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頂天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追了上來,嘴裏嘟囔著倒打一耙:“你們走怎麽也不叫我一聲。”“你剛才看什麽呢?舍不得人家是不是?”曲侯看著他這樣嘖了一聲,“不是說臨時標記後離不開人的都是omega嗎?怎麽到你這裏還反過來了?”趙頂天被他說得十分憂鬱,沉默兩秒歎了口氣道:“可能因為我比較性。感吧。”曲侯:……曲侯:“神經。”走在前麵的成越龍聽得表情驚恐,他連忙鑽進副駕駛裏問另外一個目擊證人:“裴哥,曲哥說的是什麽意思?誰把誰臨時標記了?”“說來話長。”裴柯歎了口氣,“總之是趙媽把湯傑瑞咬了一口,兩個人暫時標記了。”成越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想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裏黑色捷達的後排發生了些什麽。他愣了好幾秒才結結巴巴問:“你不是說他們是拿了抑製劑吸了兩口就好了嗎?”“那當然是因為湯傑瑞還在,萬一人家不想提我還把這件事告訴你的話,我在公司還要不要混了。”裴柯說著看向失魂落魄坐在後排趙頂天狠狠譴責:“你就不能管住你的嘴嗎?”然而趙媽毫無反應,隻是看向窗外後退的景色,一個人幽幽哼唱:“不知道為了什麽,憂愁它困擾著我。”曲侯為他解釋:“你也別怪他,誰讓你一個急轉彎直接把兩個人甩一塊了。”裴柯:“那也怪他沒有自製力。”他罵罵咧咧嚴肅批評了趙頂天幾句,從一個臨時標記延伸到自己的升職之路,叫曲侯聽的好笑,正當他準備讓裴柯冷靜點的時候,自己的手機卻突然唱起了歌。曲侯看了眼立刻接起電話喊了一聲爹。“今天累了不想去直播了……恩,在去吃飯的路上……是的,跟他們在一起……”聽著曲侯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等著他掛了電話裴柯就問:“是不是耽誤你今天晚上小年夜帶貨直播了?”“無所謂,我也要休息兩天。”曲侯說著拿著手機歎了口氣道,“快遞都要停了買東西的人也少,加上正好到了買年貨店裏最忙的時候,不直播正好。”裴柯眉頭一挑:“那你的榜一大哥呢?還在聯係嗎?”剛剛從趙媽喜提標記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成越龍再次一個激靈,想起了曲侯在網絡上還有一位男嘉賓。剪不斷理還亂,房東的摩登家庭為什麽越來越大了?“差點忘記這事了,我得跟他說一聲今天晚上我不直播了。”曲侯說著打開聊天窗開始打字發消息,“該說不說大哥人挺好的,就是說話措辭感覺年紀比我大點。”裴柯冷哼一聲:“大點?小心人家輸入法都是手寫。”“那不至於,人家回消息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曲侯道。趙媽卻在此時轉頭看向他幽幽道:“說不定是語音輸入呢?我媽就是這樣。”曲侯伸手抓著對方的頭擰向窗外道:“閉嘴吧汽油哥,你先對抗好你的臨時依賴,別管我的事情。”正如曲侯所說他消息剛剛發出去就收到了榜一大哥的回信,對方發了個擁抱的表情,還十分關心問曲侯是哪裏不舒服。看在大哥刷了那麽多禮物的份上,曲侯也跟大哥說說真心話,坦白說是在車上突然被誘導進入了易感期。沒想到對方突然跟點了炮一樣一口氣發過來好幾條消息,裴柯隻聽見後麵手機消息響個不停,他眉頭一挑道:“就聽這個速度,的確不是手寫輸入法。”“跟你說了不是,人家關心我呢。”曲侯手指連動將事情一說,結果對方知道車上有五個人之後一直顯示輸入中但消息卻半天沒有發出來。過了好一會,榜一大哥終於有了回應。【南猿:那你現在好了嗎?現在在醫院嗎?】【猴王:沒事,在車上就解決了】在車上三個字意味了太多事情,榜一大哥徹底沉默,在曲侯不知道的地方,有人的世界裏正在地動山搖爆發了洪水海嘯。而裴柯的車也已經停在烤魚店門口的停車位裏,招呼著大家下車吃飯。天已經黑了,燈火映照著飄落的雪花,因為今天是小年夜緣故,店裏的生意非常火熱,他們還在外麵等了半個小時才入座。裴柯直接把菜單遞給成越龍叫他點菜,他看著對麵趙媽生無可戀的臉忍不住伸手在對方麵前揮了揮道:“沒事吧你。”“沒事,就是有點情緒低落。”趙媽歎了口氣,“我剛剛上網搜索都說臨時標記的第一個24小時是依賴性最強的時候,為什麽他看上去一點事情都沒有。”曲侯安慰道:“人家事業精英而且擅長偽裝,說不定跟你一樣隻是不說而已,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他會接嗎?”趙媽已經開始患得患失,憂慮道:“剛剛分開一會就打電話會不會顯得我很cheap?而且要是他不接電話的話,那我豈不是像個小醜。”裴柯反問:“難道現在就不是嗎?”趙頂天:……對麵是當著伴侶麵網聊出軌的omega,左邊是話語裏綿裏藏針的beta,右邊是因為臨時標記患得患失的alpha,成越龍實在不敢相信他們也是吉祥如意的一家。他轉頭左看右看,最後選擇舉起手大聲喊:“服務員!點菜!”等到點菜完畢,趙媽還沒想好要不要給湯傑瑞打電話,裴柯卻已經看到了對方新鮮出爐的朋友圈。飯桌上觥籌交錯珠光寶氣,雖然說不上每個人都英俊瀟灑但起碼沒有人是罩衣戰神。他直接劃過沒敢給趙媽看,而是道:“行了行了,你就是肚子餓了,吃飽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對了,你們倆的頭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曲侯打量著兩位好友的壽星公額頭,“現在又腫又青挺嚇人的。”