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懼怕吳優的力氣和張起靈的攻擊,塌肩膀也隻愣了這麽一會兒轉頭又消失在叢林中。


    還打算繼續追擊的吳優被張起靈撈撈按住肩膀:“別追了。”


    好可惜。


    吳優有些不甘但依舊乖巧點頭,回頭一看,吳邪四人站在張起靈身後,麵部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如果實力允許的話,吳邪真的好想喊一句:“呔!何方妖怪竟敢附身到俺妹身上!還不速速離去!”


    不過想起剛才自家妹妹的豐功偉績,他還是乖乖巧巧的對著吳優笑了笑:“妹,你來啦。”


    胖子十分無語的看向忽然變成未成年人的吳邪,感覺對方有些上不得台麵,隨後一張笑成了菊花的褶皺大臉衝著我吳優,樣子比吳邪還誇張幾分:“柚子來了。”


    雲彩有些害怕的往胖子身後躲了躲,之前她還想觀察這個小孩呢,還好沒被人發現,要不感覺她頭蓋骨可能早就碎了。


    看了眼屁事沒有的吳優,張林青轉頭看了眼張起靈,禮貌的點了點頭。


    本著不能浪費任何一點物資的勤儉節約的美好品德,吳優重新走到林子裏撿起剛才那管麻醉劑裝進空間。


    幾人晃晃悠悠不緊不慢的回到阿貴叔家已經是後半夜了,阿貴叔在門口來回不安的踱步。


    他已經待在家裏等了好幾個小時,可屋子裏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就連雲彩也都不見蹤影,本想著在再過一會還是沒人回來的話自己就讓村裏的人幫忙找找,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阿貴趕緊跑出來有一看,不僅有雲彩和吳邪三人,之前那個小姑娘和年輕人也在。


    “我的天爺,你們這是去哪了,可讓我一頓好等!”原本惴惴不安的阿貴一看見自家女兒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雲彩身上沒什麽傷,就是手腕被繩子勒的有些紅還破了皮,處理一下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雲彩有些不敢看阿貴,胖子看了一圈眾人,率先開口:“哦,沒什麽,吃多了到處走走,消消食。”


    胖子的飯量阿貴也是知道的,可看著幾人明顯就不是消食的樣子也沒問什麽。


    這群人神神秘秘的,有些事還是不要打聽的好:“誒呦,天黑了可不能到處瞎走,天色也不早了,幾位老板趕緊休息吧。”


    說完不等幾人回話,阿貴就要拉著雲彩走回屋子。


    吳優趕緊笑嘻嘻的湊上前來插在阿貴和雲彩中間,像是小孩子撒嬌一樣拉著雲彩不肯撒手:“姐姐,我倆一起睡好不好,晚上蟲子好多,我害怕。”


    理論上來說,雲彩從沒對吳優抱有任何戒心,甚至於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姑娘時,那乖巧可愛的樣子還是讓雲彩十分喜愛的。


    再加上臉頰上還有些沒長開的嬰兒肥,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塌肩膀,如果他們隻是一群普通的遊客,想必自己應該會和這個小姑娘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人的外貌是一件非常具有欺騙性的東西。


