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告訴我,你們領的證是紅色的,上麵印著‘結婚證’三個大字。”


    季繁月,“就我和他這種陌生的關係,除了結婚證,還能一起領什麽其他的證?”


    林疏棠額頭青筋直跳,“你要不然聽聽自己在講什麽鬼東西?”


    還是她手機有問題?


    “你結婚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沒有通知我!”


    林疏棠給氣笑了。


    季繁月很淡定的,“因為不重要才沒有通知你,反正我們早晚都會離婚的。”


    林疏棠袖子挽上一截,露出細白的手腕,換另一隻手拿電話,“什麽意思?”


    季繁月把當時結婚的緣由說了一通。


    林疏棠離開公寓,坐進車裏,落下車窗透氣。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方向盤上,身子往椅背上靠,“所以你們現在是同居的狀態了?”


    “就……算是吧。”季繁月摸了摸鼻尖。


    餘光有傭人過來給她送水果,她示意對方放在桌子上,捂住手機輕聲說了句“謝謝”,傭人還沒走,似乎有話要說。


    季繁月讓她先等一會兒,然後側過身,繼續跟林疏棠通電話,“不過你放心,我可什麽都沒做。”


    林疏棠按了按眉心,“朋友,你令我非常失望。”


    從前她們的關係是,你懂我意,我知你心。


    現在這麽大的事居然把她瞞得死死的。


    林疏棠覺得她們的友情岌岌可危。


    “我是擔心你吃虧。”


    蕭鶴川那人一看就不好惹,林疏棠擔心她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季繁月不以為然,很自信的樣子,“我怎麽可能吃虧,要吃虧也是他吃虧,畢竟燈一關,誰還分得清我和禽獸啊,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去吧,等我離婚了,請你吃大餐。”


    電話那邊沒回話。


    季繁月試探性的,“親愛的?你生氣了?”


    林疏棠嗬嗬,“我沒有。”


    “你有,你現在就有。”


    “我沒有。”她說得言不由衷。


    季繁月怎麽聽不出來她在生氣,忍不住笑笑,“好好好,你沒有,不過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讓你擔心了。”哄哄她,“明天我去找你的時候,一定親自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季繁月在電話那邊撒嬌,林疏棠經不住,原本的憋悶很快就散了。


    指尖從包裝盒上的蝴蝶結劃過,緩和了嗓音問她,“明天你生日,還在老地方過嗎?”


    “嗯。”每年季繁月都在那裏過生日,已經習慣了。


    林疏棠,“我開車去接你,你把蕭家的地址發給我。”


    “好。”季繁月發過去一個定位,才看到微信上院長發來的微信,切除屏幕,問她,“疏棠,你又向孤兒院捐錢了?沒必要因為我的關係一直捐錢……”語氣歉疚。


    “是宋柏東和林世雄剩下那些東西賣出去的錢,隻有捐出去才有價值,算是給他們積點德吧。”


    季繁月聞言笑了笑,也不再跟她客氣,趴得時間久了,腰有些酸。


    調整成側著的姿勢,沒看到蕭鶴川站在門外。


    “網上現在好多人在磕你們的cp,那些合約情侶的消息也被衝下去了。”


    季繁月似笑非笑的打趣她說,“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沈肆不是她的理想型。”


    林疏棠微微勾唇,沒覺得自己打臉,“沒有絕對的理想型,喜歡了就是理想型。”


    提到這個話題,林疏棠想起沈肆告訴她關於蕭鶴川的事,“繁月,我不知道你到底對蕭鶴川是什麽感情又或是沒有感情,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他曾經有過一個感情很深的前任,在戰場時對方為他擋了兩顆子彈,腿部落下了殘疾,他們分手後的五年,蕭鶴川都沒有談過戀愛。”


    可見這人在他心裏的位置。


    “我說這些,沒有任何目的,因為每一個人的過去都值得尊重。”


