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這樣那樣的教市川功課已經開始了四天了。


    早上八點開始作業檢查和課前預習。


    放學後就是在閉校時間之前勉勉強強把今天沒交上的作業給做完和之前功課的複習。


    建立這個計劃的是我。對於討厭學習的這家夥來說還是挺機械化的學習方式來著......。


    「好結束—!」


    「嗯。那估一下分吧......」


    盡管覺得她馬上就會緊張起來,看來市川回家以後有好好把我的出的作業消化掉啊。


    這四天之內也完全沒有遲到更是令我吃驚。


    今天放學後也是在圖書室裏學習。


    圖書管理員的老師們在是在的,最近我們進自習室學習的話他們就會輪番出現在圖書室。對著我豎起大拇指,然後留下一個謎一樣的笑容之後離去......。


    喂,給你大拇指折了哦。


    順帶一提我也有自認為成長的部分。


    「呐?為什麽信長要用火槍啊?這太卑鄙了!」


    「是不是卑鄙我不知道,戰爭的話一定要用最新式的武器是雷打不動的鐵則啊。正因為他是時代的pioneer信長才能走到快一統天下這一步前的你懂嗎?」


    「......piontsu?」(譯:pioneer先驅者パイオニア,パイオツ就是歐派的另一種說法)


    「學習的時候能不能別說下流段子......」


    就這個樣子,悲喜交加的同時,我漸漸習慣了市川的學習方式。


    我的技能數在市川方向也能急速成長當中......。


    這個分數的話在異世界我大概是也是無敵的級別吧。


    不過,這辣妹還是很有潛力的。


    與笨拙的言行想法,教過的東西,記了的東西還是很難忘掉的—這家夥。


    學習方法很特殊導致不怎麽開竅,但是集中力......嘛啊,要說沒有也不可能嘛。這樣的話成績應該很快就會上來了。


    真是的,作為一個老師真是再開心不過了。


    市川同學這人,不知道在開心些什麽,總是嘿嘿笑笑看著這邊。


    「......幹什麽啊?」


    「嗯—?也沒什麽—」


    「給我集中點啊集中!」


    「好——」


    「好隻許說一回!」


    「不是我確實隻說了一回啊?」


    大概是昨天開始就這個樣子,一不注意就又在嘿嘿笑著了。


    有空擺這表情還不如多做幾道題......。


    「我說你啊......」


    「嗯—?什麽呀—?」


    「學習很快樂嗎?」


    「完——全不開心!學習怎麽可能會開心呢!」


    「也是啊。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那為啥這人能這麽開心的樣子啊?


    「啊—但是—,樹來教我的話我就很開心喲—」


    唔......。


    怎麽回事這種大事不妙的氣氛......。怎麽回事,這種心髒被緊緊捏住的感覺......。


    換個話題吧。


    「說起來,你不是有男朋友嗎?男朋友不教你學習的嗎?」


    「......哈?」


    市川稍稍歪了歪頭。


    ......啊咧?


    「嗯?所以說啊,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誒?」


    「所以說啊,男朋友......」


    「那個,男朋友?」


    「啊,誒?」


    誒?這種對此不太熟悉的感覺......?


