當中的大殿之內,除了中間鋪著紅氈的花燭喜堂之外,兩邊也各自擺著十八桌酒席,招待貴賓。東海侯夫人據說體弱多病,今次沒有出席,隻有東海侯帶著屬下將領心腹,在大殿中喜笑顏開的招待賓客。人逢喜事精神爽,已經四十五歲的東海侯神采飛揚,還沒有開宴,就已經連飲數杯。


    這殿中客人,若論尊貴,自然是要數大雍和南楚的使者了。


    慶親王李康今年三十七歲,自從鳳儀門覆亡之後,他的身份地位立刻上升了許多,論身份,他是李援第三個兒子,如今長子李安因為謀逆而賜死,次子李贄已經做了皇帝,若論身份貴重,慶親王僅在父兄之下,而其他的幾個還在世的年長皇子,五皇子寧郡王李祺自幼體弱多病,既不得李援寵愛,又不曾涉足軍政,直到李贄登基之後才封他做了一個郡王,齊王雖然得到赦免,並且重領兵權,可是因為曾經涉嫌謀逆,爵位也由親王降到了郡王,齊王之下的皇子公主都還沒有成年,而李康卻在這個時候因為守川有功,由郡王晉升親王,此消彼長,掌握著益州軍政大權的慶親王就成了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這次奉了皇命出使東海賀喜,李康倒也很高興,他和東海侯薑永早就暗中有所聯絡,若是能夠趁機勸服薑永歸順大雍,可是天大的功勞啊。所以坐在首席的李康言笑宴宴,風趣熱情,這位英姿勃發,如日中天的親王這樣平易近人,使得一桌子的客人都是如沐春風一般。


    南楚的使者陸燦卻是另一種模樣,雖然年僅二十五歲,卻已經是南楚大都督的陸燦神色從容淡漠,令人全然看不出他的心思,事實上,雖然說大雍派了慶親王李康這樣位高權重的使節,可是南楚派了陸燦過來仍然是件奇怪的事情。這幾年,陸燦一邊抵禦著來自益州的侵擾,一邊加強襄樊、長江防線,可以說是日理萬機,作為大將軍的陸燦,可以說是南楚武將第一人,這樣的重要人物離開中樞,遠赴東海,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不由令人懷疑南楚的政局出了什麽變化。雖然陸燦神情冷靜,沒有流露出任何可以猜測的跡象,可是隻看他旁邊的副使伏玉倫全無顧忌,恣意談笑的模樣,就讓人心中生出了各種遐想。誰不知道這個伏玉倫是南楚丞相尚維鈞的女婿,南楚國主趙隴的姨夫呢,難道是南楚的兩個顧命重臣,尚維鈞和陸信之間發生了爭端,陸燦出使東海是否是因為收到排擠?當今天下,戰亂紛呈,誰不想多了解一些局勢,免得收到連累呢。


    正在堂上賓客談笑的時候,負責迎賓的知客高聲呼道:“嘉平公主、紅霞郡主到。”


    眾人抬眼望去,恰好看見一個翠衣女子走了進來,為了參加喜筵,今日林碧並沒有穿著平日為了方便領軍作戰而穿的胡服騎裝,而是換上了符合身份的盛裝,淺綠色的繡襦配上湖水綠的長裙,金碧色的外衫昭示著北漢公主的尊貴地位,腰間係著明珠寶刀,足上的鹿皮靴則提醒著眾人這位公主的另外一個身份,北漢代州軍的實際領軍人。


    堂上眾人都起身相迎,就是敵國身份的慶王和禮部侍郎苟廉也不例外,不論是敵是友,這位領軍抵抗蠻人,保護黎民鄉梓的女將軍,都是值得尊重的人。


    林碧含笑和眾人見禮,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道:“姐姐,那位是陸燦陸大將軍啊?”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林碧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女,嬌俏動人,明豔如火,隻是眾人方才都被林碧的風采所震懾,競沒有留心這個紅衣少女亦步亦趨的跟著林碧,而且形跡親熱,不似侍女身份。此時聽她說話,才想起方才知客通報的乃是兩人。


    陸燦聽見那少女詢問,淡淡一笑,多年的軍旅生涯,這個昔日無法無天的淘氣少年已經變成了沉默寡言的大將,他目光落到林碧身上,林碧也適時回以歉意的笑容,說道:“舍妹頑皮,還請大將軍見諒。”


    陸燦欠身道:“公主言重。”


    這時紅衣少女林彤好奇地道:“原來你就是陸燦,我聽說你打仗很是厲害,讓大雍鐵騎不敢南窺,人家都說,北龍南陸,雍人見之而膽寒,想不到你還這樣年輕。”


