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半月之期既是給吳二白的時間,也是給她的,這期間吳二白能做到什麽程度,相信張日山不會太關注,但要是想讓九門平衡勢力,唯一能動且不會引人懷疑的隻有她這麽一個棋盤外的活棋。


    想通一切的吳優看著眼前的張日山竟覺得對方有些可怕。


    小丫頭瞬間變化的臉色張日山全都看在眼裏,他笑了笑道:“怎麽樣,能做到麽?”


    吳優看著張日山,有些不解:“你什麽時候開始布局的?”


    看著外麵繁星璀璨的夜空,他似乎有些懷念:“有時布局不一定要從頭開始,隻需要根據情況,適時的那麽一推,便足矣。”


    “適時的……一推……”吳優若有所思。


    吳優有些燒紅的臉蛋下那雙蒼白的嘴唇讓張日山不由得皺了皺眉,但既然有人盯上這小孩,比起保護她,讓她自己成長起來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就像你為了找出那群人一樣,我隻是在你的基礎上稍微添了一把火而已。”


    可這把火燒不好可是會燒到吳二白身上啊。


    吳優有些猶豫,她有些動搖。


    是繼續之前的計劃好,還是此時告訴吳二白自己沒事的消息,前者有些凶險,可一旦成功收獲將是巨大的,而後者雖然穩,卻什麽都得不到。


    張日山並沒打破吳優的糾結,反而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對方。


    讓她看著吳二白出事,吳優是絕對做不到的,比起前者,張日山覺得吳優選擇後者的情況會更大些。


    不過也沒關係,善後工作他來處理就好。


    “怎樣,決定好了嗎?”見吳優表情變了一瞬,張日山笑眯眯的問向對方。


    吳優深吸口氣,像是進入賭場的賭徒一般,賭上所有籌碼:“計劃不變,兩天後我會離開這裏。”


    她必須阻止九門這場會議,隻要開不起來就什麽事都沒有。


    張日山忽然就笑了,笑的很是開心又有些許欣慰:“需要幫手麽?”


    “黑瞎子,兩天後我會帶著他離開,但在此之前我倆行蹤還得勞煩張會長保密。”


    “這好說。”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解家從解雨臣回去後的所有情況,賬目,以及人口動向,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可以,給你打個八折,你二叔的需要麽?”


    “生意近況以及人手調度,大概的就行。”


    “行,其他的呢?”


    吳優想了想:“暫時沒了。”


    “你會看賬?”張日山挑挑眉。


    吳優一哽:“不會……”


    剛才一激動她給忘了。


    張日山笑了笑,從旁邊抽出一本小冊子丟給吳優:“給你一晚上,明天告訴我上麵有什麽問題。”


    吳優大概翻了翻,結果上麵亂七八糟的,光是看著就覺得頭疼:“這什麽啊?”


    “賬本,把它弄懂了也就差不多了。”


    吳優又仔細看了看,除了每日的收入支出外,好像沒什麽特別的,這玩意怎麽看?


    小丫頭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有些取悅到張日山,抽出賬本後衝著吳優伸手:“手給我。”


    ??


    吳優懵逼的伸出手背。


    “翻過來。”


    “你該不會要打我手板吧。”吳優有些害怕的往後躲了躲。


    張日山無語,抓著吳優一隻手一翻,袖子往上拽了下,紗布上早已被鮮血浸透,此時似乎有些要往下滴落的兆頭。


    吳優往後抽了下手,沒抽動,張日山瞪了眼吳優,轉身從櫃子裏拿出藥箱,酒精瓶塞打開的那一刻吳優連忙拒絕:“我自己可以處理!”


    “過來!”


    酒精碰到傷口的一瞬間吳優都感覺自己要升天,她感覺張日山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不然這小屁孩不長記性,傷口不好好處理是要破傷風感染麽?


    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包成粽子的兩隻手,吳優感覺有些疲累。


    拿起賬本,吳優逃也似的趕緊溜之大吉。


    看賬本是個技術活,平時總叮囑她多休息的張日山竟然讓她明早就給他答案,明顯現在時間緊迫。


    喝了口葡萄糖,吳優跟要備戰高考似的秉燈夜燭的苦心鑽研,最終在第二天張日山詢問的時候屁都沒憋出來一個。


    張日山也不是誠心難為她,要不這樣讓對方絞盡腦汁鑽研估計也不能刻骨銘心的記牢。


    吳優隻說了個大概,明知道賬本有問題,數字對不上,但終究是哪裏的問題她始終沒搞明白。


    “像這種賬一般分為明賬跟暗賬,明賬就是你現在看到的,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但暗賬卻不是這麽算的。”


    “暗賬?就是說賬本應該有兩個?”


    “不,都在一本裏記著呢,隻不過一般看不出來。”


    吳優又重新看了眼賬本,來回加減乘除依舊沒看出來什麽問題。


    張日山看小丫頭臉都快皺成個苦瓜,大手一指便開始細細教對方怎麽看賬。


    一天下來張日山是什麽都沒幹成,吳優是聽的頭暈眼花,眼冒金星,但好在總算知道個大概。


    “弄得這麽複雜你們記得清麽?”吳優攤在沙發上有些生無可戀。


    “要是個人就能看明白,九門早就被人一鍋端了。”


    也有道理。


    張日山喝了口茶,有得給吳優一袋厚厚的文件袋,吳優打開一看,裏麵最起碼得一百來張紙。


    “你要的東西,都在裏麵。”


    “其實我有閱讀障礙,這個能退貨麽?”


    “你說呢?”


    no!


    張日山走後,吳優在床上小睡了兩個小時,溜去四合院一趟又趕緊溜回來,一晚上時間文件大概看了個七七八八,垂了垂有些脹痛的腦袋,此時的她恨不能睡上個三天三夜。


    明天晚上在熬一宿,她就可以帶那瞎子直接遠走高飛。


    京城,解家。


    解雨臣盯著報告,紙張邊緣被他捏的皺皺巴巴:“消息屬實麽?”


    解大前陣子已經回來,等他接手時事態卻朝著十分不妙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才道:“吳二爺那邊已經行動了,消息應該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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