    「啊,嗯!對了!我的男朋友,高中畢業的所以學習不太好——」


    「......他,不是大學生嗎?」


    「那個,這是之前的男朋友—,上周分手了換了別的男朋友——」


    「我聽說你有大學的男朋友好像才這周的周一來著?」


    「啊......」


    「......」


    「......」


    「......所以你啊,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啊?」


    「有」


    「沒有吧?」


    「有」


    唔姆......。


    「......嘛啊不管了。總之以下周一的小測驗為目標,稍微再加把勁吧」


    「啊,說起來是這樣啊!我的黃金周啊—......」


    下周的周一,有英語,數學和現代日語的考試。這些不合格的話黃金周得有三天都是在特別補習中度過了。


    考試範圍是高一的複習。嘛啊,說實話挺簡單的。


    根本就沒聽說過會有要補習的家夥,要補習的哦什麽的,大概隻是老師嚇唬嚇唬人的吧。但是,市川此時正雙手抱頭深思著什麽。


    「為什麽會有三門考試呢—?」


    「雖說是普通科,但姑且是以大學進門考試為前提的」


    對於高中畢業想要去美國的我來說的話還是挺無所謂的模擬考試就是了,對於應試生來說還是不得不考的。


    嘛,我也沒有不考的打算就是了。


    「就是因為沒有那個能力所以才這麽困擾的啦—......。我的黃金周啊—......」


    「抱怨些有的沒的也不是辦法吧?好啦,來吧」


    一邊緊皺著眉頭市川一邊取出了初中社會的複習講義拿了出來。


    市川在不斷解著問題的時候,我這邊倒是問題源源不斷冒了出來。


    為什麽市川明明沒有男朋友還要騙周圍人說自己有男朋友呢?


    就好像我不希望周圍的人知道我在從事街頭藝術家和醫院小醜的工作一樣,市川應該也有什麽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吧。


    難道說這件事跟之前她在醫院這事有所關聯嗎?


    「好結束啦—!還解開蠻多道題的呢—!」


    笑容滿麵。


    這成功了有這麽開心嗎。


    總之,先不往深了問吧。要是做了多餘的事情反過來咬我一口就不好了......。


    「——嗯?」


    「怎麽了嗎?」


    「什麽啊,這個排名表?」


    「那個,戰國武將帥氣值排行榜?」


    「你標題寫這麽大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不是說這事啊是說為啥又在寫這些有的沒的了啊,這家夥......。


    「那麽,堂堂正正的第一名是伊達政宗。為什麽呢?」


    「誒—?眼罩什麽的很帥?」


    啊,let』s party的那個?真是現充啊。(譯:出自戰國basara)


    「你啊,意外很中二啊—......」


    「噗—!真沒禮貌啊!是高二噠—!」


    ......我,可以開始哭了嗎?


    * * *


    「想要獎勵!」


    放學後的學習會終於結束了,在校門口徘徊的時候,市川突然就蹦出這麽一句話。


    「......姑且問一句,是什麽的獎勵啊?」


    「最近不是遲到也沒有還努力學習了嘛—」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我也很努力了吧?呐,呐,想要獎勵啦!」


    「真是太好了呢真了不起真了不起表揚你一下哦」


    「嗯—!為啥是棒讀嘛!這種不需要啦要獎勵!」


    「不是表揚你了嗎?話說啊,努力的標準也太低了。想要我給你什麽啊?錢嗎?」


    「那個呢—,肚子餓了—......」


    「那去杉家——」(譯:不太懂這裏スギ家指的是什麽,大概是吉野家a,因為下文有說是吃牛肉飯的,不過711勞森什麽的硬要說也是有牛肉飯的(速凍))


    「反駁!」


    唔姆......。


    「不好吃嗎牛肉飯。不喜歡吃蓋澆飯的話咖喱怎麽樣呢?」


    不行的話豬肉飯和鰻魚飯也有啊。家庭向的套餐可太多了。我們杉家真是太棒啦!


    「牛肉飯也不要咖喱也不要!快餐!還有甜一點的!其他的都不行」


    真是任性的小姑娘啊。


    「誒——,快餐又甜的啊—......」


    很可惜我的錢包裏隻有野口先生兩位。(譯:指兩張一千元的日元紙鈔。日本人常用紙鈔上印著的人代表紙鈔的麵額。野口英世,19世紀初20世紀末著名的日本細菌學家)


    ......也就是說隻能去那裏了嗎。


    雖然可能隻是我能接受的地方就是了—......>


    「那也不是吧。又是快餐又是甜的東西,讓你吃個夠」


    「誒?真的嘛?太好啦—!」


    今天笑得最開心的一次了。真是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家夥啊。


    ——十五分鍾後。


    「......這裏?」


    還帶有許多昭和時期留下來的陳舊的痕跡,各種各樣的粗點心琳琅滿目,不僅會讓人「該從哪裏開始呢」這樣吐槽的粗點心之山。


    看了這些還不興奮的家夥根本不存在啊!


