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的故意的,你們信我,”門內的人叫苦不迭,兩手緊抓著褲子,廁所關門時他正好蹲下,那玩意兒剛要出來,結果一聽是席亦城,又生生憋了回去,可誰知道他們一聊聊這麽久,他實在是憋不住了。門上咚得一聲。是席亦城發出的警告。男生一顫,再沒崩住,他本來就是拉肚子,此時一瀉千裏,噗噗噗.....用事實證明了真不是故意偷聽。席亦城瞬間麵如菜色,轉身就走,許暮星早一步退出了廁所,在席亦城衝出來前叫了停。席亦城:“幹嘛?”許暮星兩指在空氣裏做了個轉動手勢。席亦城依言轉身,扭頭問:“我身後有東西?”“沒有,就是讓你滾進去好好享受,”許暮星一腳蹬他屁股上,嘭得關上門。他再和這傻逼一起進廁所裏聊天就不姓許!【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07-23 12:54:40~2023-07-25 15:45: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特別好 6瓶;不問歸期、苦茶子不見了怎麽辦、物語虛無、溫客行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章 許暮星回了教室,剛坐下,走廊傳來班主任怒喝:“席亦城”靠窗的位置一眼便能看到半路被劫走的人,袁華的嗓門粗獷,1班整個教室內都聽到了,剩下一節課席亦城是別想回來了,寧儲默默為對方祈福,阿彌陀佛。鈴聲也在此時打響。寧儲拿胳膊肘撞了撞許暮星,眼裏全是八卦:“剛才席亦城拉你幹嘛去了,你們倆說什麽呢?”“我下次帶上你一起聽?”“那倒不用,我就是怕你們打起來,再好的朋友也會有摩擦不是,我隨便關心一下。”“嗯,”許暮星也隨便應了聲,拿出耳機。寧儲天生話癆,話題沒盡興嘴裏就覺得閑出屁,看了眼耳機說:“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吵架?他生日那天你為什麽走那麽早,害我們一陣找,要不是你不見了,我也不至於一口蛋糕沒吃到。”許暮星沒什麽表情:“想看著我下飯?”寧儲一樂:“不是我,是席亦城,他說你不在吃蛋糕沒意思,沒意思就沒意思吧,我們吃就行了,結果張延手那麽快,一聽席亦城不想吃直接抓了就鬧,但凡你要在,蛋糕都不能浪費得這麽快。”說著還重重歎了口氣,寧儲還是個標準吃貨。許暮星調整了令自己舒服的坐姿,靠著椅背,抱起胳膊微微低頭,耳機已經戴好了。耳塞式沒有頭戴式隔音效果好,寧儲接著叨叨,他不信許暮星聽不見:“對了,你那2b耳機和滑板都落席亦城家裏了,你不會是故意的吧?”結合今天兩人的對峙,“就因為吵架,連他送你的東西都不要了?”許暮星答了,言簡意賅:“不是故意,好主意,謝謝提醒。”什麽好主意?謝什麽提醒?寧儲將這話在腦子裏回味了遍,該不會是說本來沒想到吵架要還東西,經他提醒以後要照做吧?“.....”怕不是想要席亦城揍他?“許....”名字才打了個頭,寧儲倏地閉嘴了。教室外有值班老師經過,不是袁華,而是人稱“女殺手”的教導主任,經常在晚自習結束後出沒操場抓牽手小情侶,將萌發的爛漫小芽殺死在搖籃之中。他迅速低下頭。審視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隨後落向許暮星的側臉,黑色發絲與耳廓內的一點白色有著鮮明對比,視線停頓了一兩秒,教導主任沒說什麽便走了。寧儲是實名羨慕,自打某次教導主任抓住許暮星聽的是英語學習必讀名著後,偶爾看見許暮星自習戴耳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誒,許暮星,”他又開始說話,“你真的每次都在聽外語名著?”“偶爾也聽歌,”許暮星說。寧儲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他:“那你現在在聽什麽?”“聽你講了一堆廢話。”“......”寧儲訕訕閉嘴,突然想起來之前聊的明明是許暮星是不是真的和席亦城吵架,怎麽話題就偏了。再看許暮星淡漠無欲的表情,就是他話再多人也不會搭理他了,但又想到一事,道:“下課的時候又有女生給你遞情書了,我幫你塞課桌肚了。”許暮星沒反應,整理課本時他已經看到了。每個學期總有幾封不知名情書趁著他不在時放在桌上,因為無意喜歡女生,也就沒拆開看過。辦公室裏。袁華沒有表現出與之前相符的憤怒,嚴厲是為了震懾學生督促學習,不是打壓,但當眾被駁還是得說道說道:“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辦公室嗎?”