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邊庭摸了摸鼻子,抬眸看他一眼,說:“沒長刺兒,可能是通電了。”“是麽。”賀宣手伸過去,摸了摸他的下巴,“不喜歡嗎?我這麽碰你。”賀宣說著,指腹一點點上移,勾著向邊庭的下巴慢慢劃到唇邊,最後落在兩片唇瓣之間。就說這人的手通電了,碰哪兒哪兒麻。向邊庭現在嘴唇就有點發麻,說話的時候那兩片唇瓣就抵在賀宣的指尖上,若即若離,半吻不吻。“就是喜歡……才覺得你手通電了。”向邊庭說。賀宣默不作聲地盯著他。向邊庭下邊還有情況呢,再被賀宣碰兩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緩解。他偏過頭,不動聲色地躲開了賀宣的手,幹咳了兩聲。賀宣把床頭櫃上的水杯端過來,向邊庭接過喝了一口。水灌進嗓子眼他才感覺自己是真渴了,直接把杯子裏的水都喝光了。賀宣把杯子放到一邊,看見向邊庭拎著衣領扯了扯衣服,鎖骨上浮了一層汗。“衣服脫了吧。”賀宣忽然說,“去洗個澡。”向邊庭拎著衣領的手一頓,看了眼賀宣,一時間沒說話。“我幫你洗。”賀宣又說。“不……不洗了。”向邊庭下意識拒絕。他好不容易快緩過來了,讓賀宣幫他洗澡還得了,那不是直接打回原形。“身上黏著汗不難受?”“沒事,一會兒就幹了。”向邊庭臉熱,拎著領口給自己扇風。“害臊?”賀宣心裏有數,知道他是難為情。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個小孩兒呢,不比他這個老禽獸。他這麽直白地問出來,向邊庭不害臊也要害臊了。他眨了眨眼睛,看了賀宣一眼,坦誠道:“啊,害臊。”向邊庭往被子裏縮了縮,說:“臉皮比較薄。”他頭已經不暈了,思維又活泛起來,賀宣就喜歡他這個樣兒,會逗趣會說笑,很招人。“我們倆現在是什麽關係?”賀宣忽然問。向邊庭看著他,小聲說:“我不知道。”“你不知道?”賀宣站了起來,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來,“剛才都白親了?”沒白親,這紅腫的嘴唇就是罪證。賀宣忽然感覺自己有點作孽,怎麽把小孩兒嘴唇親成這樣。向邊庭還沒開口,賀宣就說:“做我男朋友。”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向邊庭愣了愣。“這樣就有關係了。”賀宣又說。他傾身壓下來,臉湊到向邊庭眼前:“願意嗎?”向邊庭點了點頭。“親我。”賀宣說。向邊庭閉著眼睛在他唇上貼了一下,剛才在書房親得那麽過火也沒練就不害臊的本事,這會兒親完還是紅了耳朵。賀宣直起身道:“現在是可以幫忙洗澡的關係了。”向邊庭蓋在被子底下的腿動了動,還在做心理建設:“還是不洗了吧……洗起來也挺麻煩的,還得包著腳。”“那我給你擦擦。”向邊庭看了他一眼:“怎麽……擦?”“脫光了,拿毛巾擦。”向邊庭心想那不還是要脫光嗎?向邊庭眼看著賀宣走向門口,問了一句:“你去哪?”“拿毛巾。”賀宣離開的這段時間,向邊庭某個不安分的地方可算是重歸平靜,他鬆了口氣。十分鍾後,賀宣回來了,不僅拿了毛巾和水盆,還拿了一身睡衣。他把水盆往地上一放,毛巾往盆裏一丟,睡衣放在旁邊的小沙發上,睡衣裏麵還裹著一條小褲衩。“坐著還是躺著?”賀宣問向邊庭。向邊庭知道自己別無選擇,掀開被子挪到床邊:“……坐著吧。”賀宣嗯了聲:“衣服脫了。”向邊庭猶豫了片刻。賀宣視線掃了過來:“要我幫你?”向邊庭沒有立刻接話,賀宣走到他麵前,不由分說撩起他的衣服下擺,向邊庭抬起胳膊,乖乖地讓他把自己上衣脫了。也不是第一次在賀宣麵前脫衣服了,但確實是第一次脫了衣服挨賀宣這麽近,向邊庭臉熱得難受,趁賀宣擰毛巾的工夫,伸手按了一下床邊的按鈕,把大燈關掉了,天花板上隻亮著兩盞光線微弱的射燈。