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文眼裏帶著笑意:“但我覺得…… 嗯,我們還有一點事沒有商量清楚。”霍斯臣:“你說體位?”張宇文:“你想當攻嗎?”霍斯臣有點緊張:“可以嗎? 這是我第一次,不過我會認真學習。”張宇文想了想,又問:“你帶用的了嗎?”“用什麽?” 霍斯臣茫然問。張宇文:“……”張宇文放開他,從他腰上翻身下來,隻想大笑。“你什麽都沒帶。” 張宇文說:“還想當攻?”霍斯臣:“我真的不知道,需要什麽? 我現在去買。”張宇文:“潤滑。”霍斯臣說:“哦,我…… 沒有,需要潤滑?”張宇文一手扶額,認真道:“看得出,你是真的沒有經驗。”霍斯臣裹好浴袍,說:“哪裏有賣的? 我現在就出去。”張宇文擺擺手,示意他過來,霍斯臣又帶著詢問之意,張宇文讓他坐下,坐在自己麵前,沒有多說。他伸手,脫了霍斯臣的浴袍,並握住了他的小兄弟,輕輕上下套弄,霍斯臣的身體瞬間作出了反應,顯得僵直又緊張。“和男生上床不一樣。” 張宇文說:“需要用潤滑油,否則會很痛,尤其你這種這麽大的……”霍斯臣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說“我不知道”,但張宇文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吻住了他的唇,霍斯臣慢慢地放鬆下來,品嚐著他的嘴唇的味道。張宇文對於性愛雖然未到高手的地步,這種狀況也算駕輕就熟,他一邊吻霍斯臣的胸膛,吸吮並舔舐他的,一邊用手為他套弄。耳畔,隻有霍斯臣急促的喘息聲,他不自然地動了下,調整了腿的姿勢,讓張宇文伏在他的懷中,眼神帶著不知所措,繼而下意識地低頭看張宇文。他們對視時,張宇文忽然就十分好奇。霍斯臣簡直像個處男! 張宇文心道,這家夥無論和男生還是女生,做愛的次數加起來不會超過十次…… 他已經二十八九歲了,這是怎麽做到的?“舒服嗎?” 張宇文不忘問他。霍斯臣的呼吸都發著抖,然而下一刻,他轉身,把張宇文按在地上,並壓在他的身上。“哎……”張宇文低頭看霍斯臣,浴袍被他扒了下來,繼而霍斯臣吻住他的唇,一邊以小兄弟在他腿間來回蹭。這是什麽純情少男行為? 張宇文覺得非常好笑,但兩個男生的裸體蹭來蹭去,幹燥且灼熱的肌膚接觸,讓他也覺得很舒服。“我喜歡你。” 霍斯臣的聲音低沉且快,仿佛焦急地述說著自己對他的心意:“不,我愛你,宇文,我愛你。”張宇文莫名地被這麽一個細節給感動了,他想回應霍斯臣,說:“我也喜歡你”,但霍斯臣吻住了他的唇,不讓他說話,接著,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霍斯臣壓著他,在他身上來回蹭。張宇文配合了他一下,主動張開腿,環住了他的腰,做了這個很受的姿勢,但霍斯臣沒有進去,在沒有潤滑的前提下也無法進去,隻能在張宇文的小腹上蹭。兩人糾纏片刻,這激烈的交纏,既是身體的交纏也是唇舌的交纏,張宇文從未試過這種純蹭式的做愛,從前誰要是跟他說“我們這樣做愛”的話,那多半是要被罰款的。然而霍斯臣的動作卻讓他覺得很美好,那是一種久違的,青澀的美好。一股熱流噴發在張宇文的小腹上。霍斯臣停下了動作,劇烈喘息,帥氣的臉直紅到耳根,回避著張宇文的目光。張宇文:“……”張宇文看看自己身體,再看霍斯臣,霍斯臣十分不好意思。 “你還沒有射。” 霍斯臣說:“我幫你擦一下。”張宇文心想,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他示意霍斯臣倚在牆邊坐著,兩人的身下墊著浴袍,讓他從背後環抱著自己,開始自我獎勵。他枕在霍斯臣的肩上,稍稍抬頭,霍斯臣便明白了,一手捏住張宇文的,另一手撫摸他的胸膛,同時低頭吻他。