    「真的是,這裏?」


    「所以為啥要再問一遍啊?」


    「不是粗點心店嘛!」


    「又是快餐又是甜的吧?什麽?有什麽意見嗎?鄙人隻是如是地遵循了您的指示而已有什麽問題嗎?」


    「一般女孩子說又要快餐又要甜的東西的話,不都是指漂亮的甜品店嗎!居然是粗點心?」


    「我連不漂亮的甜品店都沒有去過啊!你請求的對象錯了!」


    「即便如此為什麽是粗點心啊?簡單不敢相信—!」


    「喂。再這麽貶低粗點心的話即使是我也得該出手時就出手了啊?」


    「不敢相信說,的,是,你啊!」


    果然是卡路裏不夠啊。卡路裏不夠的話就用粗點心大量補充吧。


    「不管怎麽說先進去吧—」


    「不管怎麽說是什麽意思?回去啦!」


    「今天我請客」


    「誒?真的嗎?真的請我?」


    「畢竟是獎勵嘛。話說你啊,也太得意了吧......」


    要是有個大叔給她一顆糖估計就會屁顛屁顛跟著他走了吧,這家夥。


    * * *(譯:你就寵她吧)


    「你好啊,千惠奶奶!」


    「啊啦啊啦,一醬。今天也來了啊?」(譯:樹日語發音itsuki,老奶奶說的是i醬所以翻譯成一醬)


    進入店內深處的一把椅子上坐著的是店主千惠奶奶,她笑著來迎接我們。


    「噢喲。還,帶了另一個人來啊—」


    「你,你好—......」


    「啊呀呀,小美人兒。難道說是一醬的女朋友嗎?」


    「「才不是!」」


    就好像事先排練好的,我和市川都奮力一起搖著頭。


    「哎呀哎呀,調子很合呢—。話說回來真是漂亮的頭發和眼睛呢—。是外國小姐嗎?」


    「不,這家夥是純純的日本人。頭發也好眼睛也罷都是欺騙世人的偽裝罷了」


    「怎麽可能說是偽裝呢—!是化妝啦—!」


    「是嘛?像人偶一樣的還挺可愛的—」


    吼吼吼吼地笑著的千惠奶奶,今年已經八十二歲高齡的樣子。


    背也有些駝了,隻是看店就挺辛苦的了,還是會在客人麵前展露笑容。做事全心全意,是位非常好的老奶奶。


    真是可惜。千惠奶奶要是能變年輕個六十歲就好了啊—......。


    「今天想要點什麽?」


    「我想想啊—......啊,不是我。你想要什麽?」


    「啊,誒?誒?要我上嗎?那個,那個......」


    被眼前包裹住自己的粗點心所迷住的市川。


    「嘛,時間其實也不多了,今天就快點選吧」


    「我,我知道的啦—!......那麽,這個和這個!」


    「居然選了『美味棒』和『酸奶們!』啊,真有你的啊!」


    「誒?很厲害嘛?」


    「不,隻是想說說看而已」


    「哈?什麽啊—......」


    「話說你啊,這點就夠了嗎?別客氣再多選幾個啊」


    「啊呀,點心吃多了會胖的啦—」


    「你啊,不是一直說甜點甜點的嗎。粗點心啊,是為了小朋友的健康考慮而做出來的食物啊。可別太小看粗點心了!」


    「也,也沒有說小看它啊—......」


    「想舔的話軟糖怎麽樣呢?」(譯:舐める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小看一個是字麵意思舔)


    「千惠奶奶真是高明!來三塊靠墊!」


    「吼吼吼吼」


    「靠墊是啥?不是很懂這裏的梗欸—......」


    這家夥,看不明白笑點的嗎。


    山田君,把這家夥找個地方扔掉吧—。(譯:山田君我不懂,好像是有比較著名的粗點心店叫山田商店,靠墊就是粗點心零食包的意思)


    * * *


    結果我和市川就和千惠奶奶一起一邊開心的聊天一邊吃吃喝喝。


    市川一邊吃著我和千惠奶奶推薦的零食一邊「好吃!」地叫著,結果吃了一大堆。


    說起來這家夥,是讀者模特來著。吃這麽多肚子的肉沒事嗎?


