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絕對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傅承將他的行李拿進房間之後,房間內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溫渡覺得這番場景有些尷尬,溜進浴室再刷了一次牙後就在男人的注視下鑽進被窩裏把自己裹成一團,隻留下了頭在外邊喘氣。“我先睡了。”如果世界上有“在兩個人相處時讓氣氛變得尷尬獎”溫渡高低能給自己頒一個冠軍。但不睡覺又能幹什麽,和傅承大眼瞪小眼,問對方他過來了來了小橘貓誰養?……之前一直期待得到傅承的回應現在也如願的得到了,可他卻又因為這人的身份以及母親那邊的不知情而又將自己關在名為逃避的牢籠之中不敢邁出一步。之前他隻是告訴了母親他的性取向他的母親就進了醫院,可他並不能因為別人的反應就克製住自己的喜歡。克製是一時的,喜歡就是喜歡,沒辦法改變。大燈的燈泡發出滋滋一聲響,下一秒就暗了下去。房間內倏地陷入了黑暗,門外院落內工作人員爆發出一陣哀嚎,隱約能聽出是今天篩選出來放在電腦上的工程序列因斷電而卡死了。這番動靜驚動了不少人,隔壁房間的人拿著手電匆匆下樓,樓道內的光線一閃而過。伴隨著外麵兵荒馬亂的動靜,溫渡感覺身側的床往下陷了一些,當視線陷入黑暗之後,身體的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更加敏銳。不僅僅是床的下陷,溫渡能清晰地感覺到靠近的那人身上帶著的微微寒意,以及被子上緩緩下壓的拉扯力道。男人似乎同樣躺了下來,低下了頭,將下顎置在青年肩膀,另一隻隔著被子輕輕將青年環住。溫渡感覺那人就像是一圈溫柔的泡沫將他整個人裹住,耳邊氣泡炸開的聲響是他控製不住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苦艾味替代被套上陌生的皂莢香讓他整個人都浸透在內。在黑暗中溫渡察覺到耳垂上被什麽陌生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那人聲音很低地在他耳邊耳語,喊的是他的名字。“溫渡。”溫渡忍不住抖了一下,微微抬高下顎,將自己耳垂從那人唇邊錯開,逃離那熱意。不是,這人是受什麽高人指點了嗎,怎麽一下子那麽蠱?別別別,你別搞,勞資現在在生悶氣,抱一下哄不好的。偷親完我第二天就和別的女人傳緋聞,你他喵的。“好像從你離開的十分鍾起,小橘貓就開始想你了。”那聲音亦如記憶中的那般低沉而溫柔,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一些惑人的魔力,溫渡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爭先恐後地蹦了出來。該死,這人用低音炮攻擊他。犯規,這是魔法攻擊!溫渡聽著傅承的話,腦內一下子蹦出了團在沙發上那橘黃色毛茸茸的身影。“小橘貓從小就被遺棄了,後來他被一對溫柔的爺爺奶奶撿了回去,那裏有很多的動物小夥伴,爺爺奶奶也對他很好,他覺得自己很幸福。”“後來小橘貓被他的貓爸爸叼走,帶回了家。因為小橘貓沾滿了外麵的氣味,所以家裏的其他貓都不喜歡小橘貓。小橘貓也不喜歡那,成天想往外逃,後來小橘貓被關了起來,他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出口。”傅承在這時停了下來,溫渡聽到一半沒了,忍不住開口:“然後呢?”“出了一些意外,小橘貓變成了一隻殘疾貓。”那人的故事中真真假假,溫渡不能一瞬就分辨出傅承說的故事究竟是從那老人聽來的,是小橘貓真正的故事,還是在說自己。“這下小橘貓和其他貓不一樣,更沒有人喜歡小橘貓了。他們看見了小橘貓掩藏在皮肉內的白骨,尖叫著說他是怪物。”傅承的聲音說到此,沉默了一陣後接著到。“後來小橘貓又長大了些,他努力的跑了出去,被好心的老伯撿到。還在全身髒兮兮的時候,遇到了想摸他,給他貓條吃的人。”溫渡感覺還在自己腰間的手收的更緊了一些,那人下顎抵在他肩膀的力道也有些加大。“你走了,小橘貓很想你。”被子沒被掀開,那人的手卻隔著被子摸到了他手臂的所在之處,將一個硬硬的物件抵在他的手心。溫渡愣了一下,鬆開了扯住被子的另一隻手,把手探出被子內,摸索著找到了那個東西。“這是什麽?”這個物件殘留著那人手心中的餘溫,摸起來像是玻璃材質的。男人聞言低低笑了一聲,此時蒙在鼓裏的溫渡絲毫不知道這一聲輕笑在下一秒中將作為他羞赧最猛烈的助燃劑引得他內心最後的防線連同被裝了tnt一般炸了一百八十米遠。“是香水。”我靠。平地驚雷。溫渡被驚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不是,這人為什麽突然要給他香水,先前偷偷噴這人的香水被發現了?!大哥,他就偷偷用了一兩次,究竟是什麽時候被抓到的!?難道這人用香水之前還得拿克數稱來稱一下嗎?