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想轉身出去開門,結果身後的男人鉗著他的輪椅,將他掉了個頭,麵對著他。然後伸出手,掐著他的腰,就這麽把他從輪椅上提了起來。“不用,我就想要嬌嬌。”沈嬌的嘴裏發出一聲驚呼,慌亂間,伸手摟住了陸庭的脖子。“陸……陸先生。”“嗯。”陸先生托著他,應了聲,“嬌嬌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發生些什麽嗎,那我今天答應你好不好?”沈嬌漲紅著臉,他之前想是一回事,但現在毫無心理準備的被男人抱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你先放我下來好不好?”“不好。”哢噠一聲,浴室的門開了。聽見這聲音,沈嬌頭皮發麻,連帶著眼睫都跟著顫了顫。浴缸裏早就被傭人貼心的放好了熱水,陸庭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長腿一邁,衣服都沒脫,就這麽將人帶到了浴缸裏。“等……”沈嬌的“等等”還沒喊出來,整個人就沒到了熱水裏。他穿的是毛衣,沾了水後,重得不行,濕漉漉的。青年的指尖攀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語氣裏帶著埋怨,“你怎麽這樣呀!”“怎樣?”“蠻不講理。”陸庭笑了聲,低頭看他。對方的臉上落滿了水珠,就連眼睫上都掛著晶瑩剔透的好幾滴,在燈光下散發著瑩瑩的光澤。無端的,他想到了清晨沾滿露珠的玫瑰。他低頭,吻去玫瑰眼睫上的那顆露珠,聲音從胸膛裏發出來,悶悶的。“嬌嬌,其實我一直都是不講理的。”“那是因為你喝醉了。”沈嬌替他辯解。陸庭讓人坐在自己懷裏,手指落在玫瑰的臉龐上,粗糲的指腹搓過柔嫩的花瓣。“正是因為我喝醉了,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我。”花瓣的顏色深了些,仿佛下一秒就能浸出香甜的汁水。“陸先生……”青年白淨的指尖被浴室的熱水熏出淡淡的粉,“你不開心嗎?”“為什麽這麽說,因為我喝酒了?”“不是。我就是感覺到了,你不開心。”嬌嫩的花瓣在他麵前一開一合,這回陸庭是真的瞧見了裏麵的汁水。男人的眼眸徹底暗了下去,掐著他的下巴,一寸寸逼近,聲音又沙又啞的同時還裹挾著莫名的情緒。“在一開始我抱你進來的時候,嬌嬌就應該打我、罵我的。”“男人就是這樣,哪怕外表再掩飾得衣冠楚楚,可酒意上頭,本性總會暴露出來。”青年的眼尾洇著紅,明明是應該躲避的,可他的手卻揪著男人的襯衣不放開。“沒……沒關係的。”他說,“隻要那個人是你,都沒關係的。”轟地一聲,陸庭感覺自己腦海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掉了。陸先生種了一株玫瑰,幾個月來,倒也算不上精心照顧,可玫瑰還是朝他綻開了花苞,甚至主動將柔嫩的花瓣湊到他麵前,祈求得到他的愛憐。可玫瑰哪裏知道,越是柔弱的東西,就越能激起人的惡劣心。於是,柔嫩的花瓣被咬住,被長驅直入,被狠狠碾壓,然後榨出汁水,又被咽下。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沈嬌的嗚咽聲支離破碎。陸先生舉著玫瑰,嫌他身上的刺紮人,於是被水浸濕的毛衣被丟在了地上,沒了刺的上部分莖杆在燈光下透著晃眼的白。見他還要動作。沈嬌按住他的手,“等等,這個不能。”陸庭沉著眼,“為什麽不能?”沈嬌拽著空了一截的褲腿,“不可以,很醜。”“是嗎。”陸庭在他臉頰落下一個吻,“我喜歡醜的。”青年的抗拒在醉酒的男人麵前根本就是螳臂當車,隻消一會,最後的一點刺也被剔掉了。沈嬌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可偏偏抱著他的男人衣冠楚楚,連襯衣最上麵的那個扣子都沒解開。陸庭伸手,握住玫瑰的莖杆,“以前嬌嬌老是說想伺候我,那麽今天換我來伺候嬌嬌好不好?”“不是……等等……”男人稍一用力,沈嬌的驚呼就這麽被摁了回去。剛剛被剔了尖刺,扒了葉子的小玫瑰哪能經得起他的伺候,不到一會,在手指的碾壓下,吐出最後一點汁水,蔫噠噠的垂下了頭。