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霍仰捏了下自己大腿,他說,“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我會傷到你的。”兩人都知道他在說什麽事。易感期中的alpha等同於發狂的野獸,他們會喪失全部理智,一切被本能支配著。如果是終生標記過的omega還好,alpha會聞到這個omega身上散發著自己的永久標記,所以潛意識深處還是會保護著的。但沒終生標記過的omega就不一樣了,alpha會隻顧著自己的需求與 穀欠 望,會往死裏折騰omega。受傷流血還算事小,曾經就有一例,omega被弄到殘疾。雖然是極少數,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特別是越強大的alpha,易感期時就會越瘋狂。因此醫院的確是不建議沒有終生標記過的omega去陪alpha的易感期,但如果omega執意,他們也會同意。岑真白是醫生,他當然清楚,他輕聲道:“……沒關係。”“不,”可霍仰很堅定,“我不要,岑真白。”霍仰往前靠近了點,隔著玻璃窗,手指點了點岑真白的臉,他啞聲道:“如果我清醒過後,發現你受傷了,我會很痛苦很難過……我不要這樣。”岑真白沉默半晌,道:“好,我知道了。”霍仰笑了笑,“你能來,我就很開心。”岑真白也笑,“我就在外邊陪著你。”一開始的alpha看著還很正常,兩人麵對麵坐著,拿著電話聊天。直到晚上,霍仰臉色慘白,痛到終於坐不住了,他走到床上,想讓自己睡過去。他還死命忍著,不想出醜,不想被omega看到。但易感期,自然是睡不了的,也自然是控製不了的。很快,alpha蜷縮在床上,捂緊了腦袋,電鑽越來越快,他疼得低吼,受不住地用手捶打自己的頭,但毫無用處。該不說,所有alpha都討厭易感期呢。那是一種由靈魂深處產生的痛意,像是要把你硬生生撕成兩半,目前沒有一款止痛藥能對易感期的痛起作用。無解。岑真白在醫院看過許多alpha易感期時的反常行為,但都比不上這一刻心疼的百分之一。期間,alpha就一直忍受著痛苦。有一次,岑真白出去醫院飯堂拿飯,中途被醫生緊急叫回,說他一離開,alpha發了瘋似的,又砸門又砸窗,把桌子都摔壞了。見他重新出現在窗外,alpha狂躁的行為才停止,而三層加固的玻璃窗,最裏的那一層,足足被拳頭砸碎了一個坑。霍仰的右手指骨全是玻璃渣和血。但易感期的alpha,沒有一個醫生敢進去給他包紮,隻能等結束了。而狂躁了一天的alpha,忽然在傍晚安靜了下來,他呆呆地坐在角落,不動了,嘴裏念著什麽。岑真白有些擔心地看著。過了大半小時,霍仰抬眼看向玻璃窗,視線卻沒有對焦,隻虛虛地望著,一會,他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拿起牆上的電話。岑真白也跟著連忙拿起,沒有聲音,起碼好幾分鍾後,才聽到霍仰說:“你明明答應過我會陪我過易感期的……”霍仰痛得瞳孔渙散,他質問著電話裏那個自己臆想出來的omega,聲聲泣血:“你答應我的,你為什麽不來?”岑真白猛地愣住。“我等了你好久……”alpha發泄夠了,背靠著牆,緩緩滑下來,跌坐在地上,“很久很久,你為什麽不來?”隔離室裏邊沒有開燈,岑真白就這麽安靜地站著,看alpha躲在角落,不停地念著這句話你為什麽不來?他拿著電話的背影如同定住,沒有一絲一毫動作。酸脹又尖銳的絲絲疼痛自岑真白心髒蔓延,原來這就是難受的感覺啊……他張了張嘴,說:“我來了。”聞言,沒過幾秒,alpha又突然站起來,他湊到玻璃窗前。岑真白被他嚇了一跳。霍仰細細地盯著omega的臉看,半晌,笑起來,像個生著病卻得了糖吃的小孩,喃喃道:“對……對,你來了,我好開心。”易感期的前三天,alpha的所有行為都是混亂癲狂的,他的記憶也是錯亂無序的,一直到第四天,理智才漸漸地回來了一點,但仍然被痛包圍著。第五天,霍仰恢複了清醒,但此刻他的狀態看起來太不好了,嘴唇幹裂,眼下青黑,五天隻吃了一條營養劑,現在還生龍活虎隻能說不愧是強悍的alpha。前三天發生的具體,他都忘了差不多了,以至於他習慣性地看向玻璃窗,卻看到那個大洞時,整個人都怔住了。岑真白敲了敲玻璃門,拿起電話:“霍仰,我能進去嗎?”手一抬,霍仰才發覺自己右手全是血。