成越龍也點頭,他直接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讓裴柯看:“裴哥,你真的不疼嗎?”裴柯看了一眼立刻眉頭緊皺道:“這是疼不疼的原因嗎?我腦袋腫成這樣你們也不提醒我,就讓我這麽大搖大擺走在街上嗎?”難怪剛剛排隊的時候一些人屢屢回頭看他,他還以為是身邊的成越龍太吸睛,沒想到真正的焦點明星居然是我自己。太丟臉了!“你哥明天醫院值班嗎?”趙頂天也意識到自己的頭有點不對,“我還是去掛他的號。”裴柯眉頭緊皺:“掛骨科能行嗎?”“頭骨也是骨。”趙媽道。裴柯沉默了一會直接給裴楠打了個電話,萬萬沒想到嘟嘟兩聲對方直接給他掛了。他眉頭一皺再打過去,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裴楠把他拉入了黑名單。作者有話說:成越龍:我們的好房東啊,好大的一個家。裴楠: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第36章 正如投資人們琢磨不透a股的行情,裴柯也捉摸不透他哥的心情。這個男人像雲像霧又像風,心情變化如同山體滑坡,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麽。裴柯凝視著自己的手機沉默了幾秒,然後果斷放棄了給裴楠繼續打電話的行為,畢竟醫生又不止他一個,自己隻不過是想熟人好辦事而已。但是莫名其妙把自己拉黑算什麽男人,裴柯在心裏冷冷一笑,心想裴楠給他等著,自己治不了他袁女士還能治不了他?他將使出自己的對楠寶具,待會給袁女士打電話告狀。眼看著裴柯表情凝重地放下了手機,趙頂天連忙追問:“怎麽了?你哥電話打不通?”“嗯。”裴柯應了一聲,正準備讓趙頂天換個醫院看看,但沒想到裴楠的電話居然主動打了過來,隻是語氣非常冰冷,像有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一樣。“剛才在開會,找我幹什麽?”裴楠問。裴柯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借口,但還是不動聲色問:“明天你在醫院值班嗎?我和趙頂天把頭撞了,想找你看一下。”裴楠莫名冷笑一聲:“怎麽?你們又做了什麽高難度動作嗎?”“你要能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能好好說話就算了。”裴柯眉頭緊皺不想跟他廢話,反正自己腦袋不碰就不疼,頂多難看兩天忍就忍了。裴楠看了眼桌上的時間:“撞到腦袋了怎麽現在不直接過來?非要等明天幹什麽?難道日曆上寫了明天是你去醫院的黃道吉日?”現在怨氣比鬼還重的裴楠直接攻擊力拉滿,聽在裴柯的耳朵裏格外刺耳,但這一次他卻強忍著沒有立刻對罵回去。因為為了向袁女士提供物證,裴柯開啟了電話錄音。他強忍著心中憤怒,努力扮演一個可憐的弟弟形象道:“現在我正在和他們吃飯不方便,明天我會過去的。”吃飯?裴楠看他們是做飯還差不多。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消息,一股猛烈的妒火從他的心髒燒到了大腦,裴楠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就要說些難聽的話,裴柯卻像預測到了一樣直接掛了電話。聽著耳機裏麵的嘟嘟的忙音,裴楠握緊手機在辦公室裏大罵一句,嚇得準備推門進來的實習生一個激靈,門沒徹底打開就又關上了。裴醫生脾氣這麽差可能是又掉發了。趙頂天見裴柯掛了電話又十分關心問:“跟你哥說了嗎?”“說了,明天去醫院就行。就是他可能跟醫院人吵架了心情不怎麽好,估計明天沒什麽好臉色。”裴柯歎了口氣,“明天去了他說什麽你就當聽不見就行。”趙頂天表示無所謂,他已經從裴楠哥嘴裏聽過太多不好聽的話,已經構建起了特異性免疫,根本不在怕的。一行人吃完飯回到家,裴柯額頭上的腫包已經從紅腫變成了青綠,並且還有從青綠朝著烏青發展的趨勢,自己照鏡子都嚇了一跳。“哥,你真的不疼嗎?”成越龍看著他的額頭想碰又不敢碰,“要不貼個膏藥吧,我那裏還有我表姐代購回來的立本膏藥,挺管用的。”裴柯搖頭:“本來就夠難看了,貼個膏藥豈不是更難看。”讓他頂著一額頭的膏藥出門,一輩子都講究風度的beta寧願死掉。雖然外貌上的重大損失讓他不爽,但似乎真的被成越龍開光嘴說中,年會上那開天辟地的出場方式直接將裴柯的黴運撞走,不僅年會抽中金條晚上回家在公司大群裏搶紅包也全是大額,甚至還有手氣最佳。裴柯的心情總算是多雲轉晴,放下手機高興地睡去。但這種高興持續到裴柯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徹底煙消雲散,他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滑稽的臉,看著額頭上那個烏黑發紅的腫包,不敢想自己待會要怎麽樣才能出門。“裴哥,你起來了?外麵下好大雪,我買早餐了,你看看你想吃什麽。”成越龍把早餐都放好之後見裴柯還站著一動不動,又叫了他一聲還沒動靜之後直接走過去一瞧,結果人表情還沒看見就先看見了那個淤青大包。成越龍:……好大一個!裴柯幽幽問:“小龍,我這樣是不是很難看。”成越龍連忙道:“不不不,一點都不難看。”就是有點滑稽。裴柯看他:“真的嗎?那你為什麽不看著我的眼睛說這句話。”成越龍:“因為我的眼睛散光不能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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