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收回手,掌心虛虛握了一下,才道:“林橋,姑且先不論離婚這個問題,你現在確實是我的……愛人。”這個詞無比自然地從口中說出,謝執自己都怔了一下,“在婚姻存續期間,我不希望你再提到這個詞,也不要再去想這種可能性。”林橋揣摩了一下。謝先生是生意人,那麽,在合作期間,他應該是不喜歡聽到項目失敗這種話的。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等離婚時再將這份錢還給謝先生。目前,最主要的任務還是等下周二,工資發下來後給謝先生還錢。林橋自以為理解得十分透徹,於是乖巧點頭,“對不起,是我錯了。”謝執這才憐惜地摸摸林橋腦袋,目光有意無意掃過還紅腫的唇瓣,道:“吃飯吧,吃過早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作者有話要說:喬喬並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等下次再犯錯的時候……嘿嘿感謝灌溉我的寶貝!啵唧!(啊啊大崩潰!感謝的時間範圍居然不能超過七天……狼狽地爬上pc端挨個手打嗚嗚……)感謝在2023-08-11 00:00:37~2023-08-20 00:0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九尾靈狐 40瓶;wucd 10瓶;lollipopluxury、戰哥的大寶貝兒 2瓶;無念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1章 吃過早飯,謝執確認道:“喬喬今天有安排嗎?”林橋搖頭,乖巧道:“我聽您的。”這話一出,謝執目光又幽深了一點。他凝視著林橋一無所覺、毫不設防的漂亮麵孔,微微笑了。“喬喬乖。”他道:“跟我出去一趟。”林橋沒有多問,順從地上了車。謝執不打算提前告訴他要去哪裏。林橋便依舊坐在副駕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最初還是市區的高樓大廈,玻璃倒映著日光粼粼,隨後便出了城,越來越偏僻,但好歹還在公路上。再後來,幹脆直接上了山路,窗外景色看起來那種很快就會出現在社會新聞上,關於一些殺人藏屍的那種偏僻地點。林橋被自己無厘頭的想法逗笑了。謝先生怎麽可能會帶他去那種地方?他依舊望著窗外,直到眼角餘光瞟到一抹黃色。那是……工地護欄的顏色。他愣了一下,伸長脖子往外看,看到了更多。這處工地大概剛剛起步,護欄還沒有全部圍上,隱約可見內裏土地上深深的大坑,以及坑上覆蓋著的、用以防止塵土飄飛的綠色防護網。轎車緩緩停在工地門口。林橋正疑惑來這裏做什麽,便見有個官員模樣的中年人迎上來,滿臉和煦笑意,身後還帶了幾個人。……不太像施工工地。更何況,誰會在這麽偏僻的郊外施工。一個念頭突兀掠過腦海,林橋心跳都停了一拍。“王局。”謝執主動與那領頭的中年人握了手。“謝總早啊。”王局笑嗬嗬與他打了招呼,目光一轉,又落到林橋身上,心中猜測著是謝執家中後輩,嘴上卻不直說,隻道:“這位是……?”謝執道:“是我先生,姓林。”王局恍然大悟,慶幸著自己剛才沒開口,也熱情地與林橋握握手,道:“林先生也好。”林橋第一次被這樣叫,有點受寵若驚,也有點不習慣,伸出手與王局短暫地握了一下。謝執眯了眯眼,沒說話。一行人這便往工地裏去。期間王局還吹捧著謝執,道:“多虧了謝先生,不然,我們原本的工作隻怕都要停到一半,更遑論發現這……”謝執很是謙遜地擺手,道:“這是公民的義務。”王局聞言更是大喜,拍手說:“謝先生不愧是我市有為的青年企業家。看這奉獻精神!”林橋正聽得雲裏霧裏,肩膀卻忽然被輕拍了一下。他轉頭看去,看到了一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季先生。”正是季和遠。隻是往日裏儒雅的他此刻卻穿著土黃工作服,戴著口罩和眼鏡,一眼望去分辨不出。季和遠摘了口罩,對他微笑,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和謝先生熟識。”