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通知其他人,封鎖下消息。”“是。”警衛員雖然不解,但他知道指揮官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很快答應下來。霍則商很累了,帶著身邊四個兄弟東躲西藏了兩天才終於從暴恐組織的領地裏逃脫出來,期間他和其他人在博弈中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他的傷在肩頭和手臂,不過都是皮外傷,不算很重,其他人基本沒受傷。霍則商年少時在這種密林裏走慣了,他方向感很好,一逃脫就馬不停蹄的帶著他們往家的方向走,隻是雖然說是邊境,但是離真正的國內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們走了很久,也不知道現在外界知不知道這個消息,更不知道內部那些內鬼和執政官知道了後會怎麽做。作為一個在指揮官這個位置上待了這麽多年的人來說,霍則商沒法不保持警惕心。他們走到了一個落後的村莊,在那裏停駐了十多天摸清周邊的形勢了才有所動作,等收到溫琰等人被找到的消息後他才動身,賣掉了臨時自己軍功金章買下這輛麵包車,幾經波折才終於回到這裏。他們之所以會流落在外這麽久,是因為霍則商怕那些一直陷害他的內鬼在執政官之前發現他的行蹤,所以不敢提前暴露身份,直到現在在沒見到執政官前也沒法徹底放下心來。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間,確認完全安全了,霍則商才敢給夏清棠打去電話。在聽到夏清棠聲音的刹那,霍則商緊繃了半個月的神經總算鬆了下來。命懸一線的時候,他有過擔憂有過焦慮。他已經徹底盤掉了暴恐組織,國家暫時安寧了,就算指揮官死了,也許民眾會慌亂難過一段時間,但也終究會有更優秀更出眾的人來代替他。而那唯一的畏懼感來自於如果他死了,他又食言了,夏清棠還會原諒自己嗎?哪怕他曾經也卑鄙的想,真想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夏清棠會不會為他難過,但這種自私的想法出來的一瞬間就被他給扼殺了。他不能再把他一個人留在原地,不能真的頭也不回的走開再也不回來。以前他總是覺得生死有命,戰士死在戰場是一件非常榮譽的事情,所以無需害怕死亡的到來,那應該是他最好的歸宿。可在這一路上顛沛流離時他卻都在想他一定要活下來,他要盡力活下來,他要帶著其他人也活下來,他要見到夏清棠,他要走到他麵前,對他說“我回來了,沒有食言。”*霍則商和執政官一致商量過後,起先並沒有把他已經回來的消息放出去,反而是讓執政官去通知帝都市政府讓他們擬一份訃告,對外放出消息“已經確認指揮官死亡”。隻有那些內鬼察覺到指揮官真的可能不在了,那最大的威脅沒有了,他們才可能按耐不住,開始有所動作。夏清棠從網上看到有消息放出指揮官已經確認死亡,而且政府機構都開始擬訃告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霍則商真死了,結果霍則商就自己打了電話過來。開頭第一句話就是:“假的,別信。”夏清棠想明白後又好氣又好笑,沒好氣道:下次放這種新聞的時候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你兒子的承受能力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好。”霍則商低聲說:“抱歉,我以為昨天給你打過電話你就知道我沒事了。”不過事實證明,霍則商和執政官這個計策是有用的。在這個消息放出來後不久幾乎很多群眾都信了,在群眾情緒的煽動且官方遲遲沒有出來辟謠的情況下,自然絕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一些內鬼露出馬腳,開始從中作梗,而沒有家族背景又失去左膀右臂的執政官自然也成為了第一個被首要針對處理的對象。那段時間執政官忙的腳不沾地,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霍則商破口大罵那些老滑頭,霍則商則安慰他,說:“再忍忍。”等到魚都差不多進了他們布置好的網之後,終於在十一月初將這些臭魚爛蝦一網打盡。從鄉鎮到帝都中心城政府機構,一共抓了十幾個內部作梗的官員,有曾經和暴恐組織聯係煽起過內部內亂的,也抓到了幾個在霍則商被陷害時放出消息引導群眾攻擊指揮官的,還有很多很多。可以說,這幾十年裏,能挑起國家內亂的源頭都被掐滅。這個消息一出民心大受振奮,在這樣令人激動的氛圍下,在觀眾麵前失蹤了近一個半月的霍則商終於露麵了,這無疑是他們國家宣告內亂終止後的一把歡欣烈火。但是他們沒想到霍則商出現後帶來的第一條消息就是他們國家掌權機製的大變革。執政官和指揮官不再享有政治和軍事上的絕對掌控權,簡而言之就是分權。誠然兩位領導者的地位不會變,也仍然會是政治和軍事上的權威領導人,但是不會再享有生殺予奪權絕對強大的專利。在經過內部高層官員的多數讚成後,他們開始推行這個政策。這個變化一開始確實會很難,可是如果不做,那麽之後的平權推動隻會更難。現在國家內外都一片清平,霍則商原本連指揮官都不想幹了,想讓執政官隨便給他個職位安排他去s市管理s市的軍事基地都行,但執政官死也不幹,直言他不幹了自己也不幹了。兩人各退一步,霍則商不再說退位的事情,執政官也給了他全國通行的權利,並把他調到了s市處理軍務,而溫琰作為上將在沒有大事發生的時候代替霍則商留在執政官身邊。忙完這一切,霍則商就收拾行囊高高興興打算被調職去s市了。誰知道在這節骨眼上,霍則商的腺體再一次出問題了。