狼狽,他這三天的丟臉樣子,全被岑真白看見了……早知道就不讓岑真白來了。岑真白又敲了敲窗,“我去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嗯?”alpha的易感期還沒結束,充斥著alpha信息素的病房就等於alpha的領地,這個時候除了岑真白,進去的所有人都會受到攻擊,哪怕是沒有味道的beta。哦,對於霍仰來說,beta可能會被揍得更慘。霍仰安靜地看著岑真白。岑真白眼睛微彎:“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吧?”霍仰輕輕點了點頭。岑真白和醫生商量,最後得到應允,隔離室的門被打開,僅僅一小條縫隙,他就被高濃度的信息素衝擊得有好幾秒的眩暈。這是他第一次接受易感期時alpha的信息素濃度。有點……讓人難以承受。在這種情況下,alpha要做什麽,omega都無法拒絕。霍仰一直坐在床上,盯著omega,他就像一隻盤踞在洞穴的豹子,看著獵物一點一點地走進他的巢穴。他不敢站起來,隻要一破壞此刻的動作和平衡,他就會控製不住地 扌卜 上去。岑真白後頸生出一層薄汗,他禁不住問:“你現在是有理智的嗎?”alpha歪了歪頭,似乎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也似乎在嘲笑一個omega自己走進alpha的領地後,竟然還能問出這樣的傻話。好半晌,他才緩慢地“嗯”了一聲。岑真白坐在床邊,喔住alpha的手抬起,用鑷子夾出刺在肉裏的玻璃碎片。alpha崩著肌肉,他看到岑真白蔥白細長的手指,感受著岑真白柔軟細膩的指腹,落在他傷口上的棉花,太輕了,一下又一下的。反而不好。omega主動接近易感期時的他,這個認知不停次激著他,遠超霍仰的理智承受能力。清醒的弦崩斷的聲音。不行……!霍仰想讓岑真白出去,卻開不了口,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執拗與侵略。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omega骨子裏的本能操控了他,岑真白被alpha的信息素壓製得死死的,竟有點抬不起頭。他自己都不知道,omega的信息素不知不覺地被勾銀了一點出來,挑波著霍仰搖搖欲墜的神誌。忽然,岑真白感覺後頸一重,被alpha的手yā住了。緊接著,收緊。岑真白被 扌齊 壓得唔了一聲。或許就是這輕輕的一聲次激了alpha,霍仰忽然暴起。岑真白隻覺得眼前一暈,月要 間一疼,天旋地轉,他被攔 月要 包 起, 扌率 到了床上,手中的碘伏和藥水掉在地上,開了花。霍仰狠狠地吻了下來。作者有話說:別急,會有的,但不是現在。第92章 “情侶關係。”一切都太快太強勢,岑真白被alpha的動作和信息素砸暈了,腦袋很重,眼前很花,隻毫無知覺地躺在chuang上,一切都對alpha毫無保留地敞開。然而發狂的是霍仰,最後強行把omega送出隔離室的也是霍仰。岑真白恢複記憶時,發現自己已經 身尚 在了外邊休息區的陪護床上,他有些迷蒙地坐起來,透過隔離室,看到裏邊一片狼藉,但沒有alpha的身影。岑真白一愣,連忙走到玻璃窗前卻被眼前的場景震到。隻見alpha背靠著床,跪坐在地上,弓著 月要,牙齒 口刁 著衣服下擺,手快速運 雲力 著。岑真白宛如被針紮了下,唰地擰過頭。明明沒有仔細地盯,可他就是能感覺到幾滴汗順著alpha清晰的肌肉紋理往下掉,流下幾條痕。霍仰明顯已經被激得忍不了了,仿佛再不解決就要爆炸,連短短幾秒衝進洗手間的時間都等不了。岑真白的手鬆開窗台,他往後退了幾步,之後逃似的進了休息區的洗手間。砰。他關上門,那個場景卻一直在他腦海裏重現。這的確是第一次看到alpha的那個……有點……太大了,感覺和他喝的可樂瓶差不多。岑真白臉色有些白,他覺得恐怖。真的不會死人嗎?他到洗手台往臉上潑了點冷水,可不僅沒給發燙的臉色降溫,反而嘴唇一痛,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去看鏡子。霍仰被隔離了五天,這段時間他唇上的口勿 痕都快要好了,這下又突然多了個更重更深的。應該是剛剛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