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星盯他一眼,手裏的撿起的卷子甩他桌上,轉身撩起校服下擺,回頭:“我屁股翹嗎?”話題轉太快,某人腦子上冒出一個問號。但話說回來。“咳....挺翹。”“那你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麽。”“............”許暮星重新轉回去,他再理席亦城,席亦城就是狗!席亦城氣悶,抹了把臉,試圖再次搭話:“星兒?”對方真不理他。沒幾分鍾,又有人來了教室,薛沅抱了一堆習題,剛踏上門檻線就被謝嵐和沈佳一左一右攔了,三人同時卡在門上。“啊!”謝嵐叫了聲,“我手臂要斷了!”薛沅被嚇到:“你們、你們幹什麽?”他是頭一回被兩個女孩子卡在中間,臉騰地又紅了,著急後退,卻又不小心撞了沈佳:“對不起對不起。”“你先別...”謝嵐開口,想說先別進去,裏麵兩個人在吵架,但剛說話就對上了許暮星看過來的目光。許暮星沒看懂幾個人情況:“你們在幹嘛?”兩邊鬆了,薛沅趁機衝進了教室,驚慌地搖搖頭:“我不知道。”謝嵐和沈佳也進來了,一個笑得燦爛,一個見閨蜜笑如菊花隻能無語,腦子裏肯定又想了一堆廢料。“你們....不吵架了?”謝嵐笑眯眯問。“吵完了,”許暮星說。謝嵐哦著點點頭:“那就是和好了?”“沒有,鑒於他各方麵都不中用,我決定冷暴力他,”兩個女生一來他就看見了,也知道她們在外麵站了有一會兒,便順著開了句玩笑。臉黑的席亦城:“.....”“不中用”三個字又幫謝嵐打開了思維,分分鍾掏出一本帶鎖的加密本子。兩個女生又嘀嘀咕咕起來。許暮星隻聽見什麽“這樣容易被鎖吧”、“哎呦我又不發表”之類,他扭頭問薛沅:“昨天我圈的那些題都做完了嗎?”他答應了薛沅幫他複習,拿到數學模擬考前五,肯定會說到做到。“做了,我都做完了,你看看,”薛沅立馬挪過椅子,“但是這道展開式的係數怎麽選哪個都不對....”“你這麽看,如果是選d,tr+1等於c(2_2)5-rr....”“哦,這樣啊...”兩人進入了問答模式,他專心幫薛沅分析解題思路,但身後某個人還在盯著他,抱著胳膊,視線從他的後腦勺掃到低著頭的薛沅。不爽兩個字幾乎刻在了席亦城的額頭上,如果他沒記錯,薛沅手裏那本《高中數學加強版突飛猛進》是星兒給他的,就壓在他複習資料的最上麵。隨手翻了下,果然沒了!還有兩本紅皮封的筆記本也沒了。並且少了《5+3強中強!》、《數學基礎同步練習》、《臨時佛腳衝刺版》.....一摞的資料整整少了一半!“許!暮!星!”席亦城咬牙切齒。許暮星沒回頭,眼皮都沒眨一下,隻有薛沅和班裏已經陸續來了的大半人被嚇到,聞聲看向席亦城。席亦城道:“薛沅手裏的練習冊是我的。”薛沅一震,撒開了手,本子有點燙,不確定地看許暮星:“那、這...我我還能做嗎?”“能,練習冊又不是他的,你讓他有本事喊它一聲,看它答不答應,”許暮星說。兩人就是前後桌,不用薛沅傳說席亦城就聽得一清二楚,對著背影說:“本來是你給我的。”許暮星:“我收回了。”“憑什麽?”“憑你說要作業量減半。”這的確是席亦城說過的話:“……”無言以對,再次敗北。同寢室的三人組也到了教室,在門口時聽了一耳朵,為了以後寢室生活的和諧,大家上前勸了幾句。段秋鳴攬住席亦城肩膀:“亦城,你要練習冊我那邊有啊,什麽必刷題多得很,我爸給我塞了一大堆,我分你一打。”張延靠著桌沿嘖嘖感慨:“你居然為幾個本子吵上了,什麽時候變幼稚了?風格不對版吧哥們。”