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力氣大,丟得準,砸在身上肯定很疼,之前有一回他和牧子塵打雪仗就將牧子塵給砸得嗷嗷直叫。唐眠用傘麵擋了很久也沒聽見雪球砸過來的聲音,遂移動著身體偷偷瞅了一眼他的方向,怕他偷襲,卻見傅時昭低著頭捏著手裏的雪球,不知道在捏什麽形狀。確認“危險”解除之後,唐眠收起傘快步走了過去,躲進了傅時昭的傘下。傅時昭的傘麵很大,唐眠有的時候不想撐傘便會蹭他的,知道這把傘可以將兩個人都框住。唐眠頭發上麵落了些薄薄的雪花,同時,他也看清了傅時昭手裏雪球的模樣被捏成了一隻可愛的貓咪腦袋。唐眠笑著從口袋裏麵掏出手機,對著他手裏的貓咪腦袋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條朋友圈。【雪球棉花糖[照片]】“想去哪兒玩?”傅時昭將他的一係列動作看在眼裏,又問了一遍剛才問的問題。唐眠沉思片刻,“聽說會展中心今天有個畫展,想去看看,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走吧,來不及就在那邊逛逛。”傅時昭將手裏的貓咪雪球放在了綠化帶的角落裏麵。唐眠點點頭。那邊能玩的地方還挺多的。畫展臨近散場,裏麵已經空下來了,看不見什麽人影,好在趕上了,還沒有結束,還能再逛一個小時左右。這次畫展的主題是“夢”。傅時昭自知沒什麽藝術細胞,逛了半天也不太能欣賞得來這些藝術品,隻覺得還沒有唐眠給他畫的狗狗耳朵q版小人好看。逛著逛著,唐眠突然停住腳步,目光落在了一幅畫上。見唐眠突然停下腳步,傅時昭也沒再繼續往前走,而是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吸引住他的這副畫。畫的顏色十分割裂,一半是紅與黑的組合,融合著各種各樣其他細碎的色彩,像是火苗,一半是夢幻的粉藍,像是場美夢。畫的名字是“reborn”,重生。難怪唐眠會為它駐足。“你說真的會有重生存在嗎?還是說都是一場夢?”唐眠突然開口,“如果是夢的話,哪個才是夢呢?”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作者有話說:眠眠:想念上一世的昭昭.jpg但是見不到了昭昭:0.0努努力還是能見到的!!!qaq最近感情過渡,可能會偶爾單更,因為俺發現寫多了容易寫得不好,今天這章推翻重寫了好幾次啊啊啊,為了質量沒辦法了,明天一定雙更……!這本已經中後期了,下個月初應該能完結噠做了點周邊,等完結抽幾個寶送~全訂就能自動參與噠感謝在2023-06-21 00:00:00~2023-06-22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愛菠蘿派大星 10瓶;莫歆雨 5瓶;茉、、亦洛、31044194、雲吸毛茸茸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1章 傅時昭知道唐眠最近因為牧子塵和傅嘉草的事情受到了影響, 但也不知道他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麽。很多事情都是有風險的,那晚自己的那一席話也未必就能起到正麵作用。不是不想試探,實在是因為那段時間唐眠突然生病,又臨近期末考試, 每天都看著可憐巴巴的, 像朵角落裏發了黴的小蘑菇, 他不想再趁人之危罷了。不過……現在他知道了, 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了。想起了上一世的種種。牧子塵和傅嘉草是竹馬。上一世的他和唐眠也是。這一世他們都是帶著記憶重生的, 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相伴成長。站在唐眠的角度, 他養正了上一世“背叛”自己的死對頭,看著他從一隻小團子一路長成少年, 對自己服服帖帖。站在自己的角度, 他配合著唐眠演戲, 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享受著他的“欺負”。他們的“動機”都不純粹。自然“配”不上竹馬這麽美好的詞匯。他一直不敢試探,也不知道該如何試探試探唐眠對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態度。