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2章 祁笑正目不轉睛盯著屏幕, 心想這一幕怎麽自己沒看過，難道說他之前看的是刪減版？還是他有天晚上看睡著了所以錯過了？本以為視頻裏鏡頭會繼續往下移，結果才解了兩粒扣子就被切到了下一個場景, 祁笑有點不高興，怎麽這樣！他失望地收回了目光，想著哪天應該再二刷一遍, 說不定還有好多被自己漏掉的寶藏鏡頭。“不看了？”陡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提醒著他此刻並非一人, 之前祁笑因為太過專注，陸星涼說的話直接被他自動消音，現在對上對方深沉的眸光才猛然反應過來。祁笑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收起來，正色道：“隨便看看。”陸星涼似乎是想笑, 盯了祁笑片刻, 他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電視劇和現實是不一樣的。”祁笑有點不明白陸星涼這話裏的用意, 他問：“就像柯玟棠和前輩不一樣？”“影視中的人物都經過了藝術加工，所以現實裏不會有像柯玟棠一樣的人。”陸星涼意有所指。祁笑這下明白過來了，這不就是很多長輩經常會對年輕人說的, 要麵向現實, 不能沉迷於虛擬人物嘛！他下意識道：“我沒有想找他這樣的人啊, 再說了，雖然現實裏沒有柯玟棠, 可是有前輩你呀。”聽到這話, 陸星涼莫名頓了一下, 欲蓋彌彰般掃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 他說：“時間差不多了。”祁笑這才發現已經過了許久，便點點頭：“嗯嗯, 我們去教室吧。”林知窈來的也比較早, 已經在教室外麵等著了, 看見祁笑和陸星涼一起出現不由有幾分驚訝，她說：“現在還不能進去。”祁笑問：“為什麽？”“導演說要等所有嘉賓到了才能一起進去，大概是想賣個關子？”林知窈笑了笑。這讓祁笑也有點好奇，難道說周重羽選擇授課的樂器很出人意料嗎？又過了會兒，梁憶和宋湄也一並到了，確認所有人都到達後，他們便推開教室的門一齊走了進去。最先發出驚訝聲的是梁憶，林知窈則是吹了聲口哨：“酷啊~”教室的前方，台上放了一套架子鼓，而周重羽正端坐在那裏。沒想到周重羽竟然還會打擊樂，他之前給人的印象總是春風般和煦溫柔，但看到對方靜坐在架子鼓前的時候，祁笑卻絲毫不覺得有違和感，就好像這本就是屬於他的風格。今天周重羽難得地穿了一身深色的上衣，襯著架子鼓的金屬反光，臉上沒什麽表情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有點冷。祁笑聽見一旁的梁憶在和宋湄小聲交談著什麽。“他有次演唱會也打鼓了，我當時就在現場，效果特別炸……”咦，難道說梁憶是周重羽的粉絲嗎？如果她對周重羽隻是崇拜的情感倒好了，不然祁笑也覺得怪尷尬，畢竟自己還得在梁憶的麵前和周重羽走劇本。五個人各自找了座位一字排開坐下，因為有點私心，祁笑挑了個離周重羽較近的位置，他左邊坐著林知窈，右手邊是陸星涼，而最左邊則是梁憶和宋湄挨著坐在一起。剛一落座，林知窈就起哄道：“老師，是要先給我們秀一段嗎？”周重羽似乎早就有準備，輕點了下頭。幾秒後，音樂響起。才聽了十來秒的前奏，祁笑就聽出來這是周重羽給七色唱的歌，但卻並不是今年新寫的品牌主題曲，而是幾年前給七色某個係列手機唱的廣告宣傳曲。那時候周重羽尚不出名，當時七色的廣告做的很有創意，播出後便迅速傳播開來，而廣告曲也因為獨特的旋律而風靡一時，這首歌包攬了當年各類音樂榜的第一名，周重羽這個名字也由此進入了大眾視野。祁笑沒想到周重羽竟然會選這首歌，他還以為會宣傳自己新出的專輯呢，之前祁笑有看過周重羽的朋友圈，他上個月剛出了新專輯，本來這時候在節目裏宣傳一波正好。這個大概是七色那邊要求的？畢竟是金主爸爸，但祁笑又覺得這不太像公司平時的作風，索性他也懶得想了，專心看周重羽打鼓。因為那個係列手機的目標群體是年輕一代，所以廣告曲風也比較動感，節奏很快，甚至於有些跳躍，隨著周重羽的手上的鼓槌落下，密集的鼓點響起，瞬間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周重羽的手速極快，看得人眼花繚亂，而鼓和鑔片交替發出的聲音更是直擊心髒，祁笑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盯著對方的動作一眨不眨，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觀看架子鼓的表演，仿佛心跳也跟著鼓點一齊律動了一般。