想到過去為了搭上謝執這條線付出的努力,再想起前幾天謝執主動來找他時說的話,季和遠頓時在心裏歎氣。熟識嗎?這詞讓林橋莫名有點不自在,可天底下再沒有比伴侶更親近的關係了,於是思索半天,他也沒反駁。倒是季和遠主動伸出手,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季和遠,是a大考古係的教授,目前帶學生實習。”林橋有點驚訝,開口時也就遲疑起來,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季和遠倒是很輕鬆地笑了笑,“沒事,像之前那樣相處就行了。”畢竟仔細計較起來,謝執還能算是他半個金主呢。很快,王局便領著幾人到了工地入口。季和遠對林橋歉意道:“此處才剛剛開始發掘,各項設施還未建好,規章製度也不完善,所以沒有為你們準備防護服。”林橋心神早就不在這上麵了,隻胡亂點點頭,目光還望著裏麵。謝執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對著季和遠頷首示意。幾人便走進現場,路過直徑不大的幾個圓坑時,季和遠講解道:“那是洛陽鏟打出的探洞。”林橋聽過這個,剛想點頭,眼前便忽然橫來一道通體細長的洛陽鏟,底下的筒狀鏟頭上還帶著點土色。“來,喬喬,掂一下。”林橋依言去接,入手隻覺得極冰極沉,立起來,竟比他本人還要高出一些。可他的眼睛卻是帶著亮光的。季和遠微微笑起來,帶著他們繼續往前走,又隨手一指旁邊一個長方形的坑洞,“那是探方,本來有個小型的墓葬。”林橋用力點頭。走了一截,那洛陽鏟重量也不輕,他額上出了點點細汗,謝執伸手為他擦去,又欲接過那鏟子,“我來拿吧。”林橋卻一反常態地拒絕了。沒多久,便走到了目前進展最快的坑洞前,林橋往下一望,隻覺渾身血液都凝住了。隻見幾人或趴伏在隔板上,或蹲在土坑旁,手持工具小心翼翼或挖或掃,他們像是已經快要收獲,神情都極為凝重,動作也小心翼翼。周圍也安靜下來,隻餘下山間的野風。季和遠望著林橋,由衷希望他能改報誌願,來他考古專業。先不說謝執這一層關係,就是林橋本人,性格、能力……等等方麵,季和遠也是極為滿意的。謝執則環視著周圍環境,又麵無表情盯了季和遠一會兒,最後轉向站在最前方的那個少年。他默不作聲地注視著林橋。在他們抵達這裏的那一刻,那張漂亮但總是順服的臉上,爆發出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光。光。謝執虛虛握了一下掌。他能為林橋留住那抹光嗎?謝執無意識敲著指節。林橋對周圍都恍然不知,他仿佛回到了幼年時代,一切都消失了,唯有叮叮當當的協奏曲是單調世界的唯一色彩。這聲音讓他安心,讓他神往。他看到工作人員竭心盡力,方從地底小心翼翼捧出那碎片,為它吹去曆史塵埃,讓它重現千百年前的色彩,與千百年的等待。今人捧出那碎片的姿勢,或許與千年前匠人從窯中取出它的姿勢別無二致。工地一片靜默,每個人都小心翼翼,而又滿臉希冀。-等到林橋終於舍得挪一下腳時,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對於讓其他人等自己這麽久,他感到頗為愧疚,但謝執卻很自然地摸了摸他腦袋。林橋奇異般地放下心。季和遠熱情邀請他們在工地吃一頓飯他們本來想離開的,可季和遠不知和謝先生說了什麽,謝執便同意了。這裏遠離市區,又荒僻難行,生火做飯已經是難事,更不用提食材種類豐富度,以及新鮮度之類的高要求了。盒飯送過來時還密封著,雖不夠豐盛卻十分幹淨清淡,也算是合林橋的胃口。可開蓋沒多長時間,大抵是因為在工地中難免塵土飛揚。饒是屋中,飯裏都落上一層灰。季和遠與謝執兩人不動聲色觀察著林橋。林橋平日裏便很愛幹淨,望見飯裏落上塵土,最初還挑了去,可後來就手忙腳亂起來,皺著細細的眉。謝執想到季和遠方才說的話“如果他真的改了誌願,那麽,a大最早大二便會帶著學生下工地,你舍得?”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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