所幸這一次他是在家裏爆發的,自己也發現的及時,打了抑製劑就聯係了軍事基地的信息素防控中心,時隔兩個月,再次戴上止咬器被關進了隔離室觀察。這一次也不是手環的問題,而是霍則商真正的易感期到了。但也許是因為特效藥劑殘留的問題,所以這次易感期來勢洶洶,燒的霍則商想睡都睡不著,每天被打兩針鎮定劑才能勉強維持片刻清醒。夏清棠和霍則商打電話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但是一問,霍則商又隻說是累的。從霍則商離開到霍則商失蹤再到霍則商回來,他們已經近兩個月沒有見麵。夏清棠甚至不知道霍則商受傷沒有,傷到了哪裏,霍則商還總是敷衍過去。他的心裏又像是掛上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隻好轉而去逼問宋霆。宋霆起先也是什麽都不肯說,見夏清棠不開心了,猶豫幾秒,才回答道:“是指揮官的易感期到了。”“易感期?”一般alpha的易感期都是半年一次,哪裏有這麽頻繁的?夏清棠向宋霆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慮:“是不是他的腺體出了問題?”盡管宋霆沒有回答,但光看他的表情夏清棠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而且依霍則商易感期發的頻率來看,估計還是不小的事情。作者有話說:下一章揭露霍則商腺體真相。感謝在2024-01-28 12:00:00~2024-01-28 19:57: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衡山路小王子 2瓶;阿淮、誰酸我不說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3章 徹底標記。霍則商被關進隔離室的第三天, 霍家父母來了。這一次霍老太太沒有來,隻是找人打探過他的情況後歎了口氣,說不想再管他了。而霍家夫婦自從上次在訂婚宴上被霍則商大叱過後也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霍則商。霍則商從小就和他們不親, 他們也明白, 每次和霍則商生氣最後落敗的也是他們自己, 這一點霍太太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但這一次霍則商失蹤了那麽久, 生死未卜半個月終於回來了, 又聽聞他腺體出了事情, 兩人再怎麽鐵石心腸也忍不住要來看看。霍則商看到他們也沒有很意外,如常的和他們打了招呼, 而後夫婦倆便隔著層玻璃和霍則商兩兩無言。最後還是霍夫人先忍不住,紅著眼眶問霍則商現在感覺怎麽樣。霍則商淡淡說:“沒事了。”霍先生見霍則商這幅冷漠的樣子,忍不住沉下眉頭,斥道:“父母來看你,你就這個態度嗎?”霍則商抬眸平靜的看向他們:“你們希望我是什麽態度?”霍先生一下子哽住。“你好端端的說這個幹什麽?”霍太太忍不住瞪丈夫一眼, 她有意想要和霍則商緩和一下母子關係,不再提從前的事情, 隻問他:“我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傷好點了嗎?”霍則商說:“好了。”霍太太點點頭, 又歎道:“既然政策變革了,你也不用再扛那麽大壓力, 現在腺體又出了問題,不如等身體養好了回家待幾天怎麽樣?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吃家裏阿姨做的紅燒魚……”霍則商說:“不用了,我下周就會調職去s市。”夫妻倆同時愣住。提到s市,他們自然也就想到了另一個人。如果換作以前, 兩人估計立馬就會和霍則商鬧開。可是這些年裏他們早就明白, 和霍則商鬧, 到最後吃苦的永遠是他們自己。他們在孩子出生後夏清棠離開時還抱有僥幸,覺得他有自知之明。而讓他們達到目的最根本的原因,得因於他們派到霍家的那位保姆。那是霍則商剛剛自立家業時霍母精挑細選的一位霍家老保姆,因為不放心兒子一個人生活,又怕他工作回來沒人照顧所以才提出要給他找個保姆,那時的霍則商從不關心這種事情,不過隨口應了。起初他們隻是從那位保姆的口中偶爾打探霍則商的情況,畢竟霍則商不常回家,也總是不主動和他們聯係,他們做父母的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關心他。霍則商可能是知道的但也並未阻止,因為事實上在和夏清棠結婚之前那個家他都不回去幾次。霍則商二十六歲那年晉升指揮官,讓本就身居高位的霍家更是聲名遠揚,地位久居於所有貴族之上,身為霍則商雙親的兩人自然為他驕傲。所以在執政官提出要舉辦那場宴會時,霍母很開心,到處搜羅能配得上霍則商的omega,想要為兒子選擇一個可以與他身份匹配的伴侶。但她沒想到的是,那場宴會竟是霍則商為一個人舉辦的。而那個人會是一個小商戶的兒子,還是一個劣質omega。霍母自然是不滿的,然而在她隱秘的提出不滿時,霍則商隻是淡淡看她一眼,語氣冷漠:“您可以不去。”霍則商的婚事她又不能真的不管,為了能和兒子拉近一點關係,霍母還是去了,不僅去了還用了些手段讓霍則商和夏清棠順利步入婚姻的殿堂。她能感覺到因為夏清棠的關係霍則商對自己的態度好了很多,以前他們喊霍則商回家的時候霍則商總是借口忙,但結婚後不管多忙逢年過節都會帶夏清棠回來。所以頭兩年霍母為了霍則商對夏清棠的態度還是很好的,她以為霍則商是真的愛夏清棠。但從他們家裏的保姆打探來看,似乎又不是這樣。他們雖然不常吵架,但也並不親近,甚至霍則商的態度對夏清棠算得上冷漠,和對他們做父母的並沒有區別,隻是回家來的次數增多了,可每次回來似乎也待不了多久又走了。時間一長,霍母就沒法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