    陸燦看了一眼慶王李康變得鐵青的臉色,淡然道:“郡主謬讚了,龍大將軍帶甲二十萬,壓製大雍五十萬邊軍,確是當世第一用兵大家,大雍和我南楚乃是友邦,並無戰事,郡主的讚譽陸某可不敢當。”


    陸燦這可是睜著眼睛說白話了,這幾年來雖然南楚無力進攻大雍,大雍也無暇南顧,可是兩國之間沒少了小規模的戰爭,陸燦用兵如神,沒有讓大雍討到半點好處,故而才有人將他和龍庭飛並稱大雍的兩大克星。可是畢竟名義上兩國還是宗主國和藩屬國的關係,兩國又沒有公開決裂,陸燦是絕對不會承認林彤的話語的。果然他這樣一說,慶王的麵色好轉了許多。


    林彤不滿的嘟囔了幾句,就在林碧警告的眼神中閉上了嘴,乖乖的跟著姐姐坐到席上,這一席已經坐了南楚和大雍的使者,加上林碧兩人,還是空著許多位子,不過平常人可不會想坐到這一席上,當今天下三分,這三大勢力的使者豈是可以攀比的。


    林彤望了一眼慶王,惡意地道:“喂,你就是大雍的使者慶王麽?”


    李康冷冷看了林彤一眼,他可不想和這個小女孩爭執,那樣也未免有**份。因此隻是冷冷道:“正是。”


    林彤笑道:“看你還算神氣,可是比起齊王殿下真是差的很遠,怪不得人家領著五十萬大軍鎮守邊關,你隻能守著東川坐井觀天。”


    李康這下可是大為惱怒,叱道:“嘉平公主,請好好管教令妹。”坐在他旁邊的苟廉卻一皺眉,這個小女孩對齊王很熟悉麽,按理說她不應該有機會見到齊王才對,雖然齊王正在和北漢對峙,可是王見王的機會應該很少會有的。


    苟廉心中剛剛起了疑竇,知客已經高喊道:“大雍齊王殿下到。”


    立刻滿堂嘩然,誰也不會想到齊王竟會到了此處,不說這次大雍的使者乃是慶王李康,大雍朝廷斷斷不會派了兩個王爺前來,就說齊王身負重任,理應在軍中鎮守,就不該出現在此時此地。可是眾人還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齊王冷峻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冰冷殘忍的目光環視了堂內一周,頓時鴉雀無聲。這樣的威儀氣魄,眾人立刻相信,真的是齊王蒞臨東海。


    雖然幾乎是所有的人都避開了齊王淩人的目光,卻有幾個人不會畏懼齊王的威嚴。陸燦是其中之一,他聽到齊王親臨之後,先是有些驚訝,然後又恢複了平靜,隻是淡淡瞧著齊王,眼神中透出評估和讚賞。


    而慶王李康卻是神色冰寒,他對齊王可是十分不滿,從前齊王黨附太子,對慶王從沒看在眼裏,而且他的王妃就是鳳儀門弟子,這些已經足以讓慶王恨之入骨了。可是更令李康痛恨的卻是,這個桀驁不遜的六弟李顯,即使在如今的情形下,也從來對自己低頭。按照身份,自己是親王,李顯是郡王,自己是朝中紅人,首屈一指的顯貴,李顯卻至今帶著謀逆嫌疑,可是就是這樣,李顯也從沒將李康看在眼裏。今年李贄登基,李康和李顯都回去參加大典,李康本來想憑著兄長和親王的身份和李顯結好,誰知李顯卻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更別說對他有所尊重。李康曾經因此秘密向李贄進諫,說李顯太過桀驁不遜,可是李贄居然隻是苦笑道:“六弟在朕麵前也是如此,他就是這樣的性子,三弟還是不要得罪他吧。”這一句話讓李康立刻明白了,除非李顯死掉,否則他絕對占不到李顯的上風。看著那些軍方將領和朝中重臣對李顯必恭必敬,對著自己卻是疏離淡漠。李康對李顯的恨意越發深重。憑什麽,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狂妄之輩,可以理所當然的壓在自己頭上,這是李康埋藏在心中最深的怨恨。


    不過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李康自然不會表露出這樣的恨意,就是在朝中他也隻是微微流露一些不滿罷了。他再次站起身來,強顏笑道:“六弟也來了,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麽?”