他學校裏其實也有不少學生組樂隊的，但祁笑一直都沒什麽興趣，直到今天看到了周重羽的表演，會打架子鼓的男生真是太帥啦！一曲完畢，一時間整個教室內鴉雀無聲，像是還沉浸在先前的氛圍中沒有出來，安靜了幾秒鍾，祁笑率先鼓起了掌，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周重羽，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雖然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帶給人一種驚喜感。周重羽放下鼓槌，衝其他人笑了笑：“歡迎大家。”“一門樂器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成的，所以今天這堂課重在帶大家體驗，希望能讓你們感受到架子鼓的魅力，有興趣的話日後可以繼續學習，待會兒可能需要一些針對性的指導，所以琴行這邊安排了一位助教老師，以協助我完成今天的教學。”話畢，站在一旁的助教也向大家作了自我介紹。因為之前沒有接觸過打擊樂，祁笑其實還挺感興趣的，大概他總是對新鮮的事物有一種好奇心，他注意到每個人的麵前都擺了一個像墊子一樣的東西，還有一對鼓槌。周重羽在一旁解釋：“因為場地和器材的限製，這邊給大家準備的是供練習使用的啞鼓墊。”接下來，周重羽先給他們大概講了講理論的部分，比如一套架子鼓分為幾個部分，各部分不同的音色等等，接著便是教他們如何坐姿，怎樣拿鼓槌，以及如何發力，這是開始學習架子鼓的必備步驟。簡單講完之後，周重羽便讓大家嚐試著先用啞鼓墊練習單擊，其實看起來最簡單的單擊也大有講究，不過他們就隻學習一下午，周重羽也沒辦法從基本功一一教起，況且大家也都是圖個新鮮。之後助教老師也下來給他們指導，宋湄似乎是以前有學過，直接充當了梁憶的老師一角，而相比之下林知窈就有些吃力，獲得了助教老師的一對一教學。陸星涼則隨意敲擊著鼓墊，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似的，好像對這堂課也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看他打鼓的動作倒是挺像模像樣的，祁笑不由好奇：“前輩，你之前有學過嗎？”聞言，陸星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但卻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這時一旁的林知窈拿祁笑上次課上的事開玩笑，插話道：“小天才，不給大家露一手嗎？”祁笑便暫且將視線轉向了她那邊：“樂器哪能那麽快學會呀。”不過他其實有點想試試周重羽剛剛用的鼓，啞鼓墊什麽的，果然還是和真鼓差得遠了，雖然還沒學會，體驗一下也很好玩嘛。周重羽像是看出來他心裏在想什麽似的，笑了笑：“你想上來嗎？”祁笑嗯嗯兩聲，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就是想感受一下，要真打還是算啦。”周重羽隻是微笑：“沒關係，我可以教你。”祁笑便走到了台上坐下，周重羽站在他的身後問：“想試試這首歌嗎？”他指了指一旁的鼓譜，正是剛剛給大家表演的那一曲，祁笑挺不好意思的，扭頭看向周重羽：“這個我學不會吧？”周重羽低頭回望：“不試試怎麽知道。”他簡單講了講鼓譜，然後越過祁笑伸手演示了一小段：“就是這樣，其實不算特別難。”祁笑便也跟著試了試，周重羽在他的身後糾正他動作上的錯誤：“腰不要塌，用手腕的力量。”祁笑覺得對方好像靠得有點太近了，不由有些不自在，不過想想周重羽應該也是為了這期兩人的互動，既然對方都這麽賣力營業了，他又怎麽能拘泥於這一點小節呢！所以之後他也就沒在意了，認真聽著周重羽的講解，但因為他從來沒接觸過打擊樂，到底還是遇上了些困難，對於發力這一塊的掌握始終有些不得其法。試過幾次之後，周重羽垂下視線，睫羽輕掃：“我帶著你打，可以嗎？”祁笑下意識循著聲音看向了說話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周重羽在垂眸的時候眼神很是溫柔專注，這簡直就像是某個偶像劇的拍攝現場，仿佛連空氣都沾染上了幾分曖昧。祁笑莫名有些緊張，他知道周重羽肯定是為了讓節目後期有素材剪輯，但果然一涉及到演戲他就容易崩，頓了幾秒，他才結結巴巴道：“可、可以。”周重羽輕笑了一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領著他稍微敲了幾下：“像這樣，能明白嗎？”