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跡:“規模比較小,而且同時有和兩家大型商場合作,如果我們後續需求量大,可能會出現貨源不足的情況。”賀楚洲:“先過去看看情況,價格能談攏最好,談不攏就考慮別家。”……裴悉聽了七七八八,他手上也拿著幾份文件,是賀楚洲給他裝樣子的,裏麵正好是賀氏總部工作人員經過計算後給出的進價區間。“裴總,你什麽看法?”雲跡從後視鏡裏看到裴悉正在翻看文件,順口就問。裴悉也是下意識想到回答,好在及時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不會管理公司的人設。於是話到嘴邊硬生生轉了個彎:“什麽裴總,叫裴助理。”雲跡:“……”雲跡:“ok,裴助理,你有什麽看法?”餘光瞥見賀楚洲也在看著自己,裴悉調整了下狀態,淡聲道:“這個農場結構圖看起來不錯,現場應該會比結構圖更漂亮一些。”雲跡:“……”賀楚洲掩唇失笑出聲,問他:“你喜歡這種啊?”裴悉點點頭。賀楚洲:“這種建築結構的國內也有,回去之後給你買一個。”裴悉:“……我不會養動物。”賀楚洲縱得沒底線:“沒事,賀總雇人給你養,你想看隨時都能過去。”雲跡:“…………”他從後視鏡看看已經在計劃購入農場的大表哥,再看看麵容微紅眼神飄忽的裴助理,扯出微笑,掏出手機給賀靄月發去一條信息:雲跡:【我受不了了!】雲跡:【見過玩角色y還非要拉上無辜人士的兩口子嗎???】雲跡:【你哥真特麽不是東西!】**20分鍾後到達農場入口。他們進去之後,先是和農場主見了麵,緊接著才是和幾位控股成員先後進入會議室。第一場協商沒有談攏,農場主中場時有表達出輕微妥協的意向,但都被其他控股成員強硬的態度拉了回去。第二場助理人員沒有參與,雲跡跟著員工去取安全檢測報告,裴悉站在廊下望著草坪上的馬駒安靜等待。噠噠一陣馬蹄聲靠近,他收回目光,看見農場主騎著一匹白馬過來,到了跟前下馬,打開旁邊的水管給白馬刷毛。“你們都是中國人?”農場主看他在,用略帶口音的英語笑嗬嗬跟他閑聊。裴悉說是,順便誇他的馬很漂亮。沒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被誇獎,農場主聽完很高興,耐心跟他介紹了這匹馬的來處,順便又說了農場裏很多動物的購入渠道和飼養方法。最後說著說著,不免落到今天這單生意上:“你看,我們連飼料都是精心挑選最優,我敢肯定沒有哪家農場能比我們更優秀了。”裴悉道:“價格也確實太高。”農場主歎息:“這可沒辦法,那麽多人等著分呢。”裴悉:“但農場是您的不是嗎?”農場主刷馬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孩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裴悉:“我們給出的價格不算低,完全在保證農場盈利的合理範圍,並且我們有長期穩定的需求,想必之前與你們洽談的進貨商都很難保證這點。”農場主點頭:“這一點確實。”裴悉:“與我們合作,農場消耗巨大的成本資金可以得到穩定周轉,如果因為過度抬價導致合作不成,我們還有更多選擇,別的區域,甚至別的國家,但農場想要再等到合適的合作商,應該是不太容易了。”“我看得出那些股東隻有持股注資的能力,並不會管理經營農場,所以為表誠意,我們願意在兩方合同之外與您個人單獨簽訂一份合約。”“我知道您受困的顧慮,所以我們可以承諾,每次進口貨源到達固定數量,我們可以額外支付您一筆感謝費。”農場主表情出現變化,似乎是第一次聽見這種新鮮的名詞:“感謝費?”裴悉:“感謝費進入你的個人賬戶,不必對外均攤,再加上穩定的出口收入,我相信您很快就能重新購回農場大部分股份,完全做主農場的未來發展。”農場主明白了裴悉的意思,笑容收斂,撫著麵前的白馬思索良久。裴悉安靜看著白馬低頭啃食草地,沒有催促。半晌,農場主作出決定,鄭重朝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關上水管牽著白馬很快離開了草地。裴悉知道他會成功,很多資本家的能力有限,不擅長金錢以外的事情,就無法避免被擅長的人轄製。草場地闊風大,既然目的達成,他也不必再站在這裏吹冷風了。