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平川之上,萬馬齊齊奔騰。


    馬蹄踏地之聲,更是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大地在他們的鐵蹄下震顫,甚至震散了漫天的流雲。


    聲勢浩大,令人心神戰栗!


    北境兵卒的呐喊聲回蕩在天地之間,鐵血殺伐的氣息充斥在天地間,壓抑在每個人的心頭之上。


    這一刻,他們仿佛回到了當年與北蠻鐵騎對陣的戰場,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顧一切地撲向獵物。


    他們終究是訓練有素,終究是與在北蠻鐵騎手底下活過來的人,鮮少有那些濫竽充數之輩。


    隻見他們齊挽弓、齊拔刀,陣型卻是始終未亂,整齊劃一,真正的做到了人馬合一。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悍卒啊!”


    李忠武目光閃爍,望著衝鋒而來的北境騎兵,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


    在大乾有這樣一句話,北境之人從無懦夫,在這些人的身上由此可見一斑。畢竟能駐紮在北境,忍受常年的風霜,光是這一份堅守就足以讓人敬佩。


    這些人的戰力絕非先前朝廷官兵所能比擬的,就是這大軍衝鋒的霸烈感就已經足以趕超過許多人了。要知道他們先前所麵對的官兵,看起來是衝鋒,倒不如說是各自為營,散步罷了,遠沒有這支北境雄兵這般的波瀾壯闊。


    不過越是這樣,他卻是愈發興奮。


    因為唯有鮮血方能鑄就一支鐵軍,


    縱使他手底下的這些背嵬軍,先前已經經過了他嚴苛的訓練,身上也是全副武裝,但終究還是差些火候,與那些真正搏命的老兵還是有些差距的。


    而這次便是他磨礪這些人的機會,他知道林仲雲之所以會動用這支大軍攔截劉九仞,也是有這個想法。


    想到這裏,他策馬麵向眾人,仰天一聲厲喝,“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武王培養諸位如此之久便就在今朝,所有人準備!”


    隻聽他的話音落下,天地間驟然響起清越至極的拔刀聲,經久不息,蕩破九霄。


    那拔刀的聲音如同驚雷,瞬間劃破了戰場上的寂靜,回蕩在廣袤的平原上,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義軍的士兵們齊齊拔刀,動作整齊劃一,寒光閃爍,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無數道耀眼的閃電劃破長空。刀鋒如雪,冷酷無情,映照出義軍那一張張冷酷堅毅的麵孔。


    此刻,他們不再是某人的丈夫,某人的兒子,他們今天站在這裏就隻有一個身份,那便是士兵,悍不畏死的士兵。他們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敵人的仇恨。每一張臉龐都仿佛雕刻在冰冷的鐵石上,毫無憐憫,隻有無盡的殺意。


    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和震天動地的聲勢,頓時讓北境兵卒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仿佛那義軍刀鋒正抵在他們麵前一般,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怎麽會?”


    “這些人身上的殺意怎能如此濃厚?”


    “他們當真是沒有經過訓練的義軍嗎?”


    這一刻,那些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的北境兵卒紛紛變色,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隻是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義軍衝鋒的聲音猶如陣陣驚雷,徹響不止!


    “兄弟們,為了武王,為了我們的未來,殺!”李忠武高聲喊道,聲音如雷霆般響徹天際,激起了義軍士兵們的戰鬥熱情。


    李忠武更是策馬揚鞭,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麵,跟在身後的背嵬軍也是氣勢如虹。


    他們心懷熱烈,一直等著這一天,等著揚名立萬的這一天。


    義軍士兵們齊聲怒吼,聲音匯聚成一股巨大的音浪,直衝雲霄。


    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力量和決心,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在這一刻為之顫抖。


    煞氣衝霄而起,整個戰場之上已然是肅殺凜冽。


    千裏平川之上,隻見義軍和北境雄兵猶如兩股決堤的洪流一般,洶湧而出,朝著對方衝鋒而去。兩方對撞,猶如烈火遇烹油,水火不容般,兵戈交擊的聲音“錚錚”刺耳,馬蹄聲、刀劍聲、慘叫聲更是交織成一片