這和昨夜張宇文的性幻想很一致,同時手上沾著霍斯臣的精液作為潤滑,來回套弄自己的小兄弟。“你射了好多……”張宇文與霍斯臣親吻,低聲道。霍斯臣麵紅耳赤,那場麵實在太刺激了,他剛剛射出的精液,正在張宇文的手裏,同時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聲響,仿佛兩人正在透過這個舉動,進行全方位的深入交流。“你……”張宇文感覺到霍斯臣的賢者狀態不到三分鍾,居然又硬了。“別說話。” 霍斯臣低聲道,繼而吻住張宇文,張宇文隨之加快了動作,霍斯臣伸手要幫張宇文套弄,來了幾下之後,張宇文拉開他的手,又改成自己行動。不片刻,張宇文又放煙花了,比起昨夜加量大放送,今天屬於正常水平。“呼……”張宇文飛快起身,去浴室衝澡。霍斯臣片刻後也一絲不掛地進來了,張宇文帶著笑意看他,霍斯臣顯得非常不好意思,在這方麵,簡直表現得像個高中生。“男生和男生。” 霍斯臣突然問:“是不是這樣?”旋即,他貼在張宇文的後背上,再次硬挺的身下抵住了他的腿間,這時張宇文剛在他身上塗滿了沐浴露。“是的,但不能。” 張宇文馬上製止了他好奇的行為。霍斯臣:“?”“因為沐浴露進到身體裏會很痛,不能當潤滑。” 張宇文解釋道。“好的,知道了。” 霍斯臣禮貌地把他的槍挪走,不再躍躍欲試地頂著張宇文的菊花,又說:“你很有經驗。”換了平時,張宇文一定以為霍斯臣在調侃自己,但根據今天他的表現,他認為霍斯臣搞不好真的是個處男。“因為我和前任用沐浴露試過。” 張宇文說:“他說很難受。”霍斯臣從身後摟著張宇文,低聲道:“你的技術一定很好。”張宇文捏了下霍斯臣的臉,笑著說:“你想體驗嗎?”霍斯臣頓時那表情很複雜,但張宇文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拍拍他,出來擦幹身體,換好衣服。已經六點多了,室友們在公區裏活動,陳宏和常錦星、鄭維澤在打撲克牌。“你們做什麽?” 張宇文心虛地看了室友們一眼,但大夥兒神色如常。“等你倆啊。” 陳宏說:“可以去吃飯了吧?”“七點才開飯。” 張宇文又問:“小棋呢?”嚴峻正獨自帶著小棋在鶴堂外的花園裏玩,讓她練習走路,張宇文便過去找父女倆,片刻後,霍斯臣也離開房間來到公共區域。張宇文看了眼起居室裏,大家已經從打撲克牌改為玩monoply,霍斯臣表情很正常,絲毫看不出有什麽異樣。張宇文看霍斯臣,嚴峻則看張宇文,兩人目光對上,忽然都笑了起來。“你笑什麽?” 張宇文問。“你笑什麽?” 嚴峻笑著抱起小棋,讓她在椅子上走,說道。“我沒笑什麽。” 張宇文說:“你今天挺開心的嘛。”“今天是我生日。” 嚴峻笑道。張宇文傻了,他看過嚴峻的身份證,居然忘了!“不對啊,我怎麽記得是……”張宇文說:“哦! 你過陰曆。”“嗯,是的。” 嚴峻說:“別告訴他們。”“所以你是摩羯座。”“對。” 嚴峻說:“我是摩羯座。”第23章 今天是嚴峻的生日。嚴峻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歡男生是在高中時,他的對象叫穆曾。他們從初中一年級就彼此認識,一直到高中畢業。穆曾是個斯文又優秀的男生,他很聰明,也很小心,絲毫沒有暴露出任何的真實意圖,隻是無微不至地對他好,從初一開始,穆曾就給他買早餐,為他抄筆記,送他鞋,與他一起出去旅行。穆曾的家裏,父母已經離婚了,他常年跟著母親過日子。 他多愁善感,皮膚白,五官長得很漂亮,情緒細膩得像個女孩子,喜歡在本子上寫一些小說,聽古典音樂,他的審美很好,為嚴峻買衣服,教他看畫,學鑒賞音樂,還輔導他學習。青春期的嚴峻正值保護欲無處可去的年紀,便自然而然地擔任起了照顧他的角色,班上的女生們常常開他們玩笑,鬧了兩年後,他們的相處模式,也越來越像小情侶。如果在這個時候,嚴峻知道踩刹車的話,也許後麵的一係列事情都不會發生。