攏了攏袖口轉身回頭,卻發現賀楚洲和雲跡都現在不遠處神情各異地看著他。那裏是農場主站位的盲區,他沒發現,農場主沒發現,也不知道兩個人聽了多久。裴悉眼皮猛地一跳,直覺不妙。雲跡確定農場主已經走遠了,興奮跑過來望著裴悉,一臉崇拜加星星眼:“裴哥你太牛了!怎麽我們之前沒想到能從農場主下手呢?我感覺這事能成!”裴悉這會兒沒心思接受迷弟的誇獎。眼見賀楚洲緊隨其後過來了,他大腦飛速轉動,在對方停步開口前率先迎上去,硬著頭皮靠上他肩膀:“有點冷,你結束了麽,我們什麽時候用晚餐?”比落在後背的安撫來得更快的是雲跡堪稱震撼的注目禮。裴悉心情複雜地閉上眼,默默舉起文件擋在臉邊。**合作最後不出所料地談成了,也意味著本次出差圓滿結束,比預想的時間還要早一天。晚上東道主設了晚餐招待,雲跡懶得去了,打算趁這個時間上街把他母上大人布置的作業清單一口氣買完。賀楚洲樂得帶裴悉去參加。至於裴悉本人,雖然之前在農場勉強蒙混過去了,但是仍舊難免心有戚戚。他不確定賀楚洲內心有沒有生疑,會不會突發奇想冒出一個他答不上的問題,更主要是他不相信賀楚洲會那麽好糊弄。可事實證明賀楚洲就是那麽好糊弄。不僅輕飄飄揭過去一個字沒問,還得意洋洋誇了一路我老婆真厲害,到了餐桌上自己沒吃幾口,全在殷切地幫他切牛排倒醬汁。裴悉:“……”這人這麽心大的嗎?所以他那麽費力去裝裴三花到底是有必要還是沒必要?賀楚洲的異常舉動很快吸引了某白人高層的注意。對方好奇地問:“賀先生為什麽對您的助理這樣體貼?”裴悉真怕賀楚洲來一句“什麽助理這是我老婆”直接降低對方對賀氏專業能力的信任值。好在賀楚洲還記得自己帶了腦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們中國人的一點傳統美德,善待盡心盡力為公司付出的員工,公司才能走得更加長遠。”裴悉:“……”白人完全信以為真,露出敬佩的表情,並且立刻有樣學樣,幫身邊年輕美貌的女助理切了一塊黑牛排。女助理嘴角抽搐,在老板切完後嫌棄地將那塊牛排撥到了一邊。裴悉還能說什麽?他隻能用沉默去附和賀楚洲的胡說八道,同時不忘在餐桌下牽住那隻溫暖幹燥的大手,以維持自己此刻表麵高冷背地粘人的複雜人設。萬幸沒有麻煩的酒桌文化,很快晚餐時間結束,眾人在門口簡單寒暄一番後各自回家。回到酒店,裴悉有些疲憊地想捏捏肩膀,手抬到一半時對上賀楚洲看過來的目光,動作不覺一頓。無奈,隻能拐了個彎,勾住賀楚洲脖子靠上他,嗓音放低:“楚洲,我好累。”真的裝得好累。賀楚洲嘴角禁不住瑟一彎。果然沒猜錯,無論何時隻要他看一眼,含蓄的裴三花就會立刻牽他或者抱他,縱使周圍人很多,也會用垂在身側的手指悄悄勾他。他已經heart軟軟一整天了,這會兒隻有他們兩個,總算不用忍了。一彎腰輕輕鬆鬆將人抱起來放到床上,無限親昵地蹭蹭他的鼻尖:“辛苦我們裴助理了,一會兒給你放水泡個澡,今晚好好休息。”說完揉揉他的腦袋,收回手,動作自然地幫他脫了西裝外套放到一邊,接著又幫他解領帶。原本是想著他現在的狀態可能不會解,然而當他無意發現眼前人已然紅透的脖頸和耳根時,逗弄的念頭一起,目的也跟著不單純起來。裴悉從賀楚洲俯身蹭他開始就有點呼吸不暢。他承認自己是別有心思,但也禁不不住對方毫不知情下這麽直白的撩撥。尤其還靠得這麽近,幫他又是脫衣服又是解領帶,盡管知道他沒別的心思,他還是不可抑製地亂了心跳。隻能在心裏祈禱賀楚洲趕緊解完趕緊讓開,眼下周圍空氣太逼仄了,不太夠他自由呼吸。可是漸漸他就發現,賀楚洲要幫他的,好像不止於此……領帶解開了,對方卻沒有就此停下,而是將手又放在了他襯衫最上方的紐扣上,慢條斯理地解開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接著指尖向外挑起襯衫布料,露出大半冷白的肩膀。裴悉繃不住了,拉住他的手倉惶抬頭,眼睫顫得快要起飛還不忘壓著嗓子:“不,不用,楚洲,我可以自己來。”賀楚洲撓撓他的手心,低垂著眼眸語焉不詳:“我知道你自己可以,但是心心,我想,不行嗎?”想?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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