席亦城道:“知道。“知道就好,”袁華邊說邊吹著茶水麵上飄著的幾根茶葉梗,開始苦口婆心,“看到你開始努力學,想迎頭趕上,老師還是很欣慰的,但是你的脾氣可得改改,你作為學生,是不是起碼得尊師重道?”“嗯,”席亦城應著,他不怕被叫辦公室,就是受不了袁華嗦,“你講快一點,我還得回教室。”袁華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你以為我想浪費時間嗎,還不是想在最後關頭幫著推你們一把,等你們以後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再回頭想想自己吃過的苦那都不叫苦。”席亦城拉過把椅子,坐著聽,就當和尚念經了。袁華啜了口茶:“既然你自己都坐下了,那正好。”席亦城不解:“正好什麽?”“你以為我叫你來單單隻是訓話?”袁華放下杯子,開始在辦公桌上一堆講義和教材裏麵找東西,然後抽出一遝卷子,“這是我在暑假裏自己編寫的一套高中數學基礎匯總,專門針對你們這些基礎不牢固的。”他從筆筒裏挑揀了一隻筆,外加草稿紙遞給席亦城:“辦公室裏更安靜,不怕被吵,開始做吧。”席亦城的眉頭越皺越深。又是卷子。複習階段已是每天理綜一套、數學一套、語文一套......星兒還要給他加塞,袁華還要再盯做.....靠!初中時候他沒人管,三五不時的就往網吧和遊戲廳跑,染著一頭綠毛跟著人打架抽煙,兩三句拌嘴就能炸了,後來又遇到許暮星才收斂。在學校內不主動惹事,不與老師發生爭執,這是他答應了星兒的。無奈抓過筆,接著做。等做完,自習早結束了,席亦城拉著一張臭臉回教室,除了張延和段秋鳴再等他,其他學生都走光了。“星兒呢”他問。張延道:“走了啊。”席亦城:“他自己回寢室了?”“應該是吧,鈴一打響就出去了,我想叫住他都來不及,走得還挺快,你們沒事兒吧?”段秋鳴也是看著許暮星出教室的,但以前都是他們一起走,因為許暮星會等席亦城,隻要席亦城不翹課,他們都是同進同出。“害,誰還沒點自己的小私事了,”張延搭上席亦城肩膀,“走了走了,今晚食堂的夜宵是麵,寧儲已經幫我們點上了,催著我們過去呢。”段秋鳴:“什麽麵?”張延打開寧儲發的截圖看了眼:“青菜卷子麵。”某人瞬間就飽了。三個男生離開教室,席亦城雖然沒胃口,但還是去了食堂,為許暮星打包一份,段秋鳴他們胃口好吃起來速度快,他前腳進宿舍,他們幾個後腳就到了。全是住一起的。文瀚一中的寢室一間住八個人,除了他們還有楊晨傑和湯俊。湯俊剛從洗手間出來,張延抱了幹淨衣服緊接著衝進去,關上門,也就是說,裏麵沒有許暮星。席亦城放下麵,朝著自己上鋪的欄杆敲了下:“星兒,吃麵。”上麵的人沒動靜。他朝床鋪望去,被子拱著,隻露出了一個腦袋,湯俊朝他噓了聲說:“許暮星已經睡了。”席亦城略顯詫異:“這麽早?”“反正他自己說的。”湯俊在床上躺下,“一來第一個洗澡,洗完就說他先睡了。”“那也不會這麽快睡著吧,難道是聽名著聽得犯困了?”寧儲脫掉球鞋,扯掉襪子,寢室裏瞬間彌散開一股臭味。段秋鳴齜牙咧嘴,抬胳膊擋住半張臉,一手奪過寧儲的臭襪子往對方臉上懟:“聞聞,聞聞,你自己聞聞自己是什麽腳,說了八百遍了要麽去寢室外麵脫,散了你的腳氣再進來,要麽就進廁所洗完出來,你怎麽就不聽呢!”“我出腳汗難受啊!”寧儲左躲右閃地辯解。段秋鳴擒住他推進床裏,掀了被子捂住,再把臭襪子塞進去,寧儲雖然個子小,但滑溜得像泥鰍,兩個人一下鬧騰起來。宿舍吵,又沒到熄燈的時候,許暮星自然睡不著,隻是不想理席亦城而已。他懶得理他,但人偏偏要上趕著湊。“都別吵!”席亦城低喝。段秋鳴和寧儲住了手。“星兒?”席亦城又叫了聲,他也從沒見許暮星這麽早睡過,見人不應,伸出兩指在許暮星的側頸上碰了碰,溫度似乎有點高,轉頭問,“你們誰有溫度計?”段秋鳴攤手。寧儲道:“我也沒有。”湯俊和楊晨傑一並搖頭。“那個....我,”有一道細小的聲音響起,薛沅的存在感非常弱,直到他拿出溫度計,其他人才注意到他,他道:“我有個測額溫的。”“借用一下,”席亦城接過溫度計,踩上踏腳的台階,星兒朝著裏麵,測額溫有點拗,於是掀了點被子往人脖子裏測了下,“37.6,星兒發燒了。”許暮星直接被氣醒了,麵對席亦城,想裝睡都不容易,他掀開被子坐起來,曲起一條腿靠著床頭欄杆,道:“我沒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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