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什麽怎麽樣,段秋鳴追她失敗了,她還親口說她喜歡我們班個子最高那個,那不就是你?而且她還來你生日趴,說明了什麽?”段秋鳴非常不爽,白了一眼張延:“能說明什麽,剛好路過,肚子餓了。”一幫男生被段秋鳴逗笑。許暮星隻見他們圍著席亦城在鬧,生日歌已經換成了快節奏歌曲,大家都玩開了,在樓上根本就聽不見樓下說話,隻有一片喧嚷混音。不多時,席亦城上了岸,往三三兩兩玩鬧的人看了圈,隨後一抬頭,對上了三樓倚在窗邊的許暮星,男生頭發被晚風吹得淩亂,卻擋不住細長眼眸裏熟悉的目光,他抄起桌上新鮮出爐的一盤烤串就走。“誒?這是我們自己剛烤好的,席亦城你要不要臉啊搶女生吃的,”藺冉想搶回食物都來不及了,人早走遠了。席亦城赤腳衝上樓,放下吃的:“你怎麽不下去玩兒?”許暮星轉過來看著他,手肘倚著身後窗沿,鼻尖沁了點汗,眼簾微微壓了下,平靜外表下,心如擂鼓。或者,有點興奮?“席亦城,我有話對你說。”剛才在樓下被一幫人拱得腦子發熱,席亦城也很興奮,不想許暮星要說什麽,吊兒郎當道:“我也有話說,我想追校花,你覺得怎麽樣?”【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07-18 15:18:00~2023-07-19 20:3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夜遊daydream 30瓶;睡睡睡不醒. 22瓶;雲吸毛茸茸 2瓶;64677872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章 許暮星頓了頓。席亦城走進浴室拿了塊毛巾擦頭發,一邊拉開抽屜找泳褲,一邊還不問追問:“說話啊,你覺得怎麽樣?”“不怎麽樣,你愛追誰追誰,關我屁事。”“怎麽不關你的事,我們這麽好的關係,我追誰你不得掌眼,以前真沒注意,她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二,你不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讓我向好同學學習,我...”許暮星打斷他:“你喜歡她?”席亦城說:“看著挺順眼。”“就是有一點一見鍾情的意思?”席亦城脫掉濕漉漉的牛仔褲,連帶裏麵的內褲一並抬腳甩一邊,大馬金刀,絲毫不避著許暮星,再彎腰帶上泳褲,穿褲子時腦子裏也琢磨了,說:“算不上,但人總要戀愛,我們現在談女朋友又不是不正常。”“嗯,正常,”許暮星涼颼颼盯著他□□。想一腳廢了。席亦城渾然不覺,又好奇問:“你有喜歡的女生沒?”許暮星道:“沒有。”席亦城哼笑了聲:“白瞎了你這張臉。”許暮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抬了抬下巴:“換好了就出去,我現在看見你就眼睛疼。”“眼睛進髒東西了?”“抓重點,是看見你。”“?”“我給你十秒鍾從房間裏出去,帶上門,不要在外麵轉悠,讓我安靜一會兒。”席亦城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許暮星怎麽說變臉就變臉,眉峰瞬間擰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突然導致眼睛疼,我現在帶你去醫院?”“10、9、8、7.....”許暮星開始數數。“許暮星,我哪兒招你了嗎?”他一聽許暮星對著他數數他腦子就發緊,跟頭上戴了緊箍咒似的,一個字一個字聽著輕飄飄從嘴裏念出來,卻如砸冰雹,“好了好了,你別念了,我馬上出去。”席亦城妥協,隨手帶上門。許暮星在床邊坐下來,默了一會兒,又起身打開了席亦城的衣櫃。櫃子裏不止有席亦城的衣服,還有自己的褲子、外套,抽屜裏有他的內褲、襪子,洗手間還有他的洗漱用品,就連床上的另一個枕頭都是他的。東西都曆曆在目,不是他的錯覺。且宿舍裏打水、晨起買早點都是席亦城包攬,他們在學校裏同進同出,姓席的張口閉口跟別人說“他不一樣。”結果到頭來,他告訴他要追女生。