    就比如吳邪吳優這兄妹倆。


    但看表麵,誰能想到一個是未來的吳小佛爺,一個過去在沙漠和墓裏浪到飛起的熊孩子。


    想要了解一個人,必須得眼見才能為實。


    是以當吳優對雲彩提出這個要求時,雲彩根本沒有拒絕的勇氣。


    太可怕了。


    這姑娘真的太可怕了。


    看著自己女兒點頭同意,阿貴也不好說什麽,而且就一個小姑娘也沒什麽問題。


    吳邪有些不太好意思,目光瞥了眼雲彩,又看了眼小哥,最後還是默默閉嘴什麽都沒說。


    胖子眼神飄忽一瞬,抬抬眉毛,看向別處。


    很快,一群人呼啦啦的進到了屋子裏,夜深人靜時,幾個大老爺們十分默契的聚集在吳優的小屋子裏。


    本來就不是正常用來招待客人的屋子站了這麽多成年人,顯得屋子頓時十分逼仄。


    為了不吵醒其他人,吳優隻點了一盞小小台燈。


    屋子裏隻有一張小床,一個小凳子,一張桌子,十分簡陋,這幾個老爺們也不好意思坐人家小姑娘的床,索性幹脆站在旁邊。


    吳邪是他們中間看起來最好說話的一個,長得白淨又麵容溫和,戴上那副銀絲邊的眼鏡看起來像是個學士,十分儒雅。


    胖子雖然看著雲彩也在笑,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感覺有些猥瑣。


    至於那兩位張家爺孫,分別站在屋子角落,一個是防著塌肩膀狗急跳牆回來伺機報複,另外一個他倆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本就冷著一張麵癱臉,再往人家小姑娘麵前一站,怎麽看怎麽想逼良為娼的黑澀會。


    吳優雖然對監視他們的雲彩沒什麽好感,不過看在她長得好看的份上,她就陪著人坐在床上,並露出乖巧無害的笑容。


    實在是這笑容太具有欺騙性,以至於雲彩明明知道眼前這姑娘有多麽不好惹,提著的一顆心卻依舊穩穩的放了下來。


    吳邪清清嗓子,拉過這霧裏唯一一把椅子坐在雲彩麵前,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溫和些:“那個雲彩,我有些事想問問你,你可以回答一下麽?”


    原本一直低頭不語怯生生的雲彩,聽見這話下意識掃視了眼屋子裏的人,趕緊重新低頭,屋子裏沉寂好半天,雲彩這才點點頭。


    見雲彩同意,胖子趕緊對著吳邪一頓眨眼睛,示意對方問的時候溫柔些,那眼鏡紮的就差要飛到吳邪嘴裏了,給吳邪看的滿臉無語。


    調整好表情後,吳邪才問道:“雲彩,那個塌肩膀為什麽綁你,你有什麽頭緒麽?”


    雲彩一愣,隨後趕緊搖頭。


    見雲彩不承認,胖子有些著急,吳優趕緊看了眼胖子,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吳邪並不意外雲彩這種回答,語氣又柔緩不少:“雲彩,我們並不是一定要問出什麽,但你也看見了,對方隨時可能用這個把柄威脅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甚至你和你的家人可能有因為這件事丟掉性命,對方不是什麽良善之人。


    而且我們這麽多人,肯定能幫到你的。”


    雲彩一愣,下意識看向吳優,吳優乖巧一笑,還甜甜的喊了聲姐姐,這聲姐姐實在讓這姑娘和之前強悍的伸手無法聯係到一起,要不是她此時手腕還有些疼,她都快覺得這是場夢。


    雲彩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關係到身家性命,任誰都不敢輕易做賭注。


    不過……


    自己真的有必要堅持嗎?那個不可一世的家夥可是被自己身邊這丫頭揍得滿地亂竄。


    一想到吳優一腳踢折一棵大樹的場景,雲彩渾身抖了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又緩了好半天,雲彩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其實……其實早在幾位老板到這的時候,那個人就找到我,讓我監視幾位老板。”


    吳邪了然的點點頭:“看來塌肩膀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找到真正的入口。”


    “但我們這次找到了相關線索,這才狗急跳牆,順便打算殺雲彩滅口!”胖子一想到這事就恨不得衝上去咬對方兩口:“娘的,威脅個姑娘,真是混蛋!雲彩妹妹,你別怕,有我們在,他絕對不敢亂來!”


    說完為了保證可信度,還挺挺自己胸脯顯示出自己強壯的一麵。


    雲彩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沒人知道她被那個男人威脅的時候自己內心有多崩潰,時刻擔心他會對自己和家人做些什麽。


    甚至於有時她連覺都睡不好,眼睛一閉上就能夢見自己家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屋子裏毫無聲息的樣子。


    這種壓抑的心情在胖子說完這句話後,再也忍不住,不可抑製的滴滴哭出了聲,可又想著阿貴還在旁邊,隻能死咬下唇盡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雲彩這一哭可給胖子心疼壞了,趕緊拉開吳邪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掏出手帕一邊安慰著雲彩一邊給對方擦眼淚。


    雲彩抽抽搭搭的看著胖子,又看了眼旁邊的吳優,抽噎著斷斷續續的講述著自己的壓抑:“他,他還威脅我不讓我說出去,不然就要殺了我全家。


    我也不敢告訴別人,也不知道這村子裏還有多少他的人,我,我好害怕……”


    “沒事了雲彩,沒事了,胖哥在這呢啊,別哭了。”胖子眼圈紅紅的,任哪個大老爺們看見自己心愛的姑娘在自己麵前哭的死去活來都不會無動於衷。


    吳邪看了眼胖子,隨後又問道:“那你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嗎?”


