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和周淮嶼擦身而過的時候,手臂被周淮嶼的大手拉住了,夏成宥疑惑地回頭,看著對方:“還有什麽事嗎?”“今晚就在我這兒睡。”周淮嶼。如果說這話的不是周淮嶼,夏成宥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在邀請打.炮。第17章 【一起出差】其實夏成宥是想拒絕的,因為和周淮嶼睡一張床他真的很煎熬,會控製不住地心跳加速、全身發熱、腦內臆想。會極度渴望周淮嶼的身體,想要觸摸、親吻。以至於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即使睡著了也會做不可描述的夢。第二天會很疲憊,像是被抽幹了精氣一樣。但是他又拒絕不了周淮嶼,隻要周淮嶼開口,他真的什麽都會答應,很難拒絕。煎熬就煎熬吧,跟周淮嶼一起睡也算是甜蜜的煎熬。畢竟以後也沒機會一起睡一張床了。“好啊。”夏成宥笑著答應了。夜晚寂靜如水。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清清淺淺地灑進屋裏。將床尾一角照亮。空調的冷風無聲地吹著,不斷地輸入冷氣。但是夏成宥還是熱,還是睡不著。他難耐地皺眉。偶爾翻一下身。實在難受時,把枕頭抱在懷裏,深深嗅著周淮嶼的氣味,以此來安撫他渴求的欲望。即使這是杯水車薪。到了後半夜,夏成宥縮進被窩裏。太痛苦了。次日早晨七點。周淮嶼的鬧鈴響了。他醒來後看到夏成宥紅紅的雙眼,像是哭過一樣。“你眼睛怎麽了?”周淮嶼問。夏成宥揉揉眼睛,很無所謂地說:“眼睛有點癢,揉多了就像這樣。”周淮嶼抬手,拇指輕輕撫了一下夏成宥的眼瞼:“有黑眼圈了。”夏成宥立刻退讓開下床:“我上樓換衣服了。”周淮嶼收回手,感受到拇指上一點點水痕。微微蹙了一下眉。兩人吃過早飯後,坐上出租車往機場駛去。在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裏,夏成宥睡了五十多分鍾。周淮嶼側頭看著他睡,若有所思。到了機場,上了飛機之後,夏成宥拿出眼罩,對周淮嶼說:“我有點困,再睡一下。第一次跟你出差,總不能在合作方麵前打哈欠不是。”“嗯,睡吧。”周淮嶼拿出雜誌看了起來。夏成宥:“你休息嗎淮嶼?”周淮嶼:“等一下看情況。”“那我把眼罩給你一個。你等會想休息了就戴上。”夏成宥把手裏這個眼罩遞給周淮嶼,自己又拿了另一個眼罩戴上。大概睡了半個多小時,夏成宥被尿意憋醒了,他取下眼罩準備上廁所,看到周淮嶼在身旁戴著他的眼罩睡著了。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周淮嶼那雙深邃又吸引人的眼眸,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平直的嘴唇,還有優越的下頜。那一刻夏成宥色膽包天地閃過一個念頭——偷偷吻一下,不會被發現的。座位是頭等艙,兩個人一個小隔間那種,隱私性比較強。此刻艙內安靜極了,其他人要麽在休息、要麽在看書、要麽在聽音樂,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夏成宥深吸一口氣,著魔一般緩緩向著周淮嶼靠近,灼熱的目光盯著對方薄薄的嘴唇。隻輕輕地碰一下,就一下下。就在即將碰到時,夏成宥聽見空姐的腳步聲,即使很輕,但還是把他拉回清醒中。抬眸恰好對上空姐看過來的目光。“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麽需求嗎?”空姐的聲音很輕,很低,很溫柔。夏成宥的心跳還沒平複,惶然地覺得腿軟。忽然周淮嶼揭開眼罩,對空姐說:“沒有。”“好的先生,打擾了。”空姐走了。周淮嶼回眸看向夏成宥,而對方像驚慌失措的小動物一樣不敢跟他對視。匆匆離開位置,跑進了廁所。廁所裏。夏成宥坐在馬桶上雙手發抖。他不知是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周淮嶼發現,還是在可惜差一點就親到了。總之真的很緊張。也很刺激。夏成宥洗了好幾遍手,看著水流從自己手上滑過,抬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滿臉通紅,一雙眼睛濕漉漉的,還有點點紅,挺可憐的。捧起一掬水洗了把臉,睫毛上沾染了水珠。反複洗了好幾次,終於臉上不自然的紅暈消失了。忽然廁門被輕輕敲了敲,是周淮嶼在門外:“這麽久還不出來,要我來撈你嗎?”夏成宥:“馬上出來。”透過飛機的窗外可以看到萬裏浮雲,像是鋪了一層厚厚的棉花在床上,如果能躺上去應該會很柔軟舒適。那樣大的一張床,可以睡很多人,抬眼就可以看到蔚藍的天空。可是人不能躺在白雲上,隻會墜落、墜落、墜落到塵埃裏。