    隻見盾牌掀飛、人仰馬翻,不斷有人摔落下馬,發出一聲聲淒慘哀嚎之聲,好不慘烈。刀光劍影閃爍,鮮血如雨點般灑落,染紅了大地。義軍士兵們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劈砍著北境雄兵,每一擊都帶著無盡的怒火。


    戰場上,血肉橫飛,屍骸遍地,每一步都是生與死的考驗。馬匹在血泊中嘶鳴,戰士在廝殺中倒下,仿佛整個戰場都化作了一片血海。


    李忠武策馬在戰場上,揮舞著長刀,將一名北境兵卒的頭顱砍下。他的眼中滿是決絕和冷酷,他知道這一戰關係到義軍的未來,絕不能有半點退縮。


    他的身後,背嵬軍緊緊跟隨,每一個士兵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他們的戰鬥力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展現。


    望著那步步緊逼的義軍,所有的人北境大軍都被嚇跑了膽,一個個麵色煞白。


    這算什麽?


    什麽時候義軍居然變得如此強悍了?


    僅僅隻是衝鋒的第一個回合,他們便是人仰馬翻,潰敗連連。


    他們引以為傲的衝鋒,在眼前這支義軍麵前猶如紙糊一般,一觸即破。


    一時間。


    哀鴻遍野,慘叫之聲徹響天地。


    北境兵卒的士氣已經崩潰,他們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每個人都在瘋狂地尋找生路。


    戰場上,哭喊聲和求救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為他們的絕望而哀鳴。士兵們一個個丟棄了手中的武器,狼狽地向後逃竄,不顧一切地想要遠離這片地獄般的戰場。


    而與其形成相反對比的則是勢如破竹的義軍,他們猶如一把尖刀一般,來回衝擊著北境大軍的陣營,無人能擋。


    每一次的衝鋒之下,必定是血沫橫飛,斷臂殘肢,收割著一個又一個人的性命。


    此刻,戰場上的每一處角落都充斥著殺戮和血腥,義軍的無敵氣勢如同一座大山,壓得北境兵卒喘不過氣來。


    北境兵卒們已經無心再戰,他們隻想逃離這片絕望的戰場。馬匹在血泊中掙紮嘶鳴,戰士們在驚恐中奔逃,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混亂。義軍士兵們如同洪水般湧來,將北境雄兵徹底淹沒,他們的無敵氣勢讓每一個敵人都感到窒息和絕望。


    眼前的一幕,看的劉九仞憤怒不已,咬牙切齒。


    這是一場無可避免的屠殺,義軍以無敵的姿態橫掃一切,北境雄兵在他們麵前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力。


    此刻,他的心宛若在滴血。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手底下這批跟了他這麽些年的北境精兵,竟然不是眼前這支義軍的對手?


    這才是最讓他難以接受的。


    因為這就等同於否定了他這些年所有的努力。


    “義軍,林仲雲!”劉九仞麵目猙獰,眼神冰冷死死盯著正在馳騁的李忠武,眼神也愈發狠辣。他感到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如火山爆發一般,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王爺,我們逃吧!”周圍部將全部都是一副悲苦的臉色,無比惶恐地望著劉九仞。戰場的局勢已經徹底崩潰,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我們不是那義軍的對手啊!”副將的聲音帶著顫抖和哀求,他們心中明白,再這樣下去,等待他們的隻有全軍覆沒。


    劉九仞的臉色鐵青,他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節發白。他深知這場戰鬥已經無力回天,但他怎麽甘心就此放棄?他的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憤怒的火焰,仿佛在與天命抗爭。


    他咬緊牙關,拳頭緊握,指節發白。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不願意承認這些年的努力化為泡影。


    然而,他也知道大勢已去,眼前的局勢已無法挽回。繼續戰鬥隻會讓他的這些家底徹底被打光。他心中千般不甘,但理智告訴他,此時必須做出艱難的決定。


    “撤退!”劉九仞的聲音沙啞而沉痛,他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必須保住性命,才能有機會東山再起。


    隻有這樣,他才能有翻盤的機會,才能一洗今日的恥辱!