明明室內開了空調，但肌膚相觸的時候還是一片熾熱，祁笑愣了會兒，突然想起來，剛才這樣也勉強能算是在牽手吧？不管是不是，機會都隻有一次，為了確保時長，保險起見，他還是小聲道：“你能不能再帶著我打一遍？”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周重羽愣怔了一瞬，轉而笑了：“好。”他重新握住對方的手腕，按照鼓譜放慢速度將前麵的一小節敲了一遍。坐在下麵的林知窈環顧四周，台上周重羽在手把手教祁笑，一旁宋湄和梁憶也相處融洽，不由小聲感慨：“我這到底是來上課還是來吃狗糧的呀！”她這話把助教老師都逗笑了，不由說：“你也可以和其他嘉賓互動一下哦。”六個人裏剩下那個落單的就隻有陸星涼了，林知窈扭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對方一副麵色不虞的模樣。她眼珠一轉，大約從中品出了些許，便看熱鬧不嫌事大衝著台上道：“周老師，你這樣的一對一私教，是專屬於祁笑的，還是說我們都能體驗一下呀？”周重羽便鬆開了握住祁笑的手，抬頭笑了下：“你想試試的話，也可以過來。”林知窈心想她哪敢去呀，到時候節目播出還不得被cp粉噴死，故而笑眯眯搖頭：“不啦不啦，我這種毫無音樂細胞的人就不去湊熱鬧了。”一旁的陸星涼忽然道：“我來。”他這話一出，四下頓時寂靜無聲，一時間眾人都有點摸不準陸星涼的意思，畢竟從之前幾期看來，他很明顯對於節目是不主動參與的態度。祁笑也很迷惑，陸星涼怎麽突然這麽積極，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既然對方主動要求了，他便站起了身，給陸星涼讓出了位置。陸星涼走上了台，周重羽正準備在一旁進行指導，他卻淡淡道：“不用了。”說罷，他便在凳子上坐下。祁笑還挺好奇他會怎麽做的，便站在一旁看，隻見陸星涼先是在手上轉了會兒鼓槌，接著便直接用力敲響了第一下，鼓點如驟雨般徑直落下，幾乎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先前周重羽的表演還是有配樂的，而陸星涼卻是單純的架子鼓獨奏，兩者的風格大相徑庭，陸星涼幾乎是純靠節奏性來表演，在爆發力這方麵很強，更給人以震撼，就像是，在宣泄著什麽一般。祁笑全程都有點愣怔，一方麵是被陸星涼的驚人表現給震住了，另一方麵則是太意外了，這明明很不像前輩的風格呀，難道說他對架子鼓愛得深沉，所以看見了就忍不住要炫技？約莫幾分鍾後，陸星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旁站著的周重羽衝他笑了，由衷地道：“你打得很好。”聞言，陸星涼隻是輕描淡寫道：“以前為了拍戲學過。”竟然隻是為了拍戲才學的嗎？祁笑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該說是對方太有天賦，還是太敬業了呢，剛剛那段一聽就不是學了兩三天的人能打出的節奏。或許是自己眼裏的驚訝太過明顯，陸星涼的目光輕飄飄地掃了過來，一對上視線，祁笑下意識就鼓了鼓掌：“前輩好厲害呀。”陸星涼卻忽然垂下眼，像是在掩飾著眼底的什麽情緒。他小時候養過的那隻兔子，因為全身都是黑色，剛領回家時才豆丁點大，所以取名叫黑豆，它性子活潑，甚至於有點像小狗的習性，隻要是陸星涼在家的時候，幾乎是他走到哪黑豆就跟到哪，他以為這是因為它喜歡自己。可是後來有天季寥陽來了家裏找他玩，陸星涼才發現黑豆竟然待他人也是一樣的，半點不怕生，才見了一麵便就著對方手裏的胡蘿卜啃得歡快，根本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人與他主人是不同的。那天陸星涼無端由地和季寥陽吵了一架，當時兩人年紀尚小，倒不顯得有什麽，而至今季寥陽也不知道陸星涼是為了隻兔子和他吵架。而他此刻的想法，和當年如出一轍。祁笑無辜眨了下眼，為什麽前輩莫名看起來有點凶凶的，他抬頭掃了眼空調的溫度，心想，一定是剛打完鼓太熱了！這時候也差不多到了中途的休息時間，導演說琴行的老板要帶著大家轉一轉，參觀一些店內的樂器，這次節目的錄製場地是由琴行老板免費提供出來的，而對方的要求則是要幫他宣傳一番琴行。於是一行人便一齊出了教室，老板領著大家到了展示的房間裏，給他們介紹了店內的一些樂器，這時一旁的導演突然開口：“下麵有一個遊戲環節。”林知窈一副早已料到的反應：“就知道沒這麽簡單，我可是音樂白癡啊，該不會要我們才藝展示吧？”導演衝她豎了個大拇指：“恭喜你，答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