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北走上前:“老周,霧裏酒吧走著。”周淮嶼看向夏成宥:“去嗎?”夏成宥趕緊說:“我想回家。”杜西承見周淮嶼要拒絕,也趕緊說:“阿薑要來。她可是大忙人,畢業以後就很難約出來了。這次因為你要提前過生日,所以人家硬是擠出時間來了,你可別放人家鴿子。”阿薑……?難道是還沒見到的那個股東?夏成宥心裏猜測著,不是很確定,但很好奇這個人。畢竟周淮嶼能讓她入股,而且還是唯一的女生,說明能力很強。關係也很好。是哪種好?朋友之間的惺惺相惜?還是友達以上戀愛未滿?周淮嶼對夏成宥說:“薑寒煙,股東之一。很優秀的一位女生,想認識一下嗎?”“想!走吧。”夏成宥忽然積極起來了。杜西承:“……???”這幾人就隻有丁北自己開摩托去霧裏酒吧,其餘人都要坐周淮嶼的車去。夏成宥這回坐在副駕駛,本來他是要來開的,但是周淮嶼說怕他一緊張把一車人撞死了。於是就隻好乖乖坐副駕,係好安全帶。另外三個一米八五以上寬肩的大男人擠坐在後麵實在有些憋屈,還好車裏空調開得低,要不然得蒸熟了。汽車平穩行駛在馬路上。夏成宥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一盒清新口氣的無糖薄荷糖,給自己倒了兩顆吃了,又給周淮嶼倒了兩顆。然後把手往後伸,問:“你們來兩顆薄荷糖麽?去去嘴裏的味兒。”商逸信接過薄荷糖:“我來兩顆。”杜西承問商逸信:“是不是gay都很講究啊?嘴裏有味就有味唄,臭的反正是別人。娘們唧唧的。”夏成宥動作一僵。杜西承看向夏成宥:“哦,我不是說你哈,我是說他們gay。”商逸信嘴裏嚼著薄荷糖,單手攬住杜西承的肩,一雙桃花眼笑得魅惑:“是啊,都很講究呢,因為要勾引男人嘛。”“噫!滾滾滾滾!騷死我了,yue、yue、yue!”杜西承做了幾個幹嘔的動作,把商逸信的手扔開。夏成宥訕訕一笑,而後又問塗梁安,聲音有點小心翼翼的,他有點怕紋身的,而且冷酷的看上去很不好惹,感覺下一秒就能揍人。“塗、塗梁安,你來兩顆嗎?”塗梁安撩起薄薄的眼皮覷了他一眼,而後慢條斯理伸出手。夏成宥抖著手給他倒了幾顆。沒想到塗梁安真的會接。這下杜西承看到大家都吃了,就他沒吃,顯得很奇怪,於是伸出手:“我也要。”夏成宥直接把整盒無糖無薄荷都放在他手裏了:“你的味兒有點重,可能需要半盒。”商逸信笑得肩膀都在抖。塗梁安嘴角也牽了一下。更過分的是周淮嶼直接嗤笑出了聲,還附和:“我也覺得。”杜西承氣得七竅生煙:“我不吃了,臭死你們。”周淮嶼視線一直看著前方的道路:“等會阿薑聞到了會離你很遠。”杜西承猛地打開薄荷糖仰頭全部吃進嘴裏,嚼得咯嘣咯嘣響。夏成宥笑意很明顯,他覺得杜西承這個人挺好玩的,雖然有時候嘴巴是很欠。但周淮嶼就是有辦法治。紅燈停。周淮嶼側頭看到夏成宥在笑,眉毛微挑。二十分鍾後,霧裏酒吧。進去的人很多,周淮嶼把車停好後和大家一起進去。頓時節奏感很強的音樂傳來,仿佛心髒起搏器在胸口按壓。杜西承回到自己的酒吧,如魚得水般晃了進去,雖然嘴巴消了腫,但吹的流氓哨還是有點不自然。他帶著幾人往104包廂裏走,一打開門,丁北和薑寒煙已經坐在沙發上了。桌上放了水果和零食,還有兩打啤酒。兩人正喝著啤酒聊天。“surprise!”杜西承一進來就用男高音炸了一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誒,信子呢?”丁北問。杜西承:“那逼在外麵嗨舞呢,周圍全是帥哥美女,一時半會兒不進來。”他又說:“好久不見阿薑!”“好久不見。”薑寒煙放下酒杯,微笑著回應。美眸流轉,落在周淮嶼身上,然後又被旁邊的夏成宥拉去了注意力。與此同時夏成宥的視線和她的視線交匯,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對視。夏成宥在心裏哇塞了一聲,真是超級漂亮的大美女。穿著光麵感的白襯衫,黑色斜岔魚尾裙,米色細高跟鞋。戴著梵克雅寶的項鏈。一頭打理得柔順利落的齊肩短發,五官精致明豔,氣質卻沒有攻擊性。是那種一看就是家境好,能力強,性格又包容的女生。薑寒煙笑了起來:“這位就是淮嶼的竹馬嗎?真的很讓我意外。”周淮嶼牽了牽褲子在沙發前坐下,伸手介紹道:“他叫夏成宥。”“你好,我叫夏成宥,叫我小夏就好了。你就是阿薑吧,真漂亮。”夏成宥笑得有點靦腆,挨著周淮嶼身旁坐下。薑寒煙很禮貌地回應:“謝謝。”目光打量了一下夏成宥,很清爽的男生,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很多,眼神清澈又幹淨,應該是個性格很不錯的男生。“淮嶼,怎麽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薑寒煙頗為疑惑。