    “快,撤退!”副將們紛紛響應,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他們心中懸著的一塊巨石終於落地。


    劉九仞策馬向後奔去,他的心中滿是憤恨和不甘。


    在他身後,戰場上仍舊充斥著廝殺聲和慘叫聲,義軍的勢如破竹讓北境雄兵無處遁形。


    很快,其他人也發現了潰逃之勢,頓時戰意全無。


    一時間,北境雄兵的潰敗已成定局。


    ……


    日光正盛,戰場之上,鮮血橫流,屍橫遍野。


    血流成河,大地被染得一片血紅,一陣冷風吹來,殷紅的血泊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起了血紅色的波瀾。


    血泊之上,堆積著無數的屍體,斷臂殘肢與戰馬的屍體混在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矮小的土堆,殷紅的鮮血肆意流淌,染紅了一切。


    屬與劉九仞的旗幟早已散落一地,取而代之的是迎風招展的義軍旗幟,在冷風中颯颯作響。


    放眼望去,原本的千裏平川已經變得滿目瘡痍,入目之處僅是鮮血揮灑,一片淒涼的景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氣息。


    僅存的北境兵卒,一個個癱倒在地上,發出悲慘的呻吟與哀嚎,回蕩在整個戰場之上。他們不是不想跑,而是身受重傷,無處可逃。


    戰馬的屍體散落四處,有的被砍掉了頭顱,有的四肢扭曲,肚腹破裂,內髒流了一地。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息,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刺鼻的鐵鏽味。


    這便是戰爭的殘酷,眼前的一幕卻是真正的哀鴻遍野,慘絕人寰。


    李忠武策馬在戰場上巡視,他的長刀滴著鮮血,冷酷的目光掃視著這一片屍橫遍野的慘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中的寒光透露出他內心的決絕。


    風聲呼嘯,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焦灼的氣息。


    “啟稟將軍,鎮北王帶著一部分人逃走了,我們要不要追!”一個斥候上前報告,渾身沐浴著鮮血,氣喘籲籲。


    “不用!”李忠武冷冷地說道,他的目光轉向了正在熊熊燃燒的滁州城,那城池在火焰中逐漸化為灰燼,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


    “帶著這些人,我們即刻趕回江化郡,那裏才是真正的戰場。”他的聲音冷硬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下一個戰場的烽火。


    “是,大人!”那斥候拱手退下,立刻將命令傳達下去。


    訓練有素的義軍迅速開始清理戰場,收拾裝備,扶起傷員,動作利落而有序。沒有人言語,隻有戰靴踏在血泊中的聲音,以及偶爾傳來的低語,仿佛在悼念那些逝去的戰友。


    ……


    與此同時,遠在雲浮城的袁成煥站在城牆上,目光遠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和疑慮。滁州城那衝天的火焰,即便是在耀眼的日光下,仍舊清晰可見,仿佛將整個天空染成了一片火紅,猶如一片火燒雲。


    “滁州城……怎會如此?”袁成煥的聲音微微顫抖,他握緊城牆的雙手用力到指節發白。


    如此猛烈的火勢,很顯然不是尋常的山火所能引起的,難不成?


    這個想法讓他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他的心中泛起一陣恐慌。


    現如今,鎮北王的四十萬精兵正駐守在滁州城,滁州城如今爆發出這樣猛烈的火勢,那樣不就意味著他們凶多吉少了?


    那樣的話,麵對義軍的主力可就是他們了。


    “該死,原來那林仲雲真正的目標是滁州城!”


    袁成煥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恐懼。他忽然明白,這場大火不過是個引子,真正的目的是江化郡,是劉九仞統領的主力軍。


    現如今,就戰力而言朝廷中最能打的就隻有那些常年鎮守在北境的邊軍了,倘若他們被一鍋端了,那可就真的是絕了大乾的根基。


    那樣的話,別說是央州了,整個大乾可就岌岌可危了。


    “林仲雲,你真是好算計……”袁成煥眼中寒光閃爍,心中滿是一陣後悔,他早該想到這點的,所謂的大舉進攻根本就是個幌子,其實林仲雲的真正目的是滁州城的邊兵。


    “快!召集所有將領,馬上馳援滁州城!”袁成煥猛地轉身,幾乎是吼出來的命令讓城牆上的士兵們都為之一震。他心中焦急萬分,必須馬上采取行動,否則大乾可就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然而,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號角聲,他猛然抬頭,隻見雲浮城外,密密麻麻的義軍鋪天蓋地,已經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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