他也不能沉溺在和周淮嶼的身邊。夏成宥走到座位上,周淮嶼的目光從雜誌上移開,抬眸和夏成宥對視。但很快夏成宥低下頭,躲避他的視線。在那一秒裏,周淮嶼看到了夏成宥泛著水珠的眼睫毛,以及那雙藏了很多事的漂亮眼睛,透著一絲絲的委屈和難過。周淮嶼放下雜誌,把桌上一份小甜點遞給夏成宥:“剛才叫空姐送來的。”那是一份雞蛋大小的提拉米蘇,放在精致的盤子裏,被周淮嶼拿在手上特別好看。夏成宥接過以後說了聲謝謝,然後低著頭沉默不語地吃著。是很甜,但隻是甜了嘴巴,沒有甜到心裏。沒過多久飛機就安全降落在了江城的機場。來接機的是徐總的司機和助理,他們熱情地打招呼,笑著把行李放入車子的後備箱裏,十分有禮有節地打開車門請兩人上車。助理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長相中等偏上,舉止間遊刃有餘。汽車駛出停車場。助理說:“周總好,夏助好,我是徐總的助理,陳堂,叫我小陳就好。”周淮嶼伸手和陳堂握手。“陳助好。”夏成宥笑著喊了一聲。陳堂笑意盈盈:“歡迎周總來我們公司談合作,順便指導一下我們公司的工作,非常感謝能有這次機會。我們徐總一直誇您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過謙了。我們是互相學習經驗,談不上指導。”周淮嶼慢條斯理道。陳堂:“周總真是太謙虛了,您短短幾年能把‘有魚’做的那麽好,肯定有過人之處。我們高空遊戲公司要是能和貴公司合作,一定能更上一台階。”夏成宥眉飛色舞,神情驕傲:“我們周總從小就很聰明,做事又非常認真。兩家公司合作,那就是互惠互利的大好事。”陳堂看向夏成宥,說:“哈哈哈夏助說得好。誒夏助看上去像大學畢業沒多久,這麽年輕就跟著周總做事,前途無量啊。”夏成宥坐直了身體,有些德不配位的心虛感,撓了撓手指,他哪兒會說這些場麵話,隻好說:“你也不賴哦。”“哈哈哈哈!”陳堂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周淮嶼也忍俊不禁。側目笑意清淺地看著夏成宥。從機場到高空遊戲公司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裏,陳堂滔滔不絕,愣是沒冷場過,什麽話都能給你接上了。周淮嶼時不時提問一兩句。而夏成宥全當催眠曲,直接仰在椅背上大喇喇地睡著了。就跟以前上課似的,老師在前麵講課,他跟周淮嶼說:“你先聽著,我小眯一會兒。”反正隻要周淮嶼在身旁,他就能放心大膽地睡。全然忘了自己現在是總裁的助理。終於車子在高空遊戲公司總部的停車場停下,夏成宥醒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陳堂笑著說:“夏助跟在周總身邊工作每天肯定勞心勞力,都沒時間好好休息,真是太辛苦了。”說著拍了拍夏成宥的肩。“額……我也還好。”夏成宥迷迷瞪瞪的,莫名其妙又被誇了。陳堂領著兩人坐上電梯,到了12樓的(一)會客室。一位穿著灰色高定西服的男人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他梳著背頭,露出飽滿的額頭。一雙濃眉鋒利俊逸,眼眸沉靜儒雅,鼻梁高挺,右側鼻翼有一顆小小的痣,給英俊的五官增添了一分別致。整體給人一種芝蘭玉樹、溫和穩重的氣質。見到人來了,站起身向著周淮嶼走來:“周總,歡迎。”“徐總,好久不見。”周淮嶼。兩人伸出手禮節性地握手。夏成宥看到這位徐總時,驚訝了一瞬。這不就是徐白諾的哥哥嗎?徐白諾是他以前還在江城實驗中學教美術時的女學生。高二七班,這學期應該是高三七班了。之所以認識徐總,是因為上學期期末就是這位徐總來給徐白諾開家長會的。當時七班的班主任都已經在開家長會了,而徐白諾的家長還沒來,又氣又哭,走到夏成宥辦公室,要他幫忙給哥哥打電話來開家長會。當時他把電話打過去時,徐總還在開會。徐白諾也不管哥哥是不是在工作,任性地要哥哥馬上來給她開家長會。徐總也對妹妹無可奈何,隻好匆匆結束會議趕來開會。那時夏成宥隻匆匆看到了徐總一眼,就被徐白諾拉著去了教室。所以徐總應該沒有見過他,對他沒有印象。還真是巧了。竟然在這裏碰見學生的哥哥。周淮嶼和徐總坐在沙發上,夏成宥坐在另一邊的小沙發上。陳堂給三人泡了碧螺春,醇厚的茶香四溢,清爽宜人。“這位是徐總,徐景抄,”周淮嶼向夏成宥介紹完,又對徐景抄說,“這位是我的隨行助理,夏成宥。”徐景抄對夏成宥微笑致意。忽然眸色微微一動,說:“夏成宥……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夏成宥彎著眼笑。猜想應該是徐白諾在家裏跟徐景抄提起過他。但是徐景抄貴人多忘事,哪裏記得一個美術老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