寧儲:“大家都是一個寢室,誰不知道你發火也降不住許暮星,何必呢,不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末句起了朗誦範兒。段秋鳴又小聲湊到席亦城耳邊:“就是,算了吧,你和星星拌嘴最後還得你道歉。”席亦城緩緩瞥過幾張臉,扯起嘴角:“你們挺會說。”三人開著玩笑樂嗬嗬。“你們在幹什麽,鈴打了兩遍還不回座位,當教室是菜市口呢!”突然一聲吼,袁華神出鬼沒現身在教室後門。他們還來不及閃,席亦城的聲音響起,涼颼颼懶洋洋:“老師,他們在早讀時間聚眾看女主播。”寧儲/張延/段秋鳴:“.....??!!”張延反應最快:“畜生,你說話得講證據!”席亦城掀開桌上躺著的一本《英語語法》,然後,露出了一部黑黝黝的手機,鋥亮的屏幕映著三張錯愕的臉。寧儲/張延/段秋鳴:“!!!”袁華氣吞山河:“你們三個,還有席亦城,都給我來辦公室!”四個人被齊齊帶走。許暮星耳邊終於清淨了,真好。【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08-05 07:18:24~2023-08-06 11:38: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苦茶子不見了怎麽辦、雲吸毛茸茸、不問歸期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5章 四個人在早讀結束後才出的辦公室,為了以儆效尤,袁華讓他們在做早操時站在班級前領頭。許暮星在隊伍末尾,正好落個耳根清淨。上午三節課過去,席亦城沒再來煩他,沒多說一個字,也沒有煩人的小紙條,他更沒回頭去看,應該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個屁!“我來問題,”席亦城站在寧儲桌旁,壓低了眉,眼裏還有剛睡醒後未消的殘餘困意,臉上一道壓出的痕跡從眼角劃到鬢邊。感情上午三節課都在補覺。寧儲課本一摔,站起來讓座,行了個標準“斜擺式”手勢:“席大爺,您請,咱得罪不起您。”赤果果的對今日遭受的無妄之災還耿耿於懷。席亦城拉了椅子坐下。練習冊是他隨便從複習資料裏麵抽的,翻了一頁,拿筆將上麵的題目全部一劃拉:“這些全不懂。”許暮星粗粗掃過,三角恒等變換並不在席亦城不會做的題目範圍內。嗬。“薛沅。”聽到呼叫,薛沅身體往左扭,想了想後又往右轉,卡殼似的特別猶豫,但還是硬著頭皮轉了過來,推了推眼鏡:“那個,你叫我?”“嗯,”許暮星從自己的筆記本上撕了一張空白紙,寫了幾套高考模擬卷的名稱遞給他,“這些是我上個學期做過的,周末可以去書店買,很有幫助。”薛沅想問什麽,頓了頓又換了句:“謝謝,我會去買的。”篤。桌麵發出一聲輕叩。許暮星瞥眼。席亦城臉臭得很:“問你的問題的人好像是我。”許暮星正色:“我隻回答你真正不會的問題。”“好,”席亦城翻了翻書頁,重新圈了幾道。他這才開始講題。但離譜的是,席亦城不止一節課間占用他的時間,是每次下課都會來問題,覺也不睡了,球也不打了,就連去趟班主任辦公室一出門就會看到他,明擺著和他說的“保持距離”作對。*周五散學前十分鍾,物理老王還在滔滔不絕。“老師,”許暮星舉手。老王:“好,這題你來回答。”許暮星:“我想去上廁所。”“噗”豎著課本偷喝汽水的寧儲噴了。他還真以為許暮星要回答問題,畢竟同桌這麽久以來都沒見學霸上課期間離席,除非後座瞪著眼的那位跑出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