    途中,市川和千惠奶奶討論著什麽特別起勁,我因為沉迷於放在外麵的格鬥機而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


    「唔誒!輸了—!」


    可惡啊,十刃這家夥—!果然本田隻能到這種程度了嗎—......。下次我要用百烈大力拳給你的臉把你爸媽都不認識你啊庫羅諾婭!(譯:別問 我也不懂)


    「......那,該回去了吧」


    「誒—?我還想,再跟奶奶多說幾句話來著—」


    「怎麽關係就這麽好了啊。話說你快點給我回去學習啊」


    「噗—!這裏也在說學習的事情嗎?再讓我逃避一會兒現實不行嗎—!」


    「吼吼吼吼。愛莉醬真是好孩子啊。感覺我也精神了些」


    「誒嘿嘿嘿—!」


    一表揚就這麽高興。這樣千惠奶奶的粉絲又多一人了。


    「對了,一醬。最後不給她看看那個嗎?」


    這樣說千惠奶奶慢吞吞地取出寫著「海苔」的罐頭。


    這個罐頭......。


    「啊,不,這個有點.....」


    「誒?什麽什麽?什麽啊這個罐頭—?」


    「一醬是很聰明的孩子啊。稍微教一下就什麽都會做了」


    這樣說著千惠奶奶打開了罐頭的蓋子,裏麵是有些年代的用和風紙張製作的小布袋。


    對千惠奶奶來說是重要的,飽含著回憶的小布袋......。


    「誒—,這就是小布袋?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


    「一醬曾經努力學習過了。看著這個就想起以前的事情真開心啊—」


    「啊哈哈哈......」


    市川就在麵前,可以的話還是請別說出雜技的事情啊。


    然而,千惠奶奶全把放著布袋的盒子朝我遞過來。


    「來吧,一醬」


    「不是—,那個—......」


    瞥了一眼旁邊的市川。


    「有什麽關係啊樹!失敗了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不是,不是在說這種事情—......」


    「別擔心了,好嗎?也是為了千惠奶奶而努力一下吧!」


    庫......。這家夥,明明不知道我的意思......。


    「啊,啊啊......」


    我伸手結果布袋。


    話說,什麽啊,這股奇怪的緊張感......。手心都出汗了......。


    「那,就稍微來下......」


    我將布袋扔向空中。


    一開始是三個。但是,數量不斷增加,最後有六隻布袋在空中飛舞。


    「好厲害—!樹你真帥啊!雖然動作很惡心!」


    「那就別說惡心啊—!」


    「吼吼吼吼。真的很厲害呢—」


    兩人開心地看著,我的心情也漸漸安定下來。


    稍一不注意情況就要脫離控製了啊,我心裏還在擔心別的事情。


    千惠奶奶,至少求你別說過去的事情......。


    「——以前啊,我還是愛莉醬這麽大的時候,這附近來了一位大道藝人」


    庫......!


    千惠慢悠悠地開始講著過去的事情,我手中突然就慌亂了起來。


    「大道藝人?」


    「就是在路邊表演雜技的那種人。那會兒正是戰後複興還沒有什麽娛樂項目的時候......。那位藝人連錢都沒收,就為貧窮的我們拚命表演了各種雜技。這個小布袋就是那個街頭藝人給我們的。每次來就給一個。馬上就可以拿到九個的時候,這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誒—......。那,對奶奶來說這個小布袋真是重要的回憶呢—」


    「是呀。看著一醬,我就想起來那時的藝人了—......」


    「奶奶......」


    千惠奶奶吸了吸鼻子。


    「——那個人,怎麽說呢,應該是小醜」


    「誒?」


    哇,壞了!