    可是季繁月一點都不堅強,一顆心早就千瘡百孔了。


    總是裝作無欲無求的樣子,隻是習慣用隨性的姿態,來掩蓋自己缺愛的內心。


    而她心髒上堅硬的外殼,是她保護自己而鑄造的銅牆鐵壁。


    對她而言,可一旦接受對方,她就會全身心無條件的付出,倘若再遭到背叛,對她而言會是要命的打擊。


    所以林疏棠才不放心她。


    “我隻是想讓你在做任何事情和決斷前,都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


    她怕季繁月交了心,而蕭鶴川將來又吃回頭草。


    季繁月聞言卻隻是笑了笑,隨即不在意的開口,“我怎麽可能跟他有關係,將來我們一定會離婚。”


    說得很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有什麽過往,有什麽前任,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蕭鶴川站在門口,指尖捏著沒點燃的香煙,臉色一路的沉了下去。


    傭人看到後出了聲,“先生,您回來了。”


    季繁月下意識的偏頭,和他深邃的眼眸撞個正著。


    對方黑眸凜冽,漆黑如墨,仿佛黑得能滴出水來。


    蕭鶴川什麽話也沒說,拿起桌子上的幾份文件,轉身離開了。


    季繁月收回視線,跟電話裏的林疏棠溫聲細語的說,“那你先忙吧,明天見。”


    掛斷電話,她邊扭動著身體,邊看向傭人,“是有什麽事嗎?”


    “太太,您該換藥了,我是來換藥的。”


    季繁月把藥接過來,生疏又客氣,“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換藥了。”


    她準備換藥,看傭人還不走,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


    傭人小聲說,“剛才您說的那些話,先生都聽見了,肯定會生氣,太太,要不然您去解釋解釋?就說這是跟您朋友開玩笑的。”


    “沒什麽好解釋的。”季繁月微笑,然後抓了把瓜子給她,眨巴眨巴眼睛。


    “我知道你是蕭鶴川的人,那些話不會亂傳,奶奶身體不好,今天的話你當沒聽見,別告訴奶奶就行。”


    傭人跟她處得不錯,季繁月沒架子,還經常跟她開玩笑,忍不住多問了句。


    “太太,你真的不喜歡先生嗎?其實我覺得先生對您還挺特別的,他從來沒帶過女人回來,你是他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而且他過去很忙,一個月才回來一次,自從您住在這之後,他每天都回來了。”


    “聽你的意思,我還得感激他每天回來看我了?”


    都是女孩子,季繁月沒避開她,就脫掉褲子塗藥。


    傷口愈合的很好,雖然還有些酸痛,但不妨礙正常走路了。


    傭人在旁邊幫忙著,“我可沒這麽說。”


    季繁月輕笑,“我看你對他還挺上心的,放心,等我卸任了,蕭太太的位置讓給你。”


    傭人瞬間臉色爆紅,連連擺手,“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她從前是蕭鶴川所在部隊裏的後勤,退伍後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被安排在蕭家照顧老夫人。


    待遇比在部隊還好,已經心滿意足了,對蕭先生隻有感激,又怎麽會生出這種旖旎的心思。


    “當初在部隊裏,好幾個部隊裏的女軍官都對蕭先生表白過,後來蕭先生跟周小姐在一起,不少女軍官都因此哭紅了眼,不過周小姐是我們部隊醫療組最漂亮自由能力的女孩,女軍官們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她眼睛裏都是尊敬的光芒。


    還真是個小迷妹啊。


    季繁月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這麽優秀的蕭隊長,他前任是怎麽舍得放手的。”


    “他們因為什麽分手,我不清楚,但其實後來周小姐找過蕭隊長複合的。”


    “是嗎。”季繁月聽得有趣。


    畢竟女追男隔層紗。


    上完藥,她提上褲子,老神安在的,“看來他們有機會再續前緣。”


    傭人看她不在乎的樣子,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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