    李贄看了一眼李康,冷冷道:“我是以私人身份來賀喜的,要什麽旨意,三哥若有疑問,回去問皇上吧。”


    他這般不講情麵,李康麵色一寒,幾乎就要當場發作,苟廉連忙打圓場道:“慶王爺不用擔心,齊王爺也是親戚情深,想來皇上也不會怪責的。”他這樣一說,倒真的像是慶王兄弟情重,擔憂齊王私自離軍惹惱皇上一般。


    李顯看了苟廉一眼,倒是很給他麵子,道:“三哥不用擔心,回去我就給皇上寫謝罪折子。”


    說著露出了一個懶洋洋的笑容,然後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這時候堂上眾人才鬆了一口氣,不由驚歎這齊王身上的煞氣之重,真是天下罕見,同樣是帶兵的大將,陸燦一派神閑氣靜,儒將風範,嘉平公主則是令人傾慕的雍容沉穩,而齊王卻是帶著深重的殺伐之氣。見這三人坐在一起,人人見到這般人物,真是不需此行。


    雖然眾人已經鬆懈下來,可是卻還是覺得壓抑,有齊王一人在此,滿座之上,無人可以寬心飲宴,眾人正覺得尷尬的時候,一個豪放的大笑聲從後堂傳來道:“怎麽,六弟也來了麽?”


    眾人一聽,便知道是東海侯薑永到了,這東海除了慶王李康之後,就隻有東海侯薑永可以這樣稱呼齊王李顯了。果然從後堂走出一個身穿大紅袍服的中年人,半百年紀,須發灰白,神情矍鑠,膚色微黑,他行走起來仿佛帶著風一般,身後的幾個侍衛幾乎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他走到席前,一把拉起李顯道:“好六弟,你表哥可是盼著你來呢,若非你仗義,你那個侄兒別說娶妻,就是性命怕還保不住呢。來來,這次定要你的侄兒侄媳婦好好謝你的大恩,沒有什麽可以說的,別看你們大雍的使臣在我這裏吃不開,你可是不一樣,除了要我歸降之外,隻要你六弟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出來,我薑永絕對不會給你打折扣。”


    他這一番話可是嚇壞了很多人,就連陸燦和林碧眼中也閃過憂色,若是齊王提出東海不能再和南楚北漢合作,這可如何是好。


    還沒有等到齊王回答,外麵的知客不合時宜地道:“海氏船行,海無涯、海驪到!柔藍小姐到!李麟少爺到。”隨著聲音,海氏叔侄含笑走進,而在他們身後,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扯著一個不情不願的小男孩走了進來。除了林碧和李顯等人之外,其他人又都一愣,這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知客會連小孩子都通報起來了。


    小柔藍滴溜溜的眼睛看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客人,不滿地道:“你們瞪著藍藍做什麽,麟弟,這些人好沒有禮貌,幫我教訓他們。”


    李麟鬱悶的看了看那些客人,冷冷道:“你是白癡麽,你看我可以打得過誰?”


    小柔藍認真的看了一看,有些苦惱地道:“是有點困難啊,他們都比你高好多,如果駿哥哥在就好了,一定可以替我出氣的。”


    李麟不滿地道:“你的駿哥哥好像也沒有多大,我可不信他能替你出氣,這樣吧,你等一等,等我長大做了將軍,就可以替你出氣了。”


    小柔藍噤噤鼻子,嘟囔道:“駿哥哥就是很厲害麽,爹爹欺負我的時候,他都會幫藍藍告狀。”然後小柔藍緩緩低下頭,聲音中開始帶了哭音道:“嗚嗚,藍藍很久沒見過駿哥哥了,爹爹都不許我給駿哥哥寫信。”抬起頭滿懷憧憬地望著李麟,道:“你可以替我帶信的,對不對?”


    李麟氣結,看著眾人疑惑中帶著好笑的神情,惡狠狠地道:“好了,我答應了,還不行麽。”他的神情變得更加鬱悶,方才柔藍求了半天,他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會去長安,沒法子帶信,隻能鐵了心腸不肯答應,沒想到柔藍卻選了這個時候逼他答應,不喜歡別人矚目的李麟隻能答應下來,心裏盤算著是否能讓軍中的信使幫忙帶回去。


    這兩個小孩子這樣一鬧,眾人的思緒都被引開了,不知道是誰先笑了起來,然後眾人都開始開懷大笑,喜堂上氣氛開始熱烈起來。


    李麟滿麵羞紅,狠狠的看了柔藍一樣,柔藍卻是得意洋洋地上前扯著薑永的袍子,道:“薑伯伯,藍藍替爹爹來賀喜呢。”


    薑永有些哭笑不得,道:“好,好,伯伯知道了,小藍兒,要不要到後麵去看看你的新嫂子。”


    柔藍連忙點頭,薑永一揮手,兩個站在邊上的侍女連忙過來,領著小柔藍向後堂走去,李麟皺皺眉,抬頭看向父親,李顯輕輕點頭,李麟便跟在柔藍後麵走了進去,眾人隻當他和柔藍是一起的,全沒留心,就這樣讓他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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