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她睡覺,薑恬不能不睡。


    等她睡著,房門被悄悄推開。


    正是夏天,薑恬沒有蓋被子,一具完美的胴體暴露在空氣中。


    紀飛寒看著在他的視線下安睡的人,眼底有深沉情緒浮動……


    好像有什麽驅使著,他上前幾步。


    然而,就在手快要碰到薑恬的那一刹,他又猛地驚醒過來,匆匆忙忙跑出去!


    清早,薑恬起床有些晚,她一看表,差點驚到。


    紀飛寒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就看薑恬急著衝出來。


    “對不起,紀先生,我昨晚沒睡好……”


    薑恬懊惱不已。


    生動的表情,讓她多了幾分鮮活氣。


    紀飛寒眼眸深深:“為什麽沒睡好?”


    薑恬愣了一下,如實說了:“今早一起床,感覺身體有些酸痛,可能是認床。”


    “嗯,沒關係,剛回來上班可能不太適應,慢慢熟悉就好。”


    薑恬對他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謝謝你,紀先生。”


    “不用謝,你好好工作吧,我先去上班了。”


    紀飛寒對她稍稍一點頭,提著公文包就離開了。


    昨夜種種仿佛近在眼前,紀飛寒臉色又陰沉下來,他怎麽能想到,自己會半夜進入別人的房間,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


    回到辦公室裏,把文件都處理完,紀飛寒頓了幾秒,突然打開了瀏覽器。


    【你會對一個比你大十歲的女人動心嗎?】


    裏麵的答案千奇百怪,各種各樣不堪入目的回答,讓紀飛寒發覺他在網絡上問這種問題,是傻子行為。


    整整一天心神不寧,紀飛寒在接到陸斯河的電話,語氣非常惡劣:“你有什麽事嗎?”


    “你吃槍藥了?”


    紀飛寒和陸斯河一起長大,品味差不多,甚至大學喜歡上的是同一個人。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人戴上了偽裝,變成了斯文敗類,一個人變成了別人眼中的活閻王。


    “正煩著,有什麽事你直說。”


    “過兩天我要回國,我家裏那些極品東西,得先讓他們鬧一會兒,我要住在你那。”


    紀飛寒冷冷吐出兩個字:“不行。”


    “m國那個項目我放棄,轉給你,行了吧?”陸斯河說出了他的條件。


    “住多久?”


    “一個月差不多。”


    “除了那個項目,還要交一百萬的房費。”


    陸斯河發覺紀飛寒越來越有奸商的潛質:“你怎麽不去搶?”


    “不同意就算了。”


    “錢待會兒打你的卡上。”


    陸斯河率先把電話掛斷。


    被陸斯河一打擾,紀飛寒終於不再去想薑恬的事。


    等他開完會,外麵早就大雨傾盆。


    不巧的是,司機老婆要生孩子,紀飛寒把車借給他了。


    他打開櫃子,拿出了一把車鑰匙,從電梯出來,淋著雨走到停車場,開了一輛別的車。


    一路上堵車堵得要命,紀飛寒心裏更是煩躁。


    看到有陌生電話接入,紀飛寒心頭正憋悶,想著是騙子就把他罵一頓,接通了。


    “紀先生,你帶傘了嗎,外麵雨很大。”


    紀飛寒反應過來,這是薑恬的手機號。


    “沒帶,我在車裏,很快就到了。”


    “好的,我在家裏等著您。”


    家?


    默默重複這個字,紀飛寒那種莫名的煩躁驟然減輕了許多。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


    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止的跡象。


    紀飛寒剛開進小區,就看到一個人正舉著傘站在那裏。


    身形他很熟悉。


    他下車把鑰匙扔給保安,讓他代停車,大步朝著薑恬走去。


    薑恬快要撐不住傘了,暴雨伴著疾風,她的身形又瘦弱,很難維持平衡。


    紀飛寒看她咬牙堅持,加快腳步,從她的手裏接過了傘。


    “下這麽大的雨,你為什麽要出來?”


    等兩個人回到別墅,渾身都濕透了,傘變成了裝飾品。


    紀飛寒擦了擦頭發,忍不住發問。


    被他一問,薑恬有些手足無措:“我,我看雨下得太大了,怕您沒有傘。”


    一股暖流從心底緩緩劃過,紀飛寒沒有繼續說她。


    他剛準備去房間拿衣服,就看到薑恬還站在原地。


    眉心一擰,紀飛寒停住腳步:“你不快去換衣服,是想感冒嗎?”


    薑恬十分難為情:“我打掃完別墅,到了下午,沒空回去取換洗衣服,本來打算明天去的……”


    紀飛寒明白了,原來是因為沒有衣服穿。


    得出這個結論,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一點。


    “知道了,我給你找我的衣服,你先去換上。”


    薑恬臉色漲紅:“謝謝紀先生。”


    紀飛寒把他的衣櫃翻了個遍,找出了一件真絲的襯衫,薑恬穿上後,不敢麵對紀飛寒了。


    襯衫太短了,她的大腿都遮不住。


    看薑恬把一件普普通通的襯衫,穿成某種製服,紀飛寒是沒想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視線轉移。


    回來的路上,他想過了,即便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對一個快要邁入中年的婦女產生莫名的想法,他隻需要清楚一點——這類想法是錯誤的。


    不說年齡,薑恬的家境是跟他差著幾代人的奮鬥。


    他不能一錯再錯。


    距離,紀飛寒在內心提醒自己,他要跟薑恬保持距離。


    “我看冰箱裏還有速食餃子,今晚就不要做飯了,隨便吃一點,你熬點薑湯,預防感冒。”


    薑恬都答應了下來。


    伴隨著雨聲,紀飛寒在床上輾轉難眠。


    好不容易睡著,一聲悶哼,他睜開了眼。


    紀飛寒臉色陰沉沉的,他一看,半夜3點鍾。


    在大家熟睡時,他又做了個夢,又夢到了薑恬,又不爭氣地要洗衣服了。


    第二天薑恬醒過來,沒有見到紀飛寒的身影。


    他落荒而逃了。


    接連幾天,紀飛寒都在避著薑恬。


    兩人的接觸少一點,所以他就能不那麽荒唐。


    伴隨著類似的想法,紀飛寒好像要把自己冰封起來。


    薑恬日常看不到他的笑臉。


    他近期加班到很晚,薑恬除了給他留飯,還真很少見到他。


    紀飛寒早上六點就起床,薑恬會提前準備好他第二天的早餐,他自己煮一下,吃完,七點就離開。


    薑恬的正式上班時間是八點,她七點剛起床。


    而等他晚上回來,薑恬早就睡了。


    兩人過了一周誰也見不到誰的日子,紀飛寒內心的火焰並沒有熄滅。


    他正糾結著,薑恬突然跟他請假。


    “你要去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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