    雲彩有些猶豫的看了眼胖子,胖子趕緊道:“沒事,你就說,其他的都交給胖爺我!”


    又是猶豫好久,雲彩這才說道:“其他的我不清楚,我隻知道,那個人,叫張起靈。”


    啥?


    聽見這幾個字在場人都有些懵逼,張林青眯了眯眼,隨後目光瞟向吳優。


    吳邪兄妹倆和胖子頓時呆住,有些不可置信的轉頭看了眼角落中的人。


    張起靈此時也有些懵,怎麽好端端的自己名字還被人盜號了?


    知道小哥現在是失憶狀態,他們仨也問不出什麽,索性再次看向雲彩。


    “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說完雲彩還吸了吸鼻子看向這幾人:“幾位老板,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


    安慰雲彩的事就交給胖子,吳邪吳優和張起靈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


    既然問清始末,他們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裏,雲彩交給吳優,畢竟女孩子之間還會有些共同話題,說不定還能知道些其他的東西。


    再者,萬一那個盜號小偷重新摸回來找雲彩麻煩,就以吳優這身手,想必對方也不會找不痛快。


    其實對於那個塌肩膀還能回來這件事,張林青覺得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那家夥渾身骨頭還有幾塊好的那都算他命大了。


    等雲彩睡熟之後吳優才從屋子裏出來又鑽到了吳邪幾人的房間裏。


    這一晚上怎麽感覺跟搞地下戰似的,淨鑽別人房間了。


    “怎麽樣,雲彩沒事吧。”見到吳優的第一時間胖子開始關心雲彩妹妹的心情。


    “放心吧,她睡著了。”吳優拍拍胖媽媽的大肚子表示安慰。


    既然雲彩沒事,吳邪可算逮著機會問吳優問題:“之前在林子裏,你說的張啟山……是那個張啟山麽?”


    聽見張啟山的名字,一直站在角落中的張林青眼神動了動,張起靈就默默站在角落,沒有任何表示。


    吳優一愣:“你不知道?”他都查紋身這麽久了,還不知道呢?


    吳邪一哽,一句話都沒說,看見自家哥哥那有些委屈的樣子,吳優歎口氣道:“我也就是試試,但沒想到他真有反應。”


    既然張啟山有窮奇紋身,塌肩膀也有,兩者必然有些聯係才對。


    “所以……你的意思是,塌肩膀一直在這待著,很有可能和那個張啟山有關聯?”吳邪摸索著下巴開始仔細思索。


    “不太確定,但應該大差不差,張啟山是九門的張大佛爺,又和張家古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這倆人有些關聯也就不奇怪了。”吳優頓了頓又道:“尤其是我感覺對方好像聽見這個名字的反應很怪。”


    “很怪?”吳邪不解。


    “我也說不太好。”吳優把自己能想到的詞語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依舊沒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總之,就是感覺不太對。”


    這話聽得胖子是,滿臉懵逼,可吳邪瞬間get到了對方的點,趕緊開口解釋:“小優的意思應該是正常聽見一個熟人名字,要麽就是驚訝,要麽就是厭惡或者喜歡,但對方情緒完全不在這幾種之內,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簡單。”


    吳優非常給力的衝著吳邪比了個大拇指,他哥不愧是高材生,就是聰明。


    胖子有些無語,柚子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這誰能理解得了啊。


    吳邪四人還在為了新得到的信息感到沾沾自喜,張林青目光瞟向吳優內心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他就知道吳優見到那個塌肩膀,佛爺的事怕是瞞不了多久,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著實沒想到會這麽快。


    話說他們家會長真的沒有給這小丫頭開外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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