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摟著他的脖子說:“我走路的時候感覺裏麵還什麽在。”“我抱你。”“可是我們要出去。”傅簷川不在意抱著祁奚出去,可祁奚不願意他也沒辦法,隻好說:“等你好了我們再回去。”“不要,我想回家。大聖肯定想我了。”“那下午再回去。”下午,祁奚已經感覺好多了,和傅簷川在房間裏吃了午飯,終於離開了這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房間。房間外的過道鋪著厚厚的地毯,他主動去牽住了傅簷川的手,拉著傅簷川去電梯廳。他們進了電梯正要關門時,有人跑過來,祁奚連忙去按開門,接著看到了他昨天見到的那個人眼熟的人,有些驚喜地打呼。“你也住這裏?”喬野走進了電梯,注視著祁奚,一眼就看到了祁奚脖子上多了的紅痕,視線緩緩地轉向了傅簷川。傅簷川卻盯著祁奚,他在想祁奚說的話,意思是昨天兩人見過?兩人認識了?喬野和祁奚說了什麽?祁奚這個反應好像什麽也不知道。他終於轉眼向喬野看去,確實和邱逸舟說的一樣,他們在國外那兩年,喬野從一塵不染的少年變成了混亂中的野薔薇,來表示他對父母,對這個全是條條框框社會的反抗。可是眼前的喬野,像是他們剛認識的樣子,甚至歲月都沒有給他留下多少痕跡,眼神裏仍然帶著當年不馴的倔強,向他看來如同多年不見老朋友一樣對他一笑。“簷哥,我是辰宇集團非洲分公司的總經理,昨天沒有找到機會和你打招呼,聽說你對新型產業園的項目有興趣,有沒有時間和我聊聊?”傅簷川沒有回答,下意識去盯祁奚。祁奚聽到“簷哥”這個稱呼,終於意識到了什麽,向喬野打量過去,喬野轉過視線對著他微笑,“你好,我叫喬野,是傅總大學的同學。”“哦。我、我叫祁奚。”祁奚慌張地回答,視線不自覺仔細審視起喬野,終於明白為什麽覺得眼熟了。他沒有想過喬野是什麽樣,此刻見到覺得喬野果然應該是這樣,比他高,看起來比他聰明,聲音也好聽,說話也得體。他下意識鬆開了傅簷川的手,卻被傅簷川握得更緊,可他不敢去看傅簷川,垂下視線盯住地麵。“奚奚。”傅簷川叫了一聲,心慌到不行,偏偏這時電梯到了,叮的一聲,祁奚掙開他的手就跑出去。他沒空多看喬野一眼,急忙追出去。“奚奚,等我。”喬野愣在電梯裏,盯著傅簷川的背影,自嘲地笑了一聲,直到電梯門自動關回來,他看到了門裏映出來自己的臉。祁奚因為不舒服跑不快,傅簷川沒步就追上了,將人撈過來扣在懷裏,祁奚不看他,他隻好說:“回家,你要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好不好?”祁奚也不知道他想知道什麽,頭一回體會到這種情緒,好像胸口裏哪裏在痛,可是無論他怎麽撓都找不到痛的地方在哪裏。好一會兒,他終於點了頭,傅簷川摟著他回到車上,關上車門卻沒有開車。“奚奚。”傅簷川等不到回家,他轉去抓著祁奚的肩膀,看著祁奚難過受傷的眼神,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心疼地把人抱過來說:“奚奚,我隻喜歡你,我們8年前分別就再也沒見過,我和他也什麽都沒有過。”他想說從來沒有把祁奚當成誰的替身,又怕替身這個詞反而讓祁奚更難過。等了許久祁奚都不回答他,也沒有什麽反應,他更慌了,把人推起來不安地問:“奚奚,理理我。”祁奚對著他看了半天,終於開口,“傅簷川,我再也不叫你簷哥了。”傅簷川一時不該怎麽反應,這個懲罰對他來說都不是懲罰,他連忙答應,“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傅簷川。”祁奚又叫了一聲,傅簷川應了聲,他像是要習慣這個新稱呼,又叫了聲,“傅簷川。”“是,傅簷川在這裏。”“回家。”傅簷川不確定他把人哄好了,開車回去的路上頭一回反過來,他找著話和祁奚說,可是祁奚都不怎麽回答他。回家後祁奚沒有再提喬野,他也不敢提,他們與平常沒有區別,一起抱在沙發裏看電視,一起在書房裏做自己的事,晚上祁奚也還是在他房間裏睡覺,甚至縮時被子裏去翻他的褲腰。傅簷川連忙把人拉起來,祁奚一臉討好地望著他問:“你不是喜歡嗎?”“我不喜歡。”傅簷川用力地把人抱過來,他確定了沒能把人哄好,可他不知道要怎麽祁奚才會相信他沒有把他當過替身,更沒辦法讓祁奚忘了他們當初簽的那份荒唐的合同。祁奚貼在傅簷川懷裏,用臉去蹭傅簷川的脖子,又問他,“那我們來做好不好?”“奚奚。”傅簷川叫了一聲,懂事後頭一回有了想哭的衝動,推開了祁奚底下碰到他的手,告訴他,“你那裏還沒好。”“沒關係,我不怕痛。”“我怕。”傅簷川縮下去平視著祁奚的眼睛,他以為祁奚哭了,卻沒有見到眼淚,反而讓他更心疼了。他輕吻過去說:“不是說好了在想什麽都要說出來,告訴我你覺得我哪裏不好?”祁奚彎起了眼睛,隔了片刻終於哭出來,他揪著傅簷川的睡衣說:“是我不好,我又不聰明,又不會說話,又矮,又怕疼。明明隻是你找的替身,可是我好想要你喜歡我,不是因為他喜歡我,是喜歡真正的我。”