    就在市川碎碎細語的時候,我趕緊假裝手裏堅持不住了。


    「啊,對,對不起,奶奶!果然今天狀態不太好啊—!」


    「吼吼吼吼,沒事的沒事的。謝謝你啊,一醬」


    又過了一會兒,我們帶著一大袋特產的點心袋子出來了。


    雖然出了各種問題但是今天的禮物......。


    「所以說不是啦」」


    「哎呀哎呀,果然很合拍呢」


    吼吼吼吼地笑著的千惠奶奶揮了揮手,我們帶著點心袋子朝車站走去。


    * * *


    回去路上,市川不知道為啥一副不太開心的表情。一個人都能吵吵鬧鬧的市川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著。


    明明在店裏都這麽開心的樣子,感覺氣氛很奇怪。


    「怎麽了?這家店很棒的吧?」


    「嗯......」


    「怎麽了呀?果然還是不喜歡粗點心嗎?」


    「不是......」


    「發生什麽了嗎?」


    「沒什麽......」


    「你這感覺就不是什麽也發生啊......」


    「稍微,考慮了各種事情......」


    稍微頓了一會兒,市川慢慢開口了。


    「......千惠奶奶的丈夫,住院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去年開始吧。雖然我沒見過他就是了......」


    「本來是想把這家店關了的,就因為覺得最喜歡小孩子的丈夫回來看到這家店關了會很難過,才一直開到了現在......」


    「這樣啊。這我還真不知道......」


    一直麵帶笑容,做著這麽多勞累的事情啊,千惠奶奶......。


    「實際上,我的妹妹也住院了—」


    「是這樣嘛?」


    想起來之前在醫院裏見到市川的事情,我內心有點動搖。


    原來是因為妹妹在住院嗎......。


    嗯?這樣想著,市川的妹妹就在小兒病科嗎?


    我也見過嗎......?


    「住了很長時間的院,終於出院了又馬上要住院了......。去看望她也不怎麽見她說話,最近在一塊兒也隻是玩玩手機—......」


    「那真是該怎麽說呢,辛苦呢......」


    「不啊。妹妹在醫院雖然挺辛苦的,也有很精神的時候哦—」


    「嗯——」


    「——就是小醜先生來的日子......」


    唔......。


    我的內心動搖著,假裝不是很懂這些。


    「小醜先生?那是什麽啊?」


    「偶爾會來醫院表演雜技給小朋友看」


    「誒—......」


    「我的妹妹啊,特別喜歡那個小醜先生,前段日子也一直在說小醜先生的事情。小醜先生失敗了摔倒什麽的,做了花形態的氣球送給她什麽的,特別興奮的樣子—......」


    氣球,花......?


    什麽......不,不會吧......。


    「是,是這樣的嗎—?」


    「雖然我也見到過,但是完全不跟我說話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設定什麽的,稍微跟我說兩句也沒事吧?」


    所以說不是設定啊。


    隻會通過演技對觀眾進行表達啊我的話——


    「感覺啊—,跟千惠奶奶說的大道藝人很像的感覺啊—」


    「哪裏像了」


    「聽護士說,那個小醜是自願做著這項工作的。報酬也不要還一直做著這種事情挺了不起的吧—?」


    「啊,啊啊。是啊......」


    再說下去可能要不妙了。能不能換個話題呢......。


    「說—起來啊——」


    「呐,樹。剛才的小布袋雜技,你能熟練嘛,樹也在做著什麽的誌願者的工作嗎?」


    「不是—,那隻是小布袋雜技而已啦—......」


    「那有什麽不同嗎?」


    「不同的吧,大概......。而且我怎麽可能免費做那種事情呢—。能達到那種程度的話我怎麽不去掙錢呢—,一般來說—」


    「哼——」


    「說起來,你啊,千萬別在學校裏說小布袋雜技的事情啊?」


    「誒—?為什麽啊—?」


    「說起來你啊,都高中生了應該覺得小布袋什麽的很不好意思的吧?」


    在我稍前一點走著的市川突然就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我完全不覺得不好意思啊?不如說我覺得剛才的樹很帥啊。是為了千惠奶奶認真學習了的吧」


    毫無顧慮的純粹笑容。


    內心動搖的同時心跳也更是加速跳動著。


    「中途不是失敗了嗎?恭維話還是免了吧。總之保密行吧?」


    「我知道了。那我妹妹的事情也請你保密」


    「為什麽啊?不能跟朋友說嗎?」


    「說不了呀—。感覺挺沉重的—」


    噫嘻嘻嘻地笑著,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勉強在笑著的感覺。


    「我呀,雖然不喜歡學習,但是還是很喜歡學校的。能跟朋友閑聊,忙於做某件事。不覺得很有青春的感覺嗎?」


    「但是,說起來你啊......」


    不去想你妹妹的事情不就好了嗎?......這樣殘酷的話我說不出口。也不可能說出口。


    隻是沉默的看著市川。


    「但是,就像樹說的那樣,隻是逃避現實而已......」


    市川「真是差勁呢,我這人啊」這樣困擾的表情笑著。好像是察覺到我想說的話了。


    「但是啊,看到千惠奶奶之後,為了自己最珍視的人而努力著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點我也稍微反省了。妹妹在跟病魔戰鬥著,果然隻有我在逃避我討厭的事情也不好啊—......」