但他沒有,他絲毫沒有想到這方麵,隻是將同窗看作弟弟,上高中後,嚴峻主動申請,與他住到了同一個寢室,同寢之後,穆曾的心思仿佛變得更多了,他們開始像愛人一般鬧脾氣、和好、鬧脾氣…… 是的,朋友之間也會這樣,嚴峻仍然沒往這方麵想過,隻認為是兄弟之間單純的占有欲,唯一的區別隻在於自己這名兄弟情感更細膩些。他有時覺得穆曾無理取鬧,殊不知穆曾已將他當男朋友看待,隻是沒有捅破最後的這層窗戶紙。 高二時,嚴峻的父親因病離世,他的人生遭到了重大打擊,足足有將近半年時間非常痛苦,在這段時日裏,穆曾陪伴了他。 嚴峻的家庭不再完整,但穆曾已經經受了這種不完整有許多個年頭了──他們互相舔舐傷口,並彼此陪伴,尋求慰藉。最後在一個冬夜裏,嚴峻剛過十八歲生日,喝醉了酒,回到寢室後,糊裏糊塗地與穆曾上了床。第二天睡醒後,嚴峻心想,我靠! 我到底做了什麽?!那時候的他對性向毫無了解,隻將穆曾單純地當做好兄弟,沒想到他把穆曾當兄弟,穆曾卻覬覦自己的小兄弟,令他受到了不小的震撼。穆曾對這個晚上發生的事隻字不提,過了幾天,嚴峻慢慢地恢複過來,將這混亂又迷茫的移情視作喝醉酒後的出格玩鬧,盡力讓兩人之間的關係回到從前。但穆曾很快又發起了攻勢,他相當聰明,而嚴峻不僅笨拙,還沒有經驗,他一邊舍不得與穆曾足足五年的感情,又覺得不該這樣下去。接著,兩人又發生了一次關係,這一次嚴峻總算無法抵賴了。 發生關係時,他處於完全的清醒狀態,因為穆曾在寢室裏生氣,隻是發生了一件小事吃飯時嚴峻沒有等他。 他便躲在被子裏哭了,嚴峻隻好努力地哄,哄著哄著就抱上了,然後親上了,最後嚴峻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同性戀,他對男生有感覺,尤其帶有溫柔氣質的男生。他一邊覺得罪惡,反複地否定自己,一邊又沉溺在穆曾的溫柔裏…… 穆曾得到了想要的,更是使盡渾身解數來想方設法地拴住嚴峻,那時嚴峻不僅遭遇初戀,還是個處男,他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穆曾,與他亂糟糟地成為了情侶,既提心吊膽生怕同學與老師發現,更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惶恐與不安。幸而穆曾主動結束了這段關係,高三時,他不聲不響地去了英國,嚴峻在內心深處仿佛鬆了口氣,卻若有所失。 這種惆悵,在他準備去看看穆曾,卻發現他交了一個白人男朋友時,達到了頂峰。他有種被騙與遭到背叛的憤怒,他想告訴穆曾,他其實也動了真感情,何況無論是否動真感情,這種結束都是不真誠的,穆曾甚至沒有告訴他出國的事,隻在高二升高三的那個暑假,突然就不與他聯係了,接著就走了。後來,嚴峻檢討了自己:我也不真誠。 嚴峻如是想,這段感情,雖然在體位上他是攻而穆曾是受,但從感情上來說,穆曾才是主動的那一方,而他嚴峻始終充滿矛盾地考慮著如何擺脫他,回到異性戀的性取向上來,回到常規生活當中,談女朋友,結婚,生個小孩,就像他的兄長一樣,組建家庭。最後嚴峻不僅沒有回到常規生活裏,也對女孩子不再產生興趣,唯一做到的,就是和穆曾分手。 高三,他發現自己不再喜歡異性,他隻喜歡斯文的,白皙又幹淨的男生。 畢業後他到江東市來投奔兄長,家裏都在催他快點找女朋友結婚,唯獨嚴峻內心有苦說不出。他沒有愛情,事業也乏善可陳,每天帶著幾個包子去擠地鐵時,就覺得自己活像一隻喪屍。後來兄長與嫂子出了車禍,留下無依無靠的小棋,嚴峻終於又找到了一點人生的方向,他決定就這樣吧,一輩子獨身也不算什麽,隻要把小棋好好地撫養大,讓她健康成人,自己便盡了來這世上走一趟的責任。直到他遇見了張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