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剛一進到鐵門,一股難以言說的巨大氣味差點熏了黎簇一個跟頭。


    那味道是水夾雜著各種什麽東西腐爛發酵的味道,在混著蛇類特有的腥臭氣息,簡直讓黎簇無法呼吸:“我去,這是下水道吧,這麽難聞!”


    這裏是一處圓形且非常窄小的地方,雖然麵積不大,但從這裏照向上方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裏確實是管道一類的東西,不是什麽下水道。”開鏡指著上方那一個個的小鐵鉤一樣的梯子:“應該是連接著其他地方,上去看看。”


    “爬,爬上去啊……”黎簇看了眼嵌在牆壁上的小鐵鉤,上麵混合著各種不知名的髒汙,還有些隱約的鐵臭味,實在是無法讓黎簇伸手。


    “行了,趕緊拿到血清回去,就別嫌棄埋汰了。”


    這小子之前和吳邪等人混的時候也沒見嫌棄這嫌棄那的,怎麽自己一來就變得嬌氣許多。


    黎簇臉色就跟led燈泡變換許久,最終臉色抽動幾下還是忍著惡心攀上去。


    上手抓住那濕滑粘膩的鐵梯,黎簇瞬間覺得自己上手怕不是不幹淨了。


    “我跟在你身後,上去吧。”


    拿過黎簇手中的照明設備,趕緊跟在後麵打著光。


    自己巨大的陰影在黎簇麵前晃悠了一瞬,聽見後麵嘻嘻索索的聲音,黎簇這才有膽子往上爬。


    一路上都十分安靜。


    因著開鏡不是活人,就連呼吸聲黎簇都聽不見,隻能分辨自己身後因為攀爬而發出的聲響,以及在自己麵前不斷搖擺的燈光。


    鐵質小樓梯時不時就會出現一兩條灰褐色的條形東西,一開始黎簇還以為這是沒人要的皮膠手套之類的,可仔細看過後才發現這根本就是那些蛇退下來的東西。


    上麵泛著霧蒙蒙的光澤加上奇異的臭味,讓黎簇根本不想多看一眼,卯足力氣往上爬。


    忽然,身後燈光像是晃到了牆壁上的什麽東西,黎簇頓時大叫一聲:“有發現!”


    開鏡兩三步躥了上去停在黎簇身邊:“哪呢?”


    “這裏。”黎簇指著一處。


    開鏡手電聚光一照,清晰無比的四根異常長度的手指就印在上麵。


    “姐,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在上麵時,有東西在我和黑爺身後閃過去。”


    “記得。”開鏡眉頭微皺:“你們還在牆壁上發現了類似這樣的手指印。”


    “那是不是這裏除了吳邪咱們幾個,還有別的東西?”


    開鏡沉默一瞬,看向黎簇:“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有個人被佛爺打傷?”


    “嗯,還斷了根手指……你是說,這是個人?”黎簇有些不可置信的指著那手指異於常人長度的爪印。


    “很有可能。”


    “可,人的手指怎麽可能這麽長?”


    “或許是他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異吧,走吧,先上去看看。”


    兩人費了些力氣,好在有驚無險的爬了上去,隻不過黎簇在進到管道後本想直立走,卻被矮小的管道直接磕了個大包:“我去!怎麽這麽矮!”


    “管道你指望有多高。”


    黎簇摸著自己後腦勺難受的哼唧一聲。


    正前方又是一扇被圓形鐵門牢牢鎖住的大門,開鏡如法炮製,對著門上去就是一腳。


    門的對麵是一處鐵塔,鐵表麵已經被氧化的開始變紅。


    黎簇拿著手電往下照去,再距離他們這處地方的下麵全都是被黑毛蛇咬過變成黑飛子的人,各種詭異的姿勢看的黎簇都有些皺眉。


    原來開鏡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人會在死去後還能來回來去的亂爬。


    黎簇又照了下周圍環境,看來他們這地方正好是出於某處牆麵的通風管道,亦或者是其他作用的管道。


    “姐,怎麽說,上不上,先下手為強?”黎簇眼中有些許凶氣,似乎有些像找這群家夥打一架的趨勢。


    開鏡無語:“你有武器麽?”


    黎簇一哽:“沒有。”


    “先在這休息一會吧。”開鏡直接一屁股坐在黎簇身邊,拍拍自己旁邊位置,示意黎簇趕緊坐下。


    行吧,自己爬這麽長時間確實有些累了。


    坐在旁邊的黎簇看著下麵盲目來回來去的黑飛子,麵露擔憂:“姐,你說吳邪他們不會也變成這樣吧。”


    開鏡拍拍對方肩膀:“吳老板身邊不是還有那個黑瞎子麽,我看他挺厲害的,應該沒事,再說吳老板可是個禍害,禍害遺千年,沒那麽容易死。”


    這麽說倒也沒毛病。


    “對了姐,你現在這樣……不會有問題麽?”


    黎簇指了指開鏡這樣實體化的樣子:“之前看你好像很虛弱,你真沒事?”


    “我厲害著呢,哪有你說的那麽脆。”


    “不過,姐,你……你能不能換身衣服,你總穿著壽衣在我旁邊晃來晃去,有時候真的很容易對我產生些不良影響。”


    比如審美發生變化,看壽衣都覺的上麵花紋很是獨特美麗之類的。


    開鏡一哽:“就你事多。”


    隨後整個人像是被黑色的煙霧包裹,黎簇甚至都能從煙霧中看出些許猶如黑色潮水一般的東西在開鏡身上來回遊走的畫麵。


    沒幾秒的功夫,開鏡就換了一套她生前穿的那件黑色的運動服,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和黎簇差不多長的頭發,再加上看不清臉的樣子,若是忽略她胸前那兩處凸起,倒真有些像是個還上初中的小夥子。


    這種可以隨意變換外形的手段,不論黎簇看了多少次都會覺得十分神奇。果然,下次家長會還是讓開鏡去最為合適。


    畢竟這家夥裝他老爸簡直渾然天成。


    最重要的是事後還能銷毀證據,簡直美滋滋。


    黎簇還像和開鏡在說些什麽,忽然一道身影快速從鐵架子後麵閃過,兩人頓時噤聲。


    “姐,你看見到了吧。”


    “當然,看外形和你們在地下室遇到的應該是同一個。”


    黎簇頓了頓,自己周邊就一個手電,連個像樣點的棍子都沒有,好像根本沒法上:“姐,怎麽辦,原路退回去?”


    開鏡想了想才道:“往後退估計也沒別的路,往前說不定就能找到關於血清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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