自己想表白的話成了笑話。薄唇微微蠕動,難得,許暮星也罵了句髒話:“這個煞筆,竟然是個直的。”房門外傳來動靜,噠噠噠的腳步聲跑得很快,到門口就停了,寧儲來拉人:“走了走了,蛋糕送過來了,你去看一眼,咱們是現在給你唱生日歌還是再晚點?”“不去,都滾。”席亦城聽話隻聽了一半,賴在外麵沒走。寧儲鬧不明白:“不是,你杵這兒幹嘛呢?”“和你們無關。”“我肯定是沒惹你啊,看你擺著張臭臉,誰得罪你了?許暮星和你吵架了?”“不知道他突然抽什麽風。”“所以他把你趕出來了?”“你會說話嗎?”席亦城看向他,氣息驀然間變得銳利。寧儲閉上嘴,心說您這光著腳站在外頭怎麽看也不像是把許暮星鎖裏麵了,可不就是被趕出來,趕出來還不讓人說了,切。沒一會兒又有人上樓,都拉著席亦城鬧鬧哄哄得要下去。今天席亦城生日,許暮星也不想給對方添堵,鬧了個大烏龍難道要怪對方他太好?說到底怪自己想太多。“你們先下去吃蛋糕,我等會兒就下來,”他隔著門板說話。外頭安靜了,很快又鬧起來,席亦城一聲嗬斥,吵鬧再次歸於平靜:“你確定?身體到底有沒有不舒服?”“沒有,跟你開個玩笑。”許暮星說。“那好,我樓下等你,快點下來”席亦城這才被幾個人拱走。許暮星在床邊坐著,沉默著待了半響,拿出禮物放在床頭櫃上,買了送席亦城的,自己留著更沒意思。客廳裏圍滿了人,他下樓時燈光正好熄滅,隻有超大蛋糕上的蠟燭照亮了一圈熟悉的臉,席亦城被擠在中間,催著他許願。【生日快樂。】發送完這條信息,許暮星將手機揣回兜裏,出了門。然後在路邊打了輛車奔向市中心。現在時間不晚,八點半多,街邊的飯館、小吃店都開著,他挑了家自助燒烤選了最裏麵的位置落座,擼烤串可以慢慢吃,歇業時間晚,坐到人關門都沒關係。服務員將點材料端盤上桌,一聽可樂放在他手邊。許暮星自己動手,以前吃串兒,都是席亦城負責烤,他隻負責吃。一不留神,一點油星子濺到手背上,刺痛紮進皮膚裏,隨手扯了張紙巾擦拭掉接著往烤盤上擺串兒,偶爾翻動幾下,也簡單。咚咚,有人叩了兩下玻璃。這角落還是個靠窗位置。一側目就看到了窗外的笑臉。林卉走進店內,在桌對麵坐下:“怎麽一個人,沒有和同學一起出來?”許暮星嗯了聲:“林律師,您要吃什麽,我幫你點。”“不用了,我在隔壁吃完麵剛出來,正巧看到你我就進來和你說兩句,”出於職業習慣,林卉說話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下個月我打算提前把年假休了,因為身體狀況不太好,要住院。所以建議你們盡早和我預約,把手續辦了,如果你小姨和小姨夫那邊再抽不出時間,我這邊就要換人接手了。”許暮星點了下頭,猶豫道:“林律師,你...”林卉知道他想問什麽,笑說:“我懷寶寶了,就是胎兒不是特別穩,我想來想去,工作和孩子之間,還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恭喜,”許暮星道。“謝謝啦。”林卉說完了要說的,叮囑了他少吃油炸品便離開了店裏。角落重歸安靜,許暮星望著窗外人流出神,烤盤上的肉串滋啦作響,散發出陣陣焦味,口袋裏手機震了震,慢慢回了神。席亦城打來的電話。他掐斷。下一秒,手機又開始震動,屏幕上顯示的還是同一個名字。他再次掐斷,開了飛行模式,連上店內waifai後,編了個謊言給席亦城發去信息:【宋翦突發闌尾炎,割了,我在醫院陪床,你也別過來,他好不容易睡著,病房裏進進出出容易吵醒他。】發送完收起手機。待到十點半,許暮星離開店內,越是到晚上燒烤店裏越熱鬧,上了馬路反倒安靜不少,他在路邊走了走,仰頭望著城市上空稀疏的幾點子星光。嗶嗶一輛的車停在身旁按了按喇叭。“小夥子,要不要打車?”“要,”許暮星拉開車門鑽進後座,學校已經關門了,就是翻牆進去宿舍樓道也鎖了,“師傅,去四季花苑,北門。”“好,走表啊。”“嗯。”到四季花苑正好11點,他付款下車。樓下安靜得隻有幾聲蟲鳴,朝樓上望,整棟8號樓隻有兩扇窗戶還亮著燈,突然,上下呈斜線的兩扇開燈的窗戶中間多了一束光,光亮左右來回晃,窗口有人和他打招呼。許暮星微微眯了眯眼,看清了對方。宋翦,一隻夜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