距離那場車禍已經過去十三年了。距離他們重生也已經過去十三年了。上一世發生的種種看似已經被時間所衝淡, 但閉上眼睛嚐試觸碰的時候還是會發現仍然曆曆在目。唐眠的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上一世和這一世都不是夢。因為他知道他和唐眠都是因為那場車禍重生的。但唐眠不知道, 他以為重生的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他是“孤立無援”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的模糊, 機體自動刪刪改改,很多存在於自己記憶裏的事情確實會變得虛幻起來, 會讓人忍不住去懷疑那段記憶是不是僅僅隻是做了一場夢。即使心裏知道那不是夢,那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卻無人驗證, 潛意識裏還是希望那些不美好的回憶都是假的。唐眠可能會選擇忘掉上一世, 也忘掉上一世的他。可他卻不想偽裝一輩子。他喜歡唐眠, 喜歡了這麽多年,他也希望唐眠能夠接受完完整整的自己。上一世瞞了他很多事情,這一世他不想再有任何隱瞞了。他會向他坦白,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盯著唐眠看那幅畫出神的側顏,傅時昭心底突然有一股十分強烈的衝動。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快告訴他一切,告訴他上一世和這一世都不是夢,告訴他你也和他一樣在十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中重生了。可他又退卻了。不能急功近利。拔苗助長的道理所有人都懂。他算計了這麽多年,算計傅家的人,也算計了……唐眠。一切都進展得十分順利,包括他與唐眠之間的關係。魚兒已經在鉤邊徘徊了,這會兒心浮氣躁說不定會將魚給嚇跑。唐眠笨笨的,感情方麵很是遲鈍,他隻能誘導著他去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誘導著他去發現他的重生,他才能慢慢消化、慢慢接受。他不能直接坦白,會將他嚇到,說不定還會起到反作用。分班前的最後一個年,他想和唐眠好好過。他們還要一起寫對聯、剪窗花、堆雪人,還要一起守著新一年的爆竹聲響起,他不想這個年過得太沉悶。這個年後,他就不敢保證情況還能由他掌控了。那本日記本已經被他寫滿,再也加不進去新的活頁紙。是時候換個方式寫日記了。日記本質上是為了記錄日常,可以一個人記錄,也可以兩個人一起記錄。他想在這之後能和唐眠一起記錄,以另一種方式記錄。半天沒有得到任何回複,唐眠轉頭瞅了傅時昭一眼,發現他正微低著頭看自己。與他對上視線,傅時昭飛快眨了一下眼睛,終於開了口:“假設存在的話,情況一……”唐眠趕忙將他打斷,牽起他的袖子,“去那邊看看吧。”他跟這個理科男說這些做什麽,真是腦子進水了。不過……不管是上一世的傅時昭還是這一世的傅時昭,應該都是這個“無趣”的樣子吧。兩人重疊的地方越多,唐眠越覺得心裏悶悶的。就好像永遠不會存在兩片一模一樣的雪花那樣。他討厭的那個傅時昭死在了那場車禍裏,再也見不到了,很多沒問出口的問題也沒辦法得知答案了。夢也是這樣。很多夢的結局都是不了了之的,或許突然驚醒戛然而止,或許醒時遺忘抓耳撓腮也想不起來。所以他很討厭做夢。傅時昭十分順從地被他牽著,跟在他的身後繼續逛起了畫展。後麵的畫有的是關於美夢的,有的是關於噩夢的,畫風差距很大,給人的視覺衝擊也很強。傅時昭看不出來什麽名堂,但還是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打算晚點發條朋友圈。畫展裏麵並沒有禁止遊客拍照。這也是記錄的一種形式,和寫日記一樣。隻不過日記不會被人看到,可以寫得更加大膽一些。看完所有的畫離開畫展的時候,門口的工作人員給了他們兩個安睡香囊,笑著說:“祝無夢。”睡眠質量最好的狀態是不會做夢的。不管是美夢還是噩夢,醒來之後都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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