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鶴川發現偷聽之前,季繁月被一股力量利落地拽到車後邊,正巧躲開蕭鶴川的視線。


    餘光瞧見顧言卿和蕭鶴川在不遠處說話,她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


    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不過被發現又怎樣嗬嗬!


    他偷聽她打電話,她偷聽他說話也算扯平了!


    薑也白搭在女孩的腰身的手微微動了動,“姐姐,你剛才是在偷聽蕭鶴川說話嗎。”


    “沒錯,我就是在偷聽!”


    季繁月拍拍身上的落葉,“幸虧你幫了我一把,被他發現可就慘了。”


    然後疑惑的看他,“不是讓你去找劇組的負責人送東西嗎,東西呢?”


    薑也白的兩手空空,他站起身說,“已經把東西交給他了。”


    “這麽快?”現場人太多,各個行色匆匆的,季繁月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那人。


    薑也白麵不改色的說,“剛巧碰到,就把東西給他了。”


    “那就好。”季繁月略微點頭,然後折身朝反方向走。


    薑也白邁開長腿跟上去,“姐姐,你要去哪?”


    她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難散的鬱結,眉頭皺在一起,讓他很想撫平。


    “我要確定一件事。”季繁月拿出手機,動用自己的關係網去查這座叫民德的精神病院。


    “你別跟著我了,給你放假。”


    錢峰居然在海市!


    而且怎麽會牽扯到沈肆?


    當年的事撲朔迷離的,林疏棠跟錢峰動手之後,緊接著就被綁架,後來錢峰就憑空消失了。


    連同錢家一起都不動聲響的搬離了海市。


    警署的人尚未調查綁架案的前因後果,所有的凶手就死因不明的飄在了河裏,線索被清理的一幹二淨。


    這些綁匪究竟是什麽來路,又或是受什麽人指使?還是僅僅為了圖財?都一無所知。


    但季繁月直覺不會那麽簡單。


    因為當年的錢家曾撂過話,讓她和林疏棠通通付出慘重的代價,所以錢峰和錢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又怎麽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海市呢?


    那一段時間,她無時無刻都在提心吊膽。


    而如今再次聽到錢峰這個名字,甚至他還在海市的某個角落,可能隨時準備著對她和疏棠動手……


    季繁月就忍不住打起寒戰來,那是刻在骨子裏的恐懼和恨意!


    薑也白按住她輕微顫抖的手,目光定定的看她,“我跟你一起去,你要確定什麽,我幫你。”


    不行,說不定會遇到什麽危險,你還是回公司吧。”季繁月馬上拒絕了。


    薑也白卻很堅持,“我能保護你的。”


    濕熱的掌心捧起她的臉,季繁月不得不抬頭這樣看向他。


    “還是說姐姐不相信我?”


    對上他沉靜的眼眸,季繁月稍稍怔忪了下。


    這小子比她小兩歲,平常跟屁蟲一樣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


    漸漸的,她也真心把他當成弟弟一樣看待,獎金和績效都分他一半。


    而她平常罩著的弟弟,居然說要保護她了。


    季繁月不由得失笑,“小白,你還不知道這社會多危險呢,能生活在象牙塔裏是件幸福的事,你就當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傻瓜就可以了。”


    像以前那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眼神裏充滿了關懷。


    她自己過不上的平靜安寧的生活,由薑也白去享受也挺好。


    薑也白在她掌心下抬眼,清澈的眼眸,此刻藏了幾分說不清的複雜。


    “或許我不是你眼中這樣的人呢。”


    “嗯?”季繁月不明白。


    薑也白彎腰離她近了一些,湊近的五官更加清晰具象,“或許我不是你眼中天真無害的實習生,而是另外一種人,甚至旁人覺得不怎麽好的人,你也會像現在這樣袒護我嗎。”


    “當然會了!”季繁月毫不猶豫的回答。


    在她眼裏,薑也白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弟弟,辦公室裏總是吃悶虧的小新人。


    不管這句話裏存了幾分真,薑也白頓時彎起一抹的幹淨笑容,“那姐姐可要記牢了。”


    他低聲道,“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我們一直這樣好下去,永遠不分開。”


    漆黑的眼眸,在樹影斑駁下,透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意味。


    這種極具侵略感的眼神,讓季繁月還真有點不大習慣。


    跟往常一樣,大大咧咧地拍他的肩膀,“臭小子,還指望我養你一輩子啊!”


    然後看他轉眼又變得可憐巴巴的眼神,季繁月恍惚了下,篤定自己覺得剛才看錯了,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吧好吧,最多這個月我的績效分你一半,最多一半,不能再多了!”


    剩下的錢她存著還有用呢!


    薑也白露出淺笑,“好。”


    時間已經不早,再耽誤下去天就黑了。


    “姐姐,我知道民德精神病院在哪,我開車載你過去。”


    薑也白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坐進車裏。


    在這時候,季繁月的手機上也有了調查結果。


    民德精神病院是私企,已經創辦了二十餘年,距離這裏有二十公裏。


    季繁月快速係上安全帶,讓薑也白開車,沒注意到後視鏡裏的那雙一直盯著他們的眼睛。


    蕭鶴川是看著他們手牽手坐進車裏的。


    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灰白色的煙霧縈繞著他淩厲的臉龐。


    下屬過來匯報進程,“隊長,所有人和要帶的工具都已經清點齊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蕭鶴川收拾視線,將煙在指尖掐滅,輕‘嗯’了聲,“出發。”


    顧言卿所帶的車隊緊隨其後。


    而季繁月來到民德精神病院,就被攔在外邊,因為這裏居然不對外開放!


    她頭一次聽說這種奇怪的醫院!


    不過這也難不到她,拉著薑也白繞到後門的位置。


    這裏的牆最低,可以爬上周圍的樹然後翻進去。


    薑也白目光掃過四周,對身後的人示意了下,那人略微點頭去了後門保安處。


    “姐姐。”薑也白抬頭看正抱著樹艱難往上爬的季繁月,他唇角掀了掀,“那邊可以進去的。”


    季繁月扭頭看他,“讓進?”


    薑也白‘嗯’了聲,過去拍拍她身上的木屑,牽著她的手正大光明的從後門進去了。


    季繁月還挺納悶的。


    正門不讓進,後門卻讓進,這是什麽鬼醫院。


    暢通無阻的進去後,季繁月發現這地兒很詭異,醫生各個走得很快,即便在背後叫他們,也都當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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