另外幾人也很好奇地盯著周淮嶼看。隻有夏成宥很緊張,雙手放在大腿上,背脊僵硬,不敢看周淮嶼的神情。周淮嶼嘴角弧度不明顯地牽了牽,語調平緩地胡說:“高中畢業那年我們絕交了。”瞬間包廂內爆發出笑聲。尤其丁北和杜西承笑得最大聲。“絕交?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是小學生嗎還玩絕交?”“都十八歲了還絕交?什麽大事啊?難道是因為感情問題?”聽到這一句夏成宥驚得臉都白了。馬上杜西承又說:“我猜應該是小夏喜歡的女生不喜歡小夏,而喜歡老周。小夏就跟老周鬧掰了,然後就絕交了。”“老杜你簡直是柯南!”丁北十分確信這個猜測,衝他豎起大拇指。夏成宥鬆了一口氣,果然直男的思維超直。額頭冷汗都被嚇出來了,伸手要去抽一張紙巾擦,剛好塗梁安遞了一張紙巾過來。他愣了一下,隨即接過後說:“謝謝。”杜西承問夏成宥:“是不是你長期被老周的光環壓得喘不過氣,而喜歡的女生喜歡老周,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於是你就跟老周絕交了?”夏成宥覺得杜西承可真會編,不去當編劇可惜了。他把擦汗的紙巾揉成一團,醞釀著要如何回答。手腕忽然被周淮嶼的大手握住,就聽周淮嶼說:“關你屁事。”“切!”“沒意思!”“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倆怎麽藏著掖著的,這事都過去八年了,不會還沒扯清楚吧。”“不說就不說嘍,”杜西承擺擺手,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大家今天不醉不歸!”夏成宥趕緊把手從周淮嶼手腕裏扯出來,拿起桌上的零食就打開往嘴裏吃。把薯片咬得嚓嘣嚓嘣響,平複自己剛才如過山車般的情緒。他忽然覺得周淮嶼好像是故意那樣說引得大家來問他原因。旁邊的周淮嶼正和薑寒煙交談著,內容是關於網絡科技相關的話題,很多專業名詞夏成宥都聽不懂。他覺得薑寒煙跟周淮嶼交流起這些很專業的東西遊刃有餘,兩人言談也很默契,各自的見解對方都比較讚同。他一句話也插不進去,不僅顯得自己是個門外漢,還顯得自己水平很低。而且兩人看上去很登對,男帥女美,智商也匹配。雖然薑寒煙不是周淮嶼理想型那種冷豔風美女,但是周淮嶼的公司,薑寒煙是唯一的女股東。就這一點就甩那些女生一大截。說明在周淮嶼眼裏,薑寒煙一定是有別於那些女生的。所以這是不是友達以上,戀愛未滿?夏成宥不喜歡自己這樣胡思亂想,但是又控製不住。他太在意周淮嶼未來的女朋友是怎樣的人了,他需要讓自己有充足的接受時間,才能以微笑自然麵對。於是夏成宥就隻吃東西,雖然剛才吃火鍋吃了很多,肚子已經八分飽了,但是現在也隻有吃東西才能讓自己分神。“你是豬嗎?”夏成宥一愣,他居然聽到塗梁安主動跟他搭話了,但就是說的話有點討厭。“對呀,當豬多幸福啊。”夏成宥回他。忽然周淮嶼和薑寒煙同時起身,兩人一邊繼續交談,一邊往包廂外走。似乎覺得包廂裏有點吵。夏成宥吃東西的動作頓住了,目光一直在他們背影上,直至兩人離開。眼裏的光也黯然了下來,覺得手裏的零食一點也不好吃。周淮嶼一走,丁北和杜西承立馬就在夏成宥身旁一左一右坐了下來。“小夏,來喝一瓶?”杜西承把自己的酒瓶遞給他。夏成宥嫌棄地皺緊了眉,往一邊偏頭躲開:“你喝過的,有口水,我不要。”“這有什麽,那我另外給你開一瓶新的。快讓我們瞧瞧你的酒量!”杜西承說著就去拿未開封的啤酒。夏成宥起身就想跑,結果被丁北抓著衣服按回來坐好,汗味混著酒味:“小夏你跑什麽,我們又不會吃了你,來一起喝啊。”夏成宥被這兩個狗皮膏藥纏得要死,不喝一口這兩人能煩死他。隻得接過仰頭猛喝一口。結果喝得太快,嗆得猛咳了幾下,這模樣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頓時讓丁北和杜西承收了手,開始道歉:“對不起啊小夏,我們隻是想跟你喝喝酒,增進一下朋友感情。你別生氣好不好?”丁北:“你別跟老周告狀好不好?”杜西承:“這樣我讓丁子自罰三瓶,給你謝罪好不好?”丁北踢他:“你自己怎麽不自罰三瓶?”杜西承:“小夏你別生氣,你千萬別生氣,我們隻是太喜歡你了,想跟你玩,不是欺負你的意思。”“我沒生氣,你們放開我好不好?”夏成宥被他倆一左一右抱著胳膊,一點也掙脫不開,真是欲哭無淚。丁北不僅不放,還往夏成宥胳膊上蹭:“小夏你怎麽抱起來這麽舒服啊。”夏成宥:“……”要不跟他們說我是基?他們不是恐同麽,應該會嚇得趕緊撒手吧?夏成宥正要開口,卻聽一旁觀戰好久的塗梁安說:“老周回來了。”瞬間丁北和杜西承就撒手了,坐得離夏成宥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