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溫渡大腦正在處於爆炸狀態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說罷,身上壓著的力道開始變小,傅承竟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從床上坐起,似乎就要抽身離開。溫渡翻了個身,把那人重新拽了回去。傅承沒想到溫渡會有那麽大力,一時不察被拽倒在床,一時間兩人的位置和姿勢倒轉。門外的院落內已經亮起了緊急光源,光線自窗簾透進房間。溫渡坐在男人身上,傾下身把手撐在他的臉頰一側。看似壓迫感極強的姿勢,但隻有姿勢的主人知道自己此時臉頰熱的快要燒起來。“你……”溫渡開口,盯著那人在黑暗中幽暗深邃的眼,心跳猛然加速。空間中似乎有什麽沉重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牢籠“啪嗒”一聲,被撬開了。--------------------(小聲)超想要海星qaq第96章 喜歡你傅承了解溫渡,或者說,是因為太了解才會一直走到如今這個局麵。在成為傅家家主之前,他自小就被培養了一門必修課。因形勢而布局,根據變化而改變局的走向,目的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溫渡喜歡將自己圈在舒適圈之中,除非有外力強迫或是他自己主觀的意願受到了什麽影響,不然溫渡很少主動走出舒適圈。他們處在朋友之間若即若離的關係似乎讓溫渡很滿意,在那晚裝睡之後第二天依舊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而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外力來推動。同時,這個外力還能有效地對付了傅世昌。這個外力是張怡。溫渡很滿意現狀,而他卻有些太過貪心了。傅承躺在床上,仰視著壓在他身上的青年,舌尖抵住了後牙。等溫渡臉上的熱度降了些許,大腦清醒了一些過後才察覺到身下這個男人眼中的笑意。這人根本就沒打算走,是唬他的。雖然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怎麽知道他偷偷噴了香水的事,但先前晚上裝睡的事情也肯定瞞不過傅承,他埋在心底的點點喜歡已經完全藏不住,就像是個氣球一樣被打滿了氣,輕輕一戳就破了。好像此時充斥在腦內的除了羞赧外還有些生氣莫名其妙地冒出了頭來。“那天晚上我沒睡,我發現你偷親我了。”“你就是喜歡我。”“想我的也根本不是什麽小橘貓。”溫渡鼻子酸了一下,下一秒扯住了那人的衣領把人從床上拽起,在那人錯愕的目光上吻上了那微涼柔軟的唇瓣。你媽的,你明明知道老子喜歡你還出去和女人鬼混。傅承瞳孔一縮,全身肌肉都緊繃起來。大概是青年撞上來的太過突然,唇瓣與牙齒磕碰到一起,口腔內迅速擴散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也在此時天花板上的燈發出了滋滋的聲響,閃爍了兩下後在房間內驟然亮起,將兩人此時的動作照得無可遁形。深紫色短發的青年跨坐在男人腿上,拉拽著那人領口的指節因力道而有些泛白,另一人微微搭在青年腰上的手臂肌肉緊繃,似是在努力克製著。早適應屋內黑暗的眼受不了突然亮起的光線,溫渡在感受到刺目的亮度後就閉上了眼。在猛烈的襲擊之後隨著青年攻勢的減弱,主動權很快就被對方奪取。扣在腰上那不容拒絕的力度使得溫渡隻能和那男人貼的更近,覆在後腦的掌心阻止了青年向後躲的意圖,僅是相貼的唇瓣在男人的引導和推動下因微窒而微張,隨即被徹底入侵。兩人姿勢再度逆轉。溫渡搭在男人胸口的手被握住了手腕舉至頭頂,傾壓上來的力道讓他被掀翻在床上躺下,因兩人動作太大,身下的床墊也不堪重負地發出吱呀一聲尖叫。此番動靜就像是將溫渡從沉溺的溫水中拉出了一般清醒了一瞬,已經逐漸適應光線的眼睛微啟,半眯著眼看著壓製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青年眼底神色迷離,似乎還附著著一層薄薄的水汽。缺氧和先前羞赧導致臉頰浮起的粉色還未褪去,卻又因意識到他們現在的行為後而讓身上的熱度再升高了一些。溫渡發現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控製,剛清醒了一瞬之後又被那人拖入下一波的攻勢之中,被溫柔而強勢地入侵著口腔中的每一寸。沉溺之間製住他雙腕的手也鬆了力度,吻也不再是那般激烈變得溫柔而繾綣。疑似有一條銀絲在兩人分開的雙唇中斷裂,在青年的手主動環上自己脖頸時傅承再度傾下身,在那人眼角的淚痣上輕吻。溫渡抬手時的手指無意間撫過男人的發間,在其中發現了一處不同於別處,有些像縫過針一般的疤痕。……他記得,傅承以前並沒有這個疤。愣神期間,他就手已經被人捉住。“……傅承。”青年的聲音有些啞,仔細聽還能聽出裏麵微弱的顫意,“你的頭上為什麽會有個傷口縫合的痕跡?”傅承看著青年被他吻的發紅甚至有些腫的唇瓣眸色愈深:“受過傷。”這他媽不廢話嗎。