他說著突然直直地望向了傅簷川,“我不要當你的替身了,傅簷川。”傅簷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抹著祁奚的眼淚說:“你在說什麽啊!”祁奚以為這是傅簷川還是隻把他當替身的意思,瞬間眼淚又斷線地湧出來。傅簷川連忙解釋,“笨蛋,我怎麽可能把你當替身,我怎麽可能這樣對什麽替身!你看的漫畫沒有這種故事嗎?我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你看不出來嗎?你看到我多看他一眼了嗎?哪有什麽替身,我就是喜歡你啊!”“可是——”祁奚要說什麽,傅簷川直接打斷,“沒有可是,我向你道歉,一開始我是因為不想被安排聯姻,又找不到理由讓你跟我走,才說要找什麽替身的。所以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你當替身,明白了嗎?”祁奚愣了半天,不知想了什麽,突然眨了眨眼又要哭了般說:“那你是不想要我了嗎?”傅簷川真的要被氣死了,抓著祁奚的手翻身壓在了他上麵,擲地有聲地喊出來,“祁奚,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任何人,我就是愛你!我愛祁奚,現在明白了嗎?”第74章 熱戀房間裏隻剩下床頭的夜燈亮著, 柔和的燈光有些發昏,祁奚望著傅簷川好半天,直到他額頭垂下來的頭發晃得都靜止下來,他終於回了一聲。“哦。”傅簷川被一聲弄懵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沒有別的想說了嗎?”祁奚茫然地回答:“還要說什麽?”“你愛我嗎?”祁奚驀然露出了要笑不笑又要哭不哭的表情, 傅簷川實在看不懂, 怔在那裏不敢動。過了兩秒, 祁奚終於又開口,“我想想。”傅簷川不想讓祁奚想, 可是祁奚推開他想下床去,他連忙把人按住,心慌地問:“奚奚,你需要想什麽?”祁奚緊緊抿著唇好一會兒才說:“我想去問問謝洄。”傅簷川急了,謝洄說不定會讓祁奚馬上跟他分手, 不滿地拒絕,“我們的事你問他做什麽。”祁奚因為傅簷川的聲音突然沉起來, 瞬間又委屈起來, 傅簷川連忙軟下聲貼在他耳邊說:“對不起, 我沒有要吼你, 我是怕你和謝洄說完就、不理我了。”他考慮了片刻如實地告訴傅簷川, “謝洄說讓我不要愛上你, 不然你就會不要我了。”“胡說八道。”傅簷川此刻對謝洄的不滿到了極點, “不要聽他的。奚奚,告訴我,你真的不愛我嗎?”祁奚不回答, 傅簷川的手就伸進他衣服裏,他以為傅簷川要做什麽, 結果傅簷川撓在他腰上,他癢得倏地縮起來,傅簷川卻緊緊地摟著他不讓他逃,又追問他。“奚奚,你愛我嗎?”祁奚笑得受不了,認輸地說:“好嘛,我愛你,我愛!”傅簷川猝然停住,雙眼如同一張無法逃脫的網籠罩住了祁奚,對他說:“再說一遍。”祁奚才意識到剛說了什麽,與傅簷川的視線接在一起,啟開唇動了好幾下,終於說:“我不知道愛是什麽樣的,我沒有愛過別人,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那個、那個喬野叫你簷哥,我的心裏會痛,我不想你喜歡他。你真的不喜歡他嗎?他不是你的白月光嗎?”“哪有什麽白月光!”傅簷川指腹摩擦過祁奚的唇,與他貼到了極近卻又沒有碰上,然後說:“奚奚,你才是我的白月光,第一眼見過你抱著大聖站在路邊,就一直在我腦子裏。”他現在回想起第一次遇到祁奚,實際上第一眼誰也沒有想,隔著車窗的玻璃看到祁奚抱著一隻貓在路燈下麵,如同意外闖進了人世的精靈,他不自覺就移不開眼。當車開過去,他看不見祁奚了,就猛然有了如果再也見不到絕對會後悔的情緒,於是讓司機倒回去。再次端詳祁奚的臉時,他才發現了祁奚與喬野的相似,一瞬間他仿佛為自己找到了什麽理由。“祁奚。”他終於吻在了祁奚唇上,用他最深情的嗓音訴說:“我從來沒有愛過別的任何人,你是唯一。”祁奚腦子裏的情緒拉扯,終於是喜悅占了上風,然後高興得哭了。傅簷川急忙問:“怎麽又哭了?還是不相信我嗎?”他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高興嘛!”“那說你也愛我。”祁奚眨眼,擠出了最後的一滴眼淚,滾下去澆在了傅簷川指尖上,他終於笑起來,抱向了傅簷川說:“你也愛我。”傅簷川無奈地笑出了聲,祁奚有時候皮得很,他說:“是,我愛你。我愛你!”“我也愛你。”祁奚終於說出來,傅簷川一刻什麽都滿足了,貼著他的唇吻過去,到了要走火時驟然停住。祁奚不滿地抓著他的手問:“為什麽?”“你身體沒好,睡覺。”“可是——”“沒有可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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