    「啊,不是......。不管是誰,都會有逃避自己討厭的事情的想法吧?」


    「樹也有什麽討厭的事情嗎?」


    「有的啊。討厭的事情想要逃避的事情真是一大堆啊」


    「比如說?」


    「誒?」


    「樹討厭的事情,想要逃避的事情,告訴我一件吧」


    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自己的弱點。但是,畢竟市川也說了她妹妹的事情了,告訴她一件事應該也沒事吧,這樣想著我便開口了。


    「不要笑啊?」


    「不會笑的啦」


    「......不能坐車」


    「誒?」


    「汽車太可怕了我不敢坐......」


    「為什麽呢?」


    我自從事故之後就再也沒有坐過車了。


    一坐上車事故的場景就會突然閃回於我的眼前,內心就會充滿恐慌。


    什麽的,用這家夥的說法就是「太沉重了」,還是......。


    「以前,發生了各種事情呢,讓我沒法坐車了」


    「各種事情是?」


    「各種事情啊。總之坐不了車了」


    「那,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趕不上了,不管怎麽樣都不得不坐車了該怎麽辦呢?」


    「......不知道。但是勉勉強強能趕上的吧?怎麽都不行的話,那個時候在考慮那個時候能用的別的辦法吧」


    「這樣啊......」


    「說起來,最近的你啊,那個,沒有在逃避啦......。在努力的,我是這麽想的」


    隻有這個是不想說的。


    隻是做到了本來就是理所應當能做到的事情,我其實是不想這麽簡單就肯定她的。


    雖然是不想就這麽表揚她的,但自己說出來之後不知怎的就感覺釋然了。


    小心翼翼地看向市川,她正瞪大眼睛看著我。


    「話說,突然是說什麽啊?為什麽就溫柔起來了呢?是喜歡我嗎?對不起!我們不行的!」


    「才,才不是啊笨蛋!不是這個意思啊!我也是不擅長表演別人啊!所以說啊!你也應該好好麵對自己討厭的事情,也應該多有自信些,是想說這事!」


    啊啊可惡,說不明白。


    話說明明都沒有告白突然就被甩了這是第二次了吧?差不多能別平白無故增加我的失戀次數了嗎。


    「總之,就是這麽回事了......」


    「嗯,嗯。謝謝......」


    「啊,不是,我也,不是......」


    「我覺得很開心」


    「是,是嗎?」


    「嗯!今天最好的獎勵!」


    看著那樣的笑容,我——


    「但,但是,還遠遠不夠啊!明天要更努力些啊!」


    「嗯!那,明天也是後天也是,要一直一直教我功課啊!」


    一直說實話挺頭疼的—......。早點自立啊。


    「......啊,啊咧?我,為啥要跟樹說這種事啊?」


    「我怎麽知道啊!」


    「總之——欸!」


    「喔,等,你!在幹嘛啊?」


    別玩啊!所以才說你,是碧池啊,喂!真的放手啦!求你了......求你了啦!」


    啊♂!什麽,這軟綿綿的感覺!啊,不好!伸展力開始在股間聚集了!


    喂,這種時候不要就強力了起來了啊我的兒子!(譯:你們應該猜得到是什麽意思)


    爸爸是都已經不得不向前屈了啊!


    和市川在車站分別後,我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市川的真麵目。


    為什麽市川就突然開始積極地學習了呢?


    應該是因為我對她的說教有好好地傳達到了。


    隻是,那家夥心中也有想要做到的。


    那就是不逃避自己討厭的事情。


    有個與病魔戰鬥著的妹妹,嗎。


    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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