賀宣拎著毛巾走過來,手指在他臉上劃了一下:“以前臉皮有這麽薄嗎。”“一直都挺薄的啊。”“脫個衣服就怕我看,一會兒脫褲子怎麽說。”“褲子就不讓你脫了。”“為什麽。”“因為我臉皮薄。”向邊庭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捏著發燙的耳朵說:“其實我以前不這樣。”“因為沒遇到我。”賀宣拿著熱毛巾從向邊庭的頸間開始往下擦,擦到胸口的時候向邊庭腰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脖子連到鎖骨那一片變得有點紅。向邊庭笑了,眯了眯眼睛說:“你怎麽知道是因為你,我要說不是呢。”賀宣手繞到後麵幫他擦了擦背,彎腰湊到他耳邊說:“是不是你心裏有數。”他偏過頭,在向邊庭泛紅的耳廓上親了一口:“我喜歡你這樣。”第53章 向邊庭的耳朵從淡紅變成了深紅。賀宣的手隔著濕熱的毛巾停在向邊庭的腰窩處, 說的話又讓他耳朵紅了一個度。“我喜歡你這裏。”賀宣拿毛巾輕輕擦著他腰後那兩個凹進去的小窩。向邊庭上半身猛地繃緊了,腰間一陣發麻,不由得往前縮了一下。沒人碰過向邊庭的腰, 他也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地方這麽敏感, 賀宣抱了他那麽多次, 也不是沒碰過他的腰,但他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又聽到賀宣說的這話, 臉都快冒煙了。“躲什麽。”賀宣按住他的腰,繼續擦著,低聲道:“我還沒怎麽呢。”他要是真想怎麽, 向邊庭現在就不會穿著褲子好好地坐在這了。向邊庭現在臉差不多跟耳朵一個色兒, 熱得往上鋪個雞蛋一會兒就能熟了。沒得治。至少今天晚上肯定是沒得治。他認命了, 腦袋往前一靠, 臉直接埋在了賀宣的肚子上,悶聲道:“你手通電了啊,我能不躲麽。”賀宣的小腹平坦又結實, 腦袋磕在上麵感覺硬硬的,衣服的味道很好聞,向邊庭鼻尖忍不住在上麵蹭了蹭。賀宣拿著毛巾的那隻手繼續幫他擦著背, 另一隻手抬起來摸了摸他的下巴。“躲?”賀宣手指勾著他的頸線慢慢往下滑,“那現在是在幹什麽。”“臉太熱了。”向邊庭整張臉都蒙在賀宣的小腹上, 跟攤煎餅似的,左臉貼貼, 貼完右臉又貼貼, “借你的肚子散散熱。”“誰教你這麽散熱的?”賀宣用手指刮蹭著男孩的喉結。向邊庭喉結一動, 聲線變啞了:“自學的。”臉上的熱意隻增不減, 一點沒散, 哪裏是散熱,分明是聚熱。現在那點熱意還全都傳到賀宣身上了,貼著小腹四散開來,蔓延至身體各個部位。賀宣很想做點別的什麽事,剛才在書房的時候就想了,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才親個嘴就把小孩兒臊成這樣,要真幹點其他什麽……賀宣勾了勾向邊庭的喉結,說:“褲子脫了。”向邊庭身形一頓,臉埋在賀宣的肚子上沒抬起來,人也沒動。“下麵不用擦了?”賀宣問了一聲。這事向邊庭一時半會兒真接受不了,擦個上半身也就算了,擦下邊的時候萬一當著賀宣的麵那啥了,他這臉真沒處擱了。“我自己來成麽?”向邊庭仍舊沒抬頭,臉越來越燙。這情況賀宣已經是料想到了的,他不難為小孩兒,光嘴上嚇唬:“再這麽貼著我,我真要扒你褲子了。”向邊庭仰臉看著他,下巴抵在他的小腹上,問:“不能貼麽?”“能,貼哪都能。”賀宣捏著他的後頸,“我不讓你貼是為什麽,你心裏沒數麽?”向邊庭這會兒心裏有數了,臉默默往後撤了撤。賀宣把毛巾丟進水盆,拿起旁邊的睡衣先給向邊庭穿上,然後把換洗的睡褲和內褲拿到了床上,重新擰了擰毛巾,掛在水盆邊。給向邊庭準備好一切他就出去了,關門的時候看著向邊庭說了一句:“你剛那不叫散熱,叫勾引。”勾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