作者有話說: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哎啞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淮陽、宮槁 1個;第47章 其實從包間出來, 被外麵的冷風一吹,過去這麽一段時間,陸庭的酒差不多醒了大半。在浴缸裏發生的事, 究竟是酒精作祟還是他居心不良, 陸庭比誰都心知肚明。原本清澈的水因為他的舉動, 上麵漂浮著一團渾濁, 沈嬌縮在他懷裏, 全身上下都透著一層薄紅,跟鴕鳥似的埋著頭, 一聲不吭。自知理虧的陸先生摸了摸鼻子,主動把浴缸裏的水換了,然後把鴕鳥洗幹淨, 換上柔軟舒適的睡衣, 把人抱了出去。直到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上, 沈嬌還是不願意抬頭看一眼陸庭。他不說話,陸庭也不在意, 找到吹風機,把插頭往插座裏一插。沈嬌頓時感覺旁邊塌陷下去一個弧度,然後吹風機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隻手搭上沈嬌的腦袋,撈過他濕漉漉的長發,仔細的替他吹幹。見他這樣伺候自己, 沈嬌很不習慣,“陸先生,我自己來就好了。”吹風機的聲音有些大,陸庭沒聽清他說什麽, 不過看青年的表情, 不用猜, 無非就是不想麻煩他之類的。他假裝沒有看見沈嬌開口,抓了他的頭發,自顧自的接著吹。十分鍾後,他滿意的放下手裏的吹風機,“好了。”沈嬌伸手摸了摸腦袋,摸到了一簇直衝天際的短發。他收回手,朝陸庭道,“謝謝。”陸庭看著那簇直愣愣的短發,伸手按了按,下一秒,短發又不聽話的翹了起來,甚至還在半空中晃了晃,仿佛在嘲笑他吹頭的技藝是多麽的“精湛”。陸庭看著青年頂著那撮翹起來的頭發跟他道謝,眼底還掛著被他欺負出來的潮濕水汽。真的是……他沒忍住,背過沈嬌,撚了撚手指,上麵仿佛還殘留著剛剛的觸感。他能把人欺負成這樣,坐在他麵前的青年功不可沒。要不是他看起來這麽乖,他也不至於這麽禽獸。他格外順手的摟過對方的腰,將人往床裏塞了塞,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好了,睡覺。”陸庭起身,手還沒來得及抽出去,就被沈嬌伸手按住了,“陸先生,你要去幹什麽?”陸先生是個正常男人,酒醒了,某些喪失的功能自然而然就回來了,被溫香軟玉這麽一靠,要不是睡衣寬大,能完美的遮住痕跡,隻怕是伸手按住他的兔子溜得比誰都快。陸庭身上的皮膚莫名滾燙,明明兩人洗的是同樣溫度的澡,可出來時,他身上的溫度卻比沈嬌高了一截,眼眸暗沉沉的盯著他,本能的讓沈嬌想要逃避。還沒等沈嬌退縮,陸庭就起身抽開了自己的手。“我下樓去喝醒酒湯。”他倆胡鬧了這麽一通,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別墅一樓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資本家再怎麽黑心,總不能讓管家和傭人大半夜的還等著伺候他。在下班前給陸庭打了兩個電話是安迪最後的倔強。可那時候的陸庭正在盡心盡力的“伺候”沈嬌,別說電話,天塌了都不想管。男人摸著黑找到廚房,端著快要冷掉的醒酒湯打開窗,在樓下足足吹了十多分鍾的冷風,終於冷靜了下來。他麵不改色的把冷掉的醒酒湯一口喝了下去,擱下碗,轉身上樓。他以為這麽久過去,沈嬌總該睡著了,可一打開門,青年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頓時就落在他身上。陸庭動作微頓,把門關上,“怎麽還不睡?”沈嬌道,“等你回來。”陸庭知道自己的比喻不對,可看著他這個樣子,簡直就跟那群秘書嘴裏乖乖等著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沒什麽兩樣。小妻子格外主動的將自己旁邊的被子掀開,“陸先生,睡覺嗎?”陸庭頓時覺得自己在樓下的那十多分鍾白吹了。不過現在再找個借口下去也不太實際,他隻能在沈嬌期盼的眼神裏僵硬著身體躺到床上,把燈一關。“好了,睡覺。”黑暗當中,陸庭感覺沈嬌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果不其然,過了沒一會,他就聽到旁邊的人開口。“陸先生,還難過嗎?”似乎知道他不喜歡開夜燈睡覺,之後沈嬌每一次和陸庭睡覺,對方都會把夜燈關上,整個房間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